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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任誰能逃過七情六慾 文 / 在水之湄

    第九十二章任誰能逃過七情六慾

    天耀帝不願承認這就是以愛換愛,他害怕這份付出沒有回報,他害怕這麼多的熱情最終一無所獲,他擁有帝王的身份,擁有帝王的獨栽與冷酷,可自從遇到了林語婷,他發覺,他與這世上尋常的男女沒有一丁點區別。

    終究是逃不過七情六慾。

    他拿出壓箱底的衣裳拉過她一件一件想要替她穿上,林語婷擺了擺手,淡淡道:「不必。」

    她不應該接受他對她的好,唯有拒絕,她才能夠時常保持冷靜。當一個人為你付出過,你便難以怨恨他,難以防備他,難以拒絕他。

    她也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女子,她也在害怕有朝一日她會沉浸於其中、不可自拔。

    或許,心已經微微的被動搖了,倘若真是無情,又有何懼……

    「皇上,請容許臣妾替您更衣罷。」

    她穿戴完畢之後跪在他的身旁,距離在拒絕之後要從稱謂上拉開。皇上與臣妾,比起親密的你和我,當中隔著的除了尊卑,更是身份。

    「朕命令你,在出宮之際,不容允許你暴露朕與你的身份,所以,你不可以使用敬語。」

    「你可以服侍你的夫君我,替我更衣了。」

    她那點子小心思,她打量他不知道麼?她潑他冷水,與其是拒絕他不如說是在提醒她自己。她所要忍受的煎熬,一定不比他少。

    攻於心計,善於讀人的天耀帝總算明白過來,林語婷忍受著空前的煎熬。

    她休想將他從她的身旁推開,除非是他放下,否則,就是死,就是一起下地獄,就是一起墮入萬劫不覆,他也會死死拉著她,拉著她一道,在黃泉下做一對鴛鴦。

    天耀帝好一陣悵然,他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

    變得細膩敏感而多情,像閨中深深幽著幽怨的少婦,長吁短歎!

    怎麼能夠!

    怎麼可以!

    絕不能夠!

    他是強者,他是掌控局勢的帝王,他是征服天下更征服她的人、她的心……踟躇滿志的天耀帝。

    兩個人之間的較量,或許,是從這個時候才算真正開始。

    帝王與賤人之間關忽於情真的搏奕,剛剛拉開序幕。

    她佔點起手又如何!她稍稍跑在前頭又如何!天耀帝奔起行囊,牢牢握著她的小手,深深一笑,權當是他讓她的。

    就當他自欺人罷!他不跟她計較!

    林語婷哆嗦了一下,天耀帝到底是個什麼人吶!他的行為變得越來越詭異,他居然超乎於她的想像,他更一反常態以德報怨。

    以德報怨,用這四個字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她有何德何能,可他代給她的怨卻是真實的。

    他只是以行動作到了,不打她,不整治她,連責罵她也漸漸的變得少了。就這麼幾天功夫,他就真的一一做到了?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多幾次,他不就又打回原形,露出本性麼?她知道,他是在隱忍,在克制。一個自以為勢,蠻橫驕縱使的至尊,放下身段不就是為了得到麼?

    若得不到,他總是會知難而退的。

    若總是失望,他必然也會心灰意冷的。

    拒絕一個人,比起贏得一個人的心來得太容易了。拒絕天耀帝,一定比贏得趙無忌的心要容易得許多!

    夜色漸漸黯淡,夕陽還不曾落盡,弦月已掛上枝頭,錦宮外的烏鴉棲在枝頭呱噪不停。城門的角門開了個細縫,穿著宮中雜役服飾的天耀帝和林語婷低著頭,邁著急促的步子往錦宮外的官道上走去。

    「從此處去到先帝的定陵要五百里的路程,皇上離宮這麼久,就不擔心宮裡的人尋了去。」

    「有高庸才那條老狗擋著誰還敢多管閒事。」

    「皇上高高在上,自然不擔心受治於人,臣妾這般低賤,若是後宮嬪妃前來察探,又作何解釋。」

    「嘁,有皇后替你擋著,你怕什麼!」

    這女人就是小心眼兒、小心思,若這些個事他都擺不平,還能坐穩皇帝這個位置,天耀帝哂了林語婷一聲,囉嗦又麻煩的女人,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

    「這是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快上來。」

    「看樣子,皇上不止一次秘密出宮。」

    「那是,朕小的時候母后早殤,父皇勤於國政,沒多少時間管教朕,故邇朕就尋了這麼一個巧宗想轍溜出宮去,第三者那個角門,還是朕當太子的時候,常常出和用的。」

    奔馳的駿馬上天耀帝如數家珍,將兒時的趣事向林語婷娓娓道來。他真的很希望,她能慢慢瞭解他,慢慢接受他,所以這一趟到定陵,他堅持要帶她來。

    帶著她這麼一個文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委實是一個拖累。

    可也許唯有分享受彼此的秘密,一起去闖蕩經歷,才有可能有足夠的時間性讓她日久生情。他願意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去付出,他了希望她可能心接受,也可以為他而付出。

    「朕小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先是跟著太傅,然後又跟著師傅,明裡學習治國治道,暗中習得一身本領,百般無聊,當然是要躍躍欲試了。」

    ……

    天耀帝對往事的回憶,令林語婷陷入了沉思,這令她想起她的童年,她在林府為大小姐那段養尊處優的日子。

    貴為大學士林兢遠的長女,終日金奴銀婢、錦衣玉食。父親林兢遠忙政務,聘請了西席入室將林語婷充以子嗣教養,三歲上能識字,五歲上能斷文,七歲上能吟詩作賦。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詩詞歌賦,無不知曉。

    那算不算是一段幸福的時光,林語婷微微蹙起纖纖細眉,她兀自搖了搖頭。其實,她並不喜歡這些,她不喜歡枯燥的文句,也不喜歡堆砌的詞賦,更不喜歡坐在香爐前,撫弄高深莫測的古琴。

    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她也很想像要同齡的女孩子那般嬉戲、玩耍、過家家酒。每苦讀之際,她甚至於有些羨慕那些奴婢的女兒,哪怕渾身上下是髒兮兮的,可人家活得自在、活得真性情。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得父親林兢遠的親睞與高興。

    她似乎有些能夠理解天耀帝所說的寂廖,她能見到父親林兢遠只有在他檢視她的課業之際,一個月裡也就是月初與月末。

    每當林兢遠端坐在高高的書案之前,騰出吃一盞茶的時間,以俯視而讚許的目光望著她、嘉獎她,她便感到快樂,彷彿平日裡所有吃的苦頭、等待的寂廖都是值得的,都是盡然的。

    當父親玉樹臨風的身影翩然離去之後,短暫的光環消失殆盡,她便又陷入孤獨,又陷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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