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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立足東京 第十一章 燒火女俠 文 / 天堂太黑

    錢塘陳喚之名在汴梁城裡一炮打響,成為新時代的少年英雄。

    百姓大多善良淳樸,不知人心險惡,呼延喚一舉剿滅颶風館,為汴梁剷除一大惡霸,便即樹立了百姓心目中燦爛奪目的英雄形象,人人交口稱讚,短短幾日便將這個原本有些陌生的名字傳得街知巷聞。

    只是呼延喚此時所為,卻與百姓美譽差之千里。

    他將張翠娃帶回自己新家,以兩萬貫錢換來颶風館的房產契約,朵朵俏俏從颶風館內院偷取了價值十萬貫的交子和珠寶首飾,是以這兩萬貫出手後還有八萬貫賺頭,張翠娃卻以為家中遭竊乃是朝廷密探所為,只好就此認命。少住幾日,張翠娃得知颶風館子弟盡皆關押候審,唐卓也被帶去府衙調查,終於知道呼延喚所言非虛,於是要求盡快離開。呼延喚找來鄧追雲幫忙,派人將張翠娃、張放母子帶離京城,送去京兆府。另有一些婦女兒童大多是颶風館中層領導的家人,鄧追雲挑選幾名資質良好的少兒,帶去**門受訓,婦女則放回家中。隨後辦理買賣手續,颶風館百餘畝地皮就此成為呼延喚名下產業。呼延喚高興之極,甩出五萬貫錢,一萬貫送給鄧追雲,兩萬貫讓鄧追雲交付**門總部,表示合作愉快,另兩萬貫則分別賄賂了此次拿辦唐卓的眾多官員。

    朵朵俏俏另外還盜來了颶風館的帳簿,呼延喚將之送於鄧追雲,不僅成為颶風館幾年來巧取豪奪欺壓百姓的證據,也順籐摸瓜將唐卓早年貪污巨款的案子翻了出來,招致抄家命運,舉族皆受牽連。唐卓被發配邊疆,行至京城以北三百里處突遭刺客暗殺,一命嗚呼。此乃後話不提。

    如此輕鬆便得到十萬貫錢和百餘畝宅子,使得呼延喚得意忘形之餘也有些不可思議。但也知曉一切都是湊巧,正好撞了大運。他知做人要懂得有來有往,方能長久立足,是以也不吝嗇錢財,開始大舉花錢通路子。幾日內便又花了三萬貫錢,通過高增和鄧追雲的關係,將能打點的關節大多打點乾淨,也為自己日後行事買下方便。當官者無有不貪,只是貪多貪少的區別而已。這三萬貫錢花得一點不冤,幾日過後他便已成為京城眾權貴心目中的大財主,為了有所聚斂,紛紛向他示好,願意提供大力幫助。高增又為他引見了鄭家和曹家的幾位要員,大家相聚甚歡,定下日後合作的初步計劃。如此一來,他已將十萬貫不義之財全部花光,自己不花一文錢,卻換回一套宅子和人脈關係,實是一樁極為成功的無本生意。

    鄭曹兩家宅院將來要做對外經營的鋪子,呼延喚將其命名為「錢塘雅敘」,意為財富利益如同錢江潮水般源源不絕。背後楊家宅院將來是他和趙月奴等人的住所,便命名為「邀月閣」,寄托了他對趙月奴的無盡愛意。金水河畔四座宅院乃是專門為杜風荷購置,命名為「風荷小築」,作為杜風荷在杭州風荷苑之外的另一處居所。颶風館則暫時不取名,再加上望河莊,他已擁有四片宅子,堪稱汴梁城除豪門貴族外的一大地主。

    地皮屋宅眾多,裝修費用也相應增加,人手更是緊缺。呼延喚傳令下去,命射潮營現任總管許哲勳安排兩千名「流氓軍團」武士動身北上,其中五百名武士前往龍虎莊駐紮,一千名武士前往望河莊駐紮,其餘五百名武士則來汴梁入駐颶風館。如此也為將來正式立足汴梁打下堅實基礎。

    過不幾日,風雲商隊將第一批物資運來京城,其中也包括了贈送給三大家族眾人的兵器。呼延喚當下約眾人來錢塘雅敘相聚,錢塘雅敘裝潢了三分之二,前廳已修飾一新,正好派上用場。眾人紛紛應約赴會,楊文廣、楊文舉、楊宣娘、楊金花、高增、高勇、高鶯繯、折文瑩、折克行、折文璜、折文芯、折克仁十二人一個不少,再加上張紅彩和聞訊同來的狄蘭,與呼延喚歡聚一堂,最後均得到心愛的兵器,狄蘭也獲贈一柄長劍。另外呼延喚也讓楊文廣順便帶回穆桂英、楊排風、楊秋菊、楊心茹四人的兵器,自然是皆大歡喜,滿意而歸。

