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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百四十六章 文 / 風再起時

    二百四十六章

    「啊,葉楓這招很聰明啊,將足球墊飛,然後故意挨庫弗雷一腳,呵呵,這並不算是假摔,而是合理運用比賽規則。嗯,葉楓是中國球員中最會用腦子踢球的!」

    抗議無效,主教練十分堅決地將羅馬隊的隊員驅逐出大禁區,葉楓懷抱著球慢步走到點球區,將足球放下後,緩緩地向後退去幾步!

    佩利佐利瞪著葉楓大吼一聲,雙掌猛烈地撞擊在一起,不過他的這種『威懾』好像並不管用,因為葉楓自始至終就沒正眼看他一眼!

    聽到鳴哨後,葉楓如風一般啟動,步伐由慢變快,左腳用力地杵在球的側方,右大腿向後抬到及至,然後在迅速向前掄動,佩利佐利心下一沉,為了聚光,雙眼迷成一條縫!

    黃建翔轉身望向攝像機,對著守侯在電視機前的中國球迷說道:「葉楓是一名非常具有自信的球員,如果依照他的性格,他肯定會選擇『理論性死角』,也就是……」

    果然,沒等黃建翔把話說完,足球便擦著左側立柱滾入球門!

    半個羅馬奧林匹克球場在一瞬間陷入癲狂,球迷們將剩餘的煙火全部點燃,一時間煙霧瀰漫。拉齊奧的隊員們一窩蜂地向著葉楓衝來,不過『當事人』很快便偷偷地溜走!

    巴喬興奮得幾乎語無倫次,與助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雖然老闆葉天宏並沒有對他表示任何不滿,但是兩負一平的成績還是讓他背負起強大的心理壓力!

    葉楓快速衝回拉齊奧隊教練席,一躍跳到巴喬身上,替補隊員們眾星捧月一般地將他與巴喬圍在中心,盡情地慶祝著本賽季第一場德比戰的勝利!

    下半場已經進入傷停補時階段,葉楓的這個進球對羅馬球員來說,無疑於當頭一悶棍、背後一板磚,拍得他們暈頭轉向,再加上拉齊奧的隊員故意利用慶祝拖延比賽時間……

    托蒂抿了抿嘴唇,聲音顫抖地對其他隊友說道:「我們輸了!」

    「隊長……!」隊友們齊聲喊道!

    托蒂揮了揮手,突然爽朗地大笑幾聲,說道:「輸了就輸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拿得起放得下。雖然這回我們輸了,但是下次我們一定要給拉齊奧隊一點顏色看看!」

    「吼……!」隊友們同時振臂高呼!

    雙方重新回到球場,托蒂剛剛將球推出主裁判便吹響了本場比賽結束的號角聲,拉齊奧隊在主場憑借葉楓補時階段的一粒點球、艱難地戰勝了同城兄弟羅馬隊!

    托蒂豁達地脫下球衣,走到張翔面前,真誠地說道:「如果我提出與你換球衣、你不會拒絕我吧?哈哈,說真的,你是一名非常棒的球員,我非常期待本賽季的下一次德比戰!」

    「你真的過獎了,你是意大利最出色的球員,能與你同場競技並且數次直接交鋒,我覺得很幸運。下一次德比戰?是的,我也非常期待!」張翔迅速將上衣脫了下來,交到托蒂手中!

    葉楓悄悄地走到韓剛面前,缺德地說道:「喂,我說韓剛,陰著臉給誰看呢?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你看看托蒂多有風度,人家輸得起,不向你,輸了還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

    薛仁也湊了過來,拍著韓剛的肩膀安慰道:「韓剛啊,其實你的表現不錯,那腳長傳球真是太準了,如果不是葉子最後『僥倖得手』,這場比賽肯定會是平局收場的!」

    葉楓立即朝著薛仁翻了一記大白眼,得意洋洋地說道:「喂、喂、喂,小人,什麼叫僥倖得手?那叫力挽狂瀾你懂不懂?真是沒文化,連成語都運用不好!」

    看見兩人不停地鬥嘴,韓剛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張翔亦從旁邊趕來,四人結伴向場邊走去,而紅色塑膠跑道上已經擠滿了各國的記者,張翔與托蒂是他們首要地採訪目標!

