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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暴君改造公司 第20章 情敵的較量,皇帝才盡其用 文 / 月斜影清

    第20章情敵的較量,皇帝才盡其用

    蕭寶卷會一種叫做「啄木幢伎」的雜技,幢是帶旗幟的長木,這個雜技就是由一個人用肩膀擔著七丈五尺的白虎幢,然後,上面善於攀爬的人在上面做出各種驚險刺激的動作。蕭寶卷力氣過人,是擔幢的一把好手。而劉昱從小別的不喜歡,就喜歡爬竿子,據說輕易能爬上幾丈的高竿,而且還能拿著大刀長矛等傢伙在上面揮舞。

    至於劉子業,除了淫蕩好像就沒什麼特長,就打雜、端茶倒水好了。

    任務一分配下去,眾人無不大喜,只有劉子業悻悻地,自己又沒什麼特長,可是,看別人是皇帝就可以有事幹,自己也是皇帝,憑什麼就端茶倒水?他大是不滿,拉住馮豐:「姐姐,我不幹,我不端茶倒水。」

    馮豐反問他:「你會幹什麼?」

    他答不上來。

    蕭寶卷對於自己的雜耍早已心癢難耐,如今有機會重操舊業,喜得幾乎要跳起來,簡直把馮豐當成了「知遇之恩」的人。所以見劉子業打岔,生怕破壞了自己的好事,瞪他一眼:「姐姐安排什麼就是什麼,你還敢挑三挑四?」

    蕭寶卷自己是打不過的,劉子業見兄弟劉昱也不幫著自己,一味地沉浸在爬竿子的樂趣裡,蕭昭業這個諂媚的傢伙更是會討好馮豐不會幫著自己,就不敢說什麼,答應端茶倒水。

    分配好任務後,馮豐立刻帶領一干少年出去採買,等到各種材料買齊,已是黃昏了。

    馮豐兩手空空,光是走路就累得已經不想動了,可是,這幾個少年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卻一個個生龍活虎,尤其是蕭寶卷,立刻著手開始調整做那個白虎幢,說起碼得加班加點才能趕出來。

    馮豐也不管他們,留下他和劉子業在店舖裡自己加班做事,蕭昭業則帶著劉子業和高緯回去了。

    馮豐回到公寓,脫下高跟鞋,拖鞋也不穿,軟軟地躺在沙發上,看窗外的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心想,要掙錢可真不是個容易事,人人都說當老闆好,殊不知當老闆比打工更勞神費力。

    電話響起,她懶洋洋地說聲:「喂」,李歡笑起來:「馮豐,你有氣沒力的幹啥?」

    「唉,累死我了……」

    他聽得她居然驅使那五個小魔君去幫她幹了一天苦力,又準備在開業那天表演,大笑起來:「馮豐,真有你的,虧你想得出來。」

    「呵呵,我總不能白白養著他們嘛。」

    李歡有點擔心,光馮豐一個人,能震住這些人麼?萬一有什麼不測,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隨時提防著他們,這群人沒一個善良之輩。」

    「我知道。你放心嘛。」

    「不,我不放心,我還是回來算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陳姐信任你,你可不能砸她的場子。你也相信我吧,我沒你想像的那麼蠢啦。呵呵,你這個皇帝我都能調教出來,那幾個小魔鬼還能做什麼怪?」

    李歡氣得翻白眼,自己怎麼能和這些小魔鬼相提並論?自己可從不會害她,而那些小魔鬼呢?誰說得清楚?

    掛了電話,馮豐心想,古代那些皇帝,比如宋徽宗擅長畫畫、李煜擅長詩詞、蕭寶卷擅長雜耍、蕭昭業擅長書法……如果他們不是皇帝,可能每個人都能夠憑借高超的藝術才能留名青史,即便私生活有失檢點,也不構成什麼嚴重污點。君不見,現在的大名人,有幾個私生活檢點的?可是,並不妨礙人們對他們的崇拜。而這些小皇帝,他們偏偏利用出生的優勢坐錯了位子,用藝術家的輕佻來治理國家,所以,只能禍國殃民。

    沒有皇帝的時代,才能人盡其才,才盡其用吧。

    三天後,馮豐的「淘一淘」小店準時開張。

    本來珠珠、趙紅燕和秦小蘿等幾人都要來捧場的,但是,馮豐一是招呼不過來,二來不願意讓她們驚訝這幾個人的來歷,就婉拒了。珠珠送來一個大花籃、秦小蘿二人也合送了花籃。加上其他朋友的,倒也擺了好幾個。最令她意外的是,芬妮和陳姐居然也托人送來了花籃。馮豐想,一定是李歡告訴她們的,自己這個小店,本來不值一提,就沒跟她們說。

    她十分高興,心情又有點緊張,這裡人流量並不大,自己今天舉行這場「表演」,能有多大效果呢?

