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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大結局 第52章 證明 文 / 月斜影清

    第52章證明

    「豐,最近怎麼這麼忙碌?」

    謊話不知怎麼變得如此順溜:「這次研討會,級別很高,老闆叫我們千萬不要錯過機會。呵呵,李歡,明天我就不去了,下次吧,下次再去。這次,你叫你的秘書陪你好不好?」

    李歡有些遲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那,行吧。」

    她打著呵欠:「李歡,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李歡見她眼圈烏黑,只好點點頭。

    眼看她就要走到臥室門口了,他跟過去拉住她的手,她慢慢道:「李歡,還有事情?」

    他輕輕扳過她的肩頭,柔聲道:「豐,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她心裡一震,李歡許久沒有這麼「細心」過了,自己怎麼辦呢?爆發還是偽裝?這個時刻給他難堪?

    她暗吸一口氣:「這些天太忙了,真的很累。」

    「累了的話就要適當休息,你的臉色很不好。」

    「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馮豐走到自己房間,關好門,明明今天已經罵了人、吃了很多東西、也是不在乎的……可是,為什麼臉上還要流下淚來呢?

    第二天一早,李歡就去處理一點事情。他走時,馮豐還沒起床,睡眼惺忪。等他一走,馮豐立刻起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越來越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家裡,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彷彿靈魂和身子,都那麼空虛。

    在外面閒逛到傍晚,來到一家咖啡廳獨自坐下,忽然想起李歡昨天說的那個聚會。正在這家咖啡廳的對面。

    從靠窗的座位看下去,已經能看到陸陸續續的來賓。

    張望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見到李歡的車子。

    服務生上去泊車,李歡和一個高挑的女孩子一起下車來。這女孩子,她見過一面,是李歡的秘書,也是新來不久的,才二十五歲,卻非常精明強幹。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李歡和她,無論是身高還是相貌上,都非常登對。兩人靠得並不太近,也並未手挽手,一切都合乎禮儀,可是,李歡臉上的笑容是很自然的,看得出,他心裡很愉悅。

    明明知道二人不過是普通的工作關係,可心裡還是忍不住酸酸的,李歡,他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也許,他應該找一個沒有什麼過去,至少,沒有「艷照」外傳的女人吧?就如他的秘書這一類精明強幹,能幫得上他,才貌雙全,身家清白的女子。

    這才是他的良配。

    這個社會,對男女的要求是極其不平等的,不是麼?

    自己又何必與之對抗呢?!

    太累了。

    今後,自己再也不會跟李歡一起走到人前了。

    咖啡已經冷掉,她也沒有再續杯,靜靜地坐了許久,才慢慢地出去。

    她擔心著李歡回來早了,碰面尷尬,所以早早地反鎖了房間門睡覺。但是,哪裡睡得著?每一分每一秒彷彿都是煎熬,李歡,他一直沒有回來,等到一點,都沒有回來。

    原來,自己是多慮了。

    李歡,他也在逃避吧?

    他和那個漂亮的女子一起,已經忘記回家了吧?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用力地數羊,也不知折騰了多久,才睡著了。

    被鬧鐘鬧醒時,腦子簡直又疼又亂,走進洗手間洗一把冷水臉,才發現鏡中的自己,眼圈烏黑,眼珠裡滿是血絲。

    她趕緊洗漱,今天上午有足足的四節課,可不敢耽誤。

    上課也沒什麼精神,破天荒地也沒參與討論,沒回答任何問題。她呆呆坐在座位上,甚至廁所都沒去一次,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才木然地站起來往外走。

    在食堂裡打飯吃了幾口,一點味道都沒有,她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才發現沒有開機。趕緊開機,短信的鈴聲響起,一看,是李歡發來的,說自己因為急事去公司加班,看看時間,正是昨晚十點鐘。

    原來,他不是在PARTY上玩的開心,而是處理工作去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不知道心裡是喜是悲,默默地強行把飯吃完。

    走出食堂,遠遠地,只見一個人迎面走來。她也沒注意,直到快擦身而過了,才察覺有人叫自己:「小豐……」

    她抬起頭,看他一眼,沒有做聲。

    葉嘉見她神思恍惚,竟似丟了魂一般,心裡很不好受,柔聲道:「小豐,我想跟你談談……」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邊,兩人來到荷塘邊的那片死角。