    『羅馬體育報』的記者率先將話筒遞送到張翔面前,問道:「你好,張,這次羅馬德比戰是你復出以來的第一場比賽,你對自己今天的狀態有何評價?滿意?可以?不滿?」

    張翔聳聳肩,幽默地說道:「嗯?我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讓我感到不滿的,我今天的競技狀態你們也看到了,非常棒,我很滿意!」

    『米蘭體育報』記者亦趕來湊熱鬧:「你剛剛康復拉齊奧隊便取得了勝利,我們都知道,此前拉齊奧隊在聯賽與聯盟杯中,只獲得了兩負一平的糟糕戰績,你認為你的功勞有多大?」

    張翔先是一怔,隨即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太贊成你的這種說法,拉齊奧隊的球員很年輕,他們都是各國未來的希望。我嘛,我只是扮演其中一員而已。拉齊奧隊三個進球中,我只射進了一球,你們可以看出,拉齊奧隊是一支團結的整體球隊,而並不是某一個人的!」

    「那你對你今天的對手有什麼評價?」

    「你是說弗朗西斯科托蒂?也許我這樣稱呼托蒂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在我們中國,姓和名是一齊喊出口的,當然,我們中國的姓名很短,朗朗上口!」嚴肅地採訪中,張翔居然玩兒起了小幽默,他的這翻話也讓周圍的記者們開懷大笑!

    「拉齊奧隊今天打得很頑強,在被羅馬隊逼平的情況下最終將比分反超,眾所周知,這已經不是拉齊奧隊本賽季第一次上演逆轉了,首輪對陣帕爾馬隊時也是這樣,對吧?」

    張翔接過拉齊奧隊工作人員遞送上來的毛巾,擦了擦潮濕地頭髮後,回復道:「是的,因為我們拉齊奧隊非常年輕,隊友們在場上時都很有幹勁,他們、當然,其中也包括我,都不喜歡失利,我們渴望戰鬥、渴望榮譽,這些都是推動我們反超比分的動力!」

    「張,你好,尤文圖斯隊剛剛以四比一狂掃同城兄弟都靈隊,阿根廷當紅射手維特斯上演帽子戲法,意甲七輪過後,他成功反超你的同胞張凌,以八球霸佔射手榜第一位。兩周後,拉齊奧隊便會做客尤文圖斯主場,他說非常期待與你再次對決,你怎麼看待這個對手?」

    「他的射術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知道他可以進很多球,但我沒有想到他來到意大利第一個賽季便可以這麼出色,不過同時我也要提醒他,我的同胞並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張凌的狀態很少出現起伏,如果稍稍大意,他便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張翔又簡單地回答了記者的幾個問題,隨後在拉齊奧隊保安的護送下,他迅速地鑽入球員通道內,而看台上的球迷集體站立,將長達五分鐘之久的掌聲送給了這個中國球員!

    主隊更衣室!

    張翔簡單地沖洗了一下後,將潮濕粘身的球衣仍在一邊,換上乾淨便捷的外衣,對著身旁的薛仁道:「小人,別總是把自己悶在家裡,一會兒叫上韓剛,一起去葉子家熱鬧一下吧!」

    不等薛仁回復,葉楓立刻接茬道:「就是、就是,小人,要是按我的意思,你與韓剛乾脆都搬到我家算了,反正房間多得是,這樣咱們也互相有個照應呀!」

    「搬到你家?那還是算了吧!」說完,薛仁彎下腰細心地繫著鞋帶!

    雖然沒聽出薛仁話中的意思,但葉楓還是顯得很激動,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個分貝。「哎呀?我說小人,你這話裡有話啊,怎麼的?與我們住在一起很丟臉啊?」

    薛仁慢條斯理地說道:「丟臉不丟臉到是小事兒,只不過你太『鬧騰』了,如果我與你住在一起的話,肯定會被弄成精神分裂的,也只有阿翔這種超有耐心的人,才會受得了你!」

    「……!」張翔默默無語兩眼淚,理解萬歲!

    葉楓正待反駁的時候,衣櫃內的手機卻不合適宜地響起!

    「喂,你好,我是葉子!」無論在荷蘭、英國還是在意大利,葉楓總只改不了用中文的毛病,接聽電話的第一句永遠都是『喂、你好!』絕對不會出現其他語言。雖然葉楓自認為可以輕鬆地駕御四門語言。(漢語、荷蘭語、英語、意大利語!)