    杜元丘已將藥材生意大致籌備妥當,呼延喚將其命名為「升隆藥業」,並做出佈置,將來錢塘雅敘臨御街店舖分作四部分,天珩制鐵和兆豐珍寶乃是最大利潤源,兩者佔據三分之二舖位,其餘三分之一舖位則由郁翠印務和升隆藥業平分。按照這樣的規劃進行裝修,為四大產業形象做好佈局安排。風雲商隊並無貨品展示,是以不用佔據店面,只在錢塘雅敘內部劃出一塊區域,便可設點承接業務。

    大致安排完畢,呼延喚想起離家將近兩月,便生回杭之念。安排鐵牛等人在此駐守,正要率朵朵俏俏動身南下,哪知胡可人忽來探望。原來她在隆德府聽說呼延喚赴京辦事,便將生意放下,專程趕來與這小情人相會。呼延喚心中也感愉悅,便推遲回杭,與胡可人進入裝修過半的邀月閣,過了幾天快活似神仙的美妙日子,也在這新居裡留下了第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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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清晨,呼延喚耐不住興致,與胡可人來了一次美妙之極的清晨之戀,完事後兩人皆滿足無比,懶洋洋摟作一團互相談笑。

    過不多時,門外傳來朵朵的聲音:「喚哥哥,有客來訪,你要不要會見?」

    呼延喚正對懷中胡可人的**大逞手足之快,當即不耐煩地道:「他媽的!是誰啊?」

    朵朵道:「有許多人,帶頭的是天波府的楊排風,還有上回那些千金小姐。」

    胡可人早聽說過楊門女將楊排風之名,不由驚道:「楊排風也來了?」呼延喚在她白嫩的胸脯上親吻一口,甕聲甕氣地道:「她們找我有什麼事?」

    「不清楚,」朵朵道,「楊排風帶了你送的兵器前來,可能是專程來謝你的吧。」

    呼延喚道:「我要陪我二師娘,讓她們回去吧。」朵朵應了一聲,正要離開,胡可人忽然叫道:「朵朵你別走,我們這就過去。」

    呼延喚奇道:「師娘這是為何?」胡可人笑道:「楊排風好大的名氣,我也想見識見識。」呼延喚不由笑道:「她是個又老又醜的小老太婆,有什麼好見的?」胡可人道:「你有所不知,我年輕時最崇拜的女人就是穆桂英和楊排風,她們比我大不了幾歲,卻名震天下,無人不知。今日這傳說中的女英雄來到門前,我自然要去見一見,償我生平夙願。」

    呼延喚笑道:「原來師娘還是楊排風的崇拜者,當真稀罕。不過你可能會失望,楊排風武功雖不錯,終究不是武林高手,內功還不如師娘你高深。」胡可人搖頭道:「巾幗英雄憑的是生平事跡和豪俠氣概,與武功高低無關。不要多說了,我們這就起來吧。」

    呼延喚只好答應,兩人起床穿衣梳洗,打扮停當。胡可人道:「喚兒,待會出去見人時不要說我是你的師娘,好嗎?」呼延喚奇道:「為什麼?」胡可人笑道:「我想做你的女人,別的地方人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這一念頭只能想想而已,汴京卻無人認得我,我們這樣出去不就成了一對兒?」隨即又瞪眼道:「你不會嫌我老吧?」

    呼延喚大笑道:「開什麼玩笑?師娘是絕代佳人,就是瞎子看見了,也會說我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還求之不得呢!哈哈哈,走吧,我的可人。」

    胡可人嫣然一笑,伸手挽住他胳膊,道:「走,我的小男人。」

    兩人隨朵朵走出邀月閣,來到錢塘雅敘,胡可人終究不好意思太親熱,便鬆開了手,只和呼延喚並肩同行,三人進入客廳。

    廳中坐著楊排風和楊宣娘、楊金花、狄蘭、折文瑩、折文璜、折文芯、高鶯繯這七名少女,比那日只少了一個張紅彩,還多了折文璜和折文芯,俏俏在此招待眾女,已等候呼延喚許久。

