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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三十六章 為君請戰 文 / 邊城 浪子

    ~-~何日君再來的「死訊」迅速震撼了整個中原大陸,但幕後黑手還是寂寂無名。

    有些人天生就該無名,但也有些人注定要名動江湖。

    鬼影長空的鼎鼎大名果然如日中天,名雖是那個名,但人卻不再是那個人了。

    他也心性大變,動不動就亂殺人,動不動就興師問罪,他高興就殺誰就殺誰,他不但殺正道人士,而且也殺黑道魔教,不分正邪、不分善惡,有時候連新人也照殺不誤,而最離譜的就是他把越州區的武林盟主也給殺了……

    別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惟我獨尊的瘋子,於是王朝二年,江湖中多了一位鬼影暴君,少了一名問道劍客。

    這原因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每次出手都攪得一片血雨腥風,都是江湖中的大事,第二天的玩家論壇,討論得最多的字眼就肯定是他的名字,那段時間,他的確是王朝新聞中每天的頭版頭條。

    他只希望,現實中黯然神傷的何姑娘能關注到這些消息,能重返王朝。

    他希望她能重新振作,他希望能再看見她,他希望……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他的希望隨著時間一月月的流逝而一點點的消磨殆盡,希望變成了失望,而失望~~-更新首發~~最終淪為了絕望。

    何姑娘也許心碎了無痕,再也不會回到這個王朝世界了。

    他也心灰意冷了,這天這地、這江湖這王朝,若是沒了「那一片桃花。」他縱橫天下又怎樣,他獨孤求敗又怎樣?

    那只不過是加深他的寂寞而已。

    到現在,他才知道寂寞的滋味究竟是怎樣的。

    但他絕不後悔來這王朝中走這麼一遭,因為人始終要面對現實。

    於是他作出了一個決定,他要挑戰少林高僧。

    這誠然是自殺行為,既然在這個王朝中過得無聊,那他就做點驚人之舉來回饋給他這個無聊的王朝人生。

    「王朝二年,一代大劍客鬼影長空於少室山敗於少林派達摩堂首座慧岸大師之手,跌下少室山懸崖,被大批仇家埋伏致死,數殺之後境界遞減,這之後江湖上再無鬼影劍客上線之消息……」

    這是阿煩蹄所作的《王朝大事記》裡的描述。

    從此,王朝江湖中又一顆璀璨耀眼的名星隕落,江湖上多了一段傳說,但卻永遠沒有人知道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那才是真正的「十年仗劍握霹雷,一朝聽蕭遇曉薇,長恨此身非我有——王朝江湖何人回?」

    又是兩年過去,時光荏苒,往事早就隨風吹雨打去,風雨雖然吹淡了往事,但卻抹不去這兩個顯赫的字眼:「鬼影長空vs何日君再來!」

    往事猶在,但卻物是人非,佳人笑顏不曾蒼老,大俠名劍也沒有消沉。

    再度相遇又是八面坡,過去的豪情與熱血都已不再,兩人少了很多執著,但卻多了幾分理智。

    「假如這次我又贏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如果我贏了,我要你在王朝中嫁給我!」

    ……

    又是相同的要求,但這次她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畢竟今天的她不是從前的她,她知道這是鬼影長空要她全力以赴。

    事實上她也知道鬼影長空重出江湖挑戰她,必有苦衷。

    「我不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該來戰的。」

    是的,再見又如何?昔日的舊人又有了新歡,舊事重提不但毫無意義,而且徒增傷感,但這一戰又勢在必行,如何能完成任務又不傷及她?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又是二十個回合過去,他知道自己錯了,跟當年一樣,他錯得厲害。

    鍾舒曼的實力已經遠遠的超越了當初,今天若不用出《割鹿刀》,他休想取勝。

    但他並沒有用出《割鹿刀》,《割鹿刀》被《二十一式鬼影斬》在地面上留下的劍痕所取代:「十年仗劍握霹雷、一朝聽蕭遇曉薇,長恨此身非我有,八面坡中刀不歸。」

    明明就是劍,他卻硬把詩句改成「刀」字?

    鍾舒曼立即就明白過來,《割鹿刀》在他身上,他之所以用如此隱蔽的手法刻出這行詩,就是要教她明白:我絕對可以贏你,但我不願意這麼做,只因那是我過去欠你的,我今天還給你……

    「歸」字最後一橫寫完,鬼影劍劍鋒凌空橫削,大團劍氣呼嘯而至,她竟沒有閃避,只因她也要把欠他的還給他。

    因為今天的她早已知道,她曾欠他太多,祁山河畔、京師婚禮、東海之戰……若是沒有鬼影長空,江湖中又哪來何日君再來呢?

    欠了一場決鬥可以還,欠了幾條命也可以還,但欠下的情卻是永遠也還不了的,唯有讓你取勝。

    但《二十一式鬼影斬》還是留了餘地,最後一劍故意劈歪了一分。

    良苦用心,至此可見!

