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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奮鬥 第八十章 夜談 文 / 彥紫陌

    第八十章夜談

    穿越女遇到穿越男,前世那些個小說怎麼寫的:抱頭痛哭一番,訴說往事,結成友好同盟,至於以後有什麼非友誼發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比遇到同樣的穿越同性要好些吧。若是同為穿越的同性的話,其後再怎麼要好的朋友,也不會了某些人事,變成生死敵對,鬥個你死我活,想想便覺後怕。

    只是,眼下卻也不是追憶往事的時候。

    別說身邊還有一大大燈泡——上官婉兒正瞪大了眼望著這一幕不可思議的大逆轉。就是外面,我也能聽到凌烈與人交手的帶起的呼呼風聲。

    更別提一干圍在書房外大呼小叫,口中叫得極響,就是沒膽進來看看一干王府下人。

    時機不對啊!

    一聲歎息,一臉苦笑。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那些個訴舊之類,只得靠後。

    我是長話短說,搶先道:「外面是我朋友,婉兒我也要帶走!」

    「其實可以讓上官小姐住王府的,畢竟我這人多地方大,也有人伺候!」

    被我連踢帶扔了一番,渾身骨頭似散架一般的平王殿下,還在努力保持著身為主人的風度,只可惜了一張俊顏因疼痛而扭曲,害我小小良心不安了一把。

    知道這位是穿越的,很多事的看法便立刻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轉。中華文明五千年,除非他真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的主,否則,以他的地位,要弄個詩仙名字,還不易如反掌。

    我是沒那機會,而這位那草包這名號必然是故意隱忍的結果。連帶著我看他那風流名號,也覺出向分水分來。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的本尊身份在那兒擺著的。還如此藏拙,別地我不清楚,這麻煩二字倒也看出了。自是不願讓婉兒再被牽連進這些個莫名渾水裡,面上卻似笑而笑,半真半假的戲謔著:

    「不要,婉兒還要留個好名聲以後好嫁人呢。住進你這王府裡,今後縱渾身有嘴都說不清!」

    平王殿下卻微微一笑,滿臉無辜:「我的名聲有那麼差?」

    「不差不差!聽說青樓的姑娘們都想念你的緊!」冤大頭一名,又不似這個時代男尊為主,縱對那些個可憐人有少許尊重,也會上他們感恩戴德吧。

    但,這種招花引蝶的主,還是少來招惹我家如新紙般純潔的婉兒!

    我眨吧眨眼眼。說得那個一本正經。

    「這事就這樣吧,到是外面,該弄個什麼理由胡弄過去!」不想糾纏在這事上。想想怎麼對外解釋,我就覺頭大如斗。

    本是一場搏命的闖王府事件,如今被弄成如見地賓主相見歡。雖說常聽人歎人生際遇無常。但今兒這事也太離奇了點,而真正的理由,卻是絕對不敢說的,若被當成妖孽才不划算!

    「怎麼辦?涼拌!」相較於我。平王殿下則顯得氣定神閒的多。

    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走去門去,慢悠悠的開口,聲音不大,懶懶散散的漫不經經:

    「怎麼了,走水了還是怎麼的,一大票人擠在我書房外,我這王府還有沒有規矩,也不怕讓客人笑話去。客人來了,連個端茶遞水地都沒有?」

    睜眼說瞎話,指的就是這一號人吧,明明被人闖進府裡,他卻能臉不紅氣的喘的說成待客。而那票明明還大呼小叫的下人,卻偏吃這一套,一個個如鬥敗地公雞般垂頭喪氣。卻一聲不吭的四散開去。

    「這種話也信,你這府裡的下人到底有沒有腦子?」我跟到門外。看著那些迅速離開的下人。下意識地問出聲。

    「他們不是沒腦子,只是沒膽子。我的王府,我還是能做得主的!」衛逸負手於背,傲然一笑。

    汗,忘記了,人家堂堂王爺,是不需要給像我這丫環,什麼事都要解釋清楚。那首歌怎麼說的:說是就是,不是也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說的便是這回事。

    身份決定命運啊。歎息一聲,心裡有些微微的酸意,同是天涯穿越人,人家就這樣威風八面的,我卻要縮手縮腳,行行小心。這人生!果然是不能攀比的。若是非要攀比,終是自己氣自己。

    歎息之外,我自招呼凌烈,衛逸叫住雲連城,今兒這事就算平安落幕。

    縱是出了王府,婉兒整個人都是暈乎乎地,呈現夢遊狀,也好,省了我解釋,雖說他是目擊者,也只能隱隱猜到我與平王是舊識,而且交情不錯。至於其它的,怕也是一頭霧水中,天可見,我與這個平王今兒才真的第一次見。