    風吹得十分蕭瑟。

    馮豐只穿一件長袖的襯衣,覺得有點冷,微微蜷縮了一下身子,攏著袖子。

    葉嘉也只穿一件襯衫,沒法脫給她,很想抱住她,讓她覺得暖和一點,可手伸出去,終究還是縮回來:「小豐,冷麼?我們換個地方吧,去喝一杯東西……」

    「不要。」

    她的眼淚忽然掉下來,側過身子不看他。

    「小豐……」

    她的聲音非常低,幾乎要崩潰的那種壓抑再也忍不住傾訴出來:「我很害怕,葉嘉,我很害怕……」

    「小豐,別怕,李歡不會……」

    「不,我不是怕李歡,也不是害怕他不要我,而是怕那些照片光碟,真的外傳。要是流傳出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再自我安慰沒關係,可是,一想到我就生活在這個地方,讓那些熟悉的人都看到自己的身子

    ……我很害怕,每天都惶恐不安,甚至不敢去有熟人的地方,不願意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怕他們下一個時刻就會用可怕的目光看我……甚至上課我都害怕,如果老師同學也看到那樣的照片……我……」

    她哭得嗚嗚的,不止是因為貞潔原因,即便是尋常人,尋常夫妻之間,誰能容忍自己成為艷照的主角?無論男人女人,都會羞恥的,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羞恥,如果人人都不以赤身**為恥,人人都將OOXX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人類還製造那麼多衣服幹嘛?

    現代人喜歡盯著臍下三寸,尤其是中國人,要毀滅一個人的形象,總是從她(他)的生活作風開始的。好比落馬的貪官,無一例外都有情人、二奶,但在他們落馬之前,這些都無足輕重,一旦落馬了,才會因之而被推上道德審判台,先不論罪行多少,輿論的口水已經足以淹死他們了。

    女明星大多數是阿嬌,但沒有暴露出來,所以依舊可以高貴的笑;可一旦暴露出來了,就立刻成為人人爭相辱之的「婊子」了。

    她滿面淚水,眼神那麼恐慌,葉嘉再也忍不住,輕輕摟住她的肩頭:「小豐,你別怕,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她只是流淚,葉嘉,他能怎麼處理?

    「小豐,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這些照片流出去……」

    她驚惶起來:「葉嘉,你可不能和葉霈合作,那樣,就正中他的下懷了……即便照片流傳,你也不許跟他合作!」

    「不,小豐,我絕不會跟他合作。」

    「那你怎麼辦?」

    「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也許是他太過堅定的眼神,就如窮途末路時候迦葉的眼神、自己快要病死時候迦葉的眼神、自己被葉霈當作花肥,以為必死無疑時迦葉的眼神……只要看到這樣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心裡的混亂慢慢平息下來。

    一片黃桷樹的葉子慢慢飄下,掉在葉嘉的頭上,豎立著,然後斜斜地貼在他左邊的頭髮上,模樣十分滑稽,他卻渾然不覺。

    她臉上還有淚水,又忍不住笑起來,跟個小孩子一般胡亂用手背抹著眼睛,抹得滿臉殘餘的淚水很快花了。

    葉嘉這才發現她臉上塗抹了厚厚的粉,想是為了遮蓋原來的憔悴和黑眼圈,這一抹,抹得亂七八糟,簡直成了花臉。

    他也忍不住笑起來,摸出一張紙巾給她:「小豐,擦擦……」

    她接過紙巾,擦了;一笑之後,心裡又是悲傷,慢慢起身:「葉嘉,我回去了。」

    「小豐,別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你相信我,好不好?」

    「嗯。謝謝你,葉嘉。」

    心裡一陣滾燙,小豐,她謝自己!為什麼要謝自己呢!

    葉嘉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遠去,才歎息一聲。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該是一個男人站出來負責的時候麼?

    她要是不謝謝自己,那該多好?

