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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穿越淪為 第11章 郎心如鐵妾如蘿 文 / 月斜影清

    第11章郎心如鐵妾如蘿(本章免費)

    春日的陽光還沒有完全斜下去。馮豐見天色還早,就搬了張椅子坐在宮門左邊的那座紫籐花架下,準備看看書。

    說是紫籐花架其實並不準確,初春,紫籐還只有些淡紅色的葉子,倒是旁邊類似爬山虎的一種橢圓行葉子的籐蘿瘋長,反客為主,全部爬上了棚架。由於無人管理,籐蘿已經瘋長超出花架的距離,完全附著到了旁邊一棵高大的龍柏樹上了。

    籐蘿有了依附所以長得如此茂盛,馮豐忽然想起,忽然砍倒了這株大樹,那些籐蘿會如何呢?是枯萎還是死掉?籐蘿必須得附著生麼才能生長,幾曾見過獨立的籐蘿?

    她想了一會兒,回頭,盯著旁邊的一堆厚厚的書卷。

    她隨手拿起一本翻了翻,都是繁體豎排的楷書。這些,都是有關本朝風土人情的歷史、風土人情典故的書籍,也是她穿越來後每天必做的功課。想通過史書記載來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朝代。

    半個月下來,她大體翻閱了一下,從查詢到的風俗人情和發生的幾件大事來看,這個「大唐帝國」的民情風俗跟唐宋非常接近。但是,這些書籍都是繁體的文言文,古書又不加標點,靠的是「句讀」,自己斷句,因此,她看起來就十分吃力,往往好幾個時辰才能勉強看完薄薄的一卷,而且還不解其意,只得向旁邊的柳兒求助。

    問得多了,柳兒就用很奇怪的目光看她,想必那馮昭儀也頗有幾分才學,現在柳兒見她頻頻如文盲一般,目光也就越來越奇怪。好在柳兒一直認為她那天在花園裡碰著了頭,碰壞了腦子,並沒有過多追問,她才勉強算鬆了口氣。心想,誰說現代人回到古代就是如魚得水的?即便瞭解那段歷史吧,但是,現代人回到古代,最起碼連書都看不懂,馮豐看是寸步難行才對。

    已到掌燈時分,這冷清的「別離宮」裡到處掛滿了紅紅的燈籠。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碟黃花金針細口蘑、一碟雲炙蜜腿、幾碟新鮮菜蔬,一碗清湯裡漂浮了幾片初開的花瓣,滿是清香。這幾樣甚合她的口味,她十分開心,端起碗一連吃了兩小碗。

    她放下飯碗後,柳兒欣喜道:「娘娘,您身體好多了。」

    馮豐點點頭,自己也覺得這些日子精神愉快,都好幾天沒有強烈咳嗽吐血了。她暗道,莫非自己並沒有得什麼肺結核?會不會只是尋常的傷風感冒,如今已經痊癒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吃了飯,坐一會兒,又沿著冷清的花園走了一程,馮豐按照慣例來到浴池,準備洗滌這一天運動下來的汗漬。

    這浴池在她寢宮的隔壁,一道小小的雕花朱漆木門聯通著。四角是垂下的淡黃色的流蘇。馮豐前幾天閒得無聊,就和柳兒一起到外面弄了些盆栽,擺放在四個角落。

    浴池不過七八平米左右,四周點著大大的宮燈,前面有一張兩米左右的浴台,長寬恰恰如一張床,正是供沐浴後的人在上面歇息的。浴池每天都會換上清水,而加熱則是通過左側的一個類似北方燒炕的那種暗道,用優質無煙炭火燃燒,一點煙塵也沒有。

    柳兒將今天收集的各種花瓣倒在有著縹緲熱氣的溫水裡,然後退了出去,關好了門。馮豐這才脫下身上寬大的浴袍,跳進水裡。水不過到半胸前,恰到好處的溫熱,身子一沾著水,幾乎立刻就疲乏盡去。

    她舒適地半躺半靠在池壁上,看著對面那兩盆有著鵝黃色的葉子、觸鬚般淡淡花苞的盆栽,黃的流蘇襯著綠的闊葉、紅的花兒,煞是好看。穿越到古代來的恐懼和茫然,似乎漸漸去掉了幾分。

    她伸手摘了一支花苞拿在手裡,在水氣氤氳裡,靠在池壁上,懶洋洋地閉著眼睛,舒適得幾乎要睡著了。

    「陛下……娘娘……娘娘在沐浴……」

    是柳兒十分驚惶的聲音。

    她驚醒過來,只聽見門口響起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砰」的一聲,浴池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只見一個男人滿面怒容地闖了進來。