    面對凌烈的驚疑的眼,我心裡只是苦笑,這位王爺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我卻不行。

    只是該編個什麼理由來著。

    誰能想到事情會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完結,就似一個全力出擊的著拳手,卻發現自己的對手不過空氣般不堪一擊,反襯著我們先前種種小心全然是笑話一場。

    不但小姐被帶平安帶出,還是平王殿下親自送出王府大門。

    這樣地景象,別讓平王府一干人等,就連埋伏在王府外,本是等著接應我們地修羅教中諸人,也是瞪大了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有空常來王府聊聊!」心知留不住人,平王殿下負手於門外,退而求其次,越發熱情。

    連連點頭,對於這一個穿越者,我也是有滿肚子地疑問,可,也只能等安置好小姐再說吧。

    「那是當然!對了,我在京裡開了個小店,知味齋,有空來捧場,我就是那掌櫃的!」

    來而不往而禮也,若是能拐了平王這種皇族到我店裡,估計也就請回一尊招財貓。

    雖說平王這偏瘦的體型跟胖乎乎招財貓還是有很大差別。但效果估計不差,名人效應啊!而有這位王爺撐腰,估計我那店在帝都也就算有了個強有力的後台了。

    越想越覺可行,彷彿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銀子飛來的美好前景,我對著平王殿下露出標準完美微笑的六顆牙!

    回頭掃到凌烈更沉地臉,我的心情更好,真的。

    婉兒的情形卻不怎麼好!短短一月,人情冷暖。世事無常皆已嘗遍,這孩子如早似驚弓之鳥,只說疑似夢中,便拉著我不肯鬆手。我也只得陪著她。本是想帶婉兒回暗盟跟娘同住,想來娘是不會反對的吧。

    只是,看著凌烈與其後修羅教眾一干人等,我又籌措起來,人家忙前忙後策劃了這麼久。這份人情且不說,若就這麼走了,卻也有過河拆橋的意味。如今,這告辭的話,在舌尖打滾。就是無法出口。真是分身乏術,兩難中。

    凌烈卻搶先吩咐那一干手下先行回去,再看向我道:「

    「我看上官小姐也累了!不如先送她去休息?」

    「你呢?」再說,好容易見到凌烈。好容易遇上,我本也有滿腹的話想問地。

    「我陪你!」淡淡三字,讓我長長的鬆了口氣。

    好容易安置了婉兒,等哭累了,睡著了,已是暮色四合,我悄然抽身出來,四下張望。卻看得屋頂一個獨坐,不是凌烈是誰?

    我飛身上屋,與他對立而坐,夜風微涼,衣襟獵獵當風。月色皎潔,映在他面上,卻帶了絲凝重的味道。

    自那時暗盟一別,到如今已是月餘。這一番相見。卻因小姐的事,一直忙忙碌碌。至於此時,才稍得空。我不是不知道他有滿腹凝問,我又何嘗不是?

    這些日子雖是忙碌,但偶有閒暇,一絲疑雲卻點點的浮上心頭。那日凌烈的態度,轉變得實在怪異。

    就算那日與我並肩禦敵是我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那麼,今日我要去平王府時,他的反應,也表明了,他到少是在乎地我吧。

    何況,我也打聽得當時陵姨與他曾在議室廳裡聊了大半時辰。若真有什麼變故,也應在那一段時間。

    「平王……那位殿下跟你很熟?」先開口的,卻是凌烈。

    我只微瞇了眼,定定的看著凌烈,想從他臉上尋找些什麼,哪怕是一比妒嫉也好。

    凌烈卻也正看著我,眉頭微皺。

    可以算作吃醋的表現嗎?我不確定。

    「如果我說,今天之前,我與平王從不相識,你信嗎?」

    認真想了想,我如是道,這本是實話,無論前世今生,我與那位平王殿下至少現在仍也陌路人,只不過,因穿越的緣故,而多了一份相同地秘密而倍感親切。當然,也不排除以後會有什麼,畢竟,至少關於前世種種,也只能與他才能共追憶的。只是,這話,怕是很難取信於人吧。

    其實真要想編出個借口,於我也不是難事,但,對他,我不想編什麼借口。一個謊言要靠無數個謊言來彌補。對於凌烈,我內心,卻是不想騙他。

    「你說的,我信!」短短幾個字,讓我心裡莫名鬆了口氣。

    「我與平王的事,真不是幾句話能說得清地,若真要論,就算我們有緣——前世緣份!」穿越再多,可天下之大,兩個身份地位雲泥之別的人要遇上,已是難事,何況,在遇上的時刻,還要同時知道對方的身份,除了緣字,我也沒有別的形容詞。