    當車子使上那條落滿梧桐葉子的大道時,葉嘉才發現,幾場風雨,通往葉家豪宅的路已經蕭條得一片死寂。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來開門的是老傭人,用疑惑的目光看他:「三公子,你回來了?」

    「我爸呢?」

    「在書房裡。」

    葉嘉進了客廳,客廳也是空蕩蕩的,葉家早已分家,各房已經搬出了這棟豪宅,各自住到了新的地方,葉霈回來後,不知怎麼也沒有召集大家返回,一改往日喜愛熱鬧的風格,只讓葉曉波夫婦陪著他。

    現在,葉曉波夫婦顯然也不在家。

    葉嘉走到書房,一推,門就開了。

    葉霈抬起頭,皺皺眉:「葉嘉,你不懂得敲門?」

    葉嘉見他正埋頭在一堆卷宗裡,冷冷道:「我來是通知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要和小豐結婚了。」

    「哈」葉霈笑一聲,又狠狠瞪著兒子,「你以為你這招有效麼?我早已派人調查過,馮豐還是和李歡同居著,怎麼會跟你結婚?」

    「因為你告訴了她這件事情!」

    葉霈笑得如一頭最狡猾的狐狸:「李歡也是這樣告訴我的,說他早已不要那個女人了,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他真的不要那個女人了,怎麼會還和她同居?在我面前玩弄這種小伎倆……」

    葉嘉打斷了他的話:「你錯了,小豐很快就會搬走了。你該知道這個社會對女子的節操苛刻到什麼地步,小豐以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但知道了,自然就會做出抉擇了。選擇嫁給我,是最好不過的結局,於我、她、李歡,都是一種保全。她知道我一直愛她,所以,就答應嫁給我了。」他笑起來,「還得感謝你,給我提供了機會,本來,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跟我復婚的。」

    兒子絕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葉霈慌了神:「畜生,你真是一個毫無羞恥之心的畜生!娶妻娶賢,你這是娶一個什麼爛女人回來丟葉家的臉?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罷手?你休想。如果你娶那個女人,我會更快讓艷照傳播出去……」

    葉嘉點燃一支煙,吸一口,臉色有點奇怪。他慢慢地在葉霈面前坐下,從兜裡拿出一圈小小的影集,翻開:「你看看,這是什麼?」

    葉霈接過一翻,正是他這幾十年從許多女人身上「採陰補陽」的記載影印本,其中有一大段是關於葉曉波的生母的。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其中有好幾個女人,是當今政界、商界要人的妻子,裡面,有她們和葉霈交歡的詳細記載。

    而葉霈看重的自然不是交媾的過程,而是如何從中提煉媚藥,如何通過這種方式達到真正的養生,其實許多記載,他認為很珍貴,所以一直保留著。

    葉霈大怒:「畜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還看不懂?」

    「我說你怎麼會得到的?」

    「小時候,有一次我無意中見你輸入過一串數字。就記在心裡。還有,你該知道,我唸書時,還選修過密碼學,破譯你那幾個簡單的密碼是不用費什麼力氣的……」

    葉霈打量兒子一眼:「葉嘉,我真低估你了。難怪這次,你二哥、曉波不是你的對手,其實,你是個野心家的料,如果有你,葉家會更加壯大……」

    「過獎!我只是從你身上學會了卑鄙。」

    本來,這本東西他是要及時銷毀的,甚至做夢都不曾想過會拿出來傷害任何人,因為這於整個葉氏家族都是毀滅性的打擊,也許,從此,哥哥姐姐、侄兒侄女的人生,都會因此而改變,甚至遭到追殺……

    但是,小豐,她坐在自己身邊,那樣唔唔的哭泣,傷心、絕望、惶恐,像被人宰殺的羔羊,卻無力還手!

    自己怎能允許人隨便這樣欺侮她?

    怎能?

    他還是面不改色「……爸,不是麼?我是你的兒子,行事自然酷肖父親。我曾從你的保險櫃裡找到兩卷影集,曉波也看到了其中一卷,那一卷,看後我們就毀了。但是,這一卷,是我後來發現的,曉波不知道,因為,當時我不願意讓他知道,你是怎麼殘酷對待他的生母的。我怕傷害曉波,也怕毀了葉家,所以,準備及時銷毀……」

    「畜生!那你怎麼不銷毀?現在留著威脅老父?你是不是要徹底毀了全家才甘心?」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及時毀掉……也許,就如你所說,我真的是個野心家,骨子裡遺傳了你卑鄙的基因……」

    葉霈的枴杖重重柱在地上。

    葉嘉呵呵笑起來:「現在,曉波天天為你奔走賣命,是你復興葉家的最好代言人。你想想看,如果他看到了這些東西,還會不會那麼替你賣命?你猜,他會不會恨你?還有那些政商要人,要是他們看到自己的妻子和你的醜聞,你想想,他們會不會聯合打壓你?不止如此,只怕買兇殺你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葉嘉,你這個卑鄙的東西。你大哥死了,二哥已經沒什麼指望了,只剩下一個曉波,難道你還要毀了他?」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大哥二哥都被你害成了那樣,你是不是連曉波也要毀了?」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為了馮豐,竟然連自己的兄弟也要害?」

