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被迫離開基金,我的處處受制於人,這兩件事看似毫無關聯,卻都是同一個事件造成的,奇怪的是我們兩人原本是沒見過面的,甚至是相隔萬里,而現在我們不但認識了,還能坐在一起聊天,這難道僅僅是一個巧合可以解釋得通的嗎?」
「嗯,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看來我們還算是非常有緣份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巧。」步凡笑了笑。
「不,你弄錯了我的意思。」席爾瓦輕輕搖頭,「難道你就從沒有對這一系列巧合的事情產生過什麼懷疑嗎?」
「懷疑?」步凡想了想,每件事情似乎都是明擺著的,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便搖了搖頭。
席爾瓦顯然有些失望,道:「首先,在我訪問中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雙方都不滿意的事情,這件事情它可以早發生,也可以晚發生,但是它就發生了一個大家最不願意讓它發生的時間;再次,中方向u盟發出了兩份文件,一份是自己單方面的處罰決定,一份是希望u盟來執行的處罰決定,兩份文件是同一天發出的,但是第一份我很快就收到了,而第二份卻耽擱了兩天才到了我的手上,這似乎也有點太巧了;然後是中方提出了新的經濟合作協議,這也是可早可晚的事情,什麼時候提出都不會令人意外,但是在此時提出,卻不得不令人有些費解。湯姆森事件讓雙方之間的貿易關係變得有些不明朗。甚至是倒退,選擇在此時向對方提出合作請求,無疑是很愚蠢地,這會大大降低雙方之間進行合作的可能。」
「今天你們的人走了以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三個問題,當我把三個懷疑連起來當作一件事情來考慮的時候,我似乎看到有一隻手在操縱著一切。這隻手的主人就好像是一位棋盤上的先知,他看穿了我的每一步地棋子。於是布了一個局,讓我身不由已地被他牽著走。」
席爾瓦說到這裡時站了起來,眼睛直直看著步凡,「當我明白自己身陷棋局時,我開始往回追憶,我想知道這位先知的目光到底有多遠,他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佈局地。於是我產生了一個新的懷疑。這位先知會不會在我還沒走上棋盤前就已經布好了局,這個懷疑讓我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失敗感。」
「還沒走上棋盤就布好了局?」步凡開始思索起席爾瓦這句模稜兩可這句話,到底什麼時候算是棋局的開始呢,如果把席爾瓦來到中國看作是棋局的開始,那麼席爾瓦的意思就是說在他還沒來到中國之前,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步凡把在此之前與之有關的事都想了一遍,然後按照席爾瓦地假設做了幾個推斷,但馬上就被自己的推斷給嚇了一跳。假設真的是有人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那麼凡華給疫區捐贈醫療垃圾被人提前發現、湯姆森公司的醫療廢物能通過海關、甚至是自己被安排來給席爾瓦當保鏢,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局。
如果這些推斷也是真的,那麼凡華基金、湯姆森公司就是本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而徐戊卻是一隻替罪的羔羊。但是,會是誰操縱了這一切呢。他地目的到底是什麼,步凡想到這裡突然心裡冒上一陣寒意。
步凡連連搖了搖頭,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如果真的象席爾瓦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在新的經濟合作中獲得更大地利益,中方就布了一個這麼大的局,似乎並沒有必要,他們完全有方法弄出一個更為有利的局面來。就像席爾瓦所說,在這個時期提出新的經濟合作要求的行為是非常愚蠢的,他能想到這點。中方也能想到這點。如果前面布了那麼多的局,到頭來只是為了提出這麼一個愚蠢的要求。似乎有點不大可能。
步凡寧願相信是中方早就有合作的意向,剛好發生了湯姆森事件,一是為了平息國內沸沸揚揚的炒作,二是給自己爭取最大地利益,中方便就坡上驢。
步凡想到這裡,就想把自己地想法說出來,卻發現席爾瓦已經走到了他的臥室門口,只留給自己一個身心交瘁地背影。
「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呢?」步凡望著席爾瓦消失的背影想著,是想給他自己今天的失敗找個理由,還是想向自己傳達一些信息,又或是有其他的目的。
