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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龍鳳成祥[大結局] 第十七章 鵲橋執手看煙虹6 文 / 慕流雲

    第十七章鵲橋執手看煙虹6

    「呵呵,正想告訴你呢!我昨日剛剛接到聖旨,將任折衝都尉一職,護衛京師,不走了!」夏候玨興沖沖的追著我道,「嫣妹,這下子,我可以多抽時間照顧你了!」

    前些日子,他逼問我的生辰,我並不知道阮品嫣具體的生辰,又不想被他糾纏著,便隨口說了個日子。哪知,自那開始,他便親暱的稱我為嫣妹。有一次,當著宸嵐的面,他竟就這樣稱我,令宸嵐剛喝進嘴裡的藥,滿滿一口,花灑似的噴了出來。

    這個夏候玨呀,年青氣盛,敢想敢為,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雖說不是個頑劣之輩,卻也著實令人頭疼。

    我自顧蹲到溪邊洗衣,刻意冷落於他。他卻執著的跟上來,蹲在我身邊,伸手撩了幾下水花,皺皺眉,頗為心疼的勸道:「這水冰涼刺骨,你身子不好,洗衣的事,就讓奴婢們做吧!若是人手不夠,我再去王爺府上接幾個丫頭過來便是了!」

    我將衣裳小心的浸入水中,來回滌濯著,漠然道:「多謝都尉好意!不過,這些事就不勞都尉費心了,王爺自會安排的!」

    他饒是落寞的垂了頭,須臾,竟又換上一臉爽朗的笑意,伸手來搶我,那些事兒就讓王爺安排!我來幫你洗衣裳!」

    我一驚,本能的扯住衣裳,與他爭奪,「使不得的!快別這樣,讓人瞧見了不好!」

    他一聽反倒樂了,扯住衣裳一端,皓齒朗朗,道:「哈哈,你是怕王爺瞧見吧?嗯,你怕呢,說明你還是在意我的出現!嫣妹,我知道你愛的是王爺。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總想照顧你。我可以向天起誓,對你,絕無絲毫褻瀆之意,不要把我的好意當成敵人一般防範,好嗎?」

    我甫要再說什麼,忽的瞧見一襲逸美如竹的身姿,自他背後步履舒緩的行來,便不再理會他,任他將衣裳奪了去。

    再次舉目,望向他的身後時,宸嵐剛好自一團清綠的薄霧中走出來,向我投來繾綣的笑意。我便也回應了一個暖暖的笑容過去。

    夏候玨不知宸嵐來了,搶去了衣裳,便開開心心的放在水中滌濯,半帶興奮半帶著情義,道:「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洗衣裳呢!沒想到,洗衣裳也是如此快活的事……」

    他那廂自我陶醉的表白著,宸嵐已然立足在一縷清新的晨光中,微笑著,向我伸出掌心。我亦微笑著,悄然起身,踏起輕紗翩翩,到了他的眼前。

    手心相扣,我們都沉浸在彼此戀戀的目光中。

    虧了這些日子自在與寧靜的休養,他的臉已略見豐潤,與這萬物向春的好時節十分應景。我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來,觸著他的臉際,欣悅道:「今兒的氣色,比昨日更好了!」

    此時一層薄霧,輕紗般扯過我的臉前,為我的恬笑增添了幾分曼妙,他癡迷的凝望著我,竟未作回應。

    夏候玨抱著瀝水的衣裳來到我們旁邊,語氣微酸,道:「瞧你們倆個,當我是這山中霧氣麼,如此眉目傳情的,也真好意思!」

    宸嵐向他微微一笑,問:「你抱著我的衣裳做什麼?」

    其實剛剛我與夏候玨搶奪衣裳的一幕,宸嵐都看在了眼裡,此時明知故問,顯然是讓夏候玨難堪。倒也孩子氣了!

    夏候玨實足潑猴一個,根本不把這當回事兒,舉著衣裳,光明磊落道:「哦,水太涼了,嫣妹身子不好,我怕把她凍壞了,幫她洗洗。」言罷,他反問宸嵐:「王爺,你是不要謝我呀?要謝的話,就免了吧,小的當不起呢!」

    宸嵐帥氣的軒了軒眉弓,輕輕一拍他的肩,道:「玨賢弟,你的心性,沒人比我更瞭解!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嫣兒,但我也知道,你令她很頭疼!這樣吧,眼下晨光大好,我也正想施展施展筋骨!不如,咱們切磋切磋,淺淺論個高下,順便定個男兒之諾。倘若我輸了,便不插手你們之間的事;倘若我贏了,就替嫣兒做個主,不許你再粘著她!」

    「誰粘著她啦?」夏候玨輕輕推開宸嵐的手,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看我一眼,又將頭一昂,道:「不過,既然王爺想練練筋骨,我自然願意奉陪!就依你的話好了,我倒不信,自己這身武藝,還贏不了王爺這大傷初癒之人!」

    言罷,他將衣裳向地上一擲,便活動著手腕,要與宸嵐一爭高下了。

    我不安的站到他們中間,稍帶嗔意的望了宸嵐一眼,又瞪著夏候玨道:「你既知道他剛好,怎麼還答應比試呢?夏候公子,請……」

    「嫣妹!」他輕輕打斷了我的話,炯亮的眸心映著我和一叢綠竹,神采間散出純淨深情,一字字道:「我也想不來找你!為此,我煩過,醉過,甚至,將自己綁起來過!可歎可笑,我堂堂將軍,十五歲開始馳騁疆場,殺敵無數,卻敵不過一個情字!我也不知自己是哪一天開始喜歡上你的,就像著了魔一樣,一日見不到你,便難受得如坐針氈。你就讓我們比一場吧,點到為止,有了結果,我也就死心了!」

    真沒料到,看著玩世不恭的一個人,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可說什麼好呢?

    正低著頭,愁窘無計時,便聽宸嵐在耳畔輕輕笑了:「呵呵,別把他的胡謅放在心上!晨光靜好,鳥語竹香,我們倆個也就是做一場應景的表演,給你找些樂趣罷了!」

    等我再一抬頭,他們一白一黑兩條身影,已經比肩飛過那燦燦溪水,躍向了對岸的竹梢。轉瞬,他們便以竹林為擂台,於奕奕晨光中,上演了一場精湛絕倫的打鬥。

    宸嵐今天穿了件寬鬆愜意的青底白雲紋仙袂,動起來,劍袖生輝,星月攬衣,宛如飛瀑流雲。

    夏候玨則是一身玄色緊身戰袍,腰間寬寬束著一轉銀色綢帶,一招一式剛勁流暢,風雲追步,有如游龍翱天。

    正如宸嵐所言,他們的打鬥更像表演。我漸漸看得入了神,心也就不懸著了。

    這場較量,終是夏候玨輸了。

    他躍下枝頭的時候,孩子般躲在我身後,向追來的宸嵐緊喊:「不打了!不打了!王爺快饒了我吧!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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