    電話的另一方顯然沒有聽懂葉楓的語言,安靜片刻後,傳出一縷充滿磁性的嗓音:「是葉嗎?我是艾麗莎貝塔,我正在羅馬奧林匹克球場外面呢,有時間吃一頓便飯嗎?」

    「呵呵,是卡納麗斯啊,你到現場來看球了?怎麼沒有事先通知我啊?」葉楓並未感到意外,他們經常『約會』,當然,兩人沒有曖昧關係,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有時間吃一頓飯嗎?」

    葉楓用手將電話摀住,尷尬地對張翔、薛仁笑笑,姍姍地說道:「小人、阿翔,你們看……要不你們兩人帶上韓剛先回我家吧,然後我在、我在抽空回去一趟!」

    張翔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沒有你,那還聚個屁會啊,大家趁早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在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了!」

    葉楓故作深沉地考慮片刻,假情假意的說道:「這樣啊?那……阿翔,那你幫我跟韓剛說說,這次是我不對,下次我請他吃飯!」

    看見葉楓如趕集一般跑沒影兒了,張翔與薛仁同時對視一眼,他、他的熱情是不是太高漲了一點?比賽中怎麼沒見他這麼積極啊!

    「……!」

    「小人,你準備去哪?」

    「爸爸、媽媽下午要來羅馬,一會兒去趟機場,畢竟我這幾年一直在『外頭』踢球,不僅沒有做到兒子應該做得,還讓老兩口挺擔心的,現在終於在羅馬城安定下來了,他們應該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吧,也許長期居住下來也有可能!」

    張翔眼睛睜得老大,心急燎火的說道:「小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爸媽來羅馬、我們應該一起去接他們的,你看現在……要不我給葉子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回來?」

    薛仁緩慢搖了搖頭,淡笑道:「心意我領了!」

    看到張翔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薛仁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釋道:「很久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了,有許多心裡話要傾訴一下,你們去了會讓我很難說出口的!」

    「那……好吧,明天我們幾個再過去看望伯父、伯母。對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兒做,我送你去羅馬菲烏米奇諾機場吧!」

    「也好……!」薛仁雖然閒麻煩,但也沒有反駁!

    張翔拉門時,突然想到了什麼,轉回身來對薛仁說道:「小人,現在市場上的車價並不太貴,你是不是應該考慮買一輛了?畢竟有一台自己的私人車會方便許多!」

    薛仁雙手插在兜裡聳聳肩,不在乎地說道:「嗯,我會考慮的,過幾天再說吧!」

    張翔邊搖頭邊歎息,耐心地勸說道:「唉,小人,不是我說你,你懶散的性格真要改一改了,別什麼事兒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安啦、安啦!」

    「……!』

    將薛仁送到羅馬菲烏米奇諾以後,張翔驅車返回阿克薩區,不過另張翔倍感意外的是,葉家公寓竟然沒有人,當然,管家布魯克與傭人並不算在其中!

    「張少爺,您回來了!」

    張翔微微點了點頭,一屁股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管家布魯克親自將剛剛煮好的咖啡端到茶几上,雖然意大利的初秋並不算冷,但他還是吩咐傭人拿來一條毯子!

    「謝謝!」張翔接過毯子後,將它蓋在腿上,然後翻開課本認真地閱讀起來!

    一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不一會兒外面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

    門口傳出一陣嘈雜聲,管家布魯克快步迎到客廳門口,必恭必敬地說道:「主人,您回來了!」

    「恩……!」葉天宏直徑的走到張翔身邊,坐下問道:「阿翔,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咦?怎麼沒看見我們家的葉子呢?他不是又出去鬼混了吧?」

    「葉子啊?」張翔臉上似有尷尬之意!

    「葉,就在這裡停下吧!」卡納利斯指了指前方的一塊空地!

    葉楓扭頭看了看卡納利斯,左腳猛地踩住剎車不放,將愛車停穩後,他把頭探出車外,迷惑不解地問道:「艾麗莎貝塔,這裡是哪啊?你不是說去吃飯嗎?這裡好像很偏僻耶!」

    「呵呵,這裡是我家啊!」

    「你、你、你家?」葉楓臉色巨變!

    卡納利斯從皮包內拿出一根煙,看著葉楓說道:「怎麼了?難道在我家就不能吃飯了嗎?這裡是我剛剛買的一處私宅,很少有人知道,非常安靜,肯定不會有記者來打擾我們!」

    下車後,卡納利斯將頭探回車內,露出可以迷倒天下男人的微笑,調侃道:「呵呵呵呵,怎麼了?葉,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為了更形象一些,卡納利斯故意拋出一記眉眼!

    「咳咳……!」葉楓用咳嗽聲掩飾尷尬,他現在非常想走,可是……可是又怕駁了卡納利斯的面子,她可以算葉楓在意大利的第一個朋友!

