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節
老爸大叫一句:「什麼?你說什麼?你說陸水走了?你們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急忙坐車朝縣城趕去。我在縣城一直轉到晚上8點,車站,酒店,飯店。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絲毫不見陸水的影子,我洩氣地坐在路邊,懊悔的抽著煙,關鍵時刻我怎麼能睡去呢?我接連抽了三根煙,抽的我暈乎乎的,一個女人湊到我身邊,真誠地對我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我又點上一根煙,點了點頭,女人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女朋友跑了嗎?」我驚奇地看著那個女人,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女人嫣然一笑,說:「我當然知道,你跟我來吧。」我頓時來了一股勁,跟著女人朝一條巷子走去,到了一間房間,女人說指著裡面的幾個女人說:「女朋友跑了就跑了唄!你看看我這裡有多少漂亮女朋友,你隨便挑,一百塊錢一次,過夜兩百,絕對是本縣最低價……」
我把剩下的煙頭朝地上一扔,指著那女人罵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我會幹這樣的事情嗎?荒渺!兩百是本縣最低價嗎?xx那邊過夜才180呢。你騙誰啊?」女人:「………………」我已確定找不到陸水了,在我極度失落的時候,她打來了電話,聲情並茂的告訴我,她馬上就要上飛機去美國了。我說:「你等著我,我來送你,見你最後一面。」陸水傷感地說:「好吧,你過來吧!飛機還有半個小時就要起飛了。」我問:「你在哪個機場?」陸水說:「深圳機場。」我丟掉電話,發瘋地往外跑,老媽喊道:「你去哪裡?」我回答道:「深圳機場。沒時間了,只有半個小時了。」老媽喊道:「我們這裡離深圳幾千里地,你是瘋了啊?」我恍然大悟,停下了腳步,耷拉著頭往回走,我的小侄子踮起腳問我:「敘敘(叔叔),你別瘋了啊,你瘋了沒人跟我玩了。」我呈45°角仰望天空,讓快要流下的淚水倒回去。
一切都結束了,我癱倒在床上,腦中一片空白,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鬧成這樣?難道真的是因為小霞嗎?真的是因為是楊蘭嗎?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離開了我,還去了遙遠的美國,那個我和張強從小都嚮往的地方。張強來過一次,我沒有說什麼。小霞也來過一次,我也沒有說什麼,但小霞說了很多,在她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話後,我叫我我媽給她端來了一杯水,可自始至終小霞都沒有說照片的事情。到最後小霞說到我快要睡著了,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拽了拽我,繼續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走了就走了唄,她走了證明她並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失去了不可惜,欣賞你的女孩子很多,你又何必呢……」我聽著聽著又要睡去,小霞又把我拽醒,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走了就走了唄……」我眼睛一翻,差點窒息。既然小霞這麼熱情,我就配合配合她吧,我說:「欣賞我的女孩子很多嗎?怎麼我就不知道?你說出幾個來。」
小霞說:「你要善於去發現。」我搖搖頭說:「我發現不了,還請你指點一下。」小霞支吾著說道:「這個……這個……我也是說不清楚,總之是要你去慢慢體會慢慢發現的。」我心裡不屑,要不是你那幾張照片,我和陸水能成這樣嗎?要不是你在陸水面前添油加醋說那些話,我和陸水能這樣嗎?我窩了一肚子火,要不是看在張強和我兄弟份上,看在你和我老同學份上,看在你和張強拍拖的份上,我早就找你算賬了。哎!現在陸水也走了,如果我真的質問小霞,難免會牽扯到張強身上,難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還是啞巴吃黃連吧!悶在心裡,只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反正再怎麼算賬,陸水也不可能再回來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其實我就是這麼大度的人。打發走小霞後,我感到空虛到了極點,我決定離家出走,我確定了幾個目標,西藏那邊生存條件太苛刻,憑我柔弱的身子骨去那裡等於是『自殺』,我現在雖然空虛,但還沒有到『自殺』的地步。深圳那邊比較不錯,但那裡是我傷心的地方,去了會受到極大的折磨,也不在考慮中,那麼我還能去哪裡呢?我獨自一人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著,在一個池塘邊看見張強坐在那裡,天都快黑了,難不成他還在釣魚?我走過去,叫了一聲:「張強。」張強嚇了一跳,抬頭見是我,臉上也不知是什麼表情,支支吾吾地說道:「你……名傑……你怎麼來這裡了?吃晚飯了嗎?」我說:「沒什麼心思吃。」張強沉默,好半天才「哦」了一句,接著又不說話了。
我找了個地方挨著張強坐了下來,遞給張強一支煙,兩人不說話默默點上,我故作輕鬆地問張強:「怎麼了?很難看見你鬱鬱寡歡的樣子啊!」「你還不是一樣!名傑……」張強頓了頓,接著說:「其實……陸水走了,我心裡也不舒服……」我拍了拍張強的肩膀說:「兄弟,沒什麼。」張強狠狠的抽了一口煙,說:「總之,我心裡不舒服,我覺得對不起你。」「你別傻了,這樣頹廢的話是你張強說的嗎?我不怪任何人,只怪我自己。算了,張強,什麼也別說了,咱們去喝酒,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張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抓住我伸出的手站了起來。幾天後,張強和小霞分手了,這雖然是我不想看到的,但我也無可奈何。分手的那天,我碰見小霞,小霞的眼神複雜的像中華上下五千年,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擦肩而過。也許,真的是一切都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