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牡丹日日對著神色似乎越來越不對勁的王官人心情也很是糾結,她總覺得他的樣子就像是吃了五石散的人一樣,但又有著隱隱的不同。雖然,她偷偷的告訴過王官人,但是卻發現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他,只是哈哈一笑便拋之腦後了。
這幾日,牡丹看著臉色一日不如一日的王官人心裡也越發的著急起來,在他的觀察下,竟發現那張三、李四兩兄弟也很是不對勁,有次她還聽見他們用自己聽不懂的語言在交流著什麼!
直到今日,牡丹在看見秦允明的時候才會表現的那樣欣喜,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公子在看見自己的哥哥樣子頹廢、恍惚的時候。竟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這使得牡丹既氣惱又傷心,也不遠去理會什麼的了,但是當她聽見外面吵鬧的聲音,心坎又不自覺的很是擔憂,生怕王公子出什麼事情。
當然,牡丹也是一個聰慧的,她先是讓自己華奎閣的人去陳明那裡報信,另一面則自己走了出來想要一看究竟,誰知,她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滿身是血的張連生和在為自己止血的一個滿臉痛苦的大漢。
和一般姑娘不同的是,牡丹看見了這樣的場面並沒有叫喊出聲,而是愣愣的訂到了那裡渾身僵硬,竟然動彈不得。
「牡丹?!」張連生在看見不知何時走到門口的牡丹竟然渾身顫抖著,看的他很是心疼,嘴裡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幸好他的聲音不大,並沒有讓此事注意力全在秦允明他們身上的張三和李四兩兄弟聽見。
「張連生,你不要怪我們兄弟二人,本來這個事情是不管你什麼事的,但是你非要慘禍進來!你要是有什麼冤屈的話,到了閻王那就和閻王大人說吧!」張三見自己的弟弟失手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而後他似乎要親自動手了。
隨著張三的話音剛落,他便快速的移動到了張連生手下的身邊。先是一個肥腿踹,便把那個臂膀上受了重傷的大漢給踢飛了出去,然後一個左勾拳又把另一個大漢給打得暈了過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張連生的幾個打手就全都被張三一個人給解決了乾淨。
秦允明看著張三利落的動作便知道他是一個練家子,並且還是那種武功高強的。本來宋徽宗身邊是有暗衛保護的,現在宋徽宗成了這副摸樣也沒有見那幾個人出現,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的。
「你你你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我可是」張連生看著把自己的打手們全收拾完。而後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三抖抖索索的說道。
「呵呵,你可是什麼?」本來平時張三和李四比起來,張三還是顯得比較溫和的,但是現在秦允明發現原來張三其實一直都是裝的!他和李四比起來,可是要凶狠百倍有餘!單單是他的眼神就已經讓人懼怕不已了。
看著張連生馬上就要慘遭毒手。秦允明趕忙對著張三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要是求財的話,你開個價錢,我們絕對不會和你討價還價的!」
張三本來想一下子解決了張連生這個傢伙的,但是他聽了秦允明的話以後似乎很是憤怒,不但停下了自己手裡的動作,反而像秦允明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因為秦允明本來也是才出牡丹的門口,所以此時牡丹也就在他和宋徽宗所呆的那個地方的後面。
這樣一來。張三便發現了牡丹的存在。
