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節
緊急磋商的結果是:我在三樓看書,佯裝不小心,書掉在二樓的陽台上。按照一般自然規律,書從我手中脫落時,是按照直線往下墜落,99%是不會掉在二樓陽台上的。所以,事實上是我勾著腰,冒著生命危險將書扔到二樓陽台上的。然後,我便以此為借口,去二樓,找那女孩子,懇請她放我進去到陽台上撿書,書撿到後,和女孩子道謝,趁此告訴她,我住在三樓,咱們是鄰居,我叫什麼什麼來著,再問女孩子芳姓大名,然後再次道謝,出門時,滿面微笑著對女孩子說這麼一句:大家是鄰居,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我很高興為你效勞!如果有時間,歡迎到我家做客!就這樣順理成章,只要互相認識,以後的事還不水到渠成!這個水到渠成,有我95%的自信心。外加盧宏5%的鼎力支持。
所以今天我要告訴大家:帥,是泡妞的最大信心源動力!盧宏還要求我在介紹自己時,要向女孩子提一句,就是我馬上要做經理的事。我仔細想了想,認為還是不說的好,免得那女孩子覺得我俗!盧宏果真夠意氣,下班後破天荒沒有去找成芬,陪我回到家做準備工作。盧宏說:「不能隨便扔一本書下去,要找一本博大精深的才行。」我說:「《辭海》怎麼樣?」盧宏說:「你還不如扔一本《新華字典》!」我說:「這個恐怕有點難度喲!現在的書都膚淺的很!」盧宏說:「就扔一本古代的吧。」我說:「我只有一本《金瓶梅》算得上是古代的了。」盧宏這時表現出慷慨大方的姿態:「扔我那本《資治通鑒》吧!」
我說:「那不行,你那本是線裝本,一扔下去不久散架了吧!你還不找我賠?」盧宏豪爽的說:「扔吧!就當為你的愛情做貢獻了!」於是,我們倆拿著書來到陽台上,我探出身子,將盧宏的《資治通鑒》朝二樓扔去,書打到二樓的陽台邊上,彈了一下,竟不顧我和盧宏的呼喊,按照自然規律,掉到了樓下面。盧宏說:「我他媽還真的服了你,一本書都扔不准!」我說:「我的手有點抖。你不是還有本『下』嗎?拿出來再扔扔。」盧宏說:「你的水平簡直和國足差不多了,那麼大一門,就是丟不進。還是我來扔給你看。」說完,盧宏拿出下冊,把身子伸出去,利索的將書扔到了二樓陽台上,回過頭向我炫耀:「怎麼樣?」我說:「可惜足球是用腳踢的,要不你準會為咱中國爭光!」按照程序,我到了二樓,開始按門鈴,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這次與女孩相隔不到0。5米,我看的更加仔細,這女孩漂亮中透著溫柔和文靜,我甚至看到了她的可愛與智慧。
這是個矛盾的完美的組合體!我轉過頭,摸了下鼻子,看自己是不是流鼻血了。在確定沒有流後,我轉過頭,對女孩子說了第一句話:「小姐,你好!」說的時候我盡量讓自己看她的眼神放鬆再放鬆,不讓眼神中透出一點點色迷迷的成分。女孩微笑著點頭:「請問,你找誰?」聲音果真溫柔的似一片水,靜靜的,靜靜的,卻在我心中激起洶湧波濤。我一時失態,說:「就是找你!」女孩子還是微笑,她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幸虧我清醒的及時,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住在三樓,剛才在陽台上看書時不小心,書掉到你的陽台上了。我想把它撿回去。」女孩子說:「哦!這樣的。你稍等一下,我幫你撿來!」說完,門也不關,便去陽台上幫我撿書了。我一度想緊跟著她進屋,但我卻不能,因為她沒有把防盜門打開!很快,女孩子回來了,她將書從防盜門遞過來。我趕忙說謝謝!按照程序說:「我叫蕭明飛,就住在你上面,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女孩子說:「謝謝。我沒有什麼困難!」我說:「比如搬大白菜之類的。」女孩子笑了說:「好的,如果有這樣的事,我就麻煩你了。」然後問我:「你是幹什麼職業的啊?」我回答:「保險。」我將我公司的大名報給她聽,並遞上了我的名片。女孩子拿著名片說:「你又叫林揚?」他媽的!緊急關頭拿錯名片了!我連忙說:「不好意思,拿錯了。」然後翻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了上去。女孩子說:「太好了,太好了!」我一聽這話,覺得特興奮,期待著她說出下一句:「你就是我要找的夢中情人!」女孩子高興的說:「我有幾個同事想買保險,問我認不認識保險公司的人?」我說:「那真是太好了!剛好今天你認識了我。」女孩子笑了,一邊打開防盜門一邊說:「不好意思!讓你在門外站了半天!進來坐吧!」
