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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七十一章 諾言 文 / 邊城 浪子

.    第三百七十一章諾言

    白色的奧迪汽車停靠在江邊的河堤邊,夜色下的城市顯得金碧輝煌,而所有輝煌的燈火全都倒影在河面上,閃動著撲朔迷離的光芒。

    張赫、江堯、鍾舒曼就分別站在欄杆邊、汽車旁、以及河堤上。

    沉默!

    令人恍如隔世的沉默!

    三個人整整沉默了十多分鐘都沒有說話,因為很多話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才好。

    鍾舒曼還是最先開口了,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我是該稱你為武兄呢,還是該喊你黑手老大?」

    張赫露出了一絲苦笑:「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鍾舒曼少見的歎了口氣:「從唐可卿單獨去十八連營去救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原來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幕後黑手。」

    鍾舒曼又轉向江堯:「我是該喊堯姐呢?還是該尊稱唐可卿?」

    江堯也苦笑著:「我也從來不知道鍾女俠原來就是鼎鼎大名的何姑娘?」

    這確實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原來每個人都不止一面,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這《王朝》裡的真真假假和現實中的虛虛實實,又有誰分得清、道得盡、看得透、勘得破?

    這真是一個千古難題。

    鍾舒曼忽又轉向張赫:「我想問你一件事。」

    張赫歎了口氣,他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你躲是躲不過的,命運這個玩意就是這麼奇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張赫平靜的說道。

    「哦?」鍾舒曼和江堯都驚奇的看著他。

    張赫的目光落向遠方:「當年你和段天涯的婚禮驚變,就是我一手策劃安排的。」

    他不等兩個女人發問,繼續道:「後來你和鬼影長空的東海之戰,也是我暗中動了手腳,本來那一戰你有贏無輸,但是在我通知了各路人馬之後,你必死無疑,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會告訴你,我們組織收到了一大筆佣金,組織派出我一手策劃這件陰謀,目的就是要你跟段天涯脫離關係。」

    江堯吃驚的望著張赫,她現在也知道了重生後的張赫和鍾舒曼在《王朝》中是一路同生共死走過來的友人,可是命運太殘酷,竟然讓這兩個死對頭變成了朋友關係,也許今晚之後,兩人再無半點感情可言。

    張赫道:「我們本來成功了,可是你武功太高,又大開殺戒,你活著,本身就對很多人的利益構成了威脅,所以他們想盡辦法要把你打回零級,又付給了我們一筆錢,於是就有了你和鬼影長空的東海之戰,當然,你退出江湖之後,我又策劃了鬼影長空挑戰少林的自尋死路的陰謀,我是一個卑鄙小人。」

    鍾舒曼怔怔的望著他,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可是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實話了。」

    張赫柔聲道:「因為在這個人心叵測的江湖,你們是從來都沒有欺騙過我的人,你們對我的好,讓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我雖然是個小人,可是我永遠都不會欺騙你們,因為我喜歡你們,我喜歡你們每一個人……」

    他沒有把話說完就扭過頭去,這些話他打算永遠都不說的,永遠的埋在心中。

    因為他知道,這些話說出來,也許他喜歡的每一位紅顏最終都會離他而去,但他是張赫,他不會對這幾個女人撒謊的。

    誠然,這種話說出來,江堯和鍾舒曼都愣在了原地。

    她們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她們對他的感情,同樣是誠實而真摯的。

    又一陣要人命的沉默,連閃耀的江水似乎都已靜止,江堯歎了口氣:「我現在才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起因經過。」

    鍾舒曼懷疑似的望著她:「哦?」

    江堯道:「我知道你有一個弟弟。」

    鍾舒曼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嘶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堯歎道:「我還知道你弟弟患有絕症,那是兩年前的事了。」

    這下輪到張赫驚訝了,就算他是曾經的幕後黑手,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江堯道:「我一直就很奇怪,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為什麼甘願屈居在園城集團夢星分公司趙無忌那種人的麾下?」

    鍾舒曼面無表情:「因為我需要錢。」

    「是的,我知道。」江堯的表情也變得說不出的痛心,「我還知道你是個很有志氣的女人,你雖然需要錢,可是你卻不是出賣自己的那種女人,所以你一直在努力的工作。」

    鍾舒曼的口氣變得說不出的激動和憤怒:「可是一個小女子要在這個現實中實現理想抱負真的太難了,我不像你,有那麼顯赫的背景,別的女人談不來的業務,你談得來,別的女人遭受著各種各樣的騷擾,但你卻不會被騷擾,你知不知道那個趙無忌打了我多少次主意?你知不知道我無故被他扣了多少次業績……」