而剛剛倖免於難的張連生則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剛剛他似乎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胡道心情鬱鬱,苦著臉,一邊指揮幾個手下把張金寶的屍體收斂起來,一邊在心裡盤算,得趕緊拉攏住陸承之以後共同對抗陳七才是,要不然虎頭山以後怕是再沒有他容身之地!」
「好在。陸承之一向都跟陳七不對付的,只要陸承之意識達成一致。以後互相支持,就算沒了張金寶。陳七也奈何不了他們。」
胡道正想著,忽然看到不遠處,幾個滿身是血的山賊,大叫著向這邊跑過來,胡道轉身望去,認得這幾人都是陸承之的心腹手下。「奇怪,這他們不是都應該跟在陸承之身邊的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胡道心裡疑惑,對身邊一個山賊使了個眼色,那山賊會意上前一步,攔住幾人,大聲喝問道:「站住,李新富你幹嘛呢?怎麼搞成這樣?」
這幾個人正是和秦允明在半路遇到,跟在陸承之身邊的幾個心腹,跑在最前面一個漢子,叫李新富,是這一夥山賊的頭目。
這李新富運氣足夠好,追秦允明的時候慢了一步,撿回一條小命。看見胡道,李新富像見到救星一樣,哭喪著臉撲的他面前,大叫道:「胡當家你可要為我們作主啊!二小姐和那個七當家帶回來的奸細,他們把三當家給殺了!」
「啊!你說什麼?」
胡道大吃一驚!眼睛瞪似銅鈴大小,上前一步大喝道:「你剛才說什麼?」
李新富把路上遇見二小姐好秦允明,對方用了一種威力強大火器把陸當家殺死,還傷了自己兩個兄弟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他道:「胡當家你一定要和大當家好好說說,一定要為三當家討回公道啊!」
「三當家他、三當家他死得好冤枉啊!」
李新富說這翻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站在旁邊的陳七一眼,當然他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眾山賊詭異的目光。
「我去和大當家好好說說?我怎麼和大當家說。」
聽完李新富的說,胡道臉色古怪,陰晴不定,目光閃爍,思忖良久,胡道忽然噹一聲把腰間長刀撥了出來大喝道:「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二小姐這麼好的人,這麼溫柔善良的人,無緣無故。她怎麼會去害陸當家?
「一定是你,是你們,你們幾個謀害了陸當家。然後推到二小姐身上,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敢謀害陸當家,來人給我捉住他們。交給陳大哥處置。」
胡道一通表演,根本不理會李新富幾人的分辨,一揮手,十個山賊一湧而上,把幾這個倒霉蛋按倒在地。七手八腳的綁了起來。
陸承之這幾個心腹,當然不知道張金寶已經死了,就連他們的少當家陸安也死了,虎頭山再沒有人可以和陳七抗衡,也再沒有人能為他們撐腰。
李新富被人死死壓在地上,還掙扎不休著大聲咒罵著言道:「姓胡的你休要猖狂,大當家定會主持公道云云。」
胡道冷笑著毫不動容,當然不動容。人都死了還動什麼容。見制住了這幾個人,也不再去看他們,只是諂笑著彎腰抱拳,恭恭敬敬對陳七道:「七當家這幾個人,膽大包天居然敢污蔑二小姐,簡直是罪該萬死。您看,要怎樣處置他們?「
陳七沒有馬上回答。他瞇著眼盯著胡道,看了好一會兒。直看得胡道心情惴惴,額冒冷汗,才忽然哈哈大笑道:「胡當家你不錯,很好,很好。」
「胡當家放心,我陳七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你既然識時務,那麼以前咱們的事就一筆抹過,俺陳七以後絕不會再提起半句。」
胡道長出一口氣,伸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心想,「自己總算沒有看錯,陳七這個人果然還有點容人之量。」
當下他諂笑著道:「那是當然,七當家豈是那些小肚雞腸的人,七當家你看,這幾個人應該怎樣處置?」
投效成功,胡道趕緊請示?
