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輕薄之言()
從中堂出來,秦允明與襲人、挽汐以及秋杏回到了自己的園子。折騰了一番之後,倒是肚子有些餓了,這才想到正午的時候還沒吃飯,於是他吩咐襲人去廚房張羅一些吃的來。在等襲人回來的這段時間,他腦海裡依舊不斷的浮現李家娘子的芳影,這小美女還真是宛如天上來到人間似的,尤其還帶著一股貞烈的味道。
不過提到李家娘子,他又不禁想到答應老爹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打算做一個紈褲子弟,等身子痊癒了搞不好真要寒窗苦讀去考功名了,那多沒意思。只是既然把話放出來了,總不能立刻又食言,那樣日後還怎麼讓老爹相信自己呢?
他在內心裡鼓了鼓氣,好歹自己是二十一世紀名牌大學的學生,就不信憑借自己超前九百多年的知識,還有辦不成的事情?
這時,襲人端著熱好的飯菜回來了,她將碗筷擺在了外室的桌子上,對內室的秦允明喊了到:「大郎,吃飯了。」
秦允明心事濃厚的走了出來,卻見襲人、挽汐和秋杏正各自拿了一副碗筷準備去外面。他立刻叫住道:「你們去哪裡?」
襲人對秦允明笑了笑,說道:「我們自然也是去吃飯呀。」
秦允明問道:「吃飯也在屋子裡吃呀,外面都什麼氣候了,飯菜擱出去就涼了。」
襲人、挽汐和秋杏三人都有些驚訝,面面相覷了一番,心想大郎的腦子真讓冷水給灌壞了。襲人連連說道:「大郎,奴婢們可不敢這樣造次,大郎你是主子,哪有下人與主子平起平坐的?」
秦允明這才想到,古代社會地位是很嚴格的,不要說下人吃飯不能坐著,就是妻妾也得先等丈夫吃完了才能入座用餐。他雖然不敢挑戰封建時代的規矩,可是好歹襲人、挽汐和秋杏是自己房裡的親信,沒人的時候也沒必要這麼拘謹。
於是他罷了罷手,說道:「現在又沒外人,來來來,一起坐,你們也好幫我夾夾菜嘛。」他說著,上前將襲人拉到了桌子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
襲人無可奈何,只好應了下來,然後招呼挽汐和秋杏也坐下來。
挽汐與秋杏都有些奇怪,為什麼秦允明醒來之後會稱呼七娘為「襲人」,只是秋杏膽子小不敢多問,倒是挽汐在吃飯的時候悄悄的向襲人問了道:「姐姐,襲人是誰呀?」
秦允明不等襲人回答,立刻笑嘻嘻的把自己給取名字的原由說了一遍,同時還道:「以後你們也這麼叫,不過就咱們園子裡即可,不要傳到外面去。」
挽汐和秋杏都點了點頭。襲人只是紅著臉,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小口吃飯。
秦允明趁著吃飯的時候打量了一番這三個貼身侍女,挽汐與秋杏都只不過十一、二歲年華,各方面還都太稚嫩,過幾年或許還會有幾分姿色,唯獨襲人已經過了二八芳齡,已然有了一股女人成熟的味道。
雖然他現在才十四歲,卻一點也不在乎襲人比自己年長,要知道御姐也是一種風味呢。
襲人瞥見秦允明似發癡的盯著自己,心中又緊張又好笑,她低低的回了一句:「大郎吃飯便好好吃飯,不知道你又在看什麼呢!」
秦允明嘿嘿的笑了笑,道:「我在等你幫我夾菜呢。」
襲人聽了,雖然知道是玩笑話,卻還是笑著往秦允明碗裡夾了幾塊細肉。
吃過飯之後,秦允明回到內室,想看看有什麼娛樂的玩意,哪怕有幾本書也好。可是他這時才看清楚,雖然自己的居室有書架,可書架上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套文房四寶,差不多也是塵封了多年。
他向外室喚了一聲:「襲人!」
襲人正在收拾碗筷,聽到喚就進了屋子,問了道:「大郎有吩咐?」
秦允明指著空蕩蕩的書架問了道:「我的書呢?」
襲人忽然掩著小嘴竊笑了一陣,然後道:「大郎你可真忘了,以前你從不肯讀書,那些書大部分你送於二舅父那房的高二郎去了,高二郎明年就要參加州試呢。另外,以前唐家公子找你去湖邊吃狍子,少了柴火,你便把書帶去燒了。」