    呼延喚走上前向楊排風施禮道:「楊前輩光臨寒舍,晚輩萬分榮幸,只是家中裝修未完,設施欠佳,不能好生招待前輩,實深感惶恐。」

    「不礙事,」楊排風笑道,「這已經很不錯了。」

    呼延喚道:「請前輩原宥則個。改日晚輩定當竭誠招待前輩,彌補今日過錯。」

    楊排風笑道:「你這小子,恁多禮數,我隨便慣了,如此待我反添許多不適,隨意就好。」

    「謝前輩寬宏,」呼延喚恭恭敬敬地道。隨後又向七女招呼道,「各位小姐好。」

    七女還禮,卻都有些心不在焉,七雙眼睛不時向他身後的胡可人瞥去。胡可人乃是真正的成熟美女,縱是比杜風荷也相差無幾,七女中說到容貌長相,僅有狄蘭能與她媲美,但她那種迷人風韻和萬千風情卻是這個年紀的少女所無法企及的,綜合起來一比,七女便與她相差甚遠。七女皆是名門世家子弟,又確實年輕貌美,平時不免有些驕傲,對尋常女子皆不放在眼裡。但今日與胡可人相對,便立即感到自身的不足,相形之下,胡可人才是真正令人傾倒的大美人,她們幾個卻頓時成了不起眼的小丫頭。這一來皆有些自慚形穢,偷偷打量著胡可人,心中說不出的失落。

    楊排風也看到了胡可人,心下讚歎,問道:「這位是……?」

    呼延喚當下摟住胡可人,笑道:「我來做介紹,這位是我天珩制鐵隆德府分號大總管胡可人女士。可人,這位便是楊門女將中大名鼎鼎的楊排風女士。」

    胡可人向楊排風施了一禮,道:「前輩之名我早已如雷貫耳,今日終得一見,實乃平生大幸。」她比楊排風小了十歲掛零,彼此名望又有天壤之別,是以尊稱一聲前輩也毫不為過。

    楊排風還禮道:「你好,我們相見便是緣分,只需平輩論交便可,不必多禮。」她眼光銳利,已看出胡可人年紀不輕,只是內功深厚,方得以青春常駐,便以平輩之禮相見。

    七名少女見呼延喚緊緊摟著胡可人,顯得極為親密,均面露複雜之色,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呼延喚和胡可人並肩坐下,喝了一口茶,問道:「不知楊前輩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楊排風從身後牆角處取來一根寒氣森森的鑌鐵大棒,笑道:「這是你送我的新兵器,我先謝謝了。這棒子委實精美趁手之極,令我愛不釋手,睡覺都放在身邊,呵呵。」

    呼延喚笑道:「前輩用慣了燒火棍,現下換成鐵棒,我還怕前輩不習慣,看來前輩還算滿意,這下晚輩便放心了。」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楊排風笑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來你家,就是想找人試試我這新鐵棒的威力。」

    呼延喚怔了怔,奇道:「前輩的意思是……和我比武?」

    楊排風搖頭道:「你武功遠勝於我,我和你有什麼比頭?比了也是輸。」指了指旁邊的楊宣娘和楊金花,笑道,「兩個小丫頭對我說,你手下有一群極其厲害的龍井武士,其中那首領鐵牛更是一流高手,我聽後頗感興趣,想找他比試一番,不知你能否為我安排?」

    呼延喚失笑道:「前輩,你……居然想和鐵牛比武?這……好像不妥吧?」

    楊排風不悅道:「幹什麼?看不起我?我就一定打不過鐵牛嗎?」

    「不是不是!」呼延喚忙擺手道,「晚輩絕非此意。不妨告訴前輩,鐵牛身懷『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三門硬氣功,具有無堅可摧的護體真氣,且力大無窮,出手沉重之極。前輩若與他交手,稍有不慎就會受傷。這叫晚輩怎生擔待得起?又讓晚輩如何向穆桂英家長交待?」

    楊排風不由歎道:「原來龍井武士身懷這三門硬氣功,難怪如此厲害。」這一來更是興奮,笑道:「那我更要找他較量較量,我平生最愛練武,可惜楊家無人與我對練,當年還可以和桂英比試切磋,如今她也不大練武了,我平時只能一人獨練,委實難受之極。今日得知有鐵牛這樣一個高手,你叫我怎安坐得住?不用多說了,這就把鐵牛叫來,我們切磋切磋。」

    呼延喚不禁笑了起來,楊排風年紀雖大,卻是個可愛性子,如同少年人般,令人相當歡喜,但仔細一想,卻還是不妥,搖頭道:「前輩若是受傷,晚輩就成了大罪人,此事實在無法應允,請前輩見諒。」

