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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她到底在意誰? 文 / 在水之湄

    第一百三十五章她到底在意誰?

    一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披著衣裳起身,滿地淡黃月隔著素潔的紗窗壓了進來,壓在她心坎上,愈覺沉重。她歪在紗窗下的貴妃榻上,尋思著不能總圈養在深宮大院之中。

    林語婷抱膝而坐,將小臉平放在迎枕上,透過月白的紗窗,驚覺紗窗外不遠處的芭蕉樹底下朦朦朧朧像是立著個人影。

    她屏住呼吸凝神望去,那人影竟是長鉤流月去無聲,被銀色白月過拉得老長,橫亙於滿地疏影,默然而立。

    除了他,還能是誰?

    趙無忌竟然一直默默無語遠遠望著她。

    她伸手就要拉開窗戶去叫他,可指尖剛觸及那光潔的紗窗便滑了下來。不,不能夠,這算什麼?天耀帝深陷囹圄,她便這麼快投懷送報,與舊愛重溫舊夢?

    她只覺心頭「嗝登」一聲猛跳了一下,貪戀的望著紗窗外那道長長的影子,卻踟躇不前。

    這心底在意的,到底是他,還是他?亦或是,有他,也有他。

    她的心太小,已滿滿的裝著父親與兄弟,連她自己都顧不上了。她又怎麼還有餘地去裝下他與他,只是她想太多了,縱然她再想要理智與清醒。

    她終究只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渴望男人強有力的擁抱,還有滿是溫情憐惜的小女子。

    林語婷咬著嘴唇,眼眶又紅了。

    只是,她不可以、也沒有資格再這麼軟弱下去了。眼下時局不穩,她得想法子從中做點什麼,指不定她能夠找到那兩件東西從而救出她的父親與弟弟。

    「我只當娘娘好睡,沒想到娘娘才離了狗皇帝的懷抱,這會兒子又思慕起外頭那愣頭青男人。」

    「司空雷鳴。」

    那司空雷鳴從高高的房樑上倒懸下來,「嘿嘿嘿」的乾笑了兩聲,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忽閃忽閃,骨碌碌轉個不停。

    「我勸你還是別看了。」

    林語婷望了望窗外,又望了望嘻嘻哈哈笑個不停的司空雷鳴,這個時候,在錦宮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自由出入的想必只有他了。

    天耀帝雖然有這個本事,可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他不能夠輕舉妄動。

    「我看與不看與你何干?」

    「伺候你那丫頭早就賴在人家懷裡一宿溫存,人家不過是吃干抹淨順道看一看你這關在籠子裡的東西老不老實。」

    碧珠與趙無忌有染!

    林語婷聞言未免一怔,到底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是幾時,趙無忌身邊的女子走馬觀花一個去了又另一個接著來。她記憶中的趙無忌,那樣情執,除了她,甚至於公主也不會多瞧上一眼。

    不過彈指之間,人的變化竟然這樣大。

    「有什麼好傷懷的,你不也朝三暮四,爬了這個的龍床睡了那個人的繡榻。反正,你們錦宮裡的人,除了這被閹割了的小娃兒是乾淨的,只怕連貓兒夠兒也不乾淨。」

    對,司空雷鳴說得對。

    她不也先後跟了趙無忌與天耀帝麼?她不也渾身污穢骯髒不堪……趙無忌依紅偎翠又有何不可?不論是貞玨公主,還是碧珠,應該的,沒什麼好令人感到意外的。

    「那麼,夜闌人靜,你找我這個渾身上下不乾不淨的賤人意欲何?」

    「切!我找你?下輩子吧你!全天下的女子都死光死絕了,我也絕不會彈你一指甲。」

    司空雷鳴嫌惡的望了林語婷一眼,連忙往勾著身子往房樑上退了一退,彷彿跟林語婷湊近一點說話都沾染上骯髒的邪氣,更兼這女子一臉平和,波瀾不驚的望著他。

    藉著清亮的月光,他這才看清,林語婷左不過有幾分清亮算不得出類拔萃,可她目光如水,顧盼之間,就像漸漸漲起的潮汐,漫湧上來,會將人無聲無息的籠罩包圍。

    當回來神來,才會驚覺湮沒在溺水中連呼吸也不能夠。

    幸好他夠聰明,夠清醒,足夠機靈。

    若非是他司空雷鳴,換是別的凡夫俗子早就被這個居心叵測的賤人給騙了過去。司空雷鳴越想越覺他有火眼金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他三下五除二便能夠將之除去。

