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錦宮裡的勾當
天耀帝輕輕鬆開林語婷，順手撫弄著她及腰的青絲，他溫和而客套的拉著她，將她拉扯到一幅鎏金的銅鏡跟前，浮動的鏡面倒影出宮女與帝王清秀俊朗的身影。
「朕來替你梳櫳！」
「替奴婢梳櫳？」
他葫蘆裡又賣著怎樣令人發怵的毒藥！
「從此刻起，朕要善待你、憐惜你、疼愛你！」
「皇上——」
比起他殘虐她、強迫她，天耀帝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形容更令林語婷感到害怕！他所有的唳氣皆是在和風細雨之後鋪天蓋地而來。
「別怕！朕所有的女人都巴望著朕替她們梳櫳。」
他將林語婷摁在一張梨花圓凳上，抄手拔下髮際裡一枝玳瑁篦子，天耀帝一縷一縷替林語婷將濕漉漉的髮絲理成細細的一縷一縷。
莫明的寒意迅速佈滿全身，林語婷微微打了一個寒顫，藉著銅鏡明黃的倒影，天耀帝果真如梳櫳宮女一般技藝嫻熟，他將林語婷的長髮在手中一轉，斜斜的挽成墮馬髻。
末了，又將手中的篦子簪於她的髮髻中，皇帝替宮女梳櫳的情形清晰可見……
「怎樣，朕的！」
天耀帝雙手放開，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他笑起來，薄薄嘴唇勾得很深，劍眉之下，目光更顯深遂。見林語婷仍是沉默，他方托著下巴，笑道：「只不過，你得吃點苦頭了！」
「吃苦頭！」
林語婷痛苦的閉上眼睛，他該不會是要將她脖子後的胎記給弄下來罷！
「聰明！這麼快便跟上朕的步伐了！」
「皇上是用劍割下來麼？「
順著天耀帝犀利的目光，她看到銅鏡上方懸著一把避邪的軒轅劍！帝王的寢宮這樣避邪的寶劍無處不在，自然，帝王的湯泉內也按制陳設。
「當奴婢，你太過聰明！」
「鏘」，一道寒光閃過，拔劍出鞘的出聲音攜裹著「颼颼」劍氣。
林語婷「唰」的一下睜開眼，雙手緊緊握住劍峰：「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裝也是死，不裝也是死，聰明與否，奴婢，又何必這麼在意！」
「該割掉的是你的舌頭，而非是胎記。」
就在林語婷以為天耀帝要剜掉她舌頭之際，口內一凝噎……天耀帝居然抱著她，親吻！天殺的，這個詭變的皇帝到底意欲何為！
他不容紛說撬開她的貝齒，含住她柔軟的蘭舌，挑弄、吮啄、甚至追逐。這個小賤人，不是來侍寢的麼？可她的眼神，她的動作，還有她的身體俱充滿迴避與懼意！
她爬上她的龍床，是在強裝鎮靜的情形下被逼就範的！
「賤人！」
「啊！」
林語婷痛的一聲尖叫！天耀帝挑逗她之後狠狠咬了她的舌頭，痛得她滿嘴是血！
「以後，每次在朕跟前耍小聰明的時候，你最好放得明白一點！」
「……」
口內持續的疼痛，令林語婷痛的苦不堪言，她痛苦的蹲下身緊緊掩著小口，天耀帝並不打算放過她，握著她的脖子，繼續說道：「管住你這張嘴！」
他警告她，這話不止是要她在他的跟前時刻牢記尊卑，更是要她如刻畫一般銘記他叮囑她的，她絕不能洩露出去。
林語婷掩住滿嘴流血的小口，穿過長長的廡廊，層層珠簾閃過流光，宮女們露出興災樂禍的表情，每經過一個宮女的跟前，她都能感受到她們將她看得無比下賤。
「恭喜林姑娘、賀喜林姑娘。」
高宮宮領著兩個高大粗壯的女子擋在林語婷的跟前，林語婷迅速望了一眼，這兩個人衣著體面，戴著玉釧絨花，年紀較長，俱是年過三旬的婦人。
不像是宮女。
「你們，圍緊了。」
所有的宮女將林語婷及高公公和她帶帶的兩個婦人團團圍住並背轉過身子，林語婷不免驚慌，這個高公公又要對她使何等奸計。
高公公露出森森白牙，嘿嘿一笑，甩了甩闊袖對身後的兩個婦人說道：「牙婆子們，辦好了。」
「是，奴婢們會辦得乾乾淨淨的。」
兩個婦女挽了衣袖，面無表情對著的林語婷說道：「林姑娘，把裙子脫了。」
林語婷只得叉手解了羅裙，她總算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不會允許她懷上龍種的，如此甚好，她更不謔於懷上天耀帝那樣暴君的孩子。
皇后那裡一個月後能否交待，那是一個月之後的事，容不得她想這麼多。
兩個牙婆子對準她的背部用力一掐，林語婷只覺小腹一陣下墜，下體當下溢出一縷溫涼，一方絲絹扔在她的臉上，牙婆子們這才鬆了口氣，道：「擦了交上來。」
林語婷俯下身，將雙腿間的龍精盡行擦拭上去遞了過去。
連忙收了雙手奉給高公公檢視，高公公直說事情辦得好，並趁機向南書房的宮女們宣佈道：「今兒的事情，你們要是膽敢洩露一個字，死這個字，你們不是沒見識過罷！」
「奴婢惶恐。」
「南書房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是耳聾眼瞎的，那起耳聰目明的，皆下了地獄。」
「閉上你的眼睛，掩住你的耳朵，牢牢守住你的嘴巴……」
宮女們齊齊欠身，應承著高公公的警告與威脅。這便是錦宮，主子以外的奴才之間俱以墨守著看不見成規的方式，死守著無數個秘密。
秘密，她，林語婷也是浩如煙海中一個小小的秘密。
殿外的飛雪初歇，天，陰沉沉的，厚厚的雲層壓在錦宮上，更壓在林語婷的心坎上。天耀帝那個暴君要她去昭陽宮皇后處弄什麼韋駝畫像。
為何他對天龍八部圖這般感興趣，似乎天耀帝衣食起居所有的重心皆與這圖中的人物有著干係。這圖難道隱藏著秘密？
林兢遠的書房也掛著這圖，也就是在她無意中窺見這幅圖不久之後，朝庭便查抄了林府。難道？父親是因天龍八部圖而開罪了天耀帝！！！
心中一波未平，一起又起，當下，或許順道查出天龍八部圖的秘密會不會於她是另一條重要的線索？
「你，還好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