    楊排風氣道:「你這小子怎地這般固執?我受傷又不關你事,你怕什麼?再說你又怎知我一定不是鐵牛的對手?我難得有機會試試身手,你卻多般阻撓,真要氣死我不成?」

    呼延喚哭笑不得,道:「前輩,我……我不是那個……只是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楊排風氣乎乎地道,「廢話少說!快叫鐵牛出來與我比武!」

    胡可人在旁觀察良久,對楊排風這般脾性十分喜愛,更對她好生相敬,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當真是艷光四射,懾魂奪魄,令旁邊七女無不暗生自卑之情。笑了一陣,胡可人挽住呼延喚道:「你這傢伙也真不識趣,楊前輩如此興致勃勃而來,你怎能壞了她的心情?不就是比武切磋麼,又不是生死搏鬥,哪有什麼危險?這便遂了楊前輩的心願,讓鐵牛快快過來罷。」

    「就是就是,」楊排風連連點頭道,「你小子恁地多事,一點也不像個男人,還不如可人爽快!」

    胡可人對楊排風實是喜愛之極,忍不住靠進呼延喚懷裡大笑起來,呼延喚卻委屈之極,看看胡可人,又看看楊排風,結結巴巴地道:「這個……我也是為了前輩好,你們怎能這般損我?」

    楊排風其實頗為喜歡這個高大英武的男孩,見他神情古怪,忍不住也笑了,道:「好了,別跟我囉哩囉嗦,這就喊鐵牛出來罷。」

    胡可人好歹止住笑,見他兀自猶豫,便伸手擰了他一把,道:「呆子,還不快快遵命?」

    呼延喚忍無可忍,大叫道:「奶奶的!老子不管啦!你們自己看著辦罷!」當下運起內力大吼道:「鐵牛!你在哪裡啊!」

    眾女方才見胡可人撲在呼延喚懷裡大笑,正自猜測他們的關係,心中複雜難言,此時聽他大叫,均嚇了一跳,這才清醒過來,轉而關注此間的情形。

    只聽屋外不遠處傳來鐵牛的大叫聲:「少爺,俺正在吃山洞梅花包!」

    眾女怔了怔,紛紛相視而笑,顯然鐵牛起床不久,正在吃早餐,還是汴梁最有名的點心山洞梅花包。呼延喚眼中一亮,叫道:「好不好吃啊?好吃的話給老子留五個嘗嘗鮮!」

    鐵牛的聲音遠遠傳來:「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小啦,五個只夠俺一口吞,少爺你等著,俺出去給你買五十個來吃!」

    眾女聽得鐵牛胃口如此之大,更忍不住大笑。呼延喚,你馬上到客廳來!」

    過不多時,鐵牛龐大的身軀出現在客廳門口,一手捧了一盤小巧玲瓏的梅花包子,嘴裡還塞了幾個,含糊不清地道:「少爺……找俺有什麼事?」

    眾女對鐵牛已算比較熟悉,見他如此滑稽形象,也不避忌,紛紛大笑。呼延喚未吃早餐,肚子也餓了,當即招手道:「來來來,留幾個給老子嘗嘗,好吃的話就讓大貓他們出去買五百個來。」

    鐵牛雙眼發光,當即將手中盤子交給呼延喚,幾口嚥下嘴裡包子,道:「少爺,這事不用大貓,俺就能做,你給俺幾個錢,俺這就出去買回來。」

    呼延喚指指楊排風,大喝道:「給老子立正,行禮,拜見前輩!」

    「是!」鐵牛當即立正,對楊排風大大行了一禮,大聲道:「鐵牛拜見前輩!」

    楊排風對鐵牛煞是歡喜,連忙將他扶起,笑道:「免禮,不必客氣。」

    呼延喚指著楊排風道:「鐵牛,這位就是楊門女將中頂頂有名的楊排風楊前輩,你記住了。」

    鐵牛孩提時就聽說過楊排風的故事,頓時大驚,脫口叫道:「你就是燒火丫頭楊排風?!」

    呼延喚一腳踢去,正中鐵牛屁股,罵道:「放肆!怎麼和前輩說話的?!」

    鐵牛連忙對楊排風大大唱了個肥喏,道:「對不起對不起!是俺失禮,前輩莫要見怪。晚輩鐵牛再次拜見楊排風女英雄!」

    楊排風笑道:「好了,不用多禮。」又對呼延喚道,「我本來就是燒火丫頭,鐵牛說得沒錯,你不可責怪於他。」

    呼延喚連連點頭道:「是,鐵牛就交給前輩您了,請前輩儘管處置。」遂坐回座位,伸手取了一個梅花包子扔進嘴裡,只嚼了幾下,登時大叫道:「好吃!好吃!怎這麼好吃!」胡可人對眾女笑道:「這傢伙太沒禮貌,讓大家見笑了。」遂奪過他那盤包子,笑罵道:「餓死鬼投胎了是不是?不許亂動,我給你就吃,我不給你就放老實。」取了一個包子,等他嘴裡吃完,方才塞進他口中,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抿嘴而笑。兩人關係融洽,相處甜蜜,只把眾女看得再次失了神。

