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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尋仙之路(上:八州大戰) 第一卷 尋仙之路 第六章 踏上修途 文 / 隰桑有阿

    陸渙不知沉沉睡了多久,腹內傳來陣陣飢餓之感,漸漸醒了過來。看向窗外,已然漆黑一片,顯是夜已深了。

    屋內一燈如豆,枕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淡藍色的道服,與日前常不凡所穿一般無二。桌上放著飯菜,散發著淡淡香氣,極其誘人。陸渙不禁食指大動,也顧不上猜想是誰拿來這飯菜,便開始坐在桌邊大啖起來。不一會兒,便將桌上飯菜一掃而空。

    站起身來,陸渙滿足的伸了個懶腰。打開屋門,向外走去。出得屋來,卻見一個筆直堅挺的背影在前方空地處負手而立,看向星空。透出一絲滄桑,一絲孤傲。

    月色如水,流動在天地間,灑在背影的身上,似有光華流轉。此時那背影察覺到陸渙出來,緩緩道:「醒了?」

    陸渙走上前去,恭敬行禮道:「渙兒見過師父,多謝師父深夜送飯。」

    林中天轉過身來,擺擺手笑道:「不礙事,為師深夜前來,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本欲一會兒去將你叫起,不料你倒是先醒過來。」

    「師父請說。」陸渙道,同時心中不覺有幾分詫異,暗道:「此事應該非常重要,否則師父大可明日再說。」

    林中天見他若有所思,便已知他心意。搖搖頭道:「不必多想,不是什麼要緊之事。傳你入門心法而已。只是為師明日需離開地峰一段時間。故才是夜前來。」

    聽聞林中天是來傳授心法,陸渙心下一陣激動。待又聽到林中天說明日要離開,不禁疑惑道:「離開?」

    「不錯,」林中天道,「今日觀雲師姐從主峰回來,傳話於我和掌峰師兄,言說論道大會召開在即,屆時震州各道修門派和家族都會前來,讓我等去主峰一起加固千幻大陣,防止別有用心之徒乘虛而入。」

    見林中天提到了千幻山陣,陸渙心中又升起白天時的疑問,不由問道:「師父,我花了五天時間才出了幻陣,但為何之前你卻說我只用了一個時辰?」

    林中天道:「聽你所言,我想你應該是闖入了幻境之中,只是這幻境太過真實,錯亂了時空。你在其中五天,而外界卻是一個時辰。」

    見陸渙還在思索,林中天搖頭道:「那幻陣千變萬化,神妙非常。你此番看是運氣,實則是憑著一己之力走出,不必太過介懷。」

    聽林中天如此說,陸渙便點點頭道:「徒兒知道了。」說罷,便跪在林中天身前,道:「自徒兒在青木山與師父相遇,未有真正行過拜師之禮,一路來此,師父對徒兒無微不至猶如父親一般,請受徒兒三拜!」隨後便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林中天先是一愣,見陸渙如此,不由得面露笑意,更聽聞其說自己如父親一般,眼中竟流露出激動之色,忙俯身扶起陸渙,道:「好孩子,你如此懂事,當是為師的驕傲,我想師兄也必含笑九泉吧。」

    待陸渙行過大禮後,林中天便開始傳授陸渙入門心法。

    「天下修真者,可分道、魔、魂三類,各有其所長。只是魔者多非善類,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為我正道所不容。魂修太過神秘,就連為師也知之不明。而我山河宗為道修,以風水堪輿之術證道。故我宗神通,以借靈引氣為己用,發揮通天徹地之大能。」說著,林中天便遞給陸渙一枚玉簡,道:「此簡所載為我山河宗入門吐納心法,以及《山河經》一卷,勤加修習,可達到窺道後期。上面凡是重要難明之處,皆被我標注,用你的弟子令牌便可開啟。」

    陸渙雙手接過,道:「弟子定當好好修煉,不負師父厚望。」

    林中天點點頭道:「好,如果四年之後你能達到尋道後期,那便去參加宗內弟子大比,歷練一番。」

    「弟子大比?」陸渙問道。

    「不錯,」林中天點頭道,「弟子大比十年一次,凡是宗內得道境界以下的弟子皆可參加。」

    說罷,見天色已然亮了起來,便道:「渙兒,你現在還是以修行為主,這些事日後自會知曉。為師不在的這段時間,若有疑問,可去請教青木師兄。」

    陸渙點頭稱是。隨後林中天看了陸渙一眼,道:「好好修煉,為師去了。」

    陸渙行禮道:「渙兒恭送師父。」

    林中天不再說話,點了點頭,飛身而去。

    待林中天走後,陸渙返身回到屋內。坐到床上,掏出那玉簡和弟子令牌,二者放在一起,玉簡上頓時發出一道淡淡藍光,直射陸渙眉心。忽然間,陸渙腦海中似是如山崩海嘯一般,一個個金色的文字,鋪天蓋地,猶如一道金色的颶風席捲而來。