    蕭昭業等人已經準備好了,五人著統一租衣店裡租來的漢服。又穿回古代衣裝,幾個少年都很激動,尤其是蕭昭業,他長相華美,穿了古裝更是「上鏡」,眾人嘻嘻哈哈地你推我擠,哪裡像是皇帝?完全是幾個未成熟的少年人。

    因為他們的服裝,也因為有蕭昭業和蕭寶卷這對相貌較好的兄弟,漸漸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奇地看著他們指指點點。

    蕭昭業十分得意地在海報邊擺一個攤子,將自己連夜趕出來的10副大字擺在桌上,招呼來往的客人。高緯已經調好弦,彈的是一曲不知名的古曲,音樂聲裡,蕭寶卷和劉昱在做準備動作。

    劉子業因為干了雜活心裡不滿意,馮豐就把租來的漢服讓他先挑選,他挑了一套最好的,總算心理平衡了一點兒,但還是罵罵咧咧地摻茶倒水。後見進來光顧的客人,很多時髦打扮的女孩子,尤其是那些穿露背裝、露臍裝的少女,簡直讓他眼睛都看直了。他的態度立刻變了,十分慇勤地招呼她們,但是,一見到男顧客就愛理不理的。

    馮豐暗笑,這小子真是改不了的毛病,幸好來的女孩子多,又忙碌,就顧不得訓斥他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表演就要開始了。蕭寶卷和劉昱脫下外面的漢服,露出緊身打扮,蕭寶卷將七丈五尺的白虎幢穩穩地擔在肩上,他一玩起這個遊戲,臉上的神色簡直如癡如醉,彷彿看著最漂亮的姑娘。而劉昱則靈巧地順著幢往上爬,爬到半中央,就開始揮動臨時道具,做出種種翻騰挪躍的驚險動作。

    眾人從未見過這種「把戲」,掌聲如雷,大呼過癮。

    表演結束後,人流量多了,進店看東西買東西的人也多了。馮豐喜滋滋地忙著收錢找錢,心想,第一天開張,生意也能這麼好,真是沒有想到。

    一隻手拿著一塊玉,左看看右看看:「小姐,這個我買了,能不能便宜點……」

    馮豐正在找錢,頭也沒回,熱情地道:「麻煩您稍微等一下,今天可以給您優惠……」

    咦,不太對勁,聲音那麼熟悉。

    顧客已經走了,她回過頭,一個戴大墨鏡的男子在笑,看不見眼睛,卻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她又驚又喜:「李歡你弄什麼玄虛?」

    李歡取下墨鏡:「我沒送花籃,為了補償,只好來人。」

    他沒送花籃,就是為了千里迢迢地在這一天趕回來?

    「笨蛋,機票錢比花籃的錢貴多了,太不划算了。你不如送一個普通花籃,將剩餘的錢折現金給我。」

    他瞪她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沒情調極了。

    幾個少年原本沒太在意人來人往,見這個取了墨鏡的男人居然是李歡,想起他的可怕的「遙控器」,原本的意氣風發立刻不見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看他的目光毫無善意。

    劉子業拿一個紙杯,還是畢恭畢敬地給他倒杯水,但不招呼他,也不跟他說話。

    馮豐趕緊道:「你們快幹活,他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眾人如獲大赦,都出門吆喝去了,一時間,誰也不願留在店裡招呼了。

    「瞧瞧,我成洪水猛獸了」李歡低聲笑道,「馮豐,你是怎樣讓這幾個小子這麼聽話地幹活的?」

    「我讓他們干他們喜歡的事情,自然就樂意了。啊,李歡,你不走了?」

    李歡笑嘻嘻地,放心不少,壓低了聲音:「我當然得回來給你扎扎場子,既然沒事,我得走了,晚上還有一個談判。」

    「你放心吧,我能搞定的。可不能耽誤陳姐的事情。」

    李歡走到門口,又掃一眼那幾個少年,幾人接觸到他的目光,一個個低下頭。他回頭看馮豐,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他剛一走,蕭寶卷陰沉了臉:「姐姐,我不喜歡李歡……」

