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痛快的發洩
天耀帝握著她溜尖的下巴，她低垂了眼簾，無視於他的目光灼灼。隨便吧，他想怎樣就怎麼吧！愛怎麼玩兒就隨便他玩吧！
在這樣的場合下，只能讓她感到一切都無所謂，賤人，什麼也無所謂。
「睜開，把眼睛睜開！」
「皇上想要的太多了！」
他像一隻熨斗，他將她冰冷麻木的身子瞬間燙得發熱，此時的她心中也同時升起一絲暖意。
他在她的耳畔親吻著她，一次又一次，修長的雙手緊緊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緊貼著她小巧的肩頭，呢喃道：「若你心甘情願的伺候朕——」
「不可能！為了我的父親和弟弟我也不可能這樣做!」
聽了她的話後，他的心中有一絲淺淺地失落，無窮無盡的**又油然而生，她身上唯一的那縷活氣與氣息彷彿被他啃噬的乾乾淨淨。
「你想想？」
他望著她那雙半開半閉得眼眸，秀色氤氳的模樣，她明明亦陷入了他的溫情，可她的骨子裡卻依然透著的執拗與倔強仍是那樣刻骨銘心。
甚至不需要考慮，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這或者可以改變你的命運！」
「我問你，你會放過我父親，放過我弟弟，放過那幅天龍八部圖嗎？」
她細瞇著眼，嬌喘陣陣的望著他，她看到他眼中的猶豫，怎麼，她已能夠讓頭禽獸搖擺猶豫、艱難掙扎了麼？
她兀自張了張嫣紅的小口，會麼？一個暴力殘虐、飄乎不定的天耀帝會在她的跟前束手無措。她感到難以置信，他不會的，他只是想玩玩她，將她往死裡玩兒。
「當然不可能。」
天耀帝使盡全身力氣架著她將她與他送入蒼青的天際，他與她，像一朵迅速的墜落的流星在交織纏綿之後迅速殞落。
「甭以為男人肯上你，便是抬舉你。」
「笑話。」
她掙扎著欠起身，想要掙脫他開的禁錮，累極如他，在她的身子裡馳騁之後，像一座大山，牢牢壓住她，壓得她連氣都透不過來。
他已然盡興，可仍不願鬆手。
「我雖自賤，卻不天真。你只是讓人瞧不起，連加個砝碼都這麼吝嗇與刻薄，還天方夜潭想我心甘情願來伺候你。」
「你閉嘴！朕要你脫便脫，朕要你委身便委深，你是朕的寶林，你沒資格拒絕！」
他死壓住她，摁著她的纖纖玉手，令她呼吸急促，汗流夾背。她身上幽幽的香氣，與他身上散著的龍涎香氣交織纏綿亂成一片。
「又要當婊子，又要立貞潔牌坊。」
「小賤人，你說什麼？你該死的敢跟朕說這種話！」
天煞的這個下賤的女人，他是至高無尚的皇帝，是九五之尊，她居然放肆到向他叫板，稱他這個一國之君為婊子。
「難道你不是麼？」
「你不是警告我休想以你的女人自居麼？你如禽獸般一次又一次撲向我，因為我不願跟你這麼窮光蛋加重砝碼，你便堂爾皇之將我稱之為你的後宮！」
「你真是太可笑了！一個可笑又齷齟的男人。」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膽敢這麼刻薄他，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膽敢罵他是窮光蛋，從沒有哪個女人膽敢向他叫板稱他為臭婊子。
要立貞潔牌坊的臭婊子。
「轟」的一下，天耀帝抄起她，騎在她的身上掄起耳光，他的力道之大，聲音之響亮，如同陣陣咆哮的春雷，電閃雷鳴、風雨交織。
雨點般的拳頭如驟雨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她直勾勾的望著他，不理會他加重了力道打得她嬌弱的身子瘀青腫脹、滿是傷痕。世人只道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卻不曉得之所以被稱之為口舌之快，那是痛快，說的痛快，活得痛快、死的痛快。
人活一世，不就圖個痛快麼？她再也不想要隱忍與謙卑，她為他的束縛與羈絆逼得發瘋。
「我瞧不起你，你只是一個得寸進尺、只想要得到的乞丐。我只恨自己，無力反抗，而被你奴役。」
她是被他逼急了跳起來咬人的兔子，她只想要替自己討了一個公道，哪怕是微不足道，哪怕是水泡一般冒出來又很沉了下去。
至少，她為她自己爭取過，很悲慟、很無奈、很淒惶的爭取過。
「你他娘的給我閉嘴！」
「轟」的一聲，彷彿整個錦宮地動山搖，潰敗坍塌。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要也要了，可他非但沒覺得一絲痛快，反而像一條蛟龍擱淺在沙灘，黔驢技窮，抓狂掙扎。
「你他娘的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沒有。」
天耀帝拎起一隻花瓶凶神惡相走向她，林語婷情知怒髮衝冠如他，必定是要狠狠摜向她，她勾著唇角，輕蔑的閉上眼睛，他天耀帝，不過如此，連民間最粗俗的俚語也罵了出來。
打人罵狗，失控殘虐，皇帝的心智不過邇邇。甚至不如從前林府裡一個有膽有謀的小人物有擔待，更不如趙無忌像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
她瞧不起他，打心底裡，便瞧不起他！
「光啷」一聲巨響，林語婷下意的去摸了摸光潔的額頭，她本能的抖動了下身子，她以人一人高的花瓶全碎她身上了，豈料，她感覺不到額前的傷痛。
難道，是傷得太痛？痛到麻木。
她緩緩睜開眼，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紅白相間的破碎裡，天耀帝血淋淋的站在當中。她好一陣錯愕，原來天耀帝將花瓶砸向了自己。
「你做這樣自殘的舉動沒用。」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在跟他的跟前越來越放肆，她大概真不想活了，她已經不是口無遮攔，也不是暗中挑畔，而是正大光明去揭他的傷疤。她像是被一頭惡龍叼在口中，她在一點一點被它撕碎，可她哪怕是只憋著最後一口氣，也要一片一片揭開他血淋淋的逆鱗。
龍的逆鱗，那是至高無尚九五至尊的逆鱗，一不小心，觸到逆鱗便會人頭落地。
「天耀帝，你除了披著龍袍，你也配得上我？配得上我心甘情願的來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