    她驚得低聲尖叫一聲,將身子完全蜷縮在水裡,又不敢大聲斥責這個擅闖女浴的「色鬼」,因為,來人是皇帝!皇帝原本滿面怒容,但見得這一池的春色,見她手裡拿著的那支花苞恰恰遮在自己胸前,更是帶了幾分欲拒還迎的風情。雖然病了這麼久,她小巧的身子仍然有幾分玲瓏浮屠,他盯得幾眼,只覺得喉嚨裡情不自禁地咕隆一聲,忽然有些口乾舌燥。

    馮豐見他呆立在那裡,心想他這麼晚跑到冷宮幹啥?看他滿面的怒容,可不像是來找馮昭儀「侍寢」的樣子。

    想到「侍寢」,她真是大大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目前自己就是「馮昭儀」,是他以前的「寵妃」,他若真要圖謀不軌,那可怎麼辦啊?

    她腦子裡轉著念頭,卻見他很奇異地盯著自己,目光由原本的怒氣沖沖變成了深深的困惑,然後,就變成了一種深邃的濃黑。

    不對,這目光看起來好——色情!

    他想幹什麼?她嚇了一大跳,轔轔的水波也遮擋不住全部的身子,又羞又急,趕緊低聲道:「皇上,對不起,您先出去吧,有什麼事情,等臣妾穿好衣服再說。」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她居然生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的模樣,還急吼吼地叫自己出去?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啊!此時此刻,這具早已見慣的**,比任何時候都更具誘惑,他輕咳一聲,原本深邃濃黑的目光又有了些憤怒之意,仍舊死死地盯著她,卻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在這樣的目光下,馮豐只好盡量將身子蜷縮在水裡,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心裡暗罵這衰人真是個色狼,就這樣杵在這裡,自己怎麼好穿衣服?真是倒霉透頂,竟然被一個陌生男人看光光了。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池裡的水霧氤氳裡,馮豐偷眼看去,他的目光,這個,真是越來越「可怕」!再看下去,問題就大條了,她想了想,終於鼓起勇氣想打破僵局:「皇上,您先出去吧……」皇帝的眼裡浮起比剛才進來時候更深刻的怒氣,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古怪了?她居然敢一再叫自己出去?她莫非病糊塗了,忘記了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了?可是,看她的樣子,臉色紅彤彤的,並不像已經病入膏肓的樣子啊。他沉聲道:「你叫我出去?」

    馮豐心裡一陣恐懼,忽然記起自己不過是一個失寵的昭儀,而且還是他的名正言順的「妃子」!現在是在他家的地盤,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哪裡還敢繼續堅持?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她既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只更深地將身子蜷縮在水裡。

    她那副驚惶的樣子看在他眼裡,他簡直不知該意外還是憤怒,只道:「出來!」

    這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嚴厲!馮豐惶恐地抬起頭,卻又飛快地低下來,他叫自己出去?就這樣赤身**水淋淋地出去?她依舊蜷縮在水裡,手一抖,那支淡黃色的有著觸鬚的花苞一下掉在了水裡。

    這半遮半掩的情景看起來竟是如此華麗而陌生的誘惑,他喉頭一緊,忽然如此清晰地記起,浴池裡這個女子正是自己曾經十分寵愛的女子,立刻柔聲道:「妙蓮,起來吧……」

    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而曖昧,他甚至叫的不是「愛妃」而是馮昭儀的小名「妙蓮」!

    馮豐暗道:難道今晚真的要落入魔掌?慌亂之間,又逃避不得,她差點恨不得將頭也完全縮進水裡去。

    他如此溫柔地叫自己的「愛妃」,卻見她不但不出來,身子還一個勁往水裡縮,幾乎連頭都快縮進去了。以前的馮昭儀決不是這樣的。他心裡十分奇怪,忽然蹲下身子,一伸手抓住她的手就往上拉。

    皇帝哪裡知道她想那麼多?他君臨天下多年,宮裡的女人無不對他恭恭敬敬,無不用盡手段希望得到「侍寢」的機會,而且在侍寢的時候,那些女人都得小心翼翼地討好、百般柔順嫵媚地為他寬衣解帶。以前的馮昭儀儘管風情出眾,但是也是這些女人之中的一員,常常花費很多心思化妝打扮,以求得更多侍寢的機會,如今倒好,那麼風情浪漫的一個女人,一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第一次遇到反抗,他不僅不生氣,反倒來了異樣的興趣和興奮,他隨手抓了一條浴袍,胡亂將她擦拭乾淨,然後,將浴袍扔在一邊,立刻俯身下來抱住了她。

    馮豐再白癡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了。男人真是可怕的動物,剛剛還怒氣沖沖,不知想來責備馮昭儀什麼,可是,見了馮昭儀在水裡的身子,**上來,似乎什麼都忘了,竟然不管不顧就要親熱起來。

    他不管不顧,她可不能不管不顧啊。她在21世紀雖然已經22歲了,可是只談過一次戀愛,而且尚處於牽手階段,就被所謂的「好友」撬了牆角,跟那個男人分了手。可不能一到古代就莫名其妙地被一個男人OOXX了,於自己來說,他還是完全的陌生人啊。她雖然並不堅持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但總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了吧?