    蕭昭業也可憐兮兮的:「李歡一來我就不自在,能不能不要他來我們的店裡?」

    這幾個傢伙,李歡並未虐待他們,還教他們許多東西,可是,因為他們害怕李歡,就一個個不要他來了。

    她笑起來:「你們快去幹活,廢話那麼多。這店還是他出錢開的呢。他喜歡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幾個人只好怏怏出去了。

    蕭昭業在外面賣自己寫的字,起初50元一幅,沒人買,後來乾脆促銷,20元一幅,半天下來,賣出去兩幅。

    馮豐出來看他,他哭喪著臉:「姐姐,以前許多人千金求我寫字,我祖父還下令我的字不許流落出去,沒想到現在20元也沒有人買。」

    現在的人講究名氣,名家的才能暢銷,你一個無名小卒誰肯花錢?要是人們知道他是那個著名的陽奉陰違壞蛋皇帝蕭昭業,也許,還是肯花高價買他的真跡的。不過現在,他能賣20元已經很不錯了。

    馮豐笑瞇瞇的:「你放心,你的字寫得這麼漂亮,總會有識貨的人。」

    「好久才會有識貨的人?」

    我怎麼知道?馮豐心想,卻道:「放心吧,一定會有的。」

    高緯還在外面穿著漢服彈琵琶,蕭寶卷和劉昱興致勃勃地走來走去,兩人興奮得如剛剛開了演唱會的明星,以前在宮裡玩,觀眾都是宮女太監,也沒法大規模表演,現在居然能在鬧市表演,收穫無數掌聲,興奮得簡直比做了皇帝還高興。

    「姐姐,我們以後天天都要表演麼?」

    馮豐看他倆滿臉期待:「天天表演就不好玩了,得隔一段時間表演一次才有吸引力。」

    天天見到的東西,人們就不會珍惜,物以稀為貴,有些東西,得藏著掖著,才能賣到高價。

    蕭寶卷想想大有道理,又聽得隔幾天還可以表演,立刻又興致勃勃地去鑽研自己的白虎幢了。

    這天後,馮豐安排了一個輪值表,由蕭昭業統領眾人經營店舖,蕭寶卷孔武有力就負責維護紀律。淘貨的、站櫃檯的、打雜的、算帳的,各司其事。她細細觀察過幾天,除了有些人偷奸耍滑外,對於店舖裡的東西,倒沒人偷,他們畢竟做過皇帝,不屑這些不值錢的次貨。蕭昭業細心,又長袖善舞,他先到先為王,幾天下來就籠絡了眾人。劉昱特別愛生事,但不是蕭寶卷的對手,只好夥同劉子業去欺負結巴的高緯,被蕭寶卷收拾了兩次,就不太敢出格了。而且,每個人有了興趣的對象,有吃有穿,暫時先安定了下來。

    她四處觀察,看看能不能再做些什麼其他小項目,或者等生意順利了,能不能開連鎖店,不然,光靠這個小店,可沒法解決這些穿越皇帝的就業問題。

    與此同時,她去拜見了幾次老闆,老闆對這個第一名的學生十分欣賞,還沒正式上課,先給她佈置了任務——現在各大報刊上「史海沉鉤」之類的專欄興起,當地一家日報請他主筆,但是他忙不過來,就將馮豐介紹給了這個欄目,每週寫三篇秦漢魏晉的東西。

    馮豐身邊有幾本魏晉南北朝的「活詞典」,逮住這些人探討當時的風土人情、服飾娛樂、飲食八卦,他們講述的案例可比《世說新語》還更繪聲繪色更加八卦。馮豐也不費多大力氣,每週三篇還能掙幾百塊錢,倒也算一樁美差。

    週末,她接到李歡的短信:「葉嘉前幾天問我要你的電話號碼,我沒有告訴他。我不想告訴他。」

    難怪他上次臨走時總是欲言又止的,原來是這事。

    心裡有淡淡的悲哀,又有淡淡的失落,葉嘉,如今聯不聯繫自己,想必,他也覺得沒多大關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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