    這一戰本就應該這麼結束了,偏偏雪中晴等人快速趕到,為了避免被這群人看出破綻,鬼影長空暗自遞了個眼色,鍾舒曼又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桃花劫》已服下,當年的東海之戰她本就可以靠這詭藥製勝,但她並沒有這麼做,畢竟彼此曾是良師益友。

    但今天……只兩個回合,她的桃花刃已刺入他的胸膛,他終於還是倒下。

    「謝……謝!」最後這兩個字包含的意思已經太多太多,不但謝謝她的成全,更是謝謝她的諒解,能死在她這樣高手手中,王朝中事已經全部了結,他已別無所求。

    最後的致命一劍刺來,她也沒有躲。

    彼此覺得相欠的,都在各自的最後一擊中全部還清。

    「謝謝!」這兩個字是對張赫說的,那裡面的意思是感激,她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陰謀,張赫也一定會為她復仇,可說一定會為她和鬼影長空復仇,畢竟張赫不是段天涯,也不是過去的幕後黑手。

    張赫就是張赫,獨一無二的武力兄,絕不會讓她這次白死,更不會浪費他二人這番苦心。

    月光仍然柔和,但張赫的手已握緊,茗中刀已不知所蹤。

    光明左使觀察著他的表情:「這一戰已經結束,看在我們大家的曾經的交情上,我們大家現在是不是可以散了?」

    張赫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段天涯忍不住怪叫起來:「裝備你不要,刀你也不要,那你究竟想要怎樣?」

    張赫道:「就是因為看在大家的交情上,我才覺得現在不是散的時候。」

    他的口氣越來越冷,殺機也越來越明顯。

    光明左使歎了口氣:「我懂了!」

    「明白就好!」張赫冷冷的說道。

    雪中晴顯然不懂:「什麼意思?」

    張赫向她拱手道:「請!」

    雪中晴的瞳孔忽然收縮:「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赫道:「請出手!」

    雪中晴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你要對我出手?」

    張赫道:「非出手不可!」

    雪中晴道:「為什麼?」

    張赫道:「為了債!」

    雪中晴道:「什麼債?」

    張赫道:「鍾舒曼的死!」

    雪中晴道:「她不是我殺的,關我什麼事?」

    張赫冷冷道:「是不是你殺的,這筆債都要算到你們頭上,我雖然不知道青衣樓是用什麼辦法請動的鬼影長空,但這件事是他們聯合你們在對付她,你們要對付她,我就要對你們!」

    雪中晴簡直就像不認識他這個人:「你瘋了?」

    張赫冷淡得出奇:「除了這筆債,還有華飛虹的那一筆債。」

    雪中晴怔住。

    雲中月搶道:「赫哥你衝我來就行了,不關雪雪的事,華飛虹是我下的毒。」

    張赫淡淡道:「那現在就是該你還的時候了!」

    雪中晴長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憤怒強行壓了下去:「張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人曾經都是你的好朋友,而我也是你的……」

    張赫迅速打斷她:「從你們開始對付林若離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忍了,因為大家畢竟是曾經的朋友,但從你們對鍾舒曼和華飛虹下毒手的時候,我們大家就不再是朋友了,我也絕對沒有跟青衣樓之流為伍的朋友。」

    雪中晴盯著他,一字字道:「你為了這些女人,不惜跟我們為敵?」

    張赫道:「是!」

    雪中晴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為了鍾舒曼,而非殺我們不可?」

    張赫面無表情:「是!」

    「你……你……你……」雪中晴氣得說不出話了,全身都在發抖。

    她確實不敢相信,張赫曾是那麼鍾愛她,現在竟要對她下殺手了。

    光明左使忽然道:「看來這一戰是避免不了了?」

    張赫道:「是的,因為最不該流血的人流了血,最不該流淚的人卻流了淚!」

    鍾舒曼這一役戰死,雖沒有大爆,但損失和後遺症令人不敢去想,而鬼影長空為鍾舒曼而死,也必定傷透了心。

    今天是武力兄為大家討回公道的時候,只因為這些人不死,他的心也難平。

    光明左使道:「我若代她出手如何?」

    張赫似有些詫異:「為什麼?」

    光明左使回答得很平靜:「很簡單,因為她是我老婆。」

    張赫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無比鋒利的寒芒,但他的神態還是很平靜:「很好,請!」

    請字出口,所有人再度自發的退後。

    沈君雪駭然的注視著相對而立的光明左使和張赫,她是知道這兩人的強大威力的,若說王朝江湖還有誰能強過他們,那種人估計數不出三個來。

    隱隱中她已有了一種感覺,這一夜的鬼何之爭不過是開胃小菜,而武光之戰才是真正的重頭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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