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雖說趙修若尚已是儲君,即將就位,但目前依舊是老皇上是一國之主,這些東西還要由他來去判定,「除了王的身份以外,減免他們的所有的實權,我會派專門的人去看好他們,這次也是多虧了你的福才沒造成我那個時候的悲劇,有今日這個情況我已經很滿足了,接下來的事我自會注意,不用你多加提點,目前你只要去考慮一下如何說服那些官員吧。這些官員可是讓朕頭疼的很,即便是聽到了兩位皇子的風聲,但是依舊還是不肯罷手,這點我也是很頭疼。」
「然後就打算用我這個冤大頭又上前面?」蕭文凌微微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真懷疑我究竟是不是欠了你們皇家的,為什麼連這樣的麻煩事都要找到我的頭上來,你可別忘了在前幾天你還給我吃了牢獄之災,我可不是個不記仇的人。」
「那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現在再跟我說這個有用麼?」皇上輕輕搖了搖頭道:「你也該知道我的立場,在這一點之上你是絕對能理解我的,所以在此之上我也並不打算多說什麼,但是那些大臣便交給你處理沒問題吧?」
「總之爛攤子又要扔到我的頭上就對了?」長長的歎了口氣,蕭文凌微微低下頭道:「算了,在這一點之上我似乎也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我
盡量幫你應付便是,這些倒是可以算作是殘黨糾紛吧,稍微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準備好的。」
「除了這事,便是登基之事了,這些都是重中之重,我不想再我終於能休息下來之前留下一生的敗筆。」皇上輕聲繼續道:「而後更為重要的問題,那便是修若這孩子的心性,現在已是證明了,在這三個孩子之中他還是最為適合當皇上的,但是他的心性與我當年實在太像,雖然這麼多年我已經變化太大,但看到他的時候,總會覺得看到當年的自己一樣。」
「我不希望他再重蹈我的覆轍,在位這麼多年,我也不能算個好皇帝,我的名聲流傳到後世,評價不外乎為一個中庸的皇上而已,一切都是源於自身的感情所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沒有什麼樣的體系是完美的,也沒有什麼人的心性是完美的,他們之間不過是誰更比較適合的關係而已,在這一點之上,修若還缺變通的地方有太多,我還是比較擔心。」
「這一點就不好說了。」蕭文凌攤了攤手,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不過我只知道一點,作為皇上可是不能依靠別人的存在,他不能有這種做法,也不能有這個權利,自立這是基本,你認為你去擔心這個問題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嗎?」
「你說的這點我又哪會不懂。」皇上苦笑了一聲,「但
是為將來的接班人先將他的後路給鋪好難道不是我這個當父皇的該做的嗎?無論如何,至少我也要給他將眼前的難題解決才行,蕭文凌你又可有什麼妙策麼,有也說來聽聽?」
「那麼等著吧。」蕭文凌頓時便站了起來,懶洋洋的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你也提出來了,我自然會想一個完全的主意,你稍微等段時間吧,不過我倒是很奇怪的是,趙松寧少時出現在戰場上我還能理解,但是他也曾說過,他過過乞丐一般的生活,這點我倒是很是奇怪了,皇上難道不想在這個地方為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像他那樣身份的人會出現這種事?」
的確,這裡的情況確實頗有些奇怪,因為想培育出不同的人才,讓一直跟自己習武的孩子送到軍營之中去歷練倒也是正常之事,但是奇怪的地方卻也太多了,戰場將他心性磨練成不同於小孩般的成熟,蕭文凌不是不明白,但即便是這樣,趙松寧好歹也是個皇家的子孫,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自由,那麼身為一個皇子的他又是如何進入民間過落魄的生活呢。
不斷磨練自己的心性,蕭文凌也曾體驗過這般的滋味,可越是這樣越發不理解,他究竟怎樣才能從皇宮之中出去,而這一點,唯一能夠想到的不過就是皇上了,也只有皇上的存在是絕對的,所以這才去尋找皇上瞭解此事。
「是我做的。」皇上臉色變了變,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面色倒是有幾分躊躇,微微頓了一下,對著蕭文凌道:「那也是早些年的時候,也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有這回事,那時候全國上下遭受到了百年未見的旱災,引起了大饑荒,因此而喪身的平民無數,那個時候的配給明顯不夠,餓死的人有很多,災民一片,無法管的過來,而那個時候我也才剛登基沒得幾年。」