    可是,自己如今已是他的「寵妃」,如何拒絕得?

    他的頭已經完全俯下來,狠狠吻住了馮豐。她又驚又怕,只顧拚命掙扎,用力地推他,卻怎麼也動不了他分毫。

    那樣強烈而陌生的男性氣息佈滿全身,馮豐好不容易將頭偏開一點,嚇得大叫一聲,差點要暈過去。

    他聽得那樣一聲可怕的大叫,不由得抬起頭來。也許是她臉上的懼色、也許是她拚命推卻的舉動,他的興致一下冷了下來,狠狠地盯著她:「你是什麼意思?」

    在皇宮裡,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拒絕皇帝,拒絕的下場就是死!她從恐懼裡慢慢回復了幾分神智,心裡一動,顫聲道:「臣妾得的是傳染病,怕傳染了皇上。臣妾微賤之軀自是死不足惜,皇上龍體可不敢有絲毫損傷,臣妾真是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

    也許是驚嚇過度,也許是他壓在自己身上的沉重的軀體,她幾乎氣都喘不過來,渾身顫抖得連聲音都在顫抖。他摸摸她尚在顫抖的身子,似乎這時才記起她的病情,翻身坐了起來,將她抱在懷裡。

    這時,她的人她的聲音,都變得異常的柔順,似乎又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馮昭儀了。他心裡那種陌生的奇怪的感覺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的神情稍微緩和了幾分:「朕倒忘記了你生著病,沒有體恤你,反倒是妙蓮你擔心著朕的身體,妙蓮,還是你關心朕啊……」

    「臣妾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皇上,可是病軀微賤,卻又不敢親近皇上,請皇上贖罪……」

    她的聲音裡帶著柔順而關切的哭腔,心裡卻暗道慚愧,原來,女人往往生來就有做戲的天分,如此噁心的話居然隨口就說了出來。

    噁心之餘,她不禁暗罵一聲,什麼世道,這男人如此囂張,憑啥自己就是微賤之軀?憑啥自己差點被強暴還得對他低聲下氣?就連病了還得受這樣的罪過?

    皇帝聽得這話心裡一酸,又見她眉眼淒楚,眼含淚花,顯然以為她是在悲哀自己的病情和冷宮的遭遇,歎息一聲,拿起旁邊自己剛剛脫下的袍子,將她包裹在自己懷裡,摸摸她的頭髮,柔聲道:「妙蓮,朕無日不掛念著你啊,你好好養病,待身子再好一點,就搬回昭陽宮吧……」

    感覺到他的雙手將自己抱得更緊了,第一次如此靠近這陌生的懷抱,馮豐的身子一陣微顫,想離開他,可又不敢有所動作,怕將他激怒,只低聲道:「皇上今晚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聽她這一問,皇帝才記起自己今晚來的目的。他原本是想狠狠責備她幾句的,但是念及她久病孱弱,心裡頓生幾分憐惜之意,語氣便嚴厲不起來了,只緩緩道:「愛妃,你在病中心情難免惡劣,可是,無論如何,你今天也不該那樣對待宸昭儀……」

    耶,自己怎麼對待宸昭儀了?馮豐忘記了害怕,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招惹宸昭儀了?」他見她辯解,明顯地面露不悅之色:「宸昭儀不顧自己有孕在身,好心來探望你,你怎麼可以因為妒忌伸手推她?害得她差點流產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推過她了?我怎麼會去推一個孕婦?我碰都沒有碰到過她,好不好?」他的目光忽然變得異常銳利:「馮昭儀,你還要狡辯?那麼多宮女妃嬪都看見了,你還要百般抵賴?」

    毆打孕婦,這就不是妒忌的問題,是人品的問題了。她憤怒得一把推開他,幾乎要從浴台上跳下來:「誰看見了?誰看見了叫誰來對質!」他抱著她的手忽然鬆開,眼睛裡閃著危險的怒火:「你真要她們來對質?馮昭儀?」她一怔,立刻明白過來,既然宸昭儀告狀說是自己推搡了她,聽皇帝這口氣,什麼「那麼多宮女妃嬪都看見了」云云,宸昭儀肯定早已和那幾名嬪妃串通好了,自己這一去對質,豈不是自取其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怎麼?不敢對質了?馮昭儀,朕最恨女人存心歹毒了,你居然恃寵生驕,連朕的骨血都下得去毒手,朕真是看錯你了……」

    「我沒有,柳兒她們可以為我作證……」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你的宮女自然為你作證。」

