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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大結局 第34章抉擇vs愛情下崗 文 / 月斜影清

    第34章抉擇vs愛情下崗

    他歎息一聲,看茫茫的黑夜,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電話接通,發現她的鈴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了,恢復成了手機本來自帶的鈴聲,不再是昔日那首自己熟悉的曲子,也許,很早她就換了曲子了,只是他沒留意到而已。

    響了好幾聲,她才接聽,聲音朦朦的,口齒不清:「喂……」

    「小豐,休息了麼?」

    馮豐正伏在檯燈下看書,看得累了,不知不覺睡著了,忽然聽得那麼熟悉的聲音,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小豐……」

    「葉嘉,你家裡的事情怎樣了?」

    「分家了。」

    葉家終於還是分崩離析了。葉霈的苦心經營土崩瓦解,他躲在角落裡,真能沉住氣?別人相信他是病了癱了,可是,她和李歡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葉霈難道一直就袖手旁觀?或者是真的傷得太重,再也無法重出江湖?

    就好像伏地魔,真的被哈利波特殺死了?

    但是,葉嘉會是什麼心理呢?

    他對母親的感情,對葉曉波的感情,促使他做了許多他本不願也不屑做的事情,饒是如此,葉家還是走向衰亡,他此刻又帶著怎樣的心境在輕描淡寫「分家」二字?

    她有些恍惚,急切地想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只一個勁地說:「葉嘉,你別傷心……別傷心啊……」

    她的焦慮的口吻,關切的語調,他聽得一陣暖和,「小豐,我沒有傷心。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

    真的沒有傷心麼?或者是他傷心,卻不在自己面前表露?

    「小豐,我很寂寞,陪我喝杯東西好不好?」

    葉嘉開口說自己寂寞,他也是害怕孤獨的。

    她遲疑著,不知該怎麼辦。

    「小豐……」

    他的聲音低低的,彷彿有一種不可抵擋的魅惑,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小豐,現在我很想見你。很想……我來接你,好不好?」

    「不用。你在哪裡?」

    葉嘉說了見面地點。

    那是一種誠摯的求肯,她無法拒絕,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夜色,才慢慢地走出去。

    出租車停下,馮豐看看前面的那間茶樓,記起這是兩人第一次約會去過的地方。那天,下著微微的細雨,葉嘉陪著自己走在大街上,自己穿了他的大衣,他說「如果別的女孩子過馬路也要人陪,那小豐也不能半夜三更一個人獨自回家。」

    只是,在這之後,自己又經歷了多少個獨自回家的時候?

    一路上,再也沒有他陪伴的足印了。

    她往前走,一隻手臂慢慢地伸過來捉住她的手,夜深人靜的街頭,她並未覺得恐慌,這種感覺是熟悉的,是葉嘉的感覺。

    他的聲音異常溫柔:「小豐,我們去喝杯茶?」

    她在昏黃的路燈下看他清澈的眼睛,慢慢縮回手,搖搖頭:「就隨便走走吧。」

    葉嘉點點頭,並未再次去拉她的手,兩人過了這條熟悉的街道,慢慢地往河邊走。

    風吹得十分蕭瑟,冷冷清清的,不似夏末,倒如深秋,稀疏的行人匆忙經過,偶爾,能看到石凳上坐著一對也不知是不是情侶的男女。

    馮豐走得累了,靠在河邊的欄杆上看燈光映照下星星點點的水面和一些白色的泡沫,今年雨水多,河水水位高,風帶起漣漪,慢慢地浪著,不知往哪裡在奔流。

    看了一會兒,她才退回去,坐在石凳子上,凳子涼冰冰的,跟心一樣。

    葉嘉挨著她並肩坐下,柔聲問:「小豐,你冷麼?」

    她搖搖頭,並不覺得冷,只是涼颼颼的罷了。

    兩個人幾乎是肩靠著肩,靜靜的夜晚,葉嘉不知道彼此的心是不是也靠得這麼近,伸出一隻手,輕輕抱著她的肩膀,這一刻,覺得心裡無比溫馨,彷彿面對著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最親近的人。

    馮豐沒有移開他的手,只是沉默。

    葉嘉想說什麼,也覺無從說起。心裡許多次的掙扎,原本想的是,放,再也不讓她為難了,她的命是李歡生死相隨救下的,她慢慢地,也在愛上李歡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呢?所以,冷淡她,疏遠她,就讓她嫁給李歡吧。可是,那個夜晚,那個半夢半醒的旖旎的夜晚,將冷了許久的心重新捂熱,再到狂熱,無論如何也不肯再退讓,不肯放手了。一個狂妄的聲音在叫囂:這是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都是我的妻子。李歡,我絕不再讓你了。

    彷彿迦葉在渭水河邊的垂死掙扎爆發出的巨大能量,壓抑千年的愛噴薄而出,母親沒了,家族沒了,一切的責任也不去管他們了——冥冥之中,這難道不是天可憐見,成全自己和小豐的最好契機?