陳七看著陸承之幾個完全變了臉色的手下,冷笑著在脖子上做了個割的手勢……。
清晨,陽光透過林木的枝杈,零零碎碎照射。入山洞,映在秦允明的臉上。
秦允明睜開眼睛,迷茫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他身下大腿上陳如意趴在上面睡正香。
和暖的陽光照射下,小姑娘白嫩的小臉在顯得粉嫩透紅,臉頰頸間細細的絨毛青色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雖然只得15.6歲,但這個初長成的少女身材已經出落得凹凸有致,初具規模,只是年紀未到,身材尚未完全長成,容貌雖然美麗,卻掩不住她臉龐中的些許稚氣。」
昨晚兩人摟摟抱抱,他們的關係已經明確,不過最後秦允明也沒能再進一步,畢竟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雖然之前在倉庫,兩人已經有過實質性的接觸,但當時的情況實屬意外,根本算不得數,再加上陳如意抵死不放手,秦允明也只能手頭上佔了一點便宜。
哎!這種事還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最起碼也要有一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機會才行。
經過了一個夜晚,虎頭山山寨方向已經完全恢復了寧靜,想必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心裡記掛著結果,秦允明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陳如意,小姑娘眼簾就翕動了幾下,輕輕地張開來,神情似乎還有些迷茫,伸手揉了揉眼睛才猛然驚醒過來。
如意小姑娘猛的張開眼睛,就見秦允明笑吟吟的道:「醒了?」
如意小姑娘騰的坐了起來,想起昨晚上的事,臉色通紅,心裡又羞又臊,恨恨的白了秦允明一眼,哼了一聲。
果然是土匪頭子的妹妹,膽子就是比一般的小姑娘大,昨晚還一副任人擺佈小鳥依人的模樣,今日馬上就恢復了本色。
呵呵,秦允明也理會,小姑娘這小小的白眼,笑著道:「我們走吧,這會兒,估計你大哥已經收拾好殘局,你再不回去他就要擔心死了。」
想起大哥陳如意也有些擔心,雖然他知道張金寶陸之化都死了,山寨裡再沒誰壓制得了他。
但張金寶二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大當家,手低下怎麼著也有幾個親信吧,到時候萬一暴起發難,難保大哥不會出了意外?
陳如意站起來,瞪了秦允明一眼道:「還不是你、搞這麼多事出來,要是我大哥出了什麼意外看我不放過你。」
「怎麼會,你大哥老奸巨猾的,絕對不會吃虧的你放心好了,秦允明笑嘻嘻的道。」
「呸,你才是老奸巨猾呢!要不然怎麼會搞出這麼多事出來。陳如意怒道。」
兩人笑鬧著從山洞中爬出來,在水譚邊匆匆洗漱一番,然後就摸到山寨前察看情況。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山寨內部這會兒都已經完全恢復了平靜,除了寨牆上的巡哨更換了一些新面孔,和平時完全沒什麼兩樣。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秦允明問陳如意:「怎麼樣?是不是你大哥的人?」
如意小姑娘皺著眉頭,奇怪的道:「有些是我大哥的手下,有幾個卻是胡道的人,奇怪怎麼會有他的人?
『難道大哥沒能把胡道拿下來?不可能啊?憑胡道手下幾個老幼病殘,根本就不是我大哥的對手。」
「咦。你看那個是不是王二狗?秦允明指著一個剛走上寨牆,吆喝著什麼的精壯漢子問道。」
陳如意順著秦允明的目光望去,寨牆上那漢子精壯墩實,皮膚黝黑,不是王二狗是誰!
陳如意仔細看了一眼道:「沒錯,是二狗哥。」
既然王二狗還在,那麼山寨大權肯定是落到陳七的手上了,秦允明鬆了口氣。小聲對身邊如意小姑娘道:「等下見到你大哥。你記得把我們的事告訴他,知道嗎?」
「啊!為什麼?」
陳如意有些臉紅,吃驚的問道?
秦允明撇撇嘴,心想要是陳七不知道我和他妹紙這層關係,那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把我打殺了。
不過這話不能直說,秦允明小聲解釋道:「作晚上我鬧出這麼大的事。別人不知道你大哥肯定心裡清楚的,你不跟他說。他把我殺了為大當家他們報仇怎麼辦?」
「胡說,我大哥才不會想為張金寶那傢伙報什麼仇呢?」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