第二天,席爾瓦起了個大早,顯得精神十足,因為今天他有可能會親眼看到那些當年毀了斯巴達的仇人,他一臉的冷毅,掩去了內心的激動和壓力,不過那雙眼睛裡灼熱的目光卻出賣了他,他很想手刃仇人,親自給自己的戰友報仇。
看到步凡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也沒提昨晚的對話,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步凡也沒提那事,不過心裡卻不禁又琢磨起來。
收到戰毅的信號後,眾人就開始出發了,和來的時候一樣,在警車的帶引下,眾人的車隊一路順利,穿過機場的貴賓通道後,就到達了機場。
為了迷惑恐怖分子,戰毅他們還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歡送會,然後席爾瓦就登上了他的那架專機,只等戰毅的信號後就起飛,當然他不是真的回國,只是要降落到二百公里之外的一個機場,然後再秘密返回江城,秘密進行完最後兩天的參觀,然後才回國。
這邊的戰毅卻很著急,來送席爾瓦的人已經都被疏散了,可是恐怖分子卻遲遲沒有出現,這讓他壓力很大,他可是在席爾瓦那裡打了包票的。
「不要著急,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附近。」步凡在一旁勸慰道。
「你讓你的老鼠再去搜一搜。」
「沒用。」步凡搖了搖頭,「我已經仔細核對過了,糖糖發現的火器數目和我們這次配置的火器數目完全一致,也許,他們這次就沒有帶火器來。」
戰毅一錘砸在牆上,「這幫狡猾的東西!」
「再等一等吧,我出去到處去看看,或許能有所發現。」步凡說完帶上糖糖走了出去。
步凡沿著跑道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到盡頭也沒有發現什麼,步凡這次也猜不透對方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難道是對方這次根本就沒上當?不可能,自己的感覺告訴自己他們就再在附近,可是就是找不出來。
「吱∼」糖糖突然從步凡的肩上跳了下去,鑽進了跑道旁邊的草皮裡,步凡就看一道白線一下扎進了一個花白的垃圾堆裡。那是機場工作人員清理出來的跑道垃圾,有石子、被風吹來的塑料袋之類的,天天往那堆積,沒及時清理走,漸漸就形成了一個垃圾堆,跑道的兩邊還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垃圾堆。
「回來!」步凡喊了一聲,他可不想這傢伙去鑽垃圾堆,沾上一身髒乎乎的東西又站自己的肩膀上。
誰知話音剛落,就見糖糖從垃圾堆裡追出兩隻鳥來,那鳥長的很是碩大,讓糖糖一驚,撲稜撲稜飛了起來,速度很快,轉瞬就沒入天際。
這一下把步凡嚇得不輕,機場的垃圾堆裡竟然飛出鳥來了,要知道機場附近是嚴禁各種飛禽的。飛機起飛時的速度是非常快,如果迎面和一隻鳥相撞,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假如飛機飛行時的速度是500公里/小時,它和一隻鳥相撞,也就相當於是鳥以500/小時的速度撞擊了飛機,這個速度完全等同於飛機被一發炮彈擊中了,飛機的材質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速度的衝擊。
糖糖又跑了回來,顯然很不滿意,它剛才站在步凡的肩膀上,看見垃圾堆露出個東西一晃一晃的,像是誰在招呼自己,於是就好奇地跑了過去,沒想到是隻鳥。
步凡帶著糖糖趕緊又跑到另外一個垃圾堆跟前,垃圾堆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當步凡用腳輕佻了一下上面的一層垃圾袋時,下面速度地鑽出一隻鳥,飛到了空中,和剛才的那兩隻鳥一模一樣。
「戰局,戰局,我這邊有情況。」步凡一跑進房間就沖戰毅喊到。
「什麼情況?」戰毅急忙問到。
步凡就把剛才的發現給戰毅說了說,「那些鳥肯定是經過訓練的,否則生人一旦走近,它們早就飛了,控制這些鳥的人肯定就在附近。」
「看來這幫傢伙是準備用鳥去撞席爾瓦的飛機了,這招他們居然也能想到。如果真的讓他們得逞了,非得弄出國際事端來不可,如果說u盟的經濟長官的飛機在中國起飛時被鳥撞了下來出了事故,傳出去誰會相信?」
「據說在阿富汗,天上的飛機都是美國的,當地的恐怖分子也是用訓練出的飛鳥去撞美軍的武裝直升機,美軍同樣也是損失慘重。」
「那沒有把那些鳥都趕走吧?」戰毅問到。
「沒,我想這些鳥或許能用得到,就趕緊回來告訴你一聲。」
「哈哈,這下要找出這些恐怖分子,就全靠這些鳥了。」戰毅大笑了一聲,就吩咐手下人拿來一個電子追蹤器,並讓所有人做好了行動的準備。
兩分鐘後,一隻被裝上了電子追蹤器的鳥從機場直衝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