    自己憑什麼還要放棄?

    「小豐,以前,我許多地方做得不好,讓你受了許多委屈,以後,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再也不會讓一絲一毫不好的事情發生。」

    「……」

    「小豐,楊玉如的耳環,不是我送她的,是我母親生前送給她的。我母親很欣賞她,但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

    原來,他也早已注意到了這個「bug」?林佳妮曾為之發狂,自己又何嘗不曾心內含酸?

    只是,楊玉如真正才是他的良緣罷。他的母親,其實,並沒有看錯。

    自己和葉嘉,也許,很早就不合適了。

    她沉默許久,忽然道:「葉嘉,我要結婚了。」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補充:「我要和李歡結婚了。」

    像被人在胸口狠狠擊了一棍,慘不忍睹的傷口,血流滿面。他雖然早已準備,仍舊覺得渾身疼痛,張著嘴巴,大口地喘息。

    「小豐,不,不行。絕對不行……」

    她淡淡地:「我已經收了他的戒指。」

    她早有準備,慢慢地打開隨身的包,拿出那個紅絲絨的盒子,取出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才道:「你看。」

    這是河邊,是夜晚,戴了這樣的戒指,只怕搶匪也會認為是假的,不以為意。

    馮豐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情:「葉嘉,李歡向我求婚,我答應了。所以,我和你,再也不可能了。」

    葉嘉挽著她的肩頭的手,一點也不肯放開,悲涼、憤怒、傷痛,她怎麼可以在那樣的纏綿的夜晚之後,去嫁給李歡?

    是賭氣還是報復?

    「小豐,不行,你不能嫁給李歡。以前不好的一切,我們都拋掉,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搖搖頭,聲音有些飄忽:「葉嘉,你總說是你做得不好,其實,我何嘗又做得好了?自從你母親出現後,我自卑身份,她自恃身份,我就開始了和她的對決,不肯做出任何的犧牲和委曲求全。我妒忌你身邊出現的任何千金小姐,妒忌她們比我優越的家境和你母親認可的『教養』,可我並不懂得維護婚姻的技巧,只仗著你的愛,任意妄為,希望你一個人把一切都安排得盡善盡美,讓我不受任何的委屈。我忘了,我們的傳統如此,單靠你一個人,是解決不了的,我並沒有好好地配合你,導致越來越怨恨你,和你的隔閡越來越大,覺得你總是把你媽媽放在第一位,然後,才是我……葉嘉,我傻不傻啊,我甚至連你母親都妒忌,而且帶著恨,總想是因為她,你才疏遠我,不愛我的……」

    這一切,他都明白,是過了許久後才明白的,那個時候,自己已經快失去她了。

    「葉嘉,其實,我的錯誤比你還多。你無論經歷了什麼,至少還堅定,可是,我連堅定都做不到……」

    「一半是和你母親賭氣,一半是恨你不維護我,而李歡,他對我真的很好。有一段時間,我很想立刻和你離婚,風風光光地和李歡結婚,氣氣你母親,氣氣你……呵呵,真的是帶著賭氣的性質,彷彿想爭口氣,告訴大家,你葉家嫌棄我,但還有其他好男人喜歡我,我馮豐也不是沒人要的。可惜,李歡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這是他第一次聽她剖析這一段心路歷程,第一次得知當初她和李歡決裂的真實原因。他很久都在疑惑,還以為李歡單純是被自己父親當時所逼,而採取的躲避的態度。

    「和你離婚後,我去找李歡。呵呵,當時,真的是仗著有他做依靠的。可是,他告訴我,他說他並不喜歡我,只是報復我,早就巴不得我和你離婚,然後他就狠狠甩了我,因為,他說我給他戴兩次綠帽子,千年前的迦葉,千年後的你……他絕對無法忍受。」