    凌烈的眼中閃過重得思緒,太快,夜色之中,看不太清,沉默半晌後,才聽得他悶悶道:「你自己當心,那位平王……不簡單!」

    「嗯!我知道!」點點頭。我卻沒什麼吃驚,一個穿越的王爺卻如此低調,這種人若非是立志做閒雲野鶴,便是所圖不小。不論那位殿下是哪一種,也不會簡單角色。

    我也沒在意,卻另開了一話題:「你知道上官府這麼快敗落是為何故?」不等他反應。我大致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

    凌烈很是驚訝,他雖在上官府裡居住過。但與府中諸人,也就與我交情好而已,其它人,卻不過點頭之交,不明白我為何突然提起這事,倒也靜靜的聽著。直到最後,才歎息道:

    「君若無情我便休,這位上官夫人。倒也是少有的烈性!」

    「是啊,君若無情我便休,我也羨慕夫人地,無論愛恨,都能拿得起。放得下!」我也跟著一歎後,話鋒突然一轉:「所以,我想知道,那天在暗盟。陵姨跟你聊了什麼,讓你態度突然轉變?」

    「閒聊而已,你多心了!」凌烈神情有一絲不自然,轉過頭,不知看向何處。

    「凌烈!」歎息一聲,我很認真的喚他一聲,便停住不語,直到他轉過頭看著我。我這才慢慢的,一字一句道:

    「陵姨是我師傅,我自是尊重她,但我自己的感情,卻不會被因此他人擺佈,縱然這個人是陵姨!」

    這話,擱在這個時代,已是驚濤駭世。但。對於前世動則說情說愛的時代,卻也太過含蓄。不過我想。聰明如他,應能聽得懂我話中地含意。

    凌烈卻是緊閉了嘴,不知想些什麼?只有微微緊握地手,張了又閉,卻無聲的嘴,顯示了他內心地激盪情緒。

    昨夜是一夜未睡好。凌烈只說有些事他要需要時間想清楚,我能如何,我的心思,已然說得清楚,若凌烈執意要因自己的心結而推開我的伸出的手,我又能怎麼樣?

    君若無情,我便體,總是一直伸著手,卻得不到回應,是很累人的。

    今兒卻又接到店裡的急報,讓我速去。匆匆趕到到店裡,還沒喘上口氣,便被赤蝶一臉焦急而神秘的拉到一邊。神情肅然如臨在敵:

    「你從平王府帶走那位上官小姐時,是不是暴露了身份?」

    我一愣,認了位同是天涯穿越者地朋友,算不算暴露了身份?

    不過這話,估計跟赤蝶是講不清楚的,但若是為此事,倒讓我大大的鬆了口氣:

    「放心,那裡的事早擺平了,不會留下任何問題!」

    要有,也是那位該頭痛的事。

    我滿臉在不乎地神情很大程度上刺激到了赤蝶,她雙手分別抓著我的肩頭,幾乎有些抓狂道:

    「可那位平王殿下現在就在店裡,而且還指名點姓的要見你!」

    「這麼快?」我小小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來得倒快。當時不過隨口一提,想不到對方如此主動:「他現在在哪?」

    「我讓方虎把他弄時最裡堂的包間裡了!」赤蝶撇撇嘴,看著我,焦急之中又有絲亢奮:「現在就等掌櫃地一句話!」

    「呃?」這沒頭沒腦的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中,我與赤蝶現在說的是同一種語言嗎?有什麼要我發話的?心裡如是想,我也問出了聲。

    「我這已經派人取了蒙汗藥,又讓人按著平王的身材挑了位量相仿的兄弟,到時候,藥倒了平王,再把那位兄弟易下容,只是別人看到平王爺出了我們店,以後縱然他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倒也好推脫了……」

    看著赤蝶的興致高昂講述,我怎麼覺得她正的策劃著這一樁綁架案似地,而且說的種種策劃,已是成竹在胸,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為什麼要用蒙汗藥?我這又不開黑店!盟裡又缺錢了?」我聽著是一頭霧水,好在心臟夠強,清晰的反駁之餘,還能舉一反三的反問。

    綁架一位王爺,那是多大的風險,縱然能拿到巨額贖金,可若一個不小心洩露出去,別說自己,只怕安樂坊那一坊老弱都會受到牽連。再退一萬步說,同是天涯穿越人,雖說他是王爺我成丫環,這身份天差地別的讓我妒忌,可綁票這種事,想想還是算了吧!

    我還指著這位當成招財貓呢!

    赤蝶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了,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反對:

    「平王都找上門來了,肯定是掌櫃的救人地時候出了岔子!不過,掌櫃放心,他在別處可以抖他地王爺威風,咱們這些越國舊屬可不吃他那套,只要按我的計劃,大不了捨了這店,不至於連累坊中老弱,也斷不能掌櫃地吃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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