    江堯只有閉嘴,在這個現實社會中,理想對大多數人來說,就像是一個自己騙自己的安慰理由。

    當我們試圖仰望星空的時候,看到的往往卻是深邃永恆的黑暗,這就是理想給予現實巨大的諷刺。

    江堯還不是很能理解這種說法,但張赫卻深有體會,而且他現在才明白,《王朝》給了他一次改寫命運的機會,也給了鍾舒曼一片夢想閃光的天空。

    又過了很久江堯才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的何日君再來在《王朝》中叱吒風雲,卻遲遲沒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勢力,是因為你把所有的錢財拿去換現錢了。」

    鍾舒曼並沒有否認:「我如果不那麼做,我的親人或許最多能活三個月,但我希望他能活得更久一點,醫生說他本來可以再活兩年的,前提得是有金錢來支撐最好的醫療條件。」

    張赫忽然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可惜你在《王朝》中遭遇了段天涯。」

    鍾舒曼淡淡道:「我現在根本就不那麼恨他了,因為他只不過想騙我的武功秘訣而已。」

    張赫道:「所以你真正恨的人是我。」

    鍾舒曼又變得無比憤怒,「就是因為我遭遇了你,我才在東海之戰中敗給鬼影長空,我掉了很多級,中了多種幾乎無法恢復的內傷,裝備幾乎掉光,我失去了稱雄掙錢的本錢,所以我的親人原本可以多活兩年的,但是他只活了一年還是離開了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江堯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何日君再來在王朝中消失了那麼久,這次又重出江湖了?

    張赫也明白了,現實中的鍾舒曼為什麼衣著打扮這麼寒酸了?

    而當他今天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之後,他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深。

    但他還是面對著鍾舒曼,一字字的道:「如果你要我去死,那我現在就去死,你要我給你跪下認錯,那我就給你跪下認錯,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去幹什麼,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去……」

    「啪」的一聲脆響,一記耳光打得張赫臉上火辣辣的疼,這記耳光也阻止了張赫繼續說下去。

    鍾舒曼扭過頭去,她美麗而冷漠的眸子裡又泛起了一層潮濕的霧氣。

    張赫還是那麼直挺挺的站著,還是面無表情,因為他也沒有親人,他嘗過那種沒親人的滋味,那種滋味是任何人都終生難忘的。

    鍾舒曼又回過頭,她的臉明明帶著痛苦,但一轉眼間,又掛上了堅定和決絕。

    「如果你認為我在恨你,那你就錯了。」鍾舒曼一字字說道。

    江堯驚訝的望著她,但張赫卻還是那麼平靜,因為他知道鍾舒曼的這句話並沒有說完,他知道這句話隱藏著的意思是什麼。

    可鍾舒曼的話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你知不知道那次在北冰鎮的賭船上,我為了幫你復仇,我吃的是什麼藥?」

    張赫歎了口氣:「我知道,那是你的獨門秘藥《桃花散功丸》,瞬間翻倍實力,藥效一過,就會相應的跌一半的轉職等級下去。」

    鍾舒曼道:「那本是我準備用來壓箱底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絕不會動它。」

    張赫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鍾舒曼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可是,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夠了!

    已經足夠!

    作為一個視王朝為生命的王朝人來說,天上地下還有什麼語言能比這句話更真實的呢?

    張赫和江堯都已被震撼,因為跟鍾舒曼一比,他們都覺得自己太懦弱而渺小。

    或許,真正恨張赫的人並不是鍾舒曼,而是張赫自己。

    他恨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對雪中晴的感情是刻骨銘心的,但那已經成為過去,對江堯、對鍾舒曼、對林若離的感情是現在的,也是真的,可這卻是自由的生活帶給他的。

    其實自由和榮譽的本質完全一樣,儘管它們看上去很美,但就像疾病在無聲無息中悄悄的蔓延開來,讓你不知不覺中得病,讓你病了卻不願意從夢中解脫出來。

    江上的燈火依舊輝煌,但卻只剩下張赫一個人站在那裡出神。

    許久,他挺起胸膛往前大步走去,不管怎樣,他相信明天一定又是個好天氣。

    只要有明天,希望就永遠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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