    「那個時候,我多次幻想,也許,你會打電話給我,來找我,來安慰我,那樣,我一定會回頭的,哪怕是你媽媽再瞧不起我,我也會不離不棄地再跟著你的……可是,你沒有。一次也沒有,好像已經把我完全忘記了。那時,我看到你出現在娛樂版,和某些千金的名字連在一起,就一次次的暗中發誓,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那些輕視我、拋棄我、傷害我的人……只是,葉嘉,我忘了,那次離婚是我提出的,你只是同意而已。呵呵,你看,女人就是這麼矯情,我提出離婚,但看到你先拿出離婚協議書,就把責任推在你身上,因為,被拋棄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呵呵,也許是之前的人生,我太多的時候處於被人選擇的地步吧……就變得越來越膽小……」

    「從此,我的世界破滅了,覺得身邊一個個說愛的人,都是看不透的魔鬼,再也沒有絲毫的希望了,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連生病都不敢,只想,一定要活下去,但連為什麼要活著都很茫然。……很快,黃暉出現了。他關心我,愛護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最重要的是,他爸爸媽媽都喜歡我,這於那時的我,不知是一種多麼珍貴的終於受人重視、尊重、追求的感覺……」她的聲音幽幽的,「也許,你們都以為我只不過是拿了黃暉當替代品,其實,不是這樣,那段時間,我真正對你們徹底死心了,無論是李歡和你,我都沒有再放在心上,齊大非偶,你也好,李歡也罷,都不是我的良配,黃暉,他才適合我的生活背景和生活圈子。那一段時間,我只感受到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黃暉對我更好的人了,所以試著接受他,喜歡他,也喜歡他的爸爸媽媽,只想,他們如何愛我,我就雙倍地回報他們。在黃暉死前的幾天,我是真正愛上了他。經歷了許多後,才明白,如果他沒有死,我不會再有任何猶豫,一定會嫁給他的…………」

    那樣,也許就再也用不著做任何的抉擇了。

    葉嘉聽得呆了,從不知道她和李歡還曾這樣的決裂。腦子裡暈乎乎的,只一遍遍地問自己:那個時候,我在做什麼?那個時候,我為什麼沒有及時去看看她?

    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他是體會過的,父親出事,母親去世,和妻子離婚……那一晚,他如一個流浪漢一般在河邊長椅子上躺著,覺得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人。

    小豐,她那時的處境,比自己更加艱難,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李歡的報復,自己的放手,自己那時一直不明白她為何會選擇黃暉,現在才徹底明白了。

    心裡忽然對黃暉有了一份更深刻的感激,不止因為他救過她,更在她最窘迫的時候,在她精神快崩潰的時候出現,無怨無悔地付出最大程度上的關懷體貼,甚至比自己做得更好十倍百倍。

    就是那時的錯過,就是永生的錯過?

    黃暉之死,小豐的『自殺』,李歡在醫院裡宣稱:「她那條命是我的,所以你必須退出」——李歡,他本來和自己已經站在同一條線上了,可是,他跑得比自己快,什麼報復,什麼猜忌,統統拋掉了。用的是真心,不懷著一顆真心,怎會在醫院裡一夜白頭?

    此後,他一直不離不棄地守候在她的身邊,從未再有任何的疏忽,任何的閃失,他連心結都完全解開,從此,一步一步,和她的心越來越靠近。

    而自己呢?

    自己當時又在做些什麼?

    自己不但什麼都沒有做到,竟然在離婚後,連她苦求自己送她一程也不願意答應。

    那時,自己想的是,要絕情,才能讓她死心,讓自己死心。

    那個時候,也許心就徹底死掉了吧?

    千瘡百孔的感情,又還經得起再多幾次的折騰?

    即便是殘餘的情分,也就此隨風。

    自己從一百分到零分,李歡卻是從零分到100分,所以,小豐今天來告訴自己「我要嫁給李歡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種下的前因後果,不是麼?

    一陣風吹來,他不知道是迦葉還是自己的內心在責備:為什麼過了一千多年,你還是未能讓她得到幸福?

    眼睛很澀,男人是不能在這樣的時刻流淚的,他自然沒有流淚,只是覺得心裡堵塞得比流淚更讓人難受,好像每一個毛孔都被堵塞了,什麼都呼吸不到,只能窒息著慢慢死去……

    馮豐藉著昏暗的路燈看他,他也呆呆地看那雙自己那麼熟悉的溫柔而憐憫的眼睛。

    「小豐,對不起。」

    她搖搖頭,柔聲地:「葉嘉,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一直待我好。你不送我,我也沒怪過你,那時,我就已經明白你的選擇,否則,你不會一聽得我受傷就來看我,給我塗藥。葉嘉,錯誤在我,在於我太過貪婪,又不夠堅定,總希望別人愛我比我愛別人更多……」

    她說不下去,其實,人生若如初見,沒有葉夫人,沒有許多的紛擾,自己就算愛他超過自己又有何妨?