秦允明見陳如意似乎暫時不想讓陳七知道她和自己的關係,頓時有些急眼了,急道:「你大哥他想不想幫大當家報仇是一回事,但他會不會這樣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樣。」
如意小姑娘,瞪著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想了半晌,才會意道:「好像是這樣。」
「你知道就好。」
見陳如意點頭同意,秦允明仔細吩咐道:「我們的關係可以和可以和你大哥說,但是我們之間一些私密事就不要和他說了,知道嗎?」
其實秦允明主要是想提醒如意小姑娘,不要把他們在倉庫裡面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一般女孩子都不會隨便將自己的私密事說出來,倒不用他特意叮囑。
兩人把話說清楚,便從隱藏處走了出來。
陳如意走到山寨門前叫道:「二狗哥……。」
「二小姐,是二小姐回來了,見到陳如意王二狗滿臉驚喜,忙不迭的招呼手下把消息報給陳七,自己親自打開寨大門迎了出來……。」
陳七的住處在山寨的西邊,剛進山門王二狗就迎了上來,激動的道:「如意你昨晚到那裡去了?快跟我去見你大哥,你失蹤了一晚上七當家可擔心死了。」
陳如意聽得也焦急,父母死的時候,陳如意才得五六歲,她可以說是陳七一手養大的,兄妹感情自然不同一般。
聽到大哥擔心,陳如意恨不得馬上趕過去,溜走時陳如意猶豫了一下,道:「林哥哥你先回去?等我和大哥說清楚了,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秦允明知道小姑娘可能是害羞,不想這麼快就把自己帶回去見家長,當下點點頭表示同意。
和如意小姑娘分別,秦允明回到原先的小木屋,令他驚訝的是,周木匠居然還在,沒有趁機逃跑。
聽秦允明問起,周木匠哭喪著臉,昨晚他倒是跟在秦允明後面跑,可是半路秦允明又跟人打了起來,周木匠膽小,又縮了回去,等那些人走了之後,秦允明她們早不知跑那裡去了。
後來周木匠倒是想跑,可那時候整個山寨都都開始亂了起來,鬧哄哄的,到處都是人,有些人還剩機搶劫的。公報私仇的,山寨幾個出口都加強了戒備,他根本就出不去。
「七當家和一個矮胖子出來之後。情況好了一點,那些趁亂鬧事的人也不敢太過分,可是後來不知怎的,山寨突然又亂了起來。就連大當家那些家眷都差點被殺了個精光,只剩下他一個婆娘。」
周木匠實在沒辦法,只得又摸回住處,好在,這裡地處偏僻。住的都是山寨裡最沒地位的人,根本沒什麼油水,周木匠躲在這裡,倒也沒有人來理會他。
聽完周木匠的囉嗦,秦允明若有所思,「這死鬼大當家家眷被殺,不用說,肯定是陳七所為。斬草除根嘛。可以理解。」
至於剩下的一個婆娘,不用說肯定是胡道胡當家的女兒,不用說肯定是胡道看出不對路,低頭認慫,保存了自己,這個陳七果然夠狠……。
山寨築牆的工事因為昨晚的事。今天根本沒有人開工,昨晚在山洞又冷又硬。秦允明整晚都沒有睡好,左右沒事。他乾脆又睡了一覺,睡到接近正午,秦允明才起床,肚子咕咕直響,卻是被餓醒的。
秦允明這才想起自己加上昨晚,已經有一晚半天,沒有進過食,精神緊張時還不怎麼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就覺得肚子餓得難受。
這時周木匠已經不在屋裡,也不知跑那裡去了,秦允明和也不去管他。
「心裡想著到工地今日雖然停了工,但是這許多山賊總是要吃食的,到那邊去肯定不會有錯。」
想的這裡秦允明穿好衣服,趕到工地那邊去。
「果然,工地飯香撲鼻,人頭湧湧,就連周木匠,你老小子也在這裡。」
周木匠看到秦允明連忙走了過來招呼道:「林兄弟這裡,我剛才見睡得正沉就沒有叫你,你快去領一份吃食,不然等下就只剩殘羹剩飯了。」
秦允明點點頭,到木棚領了一份飯食,找了塊空地蹲著大口吃喝起來,可還沒等他吃上兩口,忽然,平空一聲霹靂大喝,「姓林的,你給我滾出來。」
秦允明吃了一驚,一口饅頭卡在喉嚨裡差點沒能嚥下去,心想這姓林的不會是說自己把,連忙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卻陳七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珠,在人群中詢問搜尋著什麼。
秦允明腦子一縮,不用想,他也知道這陳七肯定是來找他的,不過看陳七的樣子就知道,他來這會兒來找自己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多半是好陳如意有關。