於是我這個色狼就進了屋!程序到這裡已經亂的亂七八糟了,因為我和盧宏的事先計劃中沒有女孩子請我坐這個環節。沒想到無比順暢,進屋時我竟然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我看見頭上有個人扇著翅膀,在朝我射箭!進屋後,我環視了一圈,奉承道:「小姐,你的房子佈置的真有格調!」女孩說:「湊合著過唄。」她給我倒了杯水,又說:「我叫沈婷,在xx公司做人事。」我又對她的名字遐想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名字是迄今為止,世界上最美的名字了!接下來,她就有關保險方面的問題咨詢了我一下。大約說了半個小時,她說有點餓。我一聽,忙說:「剛好,我也沒吃飯,我請你。」事實上,我晚飯吃的飽死了。沈婷說:「我請你吧,你看我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我說:「沒關係!沒關係!」
心裡想:「和你呆在一起,時間永遠是短暫的。兩人謙讓了一番,最終是我請客。於是在吃飯過程中,兩人又有了深層瞭解。直覺告訴我:渠已經挖的差不多了!憑著我做保險鍛煉出來的口才,大道理說的頭頭是道,深奧難懂;小道理說的言簡意駭,通俗易懂。時不時來幾句幽默,只逗得沈婷笑得身子亂顫。我想:沈婷吸引了我,我似乎又吸引了她。兩人互相吸引,結果不言而喻。帥,口才好,真的不是我的錯啊!總之,我們聊的非常愉快,這也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之外。本來第一次,我只是想和她象徵性認識一下,沒想到,認識的這麼深刻。真是蒼天有眼啊!哈哈!
從開始到吃飯結束,我和沈婷儼然已是很熟很熟的人了!回去後,盧宏聽了我的匯報,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但有時間作證,他也不得不相信,誇道:「你小子行啊!不泡妞則已,一泡則一鳴驚人。」我哈哈笑道:「我是誰啊?我是高名傑啊!」只見一個枕頭「嗖」的朝我飛過來。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我一看,是沈婷打過來的,她告訴我,我的書還放在她家裡,要不要過來拿?我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說:「都這麼晚了,怕你不方便,明天再拿吧。」其實,我是有目的的,明天去拿書,再約她出來,反覆幾次,渠就挖好了!當天晚上竟然失眠了!短短一個月,我和沈婷的關係有了質的飛躍。
這期間,功勞最大的當數盧宏,自從我開始追沈婷後,這小子便經常犧牲與成芬廝守的時間,替我出謀劃策,更是以一個談過戀愛的人的經歷告訴我怎樣才能做到最好,而我所付的代價,是不斷的請他吃飯。但與沈婷相比,那又算得了什麼呢?我所付出的只是幾頓飯,得到的卻是一生的飯。當時,我確實那樣認為的。我本是個感情專一的人,沈婷無論從哪個方面看,基本上都是我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所以我認定這一輩子,可能會選沈婷做我的另一半了。盧宏與成芬也有了質的飛躍,兩人同居了。盧宏很快便搬了出去,房子裡便剩下我,還有經常來我這裡的沈婷。兩人一起做飯,一起逛街,看電影,說說情話,小日子過的幸福之極。這些點滴小事在此不細說了。促使我和沈婷再次有了質的飛躍是在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當時外面密密麻麻的到處是水,上天為了提醒人們不要隨便出去,便時不時來陣雷聲和閃電,那陣勢,縱使沒做虧心事的人也不敢貿貿然然闖出去。
我和沈婷遵從上天之意,老老實實呆在屋裡——沈婷的屋裡。先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此晚餐被我以後定義為最後的晚餐)。然後兩人坐在窗前聽雨聲。兩人似乎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沈婷說,她最喜歡雨的聲音。我說,我也喜歡。她說,但我不喜歡在雨裡。我說,我也是。她又說,我特別喜歡晚上的雨,躺在床上,聽那雨聲,人彷彿離開軀體,在夢境中遊走。我再說,你簡直說到我心坎上去了!沈婷兩眼深情的望著我,問我:「真的嗎?」我點了點頭,回答道:「真的,是真的。」沈婷說:「那你抱緊我,我有點冷。」於是便由坐在沙發上改成躺在我懷裡。是的,有點冷。但此時此刻的我卻渾身發熱,熱的我只好緊緊的抱著沈婷,想把熱量傳遞過去。沈婷又說:「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我說:「我不是怕你冷嗎。」沈婷又說:「躺在你懷裡的感覺真是好。」