    「還楞著幹什麼,下車呀!」

    「哦、哦……!」事以至此,葉楓也只能硬著頭皮下車了!

    開門進屋後,卡納利斯舔了舔性感的嘴唇,說道:「呵呵,這間房子漂亮嗎?」

    「漂、漂亮!」

    「那我漂亮嗎?」

    葉楓無言以對,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莽撞地衝進來,明擺著,自己已經進入狼窩了。卡納利斯見葉楓不語,以為他在裝紳士,踩著貓步走到家庭音響旁,按下按紐!

    一縷旋律從裡面發出,房間內的氣氛更顯曖昧!

    「葉,我們跳一個舞吧!」卡納利斯的聲音不僅性感,還透露著強大的自信,不料,葉楓竟然搖頭拒絕了。對於她這個意大利最具知名度的女性,糟糕男士拒絕是非常恥辱的事情!

    「嗯?」卡納利斯臉露不悅之色!

    「那個……你別誤會,我這人不太會跳舞,我看還是算了吧。本來今天我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你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才抽時間出來。」

    卡納利斯真的有種被打敗的感覺,在她長長的名人男士戰利品中,意大利議員這樣級別的人物比比皆是。她就不信憑借自己魔鬼的身材與天使的容貌征服不了這個東方男孩!

    「那好吧,我就不勉強你了,既然舞跳不成,那飯總是要吃的吧?」

    葉楓不敢在駁卡納利斯的面子,姍姍地說道:「好吧……!」

    「等我五分鐘,我上樓去換件衣服!」

    「……!」

    當卡納利斯穿著真空薄絲的睡衣走下樓梯,不過房間內已經是空空如也,別說是人了,就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她正要發火時,桌子上的手記發出一縷旋律!

    不看還好,一看卡納利斯頓時火冒三仗,短信上寫著;「艾麗莎貝塔,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今天真的有事兒要處理,改天我一定親自向你賠罪!」

    卡納利斯陰著臉,憤恨地想道:「只要是我艾麗莎貝塔看上的男人,還沒有哪一個可以從我手中逃走。葉,總有一天你會屈服於我的,哼……!」

    葉天宏搖了搖頭,問了張翔半個多小時了,還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起身回到房間,而此時張媽、王叔、寒憐三人正好進入客廳!

    「王叔、媽,你們回來啦,玩得開心嗎?」

    寒憐走到張翔面前,質問道:「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

    「不、不是那個意思,你千萬別誤會啊!」張翔急忙搖手解釋,他已經被寒憐吃得死死的了,而寒憐也非常喜歡捉弄他,毫無理由的那種!

    張媽媽與王叔互相對視一眼,皆露出會心的笑容,雖然他們並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但是在他們心中,寒憐已經是張家的准媳婦啦!

    張媽媽邊捶著肩膀、邊走到沙發前,坐下對張翔說:「阿翔啊,寒憐陪我們瞎逛了一天,肯定已經很累了,你把她送回家去吧!」

    「伯母,沒事兒,我不累!」

    「嗯!」張翔點了點頭,走到寒憐面前,道:「大小姐,為什麼一臉不願意的表情?難道我這個司機與你不般配嗎?」

    「……!」

    又說錯話了!張翔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兩人逃一般地離開是非之地,兩個人的尷尬總比讓另兩個人看笑話強。雖然那兩位是張翔的至親!

    兩人走出客廳時,正好與風塵僕僕的葉楓迎面碰上。張翔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葉子,幹嘛這麼莽莽撞撞的,你喝酒了吧?怎麼臉色這麼紅啊?」

    「完了,真是醜態必露,我的形象啊!」葉楓心裡叫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直接抱頭跑入客廳!

    「咦,奇怪,這個小子到底怎麼了?神神叨叨的,真是莫名其妙!」張翔撓了撓後腦勺,猜也猜不出個答案來,乾脆不想了,示意寒憐稍等一會兒,轉身向車庫走去!

    張翔右腳猛一踩油門,當愛車衝出葉家豪宅的一瞬間,他雙手拚命掄動方向盤,然後使勁踩住剎車,車子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穩穩地停在路邊,雖然動作很,但是卻把寒憐嚇壞了!

    「還楞著幹什麼,上車吧!」

    坐到車上後,寒憐才拍了拍胸脯,有些驚恐的說道:「張翔,平時看你是一個蠻穩重的人,怎麼開車時這麼瘋狂啊?如果剛才你沒有停好,出了車禍怎麼辦?」

    「這個……除了踢球,我就剩下這麼一個愛好,你不會要剝奪吧?」

    完了,又說錯話了!張翔心裡滴血的哀嚎著。車內的氣氛再次陷入尷尬,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而張翔的愛車在馬路上更是以曲線行駛,後方霎時間想起警車的笛聲!