    「不,我不害曉波!只要你把那份偷拍的光碟銷毀,我一定也不會讓這份東西流傳,立刻就毀於一旦,決不讓曉波知道……」

    「好,葉嘉,你好得很!虎毒不食子,我再怎麼樣,要對付的只是李歡,對你還有幾分父子情意,你卻對老父兄弟趕盡殺絕。」

    「要是我對你趕盡殺絕,你今天就不會安然坐在這裡了。你為了研究長生不老藥,殺了那麼多人,你以為就一點證據也沒有?小豐和李歡找不到,但是,我卻是有些線索的,我正是因為自私,不願自己的父親老了殘廢了,還去受死刑。你應該知道,當時他們兩個是報警了的,警察因為太荒誕而不相信。我本來是權威證人,卻沒有跟他們合作,才導致他們治不了你的罪。我原以為你多少會反省,即使你不反省,只要不繼續作惡,我都會對你養老送終,沒想到你執迷不悟,連艷照這種下三流的手段都用得出來,我再要放過你,就真是天理難容了!」

    葉霈重重喘著粗氣:「你待要怎樣?」

    「我只要你放過小豐!你要怎麼對付李歡,我不管,你是一個男人,就該像個男人一樣跟李歡鬥。但是,你不能再牽涉小豐,如果再對她有任何傷害,我就跟你玉石俱焚!」

    葉霈緊緊盯著他,他也盯著葉霈。

    「你自己權衡輕重吧。對小豐來說,最多是名譽上的損失。而我們一結婚,她連名譽損失都算不上,可對你來說,會有什麼等著你呢?」

    葉嘉若無其事,看看他手裡的影印本:「你好好欣賞欣賞,我走了。」

    葉霈一枴杖揮過去,葉嘉輕巧避開,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羅市長下課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認為,你再要崛起,已經完全不可能了!爸,如果你能及時收手,以前的種種,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好自為之!」

    背後,傳來葉霈的叫罵,葉嘉隨手關上房門,將他的叫罵完全關在了裡面。

    車子駛出梧桐大道,那種壓抑憤懣的心情卻並未隨之緩解,看看窗外暗沉沉的天,烏雲排山倒海壓下來,路上行人加快了腳步,一場暴風雨,又要開始了。

    他拿出電話,是打給教務處的,咨詢的是今年的出國名額。得到消息後,他直接驅車來到學校,到了劉教授的辦公室。

    劉教授見到他,笑哈哈的:「葉嘉,最近忙不忙?」

    「您以前提起你兒子在瑞士研究所實習的問題,我已經給那邊的研究所聯繫好了,直接可以過去……」

    劉教授的兒子很想去那家世界一流的研究所,卻一直得不到推薦,很是為難。某一次,劉教授把這事跟葉嘉提了提,原本也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已經辦成了。他大喜過望:「謝謝,真是太好了……」

    兩人又談了幾句,葉嘉不經意道:「劉教授,聽說最近你們繫上有一批出國的名額?」

    「對啊,是和英國一所大學做交換生,有兩個名額……」

    劉教授是系主任,完全有權力處理這件事情。葉嘉直言不諱:「你看馮豐合不合適?」

    劉教授很是意外:「馮豐?她專業課一直保持著第一,而且有好幾篇論文發表在核心期刊,影響很大,是這一屆公認的最優秀的學生。她自然符合,只不過,我認為她沒有必要出去……而且,你尚在國內……」

    「我希望她能出去走走,放開眼界。她最近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情緒很低落,必須得換一個生活環境……教授,請您給她這個機會!」

    劉教授見他言詞懇切,慢慢道:「她本人是什麼看法?」

    「呵呵,她本人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來找您了。她自然也想換一個環境。」

    「如果她同意,那就沒什麼說的。不過,時間已經很短了,她如果要去,就得盡快辦好各種證件……」

    「謝謝。我一定會盡快幫她辦好所有證件的。」

    劉教授深知他家背景,雖然葉家最近出了許多事情,但爛船尚有三斤釘,雖於普通人困難的,對他家來說,也許不過是舉手之勞。

    和劉教授告辭後,葉嘉才算真正鬆了口氣,仰頭看看天空,喃喃道:「也許,換一個環境,大家都冷靜一段時間,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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