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雨夜慘叫
秦允明在番曾和的房間裡面轉了轉,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情況,不過剛剛走到靠近正門的地方時,忽然味道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雖然這味道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燒焦的氣味是最獨特的,一般只要紙屑還在這裡,就一定能夠留下痕跡。他地頭仔細的尋找著,這番曾和肯定先前在房間裡面燒過什麼東西。
站在後窗外面的陳文定有些著急,連忙小聲的提示了道:「允明,你趕緊出來呀。不能隨便進別人的房間的,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而且現在番曾和不在,一旦房間裡面有什麼東西丟失了,就算不是你的錯,也會算在你的頭上了。快點出來呀。」
站在陳文定一旁的劉江東也說了道:「是呀,番曾和這小子最小雞肚腸了。他要是知道你隨便進他的房間,他還不去陳學督那裡告死你嗎?你也見過番曾和那小子的德行的,他再齷齪的事情都是敢做出來的。」
王漢城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呀,允明,出來吧,我們管他作死?」
秦允明回過頭來說了道:「我發現了一點東西,可能有線索呢。」
這時,他順著門沿向門角落看了去,只見這裡有一個小盆子,黑漆漆的、髒兮兮的。盆子是銅製的,應該是冬天用來取暖的吧。不過他記得宿舍裡面是不准用明火的,因為會引很容易的發火災呢。
這銅製的盆子裡面有一些粘糊糊的東西,那燒焦的味道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秦允明蹲下身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銅製的盆子裡面有許多燒焦的碎紙片,而且可能是擔心紙片飄出來會引發意外,所以燒了一半就用水倒進去澆滅了。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的想著:番曾和在這裡燒什麼東西呢?這青年節不是早過去了嗎?
雖然這些東西沒有完全燒完,可是差不多也被水浸泡的稀爛了。單單看著就噁心死人了,自然是沒辦法再伸手去挑起來檢查一番呢。
秦允明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沒有再過多的呆下去了。他起身匆匆的跑到了窗戶口,重新從窗戶上面爬了出去。
等到秦允明出來之後,劉江東連忙追問了道:「允明,你剛才在裡面發現了什麼呀?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秦允明於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燒紙?還是在宿舍裡面?好小子,文定兄,他這是明擺著違反了宿舍規定嗎?要扣他的月評。」王漢城冷笑著說了道。
「現在他人都不見了,扣月評有什麼用嗎?」陳文定不是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耿耿於懷,一般內學舍的太學生們做了什麼小錯小過,能免則免,不一定非要窮追猛打的。
「現在我們怎麼辦。這番曾和都不見一下午了,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陳學督呀。好像學院裡面失蹤人也是大事呀。」劉江東小心翼翼的說道。
「告訴陳學督做什麼?番曾和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擔心他自己走丟了?這小子肯定是跟上學舍的那些紈褲子弟勾當上了,那些人整天不務正業,天天晚上跑出去花天酒地,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番曾和這花花腸子的傢伙,肯定經不起誘惑。」王漢城冷哼哼的說道,一點好氣都沒有,似乎把不得讓番曾和死在外面。
「這不太可能吧。」秦允明說道,他總覺得這件事似乎另有隱情,可是現在沒辦法證明任何事情。
王漢城嘿嘿笑了笑,說道:「什麼不太可能??照我說,文定兄,我敢跟你打賭呢,如果你現在去告訴陳學督了,可是番曾和晚上又回來了,嘿嘿,番曾和這小子肯定恨你一輩子。弄不好這小子還會偷偷摸摸把你宿舍翻個底朝天。」
陳文定聽到這裡,心中深刻的感到確實有這個可能,番曾和的為人內學舍有誰不知道呢?反正他不在宿舍又不歸自己管轄,這件事還就這樣算了,等到明天如果他人還不回來的話,就算自己不去告訴陳學督,教課的博士、夫子們也會上報這件事呢。
「好吧好吧,我們就先不要管這麼多了。趕緊去吃晚飯吧,吃完晚飯晚上還要去學堂讀書呢。走走走!」陳文定連忙說道。
劉江東趕緊上前將番曾和宿舍的後窗戶關了上,免得露出什麼馬腳來。
一行人來到了食堂,吃過晚飯之後,就回到各自宿舍休息了一會兒。
秦允明還特意留意了一下番曾和的宿舍,可是卻發現番曾和的宿舍依然是什麼動靜都沒有。他暗暗歎了一口氣,希望這小子真的只是去吃花酒去了。
晚上大家一起來到學堂讀書,一直到二更末了,才各自散去。其間,番曾和依然沒有出現。
第二天早上,大家照舊去學堂上課。
博士點名結束之後,依然是缺少番曾和的名字。這就是讓博士感到很奇怪了,因為他知道番曾和絕對不是一個目無紀律的人,番曾和在太學院都學習快兩年時間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於是,博士還故意問了一下身為捨長的陳文定,這番曾和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文定只能如實的回答,他絲毫不知情。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學督來到了丙學堂這裡,他是聽到博士派人去通知曾凱的消息之後,才匆匆的趕了過來。來到丙學堂之後,他與博士私自談論一下,顯然兩個人都對這件事感到很詫異。
上午的課程結束之後,陳文定就讓陳學督給帶走了。
一直到下午上課,陳文定才回來。
陳文定趁著博士沒有來之前,找到了王漢城、劉江東還有秦允明,他們幾個是昨天去過番曾和宿舍的人。他告訴他們三個人,因為陳學督發問,自己不得已把昨天晚上去過番曾和宿舍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其實大家都很瞭解陳文定,陳文定不會隨便出賣的人,所以也都沒有責怪什麼。
陳學督應該不會是那麼不通人情的人,他們幾個去番曾和宿舍,也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罷了,至於秦允明爬進番曾和的宿舍,也是在眾人的監督之下,並沒有做出什麼越軌的事情。所以這件事陳學督沒有怪責下來,而秦允明等人自然也不會去怪責陳文定了。
又過了一天時間,番曾和的下落始終是沒有消息。而這件事也漸漸的在太學院裡面傳開了。因為陳學督開始去上學舍詢問那些經常夜不歸宿、逃課曠課的紈褲子弟,問他們是否帶著番曾和一起出過去。正是因為這一詢問,消息就不脛而走。
不過陳學督也沒有問出任何結果來,那些紈褲子弟雖然不是在內學舍,但是也早就聽說過番曾和的名聲,這小子就是一個小心眼、小氣鬼,誰會願意跟他一起呢?