    自己,愛情還是敗給了自己的自私。

    這既不是自己的勝利,也不是葉夫人的勝利,這一場爭鬥,沒有贏家。

    葉嘉好像心靈深處被剜出了一個窟窿,不知道該如何去填補。對她的愛啊,怎麼不是越來越少,而是越來越多?

    可是,為什麼等自己明白的時候,愛人,不是越來越近,而是越來越遠?

    他還是抱著她的肩頭,抱得緊緊的。在經歷了被自己的父親當做「花肥」後的日子,她脆弱的身子更是虛弱,但這段時間已經有了起色,削瘦的雙肩也不若當初那麼乾枯,就連臉龐也漸漸地變得玉潤,有時還能瞧見健康的紅暈,彷彿活過來的一次新生。

    她在新生中走向李歡。

    自己卻在她的新生裡,心燼成灰。

    她的電話響起,她在接聽。是李歡打來的。

    「嗯……我在外面有點事情,馬上就回家。」

    然後,她掛了電話。

    她慢慢地推開他的手臂,站起來:「葉嘉,我要回去了。」

    他也呆呆地站起來,只放開她的手:「小豐,我送你回去。」

    「呵呵,不用吧,這裡好打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拉了她的手,牽她上車,為她繫好安全帶,只想,哪怕不能在一起,哪怕她嫁給別人,自己也不能再對她有一分一厘的虧欠了——彷彿是對自己心靈的虧欠,不知道該怎麼撫平,只是要她幸福,並給與她照顧。

    哪怕她不選擇自己也罷。

    鬼節,月半。

    這是c城的一個土節日,範圍並不廣,但馮豐記得清楚,因為在父母去世的前幾年,她常常去看他們。

    陰天。

    她捧一束玫瑰,下了車,往公墓而去。

    這個季節,c城常常蕭瑟如秋。

    公墓周圍,松柏常青。

    她很熟悉地走過去,先在父母墓前祭拜,然後拿了玫瑰往前面走。

    這裡住著一個人,照片上,一張青春飛揚的面孔。

    她就地坐下,把一大束的玫瑰獻給他。

    彷彿一個輪迴,一個怪圈,葉嘉、李歡,他們曾把玫瑰獻給自己,如今,自己又把玫瑰獻給這因為自己而死去的戀人。

    她講了一會兒話,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末了,歎息一聲:「黃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唉,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墓碑上的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絲也不變。

    「唉,要是你還活著,那該多好啊。我就會少掉許許多多的煩惱了,就平平淡淡,粗茶淡飯過一生,有什麼不好呢?」

    照片上的人還是不說話。

    良久,她站起身,四周看看,手機又響起,還是李歡打來的,好像才睡醒的樣子,聲音粘粘的:「豐,你在哪裡?」

    這傢伙,葉家成了這樣,他彷彿無所謂的樣子,天天在家大吃大睡,彷彿要把這些日子的勞累統統補回來。

    除了第一天回來時有些喪氣,後來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虧得自己還一心想安慰他呢。

    她老是隱隱覺得奇怪,葉嘉也罷,李歡也好,葉家覆滅,一個是家族成員,一個是用了許多心血去準備力挽狂瀾的,可是,現在倒了,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一個葉曉波失魂落魄,他兩人,都沒有天崩地裂的感覺。

    就連葉嘉,自己想安慰,好像都無從安慰,倒變成了自己的一通發洩和傾訴。

    這兩人真不知是不是鐵石心腸,還是他們把成敗得失看得並不那麼重要?李歡倒好理解些,畢竟是局外之人,體會不到那麼深刻的「亡國」情懷,盡力而為也就罷了,但是,葉嘉……唉,就連自己每每想起都覺得遺憾惆悵,他們難道就真的那麼超凡脫俗了?

    她總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來究竟奇怪在哪裡。

    「豐,我睡得太多太飽了,決定起床了……」

    她看看時間,快11點了,這傢伙還在睡,當然「飽」得很了。

    「豐,你在哪裡?怎麼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她只說:「我就要回來了。」

    「好的,你趕快回來,我馬上出去買菜做飯,呵呵,很久沒有練過手藝了,怕生疏了,我給你做筍子鮮蝦,你回來就可以吃。」

    她笑起來:「好的。我還沒吃早飯,正餓著呢。你快點哦,我回來就要看到飯菜上桌,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

    「就讓你下崗。嘻嘻。」

    李歡哀歎一聲:「事業下崗,愛情又下崗?你還要不要我活了?不說了,我馬上去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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