    呼延喚吃了幾個包子,便道:「剩下的你吃吧,我叫人再去買來。」當下掏出幾個散碎銀子交給朵朵,道,「你去找大貓,讓他出去把那點心鋪裡的梅花包子全部買來。」朵朵應聲去了。

    這時只聽鐵牛驚叫一聲,道:「什麼?您……您要和俺比武?!」

    呼延喚正要說話,胡可人已將手裡吃剩下的半個包子遞到他嘴邊,便一口咬住,匆匆嚼了幾下嚥入肚中,說道:「鐵牛,少跟我大呼小叫的,對前輩要有禮貌。」

    「不是……」鐵牛急道,「她可是巾幗英雄楊排風啊,俺怎能和楊英雄比武?!」

    楊排風氣道:「怎麼就不能和我比武了?和我比武很丟分嗎?」

    鐵牛急道:「楊英雄,楊女俠,您和俺不同啊,您是出了名的大人物,俺只是個粗人,俺從小聽著您的故事長大,對您崇拜得五體投地,現下初次見面,應該好好侍奉您老人家才是,怎能和您動手過招?」

    楊排風惱怒道:「你們主僕兩個都是這樣,好像我是廟裡的菩薩,碰一下都不行。我不和你們一樣是人麼?大家都喜歡練武,互相切磋一下有何不可?」

    鐵牛伸手撓頭,憨笑道:「楊前輩,您在俺眼裡基本就跟廟裡的菩薩一樣,應該供起來給俺朝拜,不該動手比試。否則要是碰傷了一點半點,不止少爺會打死俺,俺自己也會內疚一輩子。」

    楊排風啼笑皆非,連連搖頭,這時看見呼延喚正自埋頭大吃梅花包子,只當作沒聽見,不禁火了,喝道:「陳喚,你要是再不讓鐵牛跟我比武,我與你沒完!」

    呼延喚嚇了一跳,一口吞下包子,叫道:「是是是!晚輩不敢!鐵牛,你他娘的不許囉嗦,馬上出去和前輩比武!否則老子罰你三天不准吃東西!」

    鐵牛登時哭喪了臉,問:「少爺,要是俺不小心傷了楊前輩,你會怎樣?」

    「我操!」呼延喚大罵道,「那你以後都不要吃東西了,老子當堂擰下你的腦袋!」

    鐵牛滿面委屈地看看楊排風,哀求道:「楊前輩,還是不要比了吧,俺這裡外不是人啊!」

    楊排風以往的潑辣脾氣再也隱藏不住,對著呼延喚發作起來,罵道:「陳喚!你小子有病啊!比武過招受點小傷有什麼關係?你再嚇唬鐵牛,小心我砸爛了你這新宅子!」

    呼延喚對鐵牛威風八面,對楊排風卻頓時蔫了,連忙陪笑道:「前輩別生氣,我也是為你好。」

    「好個屁!」楊排風怒道,「老娘就快被你氣死了,你說我好不好!」

    胡可人強忍住笑,走上來勸道:「好了好了,楊前輩消消氣,咱們這就出去看你和鐵牛比武。」又打了呼延喚一下,道,「你也不要唬鐵牛了,就讓楊前輩痛痛快快比一場吧。」

    呼延喚萬般無奈,只好揮手道:「走走走,咱們去外面看熱鬧。」

    楊排風大喜,笑道:「這才像話!鐵牛,咱們走!」

    鐵牛小心翼翼地道:「真的……不會罰俺餓肚子?」

    楊排風笑道:「你放心,他要是敢不給你吃飯,我讓他永無寧日,從此休想吃一頓安穩飯。」

    鐵牛大喜道:「多謝前輩!前輩當真不愧為巾幗女俠,正氣凜然,豪情蓋世,為俺伸張正義——」忽見呼延喚猛撲過來,只嚇得大叫道,「啊呀!少爺別打俺!」當即抱頭鼠竄逃了出去。

    眾女怔了半晌,忍不住捧腹大笑。楊排風拿起鑌鐵大棒,笑道:「走,看我們比武去!」眾女跟著嘻嘻哈哈往外走去。

    呼延喚兀自忿忿,罵道:「他娘的,老子今晚就燉一鍋五香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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