秦允明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一個人才。他想了想之後,歎息道:「襲人,你明日差人去街上幫我,不然我爹見我沒長進,會以為我言而無信的。」
襲人點了點頭,道:「這事好辦,明日奴家便辦妥當了。」
這一日秦允明無事,也許是前些日受了冷水,身子骨還有些感冒,所以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一番,沒想到這一休息就睡到了晚上。
接下來的兩日甚是無聊,秦允明身子還弱,老爹和老娘不許他出門,自己一時也沒什麼心情外出遊玩。他總覺得心裡在惦記著什麼,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襲人去央人買回了一套書籍,都是四書五經和一些大儒的文集,看不看得進去是一回事,最惱人的是所有書都是豎著的繁體字,看了幾眼都眼花。
偶爾悶得慌了,他只能找襲人來下下棋,可是沒想到自己對圍棋一竅不通,竟然也能把襲人殺得片甲不留。也不知道是襲人故意讓著的,還是她更是連圍棋規則都不懂。
老爹與娘親高氏每日早上依然會來探望一番,問寒問暖一番。不過每次老爹和娘親看秦允明的眼神,都讓秦允明有些緊張,自己的身體遲早總會好的,看來上次答應老爹的事情,老爹是不會輕易忘記了。
到了第三日,秦允明總算打起了精神,他決定振作起來,最起碼要做出一番樣子,讓老爹和娘親知道自己確實下定決定改過自新。這一日他起的很早,洗漱完畢之後,一邊吩咐秋杏和挽汐去準備早膳,特意留下了襲人來。
襲人被叫到內室,滿是疑惑的問了道:「大郎,你今天如何這般勤快了?」
秦允明笑道:「因為我要辦大事了,來來來,快幫我研墨鋪紙。」
襲人驚訝不已,更是疑惑了起來,大郎平日都不讀書,雖然在風月場所吟詩作賦識得一些字,但從未見過他動筆寫字,這是要做什麼呢?不過她見秦允明有興致,也不好多說什麼,於是就連忙來到書桌前,先用兩塊玉石鎮紙鋪開了宣紙,又去取來水化開墨石。
秦允明從書櫃上諸多毛筆盒裡挑選了一支比較合適的,然後盛了一碗水浸泡毛毫。他一邊等毛筆泡開,一邊看了一下襲人的側影。襲人一直睡在外室,他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看到襲人穿著褻衣,身段高挑,凹凸有致,很有一種純美的可愛。
他一時無聊,湊到襲人身後,看著襲人伶俐的研墨動作,當即又聞到了襲人身上柔軟的體香,心神一片蕩漾。
襲人知道秦允明在自己身後,她低低的問了一句:「大郎,你在奴家身後作甚麼?」
秦允明一點也不感到臉紅,反倒嘿嘿笑了笑,趁著此時沒人大膽的問了道:「好姐姐,我問問你,以前你有沒有有沒有幫我暖過床呀?」
襲人聽了這話,立刻就明白秦允明想問什麼,俏臉紅了起來,嗔怒道:「大郎,你年紀尚小竟然這般不正經,奴家是什麼人,豈能配得上大郎你的金貴。要是這話傳出去,老爺和夫人會責怪奴家僭越勾引大郎呢。」
她說完,摔下了手裡的墨石,背過身去生氣了。
秦允明原以為襲人與自己相處的很久,不會在意這樣輕薄的調侃,卻沒想到對方真的生氣,連忙賠笑了起來:「好姐姐,你別生氣,你就當我剛才是頑話好了。好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正經。」
襲人歎了一口氣,回身認真的看著秦允明,柔聲道:「大郎,以後其他玩笑卻罷了,此類話千萬不要再提。」
秦允明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像襲人這樣的侍女是能為主子做陪房的。古代很多男子在婚配之前都能與貼身侍女發生關係,事後若是興起了,便將侍女扶為小妾,這樣對侍女的身份也算是一種提升了。
他不知道襲人到底是怎麼想,她樣子也不像是故意造作。最終,他只好點了點頭,應了道:「那好吧,我保證以後不在亂說這般輕薄之話。」
襲人秋波中閃過幾分哀怨,隨即又繼續研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