    「是啊,我這個賤人拋棄勾搭新貴都忙活不過來,還真沒功夫跟你磨嘰。」

    林語婷站起身將簾帳一摔,褪了繡鞋脫下披在肩頭上的裌襖,只穿著薄薄的中衣拉過被錦被蓋在身上背對著他。對於這般自視清高又自以為是的人,他若傲氣,她便更要不以為然。

    冷一冷他,他這號人物想必最不能夠忍受的便是漠視。

    「德行。」

    司空雷鳴果然怒不可遏,像個少不更事的孩子輕而易舉被林語婷激怒。他惱火的站在繡滿蘭草的簾帳跟前,大叢大叢姿態妖嬈的蘭草栩栩如生。

    他真想一把掀起簾子,將這個賤人從被窩裡拖出來。可他不敢,他不敢伸手將衣衫單薄的林語婷拉出來。君子好色如好德,不不不,她太賤了,他怕她髒了他的手。

    他只覺他像一頭困獸,被眼前一團團黑洞洞的花花草草給困住了。

    怎麼辦?

    長夜漫漫,他就這麼被她這麼一個小賤人給耍了,傻乎乎的跟這兒站著。

    可惡的東西!

    司空雷鳴氣得跳腳,背著手在簾子外橫衝直撞像一匹劣馬來回走柳。

    林語婷聽得背後的腳步聲,不由得暗暗發笑,這一招果有奇效。困意上來,便索性將這件事情摞開,兀自闔上雙眼,睡了過去。

    夜越來越深,屋子裡愈來愈涼。

    司空雷鳴被林語婷摞在一旁又無從發作,那股子怨氣只得生生噎了回去。可他,挺不甘心的,便抱著手站在簾外想對策。

    夜涼如許,小巧的寢殿不時飄來一股子淡雅的香氣。

    清潔幽雅,就像簾帳上那大團大團的蘭草開得既清且艷散發出的淡淡香氣。這個季節還不到蘭花兒開的時候呀!

    屋子裡空蕩蕩,也沒焚著薰香。

    司空雷鳴四下裡好一陣張望,尋尋覓覓,那香氣到底不見蹤影,正當他深覺納罕之際,那香氣猶如張了翅膀的蝴蝶從他的鼻息間「哧溜」掠過。

    明明似有卻若無。

    他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難道簾帳上那栩栩如生的蘭草不是繡的,根本就是姿態妖嬈的綻放著。

    司空雷鳴忍不住伸手一勾,撩起那素潔如玉以貢緞描繡的簾帳,那幽幽的香氣愈覺濃郁。他定神一瞧,朦朦朧朧林語婷似背對著她,一把青絲逶迤拖於枕畔,那香氣便是從髮絲裡散發出來的。

    「好香!」

    他喜歡這香氣,他也許很厭惡她,可她身上的香氣卻令他著迷。這樣一個下作的小女子,又如何擁有這般淡雅的香氣?

    正當司空雷鳴流漣於幽香之中,聽得一陣腳步聲漸近,那步履明明沉重,卻因走得極輕,生生將力道壓住,「咿呀」一聲那糊著素紗的門被輕輕拖開,滿地月光便如流水一般漫湧進來。

    幸好當中隔著一幅如霜似霧的簾帳,雪白的簾帳質地如積雪,熄了燈的夜晚看不見晃動的人影。司空雷鳴望了望上方,簾帳內緊連著雕花繡榻,再無容身之處。

    這回,他可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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