秦允明縮頭縮腦正想開溜,可惜,他來這裡已經好幾天,這裡很多山賊都知道他這個新來的,就這會兒已經有幾個山賊引著陳七向這邊走來,他旁邊更是有幾個山賊看著他躍躍欲試,似乎隨時都會撲過來一般。
秦允明和無奈,只得硬著頭皮,強笑著對陰沉著臉,走過來的陳七道:「陳當家你找我?」
陳七看著秦允明咬牙切齒,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惡狠狠的道:「小子,你不用說好話,我這次過來就是來揍你的,你可以還手,但是不要指望我會手下留情。」
陳七說完大喝一聲,對周圍的山賊道:」你們讓開,這是我的自己的事,不用你們幫忙。「
周圍的山賊一聽七當家要與人幹架,頓時呼啦啦的散開,讓出中間一片空地,興高采烈,一副準備看戲樣子,。
秦允明心裡暗暗叫苦,他雖然不知道陳七這是發什麼瘋,但肯定與陳如意有關,十有**是自己在倉庫裡做的好事被陳七知道了,他左右張望,指望如意小姑娘快點趕來救場,不然自己肯定會被揍得好慘,陳七這個大塊頭,自己可幹不過他啊。
可惜,陳七彷彿知道他的心思,一點時間也不肯浪費,對著秦允明的腦袋,一拳就砸了過去,把正在東張西望,沒什麼心理準備的秦允明打得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一個腦袋彷彿有兩個大。
秦允明一句話沒說完,就挨陳七一記老拳,腦袋還在發懵,陳七斗大的拳頭又像雨點一般砸了過來。
「這位貌似粗豪其實狡猾似鬼的虎頭山七當家明顯練過某種功夫,秦允明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僅僅抵擋了幾下,就被打倒在地上。
眼看陳七還不解恨大腳丫子,沒頭沒腦的跺下來,秦允明一邊大叫著「七當家你聽我解釋。」
一邊抱頭鼠竄想鑽入人群中避難。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落空,周圍的山賊十分默契,笑嘻嘻的。圍成一堵人牆把他的出路完全堵死,甚至有幾個山賊還落井下石,把他推回空地中央。
陳七獰笑著上來又是一頓重拳,然後、沒有然後了。秦允明眼一黑暈了過去。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頭上天空瓦藍瓦藍,白雲飄飄,還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陳七拿張黝黑的大臉。出現在他頭上冷笑兩聲,然後「啪,的一巴掌啪在他臉色上道:「小子快起來不要在這裡裝死狗」。
秦允明鼻青臉腫,艱難地爬起了看著眼前的陳七,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心裡想現在打也打了,你妹子我也上了,現在你陳七還能怎麼樣?
陳七也沒有繼續動手,盯著秦允明上下看了好一會兒。才冷哼了一聲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陳七說完也不再管他,轉身就走,秦允明楞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
陳七的住處,秦允明也還是第一次來,木石結構的一處院落。二間正房,兩間廂房。一個客廳小院,院中還特意保留著幾株看不出什麼品種原生的樹木。雖然比不上,縣城裡那些高門大院,但比起周圍那些一色的茅屋,木棚,要好上太多。
跟著陳七走入客廳,秦允明發現除這裡除了陳七,他的妹子陳如意也在,旁邊還有他的一個親信,麻桿老頭吳師爺。
走入客廳陳七就坐在的主位上,居高臨下,瞇著眼,上下打量著他,他旁邊的陳如意看到秦允明走進來,頓時眉開眼笑的正想說些什麼,忽然看見秦允明居然鼻青臉腫的,連忙問道:「林哥哥你臉上怎麼了?」
秦允明剛想照實回答,只聽陳七重重的咳了一聲,一雙牛眼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秦允明馬上轉口道:「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陳如意明顯不相信,正想多問兩句。
陳七又重重咳了一聲道:「如意你先在坐回去,我有話問他,陳如意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坐了回去,只不過,她偷偷的沖秦允明遞眼色,又微微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秦允明心裡苦笑,不用說這個現在的陳七當家,未來的虎頭山大當家,肯定在陳如意那裡套出了他想知道的一切,要不然也不會無端端跑去揍自己一頓。
現在也不知道這個土匪頭子,會怎樣對待他,揍了自己一頓,應該解氣了吧?