    陸渙頭暈目眩,彷彿自己就處於那颶風內,將要被絞成碎片。他咬牙硬挺,面色蒼白,這種來自精神的折磨實非常人可以忍受。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陸渙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颶風緩緩平息,那成千上萬金色字體組成一篇仙訣,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

    陸渙漸漸平靜,照著心法所寫,盤膝坐下,引動四周天地靈氣。

    卻說林中天此時並未真正離去,而是浮在虛空,靜靜看著木屋。在陸渙腦海苦撐那金色風暴時,林中天面露複雜之色,暗道:「修為不到得道中期,按理不能修習這《山河經》,否則將識海崩潰而亡。我觀渙兒心志堅定,故才大膽給他修煉,此舉不知是對是錯,難道真是我急於求成,對渙兒的要求過高了?」遂打定主意,再等片刻,如果陸渙還沒有抵抗住識海風暴,便出手相助。

    正想著,突然神色一怔,旋即露出狂喜之色,心道:「渙兒心智之堅,資質之高竟然度過了,好,為師沒有看錯你。」憑借他與那玉簡的一絲神識聯繫,明顯覺察到陸渙度過了此劫,開始呼吸吐納起來。

    當下便再心無掛礙,轉身離去。他已經給陸渙開起了一道大門,能不能進入,就只有看陸渙的了。

    陸渙盤膝而坐,不停的嘗試引動天地靈氣,時間飛快,不知覺間已然又到了深夜。就在這時,四周天地靈氣驟然濃郁,若是從外看去,一道道淡淡光華似流水一般湧進陸渙的屋內。

    此時陸渙像是進入了一片無邊黑暗的空間,只有他一個人茫然的站在其中。漸漸地,四周靈氣湧入陸渙體內,不斷地流轉,凝聚,最終在這無邊黑暗中,在他腳下,化成了一條道路。

    此路不長,幾步就可走完,之外依舊是無邊黑暗。但是陸渙心知,隨著從此路出現,自己已經算是一名修士了。此路名為尋道之路,是進入尋道境界的標誌,當此路最終化為圓滿,可以借此路尋到一絲光明之時,便意味著進入窺道之境。

    靈力入體的感覺很是奇妙,彷彿泡於溫泉之中,陸渙沉浸其內,只覺週身舒泰。只是慢慢靈氣湧入慢了下來,直至再也沒有一絲進入體內,彷彿飽和一般。陸渙這才睜開眼睛,不禁搖頭道:「修煉並非一朝一夕之事,當不能操之過急。」

    看向窗外,已是清晨,暗想這一坐就是一天。雖然其中並未休息,並未進食,卻不乏餓,反而精神奕奕,身輕欲飛。驚歎之餘,不禁看到那整齊疊放的道服,此刻換上,別有一番飄逸韻味。推門而出,剛一來到屋外,便聽一人叫道:「陸師弟!」

    陸渙轉身,見是常不凡,看情形似是專門來此尋他,當下一抱拳,道:「見過常師兄。」

    「師弟勿用多禮,」常不凡道,「今日是我地峰弟子聽道之日,為兄想師弟入門不久,恐是不知,特來帶師弟前去。」

    陸渙不知何為聽道,本欲詢問,但一想馬上就去,到時自會知曉。遂也不去相問,只是道:「那就有勞常師兄了。」

    常不凡不再多說,微微一笑,隨手祭出一把玉尺。玉尺浮於半空,緩緩變大,最後直如一塊門板,常不凡帶陸渙飛身而上,腳踏玉尺,往前山飛去。

    到了前山,只見大殿前空地上已有一二百弟子,盤膝而坐。常不凡和陸渙也坐於弟子之中,前方講道之人是一老者,常不凡低聲道:「這就是那青木師叔。本來每次都是掌峰真人講道,只是掌峰真人和幾位證道境界的師叔皆去了主峰,故而此次講道的是青木師叔。」

    陸渙聽聞暗暗點點頭,但聽青木真人所講皆是大道難覓,應當刻苦之類的話語,不覺有些無聊,眼見眾弟子都是堅持在聽,但也是眼現一絲不耐。陸渙突然發現有一個弟子盤膝正坐,眼睛不眨一下,似是聽得極其認真,此人雖說長相平凡,但卻看著很是順眼,陸渙不由多看了幾眼。可仔細一瞧,卻發現他嘴角流下明晃晃的涎液,竟是睡著了。真可謂「硬挺頭顱永不倒,縱然嘴角水滔滔」。陸渙不禁失笑,暗道此人倒也是天賦異稟、骨骼精奇了。

    好不容易聽完這枯燥的講道,常不凡言稱需下山辦事,便離去了。陸渙正欲回去修煉,就聽見有人問道:「請問你可是林師叔的高足,陸師弟?」

    陸渙有些詫異,暗付此地除了師父就只認識常不凡,眾人忙於修煉,也不會無故和他人說話。遂回頭看去,這一看,卻差點笑了出來,原來此人正是那聽道時睡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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