    「那個……你坐穩一點好吧,我要加速了!」

    「張翔,你、你不會想要甩開後面的警車吧?」雖然不是很肯定,但寒憐右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抓緊了車內的扶手。說實話,她很信不過張翔的車技!

    「猜對了!」了字剛落,張翔的右腳已經狠狠地踩下了油門,車子突然間猶如按了一台『噴射式發動器』一般,幾秒鐘後,雙方的差距已是咫尺天涯,近八十萬美金的高級跑車豈是意大利警察局那幾輛『交通工具』可以比擬的!

    風馳電掣過後,張翔把愛車停在了聖喬瓦尼街區的文圖羅尼亞大街,對面就是寒憐的暫時居所,雖然房子並不大,卻很清雅,非常適合她在家裡安心繪畫!

    「謝謝,進去坐一會兒嗎?」

    張翔明知道寒憐說的只是客套話而已,但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脫口而出道:「坐一會兒?嗯,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反正現在回去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做,那我就冒昧了!」

    「呃?」寒憐微微一怔,她就是這麼順嘴一說,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這還是她眼中那個羞澀的大男孩了嗎?

    張翔看出寒憐的窘迫,知道正面進攻無法去勝,乾脆將老祖宗的兵法複製,來一招『以退為進』,大方地說道:「怎麼了?不歡迎我嗎?唉,那還是算了吧,你……晚安!」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上去喝一杯咖啡吧!」

    「哦!」張翔內心狂喜,但還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裝出一副穩重的樣子!

    剛剛進入房間張翔便驚呆了,這哪裡是『家』,這萬萬全全就是一個畫的國度、畫的世界,張翔雖然對字畫懂得不多,但是經過葉楓與葉天宏的熏陶,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敢肯定,如果一個小偷進入這間房子,那他馬上便可以成為富翁。而且壁櫥裡面還有許多意大利及其他歐洲國家的工藝品。真有一種讓人感覺置身於中外美術館中的幻覺!

    脫下鞋子後,寒憐將目瞪口呆的張翔拉入房內,然後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回身說道:「張翔,你先隨便參觀一下,我去給你煮一杯咖啡,幾分鐘就OK!」

    「哦!」張翔對藝術品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

    「喏,你的咖啡!」

    「嗯,很香,味道肯定很棒。對了,這裡是你的臨時住所?」

    「不,這裡是我在意大利的家!」

    「哦……!」張翔微微低下頭,雙手溫柔地搓著咖啡杯子,他現在對寒憐的世界更加好奇了,一個以四處流浪為目標的女孩,她的家庭會是什麼樣的?至少不會很差吧!

    「張翔、張翔,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哦!」

    「……!」房間內有些靜,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現象!

    「寒憐,你、你夏天真的要離開羅馬?流浪四方?不在回來?」沉悶的氣氛對兩人來說真的很糟糕,張祥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可話音剛落他又急忙垂下頭!

    即使是一個傻子也能聽出張翔的弦外之音,但寒憐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這是我從小的理想,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未來更不會!」

    張翔自認沒有豁達大度的心胸,寒憐的這句話對他傷害很深,這可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表白』,他現在才真切的體會到自己當初拒絕靜賢時,靜賢所受到的傷害。心不痛、也不疼,只有無盡的失落,這種失落來自於對方對自己的不認可!

    「人生的春天是播種的季節,雖然無法收穫秋天才能獲得的愛情之果,但友誼之花卻會美麗地綻放。友情是青少年時期彌足珍貴的財富,它使人心靈純淨平和,心情愉快,感受來自朋友的溫暖。如果及時調整心態,與對方作一般朋友式的交往,保持友誼關係,也許彼此都會輕鬆愉快,也就能避免許多尷尬!」

    這段話是張翔以前在某本書上看過的,當初覺得筆者說得很透徹,很對,但是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堆廢話、屁話!

    「就當是一場夢吧!」張翔低頭念叨著,捏了捏拳頭後,站起身來對寒憐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再見!」

    「再見!」

    房間內重新歸於平靜,寒憐不停地喝水,她有些恐懼,她發現平時穩重的自己現在居然開始煩躁起來,如果說她根本不在乎張翔,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張翔呢?他將愛車的頂棚全部敞開,然後開足馬力,飛速地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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