自己不過是先上車,也沒說過不補票啊,不管陳七現在想怎樣,現在自己可不能怯了場,讓這個土匪頭子小窺了。
大廳內一片沉寂,秦允明保持著恭謹的樣子,等著陳七的發話;瞪著秦允明看了良久,陳七終於歎息一聲,開口道:「想不到我陳七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隨便收的一個手下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罷了,他歎著氣擺著手道:「你坐寫說話吧!」
秦允明心裡一鬆。「心想陳七這是不準備追究自己先上車的事了,看來如意小姑娘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啊!」
「多謝七當家賜坐。」
秦允明心裡想著,也不推遲,學著記憶中古人的樣子,抱抱舉,挑過一張椅子,大大方方的在陳七對面坐了下來。只不過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多少有些滑稽。
看著秦允明的樣子,陳七也微微點了點頭,心想,這小子雖然可惡,不過心性還算不錯,不卑不亢,也算是個人物,就是手段狠辣了點。
「不過,現在的時勢混亂,心狠手辣未必就是缺點。總好過別人對自己心狠手辣吧!」
雖然陳七對秦允明的印象還算不錯,但一想起這小子不動聲色就把自己妹子給搞到手,心裡就不爽。
「到底要不要讓如意跟他呢,這個問題還得仔細考慮。」
陳七心裡冷哼一聲,心想,總不能讓這小子輕易得手,以後看輕了如意才是。
心裡思忖著,待秦允明坐好,陳七又問了一番秦允明家裡的情況,姓什麼。叫什麼,祖籍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
這些問題秦允明早編造好。一一回答,又給自己編了一個孤兒的身份,一一應對過去。
一通盤問後,陳七微微嗯了一聲。雙手扶在案上,盯著他道:」小子做的事,我大概也知道了,原本看在如意的份上,你又在這件事中出了不少力的分上。讓你做個當家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我虎頭山自有規矩,要做個當家,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功勞,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做的。」
秦允明自然不能說什麼,只得虛偽的道:「能跟著七哥這樣的英雄人物,在七當家手下效力,是小子的榮幸。其它的小子怎敢強求!」
陳七冷哼一聲。看了秦允明好一會兒,看得他額間冒汗,臉色發紅,才淡淡地道:「有些事還是要慢慢來,你還年輕,以後大把機會。」
「眼下。我虎頭山要做一筆大買賣,這件事做成了。就先讓你做個頭目,等以後有了功勞我再慢慢提你上來。」
「是。多謝七當家栽培?」
秦允明說完凝視著陳七,等他繼續說。
「看著秦允明不驚不燥的樣子,陳七暗暗點頭,倒是個人才,勉強配得上我的妹子。」
心想著。陳七繼續道:「萊陽知縣上下官史用糙糠陳米將朝廷發放的救濟糧食替換了出來,估計這批糧食大概有一萬石左右,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那些狗官應該是準備運到江南發賣。」
「這件事原本一直是大當家負責的,不過大當家和他的幾個手小突然遇刺身亡。」
說到這裡陳七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允明一眼繼續道:「原先大當家搭上的門路也就斷了,沒有了這些門路,現在我們連官府的運糧隊走什麼路線,派多少官兵護送,都不知道。」
陳七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道:「可惜山寨在萊陽布下的暗線一直是大當家負責,官府裡那些是他布下的內應,連我也不清楚。」
「我們現在要打這批糧食的主意,現只能盡快派些機警的兄弟去探聽消息,不過山裡這些個兄弟,大多都在官府裡掛了號的,再事加上現在時間緊急,也來不及再收賣官府裡的人,萬一讓官府提前把糧食運送了出去,下面眾多兄弟定會對我這個當家心懷不滿。」
「林小子,這件事我會讓吳老掌櫃親自去辦,你到時跟他一起去,爭取立些功勞。」
「你吳師爺也要小心,這件事很重要,千萬不要出了什麼漏子,知道嗎?」吳師爺站起來拱手道:「七當家放心,某必定竭盡所能助七當家成就大事。」
秦允明是心裡一動,心想,這萊陽正好是周木匠老家,做這件事,可能還要他幫忙才行,估計陳七也是考慮到這點,才會讓他加入的。
秦允明心裡想著,幾乎沒有考慮,就跟站了起來拱手說道:「願為七當家效力。」
陳七黑著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道:沉聲道:「好,不愧是我妹子看上的男人,若這筆買賣做成,你回來就和如意成親吧!」
啊,這麼容易?秦允明心裡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要買賣做成才能成親,陳七這老小子是要我給他拚命啊。」
秦允明看了一眼陳容易,見她臉色通紅,但卻沒有太吃驚的樣子,顯然陳七提前和他說過。
陳七也不問秦允明的意見繼續道:「你現在資歷太低,你總要以後為虎頭山裡立了功,我才好把如意許給你,不然怎能讓山寨眾兄弟服氣,知道嗎?」
「是,多謝七當家成全。」
雖然有些不滿,不過秦允明知道自己沒得選擇,只能拱手答應。心裡卻暗暗冷哼一聲?