這樣一來,大家反而更加疑惑了,那番曾和到底去哪裡了?番曾和是陝西人,如果要去他家裡通知他的家人話,那來來往往也是要許久時間的。真不知道這番曾和到底在想什麼,無端端的突然就不見了。
當天晚上了一場暴雨,總算緩解了一些夏天的炎熱。因為下雨太大,太學生們晚上也不方便去學堂讀書了,以現在的雨勢,只要衝出去必然就會淋濕透頂。反正也無所謂,休息一天也不是什麼壞事。
大家閒來無聊,都來到了走廊外面聊天。
秦允明也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了宿舍大院的廊廳上,跟著大家談天聊地。
「這都三天了,番曾和一天消息都沒有,你們說他會不會因為犯罪了,所以畏罪潛逃了?」王漢城煞有其事的猜測了道。
「他能犯什麼罪呀,你說他把你的宿舍破壞了,這就叫犯罪呀?」劉江東好笑不已的說了道。
「反正現在他不在,雖然是清靜了不少,可是還真有點不習慣呢。」王漢城嘿嘿笑著說道。
「你還真是作踐呢。!!」劉江東白了王漢城一眼。
「我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好像很多呀,而且都是壞事呢。」秦允明忽然歎了一口氣,慢悠悠的說了道。
陳文定轉過頭來問了道:「你是說端王爺遇刺的事情?」
秦允明點了點頭,補充的說道:「還有番曾和失蹤呢。」
王漢城插嘴說道:「我可不覺得番曾和失蹤是什麼壞事,我覺得這還是一件好事呢。要說大事,除了端王爺遇刺之外,其他的都不算是什麼呢。」
陳文定咳嗽了一聲,說道:「漢城,你就這麼幸災樂禍?」
王漢城準備開口辯解,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太學院遠處傳來了一聲尖叫。
丙學堂宿舍這邊的學生全部都怔住了,大家一時呆愣了起來,不知道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穿來的。尖叫聲似乎只叫了一聲就消失了,不過很快又尖叫了起來,這次就變成連續不斷的叫聲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怎麼回事?」人群裡面有人驚聞了起來。
「好像,這聲音,是從後山那邊傳來的。」有人斷斷續續的回了道。
每個人臉上都有幾分驚詫之色,當然這驚詫之中肯定是暗藏著恐懼。在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突然傳來了如此恐怖的尖叫聲,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呢?
宿舍的舍監也匆匆的跑了出來,奇怪的問了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呀!」
「後山那邊好像出事了!」
正在丙學堂宿舍這邊議論紛紛的時候,宿舍大院外面匆匆跑來了幾個人。這些人跑了一陣之後,覺得雨水實在太大了,索性就來丙學堂宿舍大門口躲雨了一下。大家看了過去,只見這幾個人是甲學堂的太學生,其中一個人正是黃克強。
黃克強全身上下已經濕透了。他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神色匆匆的就走了進來。來到外院的走廊上,正好就看到了陳文定、秦允明等人。
「克強兄,你怎麼跑來了。」陳文定奇怪的問道。
「你難道沒聽到有人尖叫嗎?或許出什麼事了,你身為捨長就不組織人去看看嗎?」黃克強連連的說道。
陳文定愣了愣,他當然聽到了後山的慘叫,可是現在雨下這麼大,這種事他一個捨長怎麼管?他剛準備開口說話,哪知道一旁許多丙學堂太學生都開始起哄了,他們都覺得應該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面對這樣的呼聲,陳文定沒有辦法,只好高聲詢問有誰願意跟著去,結果幾乎所有人都舉手了。
「後山那邊比較複雜,山路很不好走的,大家不要去太多的人了。聽我說,聽我說,都安靜下來。在太學院讀書兩年以上的學生帶上雨具,跟我一起去看看。」陳文定立刻拿出了領袖的氣勢,大聲的吩咐了道。
之所以是選擇兩年以上的太學生,一方面是這些太學生在太學院裡面生活的久,很熟悉這裡的地形,萬一在漆黑的雨夜掉隊了,也是可以自己循著路出來的。另外一方面則是考慮到兩年以上的太學生年齡都比較大,這樣也不會出什麼亂字。
很快,十來個學生就匆匆跑到房間去拿雨具,然後來到大院門口的門庭下面集合了起來。不過雨具不算多,還有一些人是沒有雨具的。就像黃克強這些甲學堂的人匆匆跑過來的時候,也沒見到帶雨具呢。
秦允明也跟著湊了上來。
不過劉江東馬上就發現了秦允明,於是喊了道:「允明,你留下。你才多大呀,剛來太學院連一個月時間都沒有。」
陳文定聽到了聲音,馬上也說了道:「允明,你不准去,你和其他人就留在宿舍裡面。」
秦允明本來還想說幾句話,可是那些年長的學生們紛紛都讓自己留下來。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退了回去。
這時,遠處的尖叫聲似乎弱了一些,聲音也有一些發嘶啞了。
陳文定和黃克強一共二十多人,就這樣跑出了宿舍,向後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