    「你既然不相信我,宸昭儀的宮女也可以為她做偽證……」

    「可是,除了宸昭儀,林貴人、盧淑儀她們也力證你的狠毒舉動,她們有何必要誣陷你?」

    馮豐被責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一句也無法替自己分辨。馮豐被責問得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一句也無法替自己分辨。

    皇帝見她沉默,更是大怒,冷冷地看著她:「你不是向來能言善辯麼?今天眾目睽睽之下,無法替自己辯駁了?」蒙上這等不白之冤,馮豐也大怒起來:「無論你相不相信,我絕對沒有推她!我怎麼可能去推一個孕婦?是她設計陷害我!」

    「宸昭儀向來平和寬厚,在宮裡有口皆碑,現在她怎麼會無緣無故來陷害你?你生病多時獨居這別離宮有什麼值得她不顧生命危險來陷害你的?」

    「嘿,你也知道馮昭儀已在冷宮無人關注,所以只好任人誣陷宰割了?」

    「你還要強辯?」

    「我不是強辯,我也不知道宸昭儀和馮昭儀過去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卑鄙到來陷害一個快要死的人……」

    「啪」的一聲,一耳光重重地落在了馮豐的臉上。

    三分憤怒、三分驚訝、三分害怕,她摀住臉看著面前這個氣得直喘粗氣的男人,也顧不得自己還是光著身子,一下坐起身來:「昏君,你居然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他看著往常柔順嫵媚的女人,突然變得如此潑辣,如此陌生!他見她那樣狠狠地瞪著自己,嚷嚷得如此厲害,又是憤怒又是意外,心想,這女人真是瘋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死不悔改不說,竟然還敢罵自己是昏君!

    他站起身來,他袍子的一角還被她的一隻腿壓著,他手一用勁,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猛力一拉扯,她毫無防備,一下從浴台上跌到地下。頭碰觸在冷冰冰的石板上,她眼前一陣金星亂冒,伸手一摸,手上熱乎乎的,竟然是腦門磕出血來!

    他穿上袍子,看她的腦門上和手上都是血跡,也不伸手扶她,冷哼一聲就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道:「馮昭儀,你現在朕的面前都是如此囂張,對待其他嬪妃的態度就更可以想像了!來之前,朕原本對宸昭儀的話還有幾分懷疑,現在可是完全相信了!你不要仗著朕以前的寵幸就為所欲為,你好自為之吧!朕今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疼痛和怒火堆積在心底,如火山一般地爆發出來,馮豐將滿是血跡的手晃了一下,大聲道:「嘿嘿,這就是你所謂的寵幸?如果是這樣,我想,馮昭儀寧願不要!我永遠也不會希罕!」這次,輪到他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她,都這種情況下了,這個女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地強嘴?

    怒火騰起,他冷然道:「馮昭儀,你真以為朕不會殺你?」

    馮豐嚇了一跳,忽然記起自己所處的年代,這個男人一句話,只怕自己立刻就得腦袋搬家。幾分清醒湧上來,她想強壓下滿腔的怒火,可是,胸口那股無名怒火一時怎麼忍得下去?氣憤交加,一張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她光著身子,這口血滴在胸前,皇帝見她腦門上、嘴角上、胸前都是血跡,也嚇了一跳,只道,「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馮豐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門口,初春夜晚的風陣陣地吹進來,吹得人的心口冰涼冰涼的。

    她呆坐了一會兒,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娘娘……」

    柳兒戰戰兢兢地跑進來扶起她,看她滿腦門的血,驚叫道:「娘娘,您的身子好燙,您怎麼受傷了?皇上打您了?」

    她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折騰半天,終於躺在了溫暖的被窩裡,可是,身子還是時冷時熱,跟篩糠似的。

    馮豐摸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厲害,正是今天被那個該死的皇帝逼在浴台上折騰那麼久的緣故。肺病最怕發燒感冒了,如此一反覆,恐怕許久都好不了了。

    想起皇帝那憤怒的目光和臨走時狠命的一推,她暗道晦氣,「丫的,罵我狠毒,我看這宮裡才是人人透著狠毒和詭異」。

    那個該死的宸昭儀,用了這麼一個拙劣的手段來陷害自己,偏偏自己就局限在這冷宮一點也辯駁不得。唉,什麼宸昭儀、盧淑儀、皇帝,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非讓她們整死不可。

    夜已經深了,床頭點著的燈已經越來越黯淡。馮豐越想越害怕,強行掙扎著半坐起來,看看守候在一邊打瞌睡的柳兒:「柳兒,我父母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啊?」

    柳兒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她。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柳兒才歎息一聲:「娘娘,您這一走,只怕……」

    「哪怕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願在這鬼地方多呆一天了。」

    「唉,聽說皇上已經傳令下去,估計侯爺他們一個月之內能趕到吧。」

    唉!自己就只好再忍耐一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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