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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章 酒令之難 文 / 讀史書的狼

    第15章酒令之難()

    秦允明這個角度雖然能看到縫隙,卻只是一個側面。不過即便是這個側面,他也看出了蘇姑娘一半芳影的精美。

    蘇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年華,穿著一身淡青色紗衫與青色羅裙,衣襟鬆垮,雖然沒有露出什麼,卻依然引人無限遐想。完美無瑕的臉頰和明亮的眸子,尖尖的小下巴很是性感,身材小巧玲瓏、凹凸有致,不得不謂是人間尤物。

    讓秦允明砰然心動的是,這蘇姑娘長相竟酷似前世那位影星楊冪,只是在氣質上顯得文靜許多。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可是發現蘇姑娘與李家娘子同屬於一個級別的美人,既然先見過了李家娘子,此刻新奇的感覺自然不是那麼十足了。

    蘇姑娘藉著調試古琴之際,瞥了秦允明一眼,卻發現秦允明完全不似其他人那般對自己感興趣,頓時又氣惱了起來。她暗暗忖道:這人一定是癡子、傻子,一點都不解風情,奴家何必要討他歡喜?

    當即,她便不再理會秦允明瞭,繼而向身後的小丫鬟又吩咐了道:「在琴台一側為奴家備上一席酒水。」

    小丫鬟立刻照辦了。

    等到蘇姑娘的酒水準備好之後,她抬眼看了一下畫顏舫上的客人,細聲道:「先前已經是歌舞數支,想必諸位官人業已乏了,不如奴家提一議,在畫顏舫上的幾位與奴家一起行個酒令,即興作詞吟詩。而上等之作,便由奴家即刻譜了曲子,在一輪結束之後獻於諸位官人。」

    畫顏舫上幾個自負才學的公子正想找機會表現自己,於是立刻叫好起來。而也有一些心知自己不過半瓶子貨色的公子,卻擔心丟人現眼,一時支支吾吾。至於福祿舫上的客人們,雖然無法參與行酒令,但若是妙作則可以欣賞,若是拙作又可以嘲弄,何樂而不為?

    一時間,支持聲一大片,夾著一小片唯唯諾諾的聲音。

    這時,端王拿出了王爺的身份,拍板了道:「如此甚好,便依了蘇姑娘的建議了。此外,既然是蘇姑娘的興頭,便由蘇姑娘來定酒令的規則吧。」

    既然王爺都開口了,自然就算是決定了下來。

    蘇姑娘淺笑的應道:「那奴家先謝過王爺了。說到行酒令的規則,古往今來倒有不少的法子,不過今日只為消遣風月,也無須太多繁複,索性簡單一些。由奴家任意出題,諸位官人便即興而作,無論詩詞皆可。」

    有人立刻疑惑起來,忍不住道:「這豈不是沒有規矩了?」

    蘇姑娘笑道:「無規矩,豈不更由得來了?這本是消遣怡情之趣事,何必要那規矩來壞了興致呢?」

    客人們都點頭稱是,紛紛稱讚蘇姑娘見解高深。

    端王笑呵呵了一陣,接著又說了道:「無規矩倒是罷,不過若是沒有一二綵頭或罰懲,那可就索然無味了。」

    蘇姑娘點了點頭,略略思索一番之後,柔聲答道:「還是王爺有見底。既然如此,那奴家便斗膽立下個賞罰。第一分先後,最先作出者取最後作出者的罰物,最後作出者罰銀五兩,這五兩便贈予最先作出者。第二分優劣,詞賦優者,奴家親自敬酒一杯,詞賦劣者,罰銀十兩!何如?」

    公子士紳們在聽了這番賞罰之後,立刻覺得太過刁鑽了一些。最快的能得到最慢的五兩銀子,但是保證了速度又保證不了質量,弄不好最快的卻是最爛的,倒頭來還要被罰十兩銀子,全然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規矩倒也公正,除非是真才實學者,否則絕不會有矇混的機會。因此,大伙只能應允了下來。

    秦允明卻從這套賞罰體系中揣測到了一些邪門的地方:這小娘子快慢的賞罰倒是有條有理,可是優劣的賞罰卻模稜兩可,最終的罰銀到底還是落入她的手裡了。

    他心中不禁有些鄙夷了,這蘇姑娘開始的時候倒是光明磊落,自己不是正規渠道來觀看表演,對方也不責怪。可是現在卻看清楚,小娘子圖的是細水長流,五兩、十兩雖然不多,但一晚上時間長得很,保不準就有幾千兩銀子出入了。

    原來她也不過是塵俗女子而已!

    他惋惜的歎了一口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姑娘不由又多看了秦允明一眼,雖然她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再理會這傻子,可是好奇心總是那麼不可捉摸。她看到秦允明埋怨的樣子,頓時得意了起來:他一定是自愧才學不足,擔心現眼!

    當即,她決定直接出一道有難度的題目,略思片刻之後,道:「奴家已有題目,諸位官人可聽好了。題目便是寒冬的『冬』,要求詞賦的意境必須應了這季節,行句之中也必須含有『風』、『雪』二字。」

    聽完這題目之後,畫顏舫上的所有客人都唏噓不已,這真是太難了點!本來即興詩詞就講究因地制宜、借景抒情,此時正是秋季,如何能設想到冬季的感慨?不但如此,而且詩詞當中還要求「風」、「雪」二字,這更是限制了平仄和押韻。

    過了半晌,那些自負才學的公子們苦苦尋求靈感,而那些士紳們更是深感困難,只能裝模作樣思考著。至於那端王和小郡王,雖然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那只是他們不在乎輸錢罷了。

    唐觀禮連連歎息了數聲,說道:「這蘇姑娘也太不會掌控氣氛了,一開始便拋出如此題目,豈不是一下子就煞了大家的興致嘛。」

    袁彤則一直在摸著自己的錢袋,喃喃的說道:「若是都作不出,豈不是每人都要罰五兩銀子了?唉,囊中羞澀,照此下去,都不知道能行幾回!」

    薛文斌自詡自己作不出來,卻也不顯得著急,只是癡癡的看著屏風縫隙,觀賞著蘇姑娘的容顏,就差流出口水來了。

    此時,蘇姑娘在屏風後面自己斟了一杯酒,纖細玉白的手柔媚的托著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她全然一副好整以暇,對屏風外面的公子官人們苦思冥想一點也不在意,倒更有一番隔岸觀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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