心想任你陳七奸似鬼,你妹子讓我上了,就算買賣做不成,你還不是要乖乖的把妹妹許給我。
心裡想著,秦允明口中卻大聲道:「多謝大哥成全,小子一定努力為山寨眾兄弟多做貢獻!」
聽到大哥這個稱呼,陳七心情突然有些悶悶不樂,想到要把自己撫養多年的妹妹送出去,更是興致缺缺,揮揮手道:「好了你們下去吧,記住明天就出發,盡快做好這件事,也好為我坐上大當家的位置添點綵頭。」
虎頭山,連綿不斷的山林在山風吹拂下如綠色的海浪,一波一波,連連綿綿,起伏不休。
山寨前林間的小道上,秦允明和小姑娘如意面對面站著,此時,距離山寨內亂,已經又過了三天,張金寶被殺事件,最終調查結果、就是陸承之和李新富幾個叛徒,陰謀殺害大當家,過程中不小心被胡當家和陳七發現,二人憤而將之誅殺而告終!!!
「我走了?」
看著有些不捨的如意小姑娘,秦允明有些感慨,又有些得意。
他能不得意嗎,剛入伙沒幾天,就把虎頭山的大當家給幹掉,還勾上了自己現在名義上的老大陳七的妹子,讓陳七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幫他擦乾淨屁股收拾手腳。
秦允明至今還記得陳七當時的表情有多麼無可奈何,雖然自己為此挨了一頓飽揍。
山道邊上,和他一起出發的麻桿老頭笑著道:「林老弟你們聊著,我和老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您」。
老黑也姓陳,叫陳興是陳七為數不多的幾個族人之一,也不知為什麼膚色黑得厲害,整個黑炭頭一樣,而且臉相比較顯老,三十來歲看起來有四十歲的樣子,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黑,真是又黑又老。
上次秦允明在小樹林被抓,老黑當時也在場,兩人算是見過一面,這次陳七把自己的族人,親信手下都派了出來,可見他對官府這批糧食有多麼看重。
陳興站在吳師爺對秦允明輕哼了一聲,他身為陳七的心腹自然瞭解到秦允明的一些事,表面對好像沒什麼,其實心裡對秦允明真是妒嫉恨得不得了。自己在山寨混了多少年啊?才混了個小頭目當,手下總共才管著十來個「小嘍囉」。
雖然因為陳七族人的身份,山寨一般人都會給自己幾分面子,但一看那姓林的小子,才「入伙」幾天,就得到七當家妹子青眼。
這次出山回來不用說肯定是「一步登天」做了七當家的女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秦允明自然不知道老黑心裡在想什麼,他笑著對吳陳兩人栱手作楫道:「這次下山還要兩位哥哥多多關照才是,等這次買賣做成之後,小弟再請兩位哥哥飲酒,到時候兩位哥哥可不要推遲啊。」
麻桿老頭撫著兩撇標誌性八字鬍,看了看他身邊的陳如意,呵呵笑著道:好說,好說,「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林老弟可不要客氣,說不定以後我等還要林老弟多多關照呢」!
等麻桿老頭帶著老黑離開。秦允明才笑著對初涉愛河,很有些戀戀不捨的陳小姑娘道:「要不如意你和我一起出山」?
不行,陳如意馬上搖頭,雖然有些不捨,但他卻很堅決的道:「我們虎頭山跟官府交手也不止一兩次了,山裡幾個護法,包括我在內,在官府裡都是有名有姓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我去了可能不但幫不了忙,還會拖累你們,你去吧,不用管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