我說:「那你躺吧!時間不要太長,只要一輩子就行了。」聽了這話,沈婷突然哭了起來,她肯定是感動的哭了起來。我捧起她的臉,微笑著說:「婷,你相信我嗎?」沈婷沉默不語,任由我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過了很一會兒,她站了起來,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發呆。我從後面抱住她問:「你怎麼啦?」沈婷說:「沒什麼。我只是太高興了!」「小傻瓜!」我笑了。然後對她說:「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走了。」我剛轉過身,沈婷一把拉住我說:「明飛,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吧。我有點怕。」這句話就像烈火碰見了乾柴,只燒的我的心裡劈哩啪啦,火光萬丈。我激動的把沈婷拉到我的懷裡,拚命的吻著她,沈婷也像發了瘋,熱情的回應我,兩人一直吻到臥室,胡亂的脫了衣服,又滾在了一起我永遠記得,這是個雷雨交加的瘋狂夜晚。
奇怪的事第二天就發生了。第二天下了班,我就去找沈婷,可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來開門,奇怪了!沈婷早就下班了,這會兒跑到哪裡去了?我打她的手機,卻關機了。這是怎麼搞的?或許她!也沒往深處想,回到了自己的屋裡,邊看電視邊等沈婷,可一直等到九點,仍不見沈婷,以往她總是回來的很早,今天怎麼搞的?我打電話去問盧宏,盧宏說:「自己的媳婦都看不住,還跑來問我?」我說:「別他媽廢話,你看見她沒有?」盧宏說:「沒有。」我開始有點擔心了,反反覆覆的打她手機,裡面一遍一遍的告訴我:對不起!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一直到十二點,都不見沈婷的人影,我急的團團轉,又跑到平時我們到過的地方和有可能沈婷去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人。我想報警,但還沒有24個小時。急的沒辦法,只好安慰自己:或許她在她同事家。明天再說吧!這樣一直搞到凌晨兩點多才睡去。第二天也沒有心思去上班,便打了個電話給胖子,說自己病了,請幾天假。
胖子倒很緊張,問我:「嚴不嚴重?」我說:「感冒發燒。」胖子說:「抓緊時間治病,休息好了再來上班。」我說:「謝謝!」然後掛了電話,又開始撥沈婷的電話,仍然關機。我下了樓,坐車去了沈婷的公司,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這公司沒有沈婷這個人。」我說:「這怎麼可能呢?她明明告訴我是這個公司的!」他們又說:「這公司就這幾個人,誰不認識誰呢?確實沒有沈婷這個人。」我一時納悶,只好回去。剛上二樓,見一老大媽正在用鑰匙開沈婷家的門,我一下子衝了過去,把老大媽嚇了一跳。我急急的問道:「沈婷呢?沈婷在哪裡?」老大媽說:「沈婷是誰?我不認識。」我說:「就是住這間房的人。」老大媽「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不過她的回答讓我失望:「她昨天就退房了,我今天是來打掃衛生的。」我說:「不可能!她要走,也會先跟我說一聲的。」
老大媽說:「瞧你這小伙子說的,難道我還騙你不成!」我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老大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退房時急急忙忙的,什麼都沒說。」聽了這話,我的心已經涼成了冰塊。精神恍惚地,搖搖擺擺地,表情茫然地上了樓。大媽在後面叫:「小伙子,你沒事吧?」我能有什麼事呢?頂多精神失常而已!一進屋,我便癱坐在沙發上,頭腦一片空白,我是怎麼想也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其間,盧宏和成芬來看過我一次。盧宏說:「振作起來!不就是一女人嗎?」成芬在旁邊罵林揚:「你別大男子主義好不好?女人怎麼啦?」又安慰我:「有可能是沈婷故意在考驗你的。」真是「旁觀者清」我怎麼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回事呢?剛有了肌膚之親,突然離開,這是有違常理的,很有可能的解釋便是沈婷在考驗我,成芬可真是一語道醒夢中人啊!好吧!你儘管考吧!儘管驗吧!我會等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