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死了,被人活活的勒死了,這個美艷異常,劍法高絕的女人,被這麼死了。李雲飛心中不禁有些可惜。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
陸小鳳忍不住歎息道:「到底是誰,這到底是誰做的?我們才來京城一天,就死了兩個朋友,傷了一個!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啊!他也太可怕了!」
李雲飛知道是誰,可是他絕不能說,為了自己。他絕不能說出來。他也歎了口氣道:「回去吧!」
陸小鳳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們去看看歐陽情怎麼樣!」
路上。李雲飛忍不住問道:「小鳳,你有沒有感覺那個孩子有問題?」
陸小鳳道:「不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絕不能在黑夜裡到那種地方去的,而且那竹哨製作奇特,若不是練過內功的人,根本吹不響。何況……」
「何況那孩子並沒有真的暈倒!」李雲飛笑道:「只是沒想到,你陸小鳳還這麼的善良!」
李燕北府,歐陽情躺在床上,慘淡的燈光,照在歐陽情慘白的臉上。她美麗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美麗的眼睛緊閉著,牙齒也咬得很緊。
花滿樓,李燕北和十三姨太就站在他們的身後,臉上的表情也很沉重。
「當我們趕到廚房裡去的時候,她已經倒下去了!」
李雲飛凝視著她的喉嚨,她的喉嚨上並沒有血痕,問道:「她的傷口在哪裡?」
李燕北說道:「幸好,毒蛇咬在了她的手上,左手上,我們趕到後立刻封住了她左手的所有大穴,所有血脈。阻止了毒性的蔓延!」
李雲飛笑了笑,說道:「幸好,你們點穴點的早,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花滿樓忍不住問道:「那你們捉到那個吹笛子的人沒?」
陸小鳳點了點頭。花滿樓接著問道:「那吹笛的是誰?」
李雲飛歎了口氣道:「是個孩子!」
花滿樓也吃了一驚,追問道:「暗中是不是有別的主謀?」
李雲飛接著道:「據那個孩子說,叫他做這件事的人,是個駝背老人。」
花滿樓道:「你們也找到了那個駝背老頭子?」
李雲飛歎了口氣,說道:「這世上也許根本就沒有那麼樣的—個駝背老人,我們找著的—個,是公孫大娘改扮的!」
花滿樓吃了一驚,愣住了,他當然知道誰是公孫大娘,金九齡一案,李雲飛和陸小鳳早把細節告訴了花滿樓。
李燕北卻問道:「公孫大娘是什麼人?」
陸小鳳歎著氣道:「公孫大娘是歐陽情的大姐,也是我們的朋友。」
李燕北怔住。
十三姨太卻不禁冷笑,道:「她總算是有個好姐姐,你們也總算是有個好朋友!」
李雲飛沉思著,緩緩道:「公孫大娘本來就是她的好姐姐,我們的好朋友。」
十三姨太道:「直到現在,你們還這麼想?」
李雲飛點點頭道:「不錯,我們相信她!」
十三姨太問道:「你們為什麼這麼相信她?」
李雲飛忍不住的又歎了口氣道:「因為她死了,被人勒死了!」
花滿樓驚叫道:「你說什麼?公孫大娘被人勒死了。這這麼可能,我記得你們曾經說過,這公孫大娘劍法很高。」
李雲飛道:「何止是很高,簡直是高山仰止。她劍法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絕!我不是她的對手!陸小鳳也不是她的對手!」
花滿樓道:「可是,你剛說,她被人勒死了!」
李雲飛說道:「不錯,她是被人活活的勒死的。好像連反抗都不能反抗。就這樣死了。」
花滿樓歎了口氣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陸小鳳握緊雙拳,厲聲道:「這幕後黑手是個比霍休還狡猾老辣,比金九齡還要陰沉惡毒的人,他的武功,也許比我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高!霍休和金九齡都曾經被我當作最可怕的對手,也都幾乎將我們置之於死地。我們經歷了無數凶險,花費了無數心血,再加上二分運氣,才總算將他們兩人的真面目揭開。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更加可怕,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要可怕。」
花滿樓道:「那孩子呢?」
李雲飛說道:「還暈在那兒,我們把他仍在那兒了。」
十三姨太氣道:「你們怎麼不把他救回來,這樣一個孩子,怎麼可以把他一個人放在那裡。」女人就是如此,心中都有一種叫做母性的東西。
李雲飛笑道:「我們把他放在那裡就是為了救他。」十三姨太不懂,一臉疑惑的看著李雲飛。
李燕北到底是老江湖,一句話就講道了重點。「你們懷疑這個孩子也是幫兇?」
李雲飛點了點道:「不錯,我和陸小鳳討論過,一個孩子是不可能在這個黑夜的時候,出現在哪個廢園的。」
陸小鳳也說道:「不錯,何況那個竹笛是特製的,沒有修煉過內功的人是吹不響的。最主要的是那個孩子並沒有暈倒。他是裝的。」
李燕北道:「你為什麼不帶他回來,問問他的口供?」
李雲飛道:「我本來是想帶回來的,陸小鳳沒有說話就回來了,我也沒辦法。就跟著他回來了。」
陸小鳳道:「他不會說的,我也不能對—個孩子逼問口供!」
李燕北說道:「你至少可以在暗中盯住他,也說不定就可以從他身上,追出那個真兇來!」
陸小鳳歎道:「我若盯住他,這孩子就死定了!」
李燕北道:「你怕那真兇會殺他滅口?」
陸小鳳道:「嗯。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這孩子一定會被殺了滅口的。」
李雲飛歎道:「我的心腸已經很軟了,只是想不到你的心卻比我還軟。可是捉不到真兇,歐陽情姑娘怎麼辦?」
陸小鳳想了想,說道:「我們去找一個人!」
花滿樓道:「我們去找誰?」
陸小鳳笑道:「是我和李雲飛,你在這裡看著歐陽情。我們去找葉孤城!」
花滿樓疑惑道:「葉孤城,找他做什麼?」
李雲飛道:「哦。我知道了,葉孤城既然解了唐門的劇毒,那自然就能解這蛇毒。」
十三姨太皺眉道:「像葉孤城那種脾氣的人,肯出手救別人?」
李雲飛笑了笑,說道:「別人求也許他不會救,我們求他一定會救,怎麼說我們喝他也算是朋友。」
陸小鳳點點頭,道:「不錯,想來他還是會賣這個面子給我們的。」
夜更深了。連生意最好的春明居茶館,客人都已經漸漸少了,眼看著已經到了快打烊的時候了。李雲飛和陸小鳳卻還是坐在那裡發愣。
他們已經走過去很多的地方,找了很多家客棧了,可是連葉孤城的影子都找不到。以葉孤城那麼大的排場,那樣大的名氣,本來該是個很好找的人,無論他住在什麼地方,都一定會有很多人注意。
可是自從春華樓一現,葉孤城竟然和西門吹雪一樣都失蹤了,可是他們卻打探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已經殘廢了的唐天容還留在京城。而唐家已經傾巢而動,都要來殺葉孤城替他們兄弟報仇。
而另一個消息是峨眉派的嚴人英雖說沒有找到西門吹雪,可是卻找到了幾個西藏密宗的喇叭和在「聖母水峰」上苦練多年的劍客。他們都願意幫他殺西門吹雪。
這兩件事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都同樣不利,第一批人要找的是葉孤城,第二批人要找的是西門吹雪。所以無論他們是誰勝誰負,只要還活著,就絕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