「大饑荒?」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蕭文凌微微一愣,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頓時纏繞在了心頭。
「的確,那個時候我也是無能的很,面對災民大片的湧向京城,難民營裡建築好了也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皇上說到這裡,面色微微古怪了起來,「那個時候施老太爺,也就是你的外公,那個時候尚還在輔助於我,在災情一時很難得以解決的時候,提出了這麼一個做法,各自帶上自己的後輩體驗一下災民的生活,讓他們心中明白百姓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這——」蕭文凌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起來,回想起施成樂對他說過的話,這樣理解了根本就是一個時期發生的事,那個時候施老太爺讓施成樂見過了人性最為醜惡的一面,想必這個時候對施成樂還說還是心理陰影,雖然殘酷,但是效果很明顯,不過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也能做到這
一步,可想而知,當時的施老太爺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了。
「我明白了。」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蕭文凌心中已然明瞭,不用皇上多說也是明白的,想必以戰場為契機,那個時候的趙松寧本就已經心性很堅強了,在看到了災民為了存活而互相廝殺,見慣了鮮血與屍體的他想當然的認為,只有犧牲才能造就幸福,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時候便是他的人生觀豎起的時候,這也算是起到了相反的絕妙時機吧。
「那個傢伙其實能成大事的。」蕭文凌古怪的笑了笑,確實即便是按照那個傢伙給自己豎起的目標行下去,雖然瘋狂了一些,但是成為一代梟雄是綽綽有餘。
與皇上再相談了一段時間,事實上皇上最近也是處著時刻躲起來不肯見人的處境之中,相約好了再談日期,蕭文凌揮了揮手已是告別,離趙修若登基並沒有多少日子了,在此之間,蕭文凌自身也是做好了各種準備,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蕭文凌已是將他的計劃再三定制了幾遍,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處到現在,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劇本進行,而今便要劃下最終一筆了。
「喂,蕭文凌,給我站住!」在速行之時,蕭文凌突然被後面的聲音給叫住。
「什麼事?」微微回過頭去,沒有往日的輕浮,蕭文凌如今的樣子倒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一
般,從那個時候到這個時候,當真是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變化之快,都讓人不由發出一聲感歎,實在在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之上找不到往日那一點油嘴滑舌如同流氓般的神情,這個男人站在那裡卻就有一股無形之中的威嚴,這是以前見到他的人想都不敢想的。
「這——」本來帶著理直氣壯般的言語,趙玉燕這個時候卻居然還有了幾分怯意,「我只是想問問,為何你最近都要躲著我不見。」
「」沉默了下來,事實上趙玉燕的這番話的的確確是事實,自從那日蕭文凌帶著趙青皓上了天空,與他說了這個世界之後,趙玉燕也曾來找過蕭文凌幾次,只是蕭文凌一直沒有接見過他,只是謊稱沒有不在,事實上連謊稱都算不上,蕭文凌不過是單純的不見人罷了,任誰也能看的出來,更何況趙玉燕了。
「我並沒有躲誰的意思,事實上不在便是不在,我家老頭子來了,不也沒有進過我家的門,不管如何,我總不會給自己老爹都吃閉門羹的吧。」蕭文凌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無奈。
這個混蛋!頓時便在心裡罵了起來,任誰也是知道他當真是將他老爹拒之門外的不孝子,居然還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說這種話,不由瞪起了眼睛道:「那麼我今日去你那裡,總不會再出現什麼特殊情況吧?」
「那可不一定,或許我中途有什麼事,不回將軍府也說不定。」蕭文凌頗是無辜的聳了聳肩。
「你!」這個傢伙擺明了就是要想與自己撇清關係,究竟是怎麼了,趙玉燕也不曾記得自己對他做過什麼會惹的蕭文凌不快的事,但是為什麼這個傢伙突然就對自己這麼冷淡了呢,明明之前還是盟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