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蕭文凌微微歎了一口氣,面對魏語靈突如其來的發脾氣彷彿理所當然一般,只是搖了搖頭道:「你也先冷靜一下,我並沒有中過那麼毒,也不知道身體漸漸被毒素侵蝕是怎麼樣的?手腳無力?額,這個我以前餓的手軟發軟倒是有過,哈哈,雖然有些不同,但也差不多吧,不過我這人即便是餓的站不起來,一聞到食物的味道,便會重新充滿活力,因為至少還有希望。」
「你會挨餓,少騙人了!」雖然還是有些急躁,可顯然語氣略微好上了許多。
「是事實——」蕭文凌的語氣充滿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還是覺得他說的話不著邊際,那邊卻隱隱有些相信了。
「努力到了現在,真不愧是魏語靈呢。」蕭文凌微微一笑,眼裡滿是讚許之意。
「什麼?」魏語靈面色微微一僵,「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還笑的出來?說這麼多意味不明的話,究竟是——」
「都說了先冷靜一下了。」蕭文凌輕輕拍了拍魏語靈的身體,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事實上,一直是你在作戲下去,我才與你一樣奉陪到底,到了最後,你卻自身退出,沒有想過我的尷尬處境麼?」
「什麼意思?」魏語靈彷彿第一次認得蕭文凌一樣朝他看去,卻見他依舊是一張輕鬆的臉。
「也多為我考慮一下吧。」蕭文凌握住了她的手,「再怎麼說,你也是我門當戶對,八抬大轎迎娶過來的媳婦,夫妻雙方都是遷就著對方不錯,但我認為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一方受傷害,難道另一方就不對伴侶的遭受感到難過麼?所以說,有什麼傷痛的事,夫妻雙方一同擔當下來便好了,單方面的接受痛苦,不過是給對方的另一種折磨。」
「」常常想事的魏語靈一下便懂得了蕭文凌的意思,可她在這還真是無所反駁,即便是發脾氣,說是自暴自棄,倒不如說是希望蕭文凌死心而已,正像蕭文凌所說的一樣,或許僅僅是單方面的滿足而已。
「為了讓我安心下來,強撐到這樣的地步,確實很像你的作風呀。」蕭文凌笑著點了點頭道:「即便是以欺瞞般的手段繼續生活下去,我也很是高興,所以一直陪著你繼續下去,直到你開始急躁的時候,便真正的落到了帷幕下面。」
彷彿一切想法都會被他看破一般,在蕭文凌的面前,所組織起來的語言全部磨滅了下去,即便是一直扮演著這個角色下去,該預料到的全部預料到了,所以才能表現的如此的冷靜,並希望自己真正看清楚前方麼?
當真是一個不給人半點餘地的人呢,魏語靈像是脫了力似的靠在了床上,所準備的台詞全部被他攪翻,眼下已是完敗。
「說什麼奇跡,不是騙人的,卻是稀少的。」蕭文凌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在感到自己越來越無力的時候,便連身體也不聽使喚的同時,若說還要勉強尋找希望,實在太難,這點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你不同。」
蕭文凌微微看了她一眼道:「我可是一直將無所不能的男人一直扮演到底的,你要中途打退堂鼓的話,我也會很尷尬,所以我索性等你到這個時間將一切挑明,這來來講吧,你的毒素便是大龍朝的大夫也治不了,過了兩個半月的時間,足以讓你進入一個病入膏肓的境地,這點你要冷靜的接受,當然,我將這些告訴你,是什麼意思,你也該清楚的吧?」
「」
望著她有些不自然的臉色,蕭文凌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欠缺的不過是一個希望,而我便是要將這個希望帶給你,誰說這個事上只有大夫能夠治病了?該扮演好的角色,我一直扮演到最後的,即便腳不能動了,還有手,手不能動了,還有頭,頭不能動了還有嘴,嘴不能動了,還有眼睛,你只需要安心的在這等便是,真是的,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能熬,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啊,不過這樣一來,我也能放心的出發了。」
「什麼?」魏語靈一下睜大了眼睛。
「實際上我已經有辦法治好你了喲。」蕭文凌笑了笑,看著魏語靈道:「你現在心情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嗎?如果有的話,便記住這份心情,直到我回來為止,真是對不起了,再你最病重的時候,卻要離你而去。」
「你——,騙人是嗎?」
「哈哈。」蕭文凌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在你心裡我便是那麼無良的男人麼?我蕭文凌再怎麼混蛋,也不會混蛋到在你病危的時候,還因為逃避之類的借口離開你的身邊吧?還是那句老話,你只需要好好等待便是。」
話說到這個地步,蕭文凌覺得夠多了,如果魏語靈真的在意自己的話,那麼魏語靈的事已經不必再掛心,而自己也能安下心來去將那件事完成。
該死的傻鳥,非要逼我動用這招不可麼?
「靈兒她就拜託你們了。」說完這句讓兩女意味不明的話,蕭文凌便已離開了將軍府。
直往軍營而去,蕭水林到現在也沒有回個話過來,快速走向了後山處,猩猩這個時候便這樣躺在樹林之中,這樣懶散的樣子還當真是極少,恐怕還是受了那只笨鳥的影響。
「猩猩兄。」蕭文凌便這樣走到了它的面前,「那只笨鳥還沒有聯繫你麼?」
猩猩搖了搖頭,臉色有幾分黯然,望著蕭文凌的臉色卻有帶著幾分歉意。
「哈哈,不用在意,這也不是猩猩兄的錯。」蕭文凌坐在了猩猩兄的旁邊,拍了拍它的身子道:「也是那只傻鳥有些不厚道了,作為它的朋友你恨鐵不成鋼也是自然的,沒有什麼好愧疚,相反我還希望能幫助到你。」
一絲茫然的臉色在它的臉上閃過,顯然是有些不明不白。
「它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蕭文凌看了猩猩兄一眼,「作為它的朋友,你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將它引到正途上,可不要因為一時的難受而放任不管,在這個時候,同樣作為朋友的我,希望來幫你一臂之力。」
直的看著蕭文凌,猩猩兄的神情有幾分感激,卻又著幾分沮喪。
「你是想說你不知道那傢伙現在什麼地方麼?」蕭文凌問了一句。
雖然有些詫異,猩猩兄還是點了點頭,也是,即便是同樣大小的身軀,但是速度上不可能比的上那傢伙的。
一旦飛走,想要再找到它便是千難萬難。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蕭文凌笑了一笑,指著身體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身體裡究竟帶著什麼樣的東西。」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只讓叔叔去查到毒果的解藥?」蕭文凌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沒有把握的事我可是從來不做的,之所以放開那只巨鳥便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雙管齊下是不錯,實際上那只傻鳥一開始便讓我盯上了,我可是清楚的很,連醫書都沒有記載的毒果,究竟會有多難調查的多,即便我叔叔是個再出色的探子,短短一個月時間能尋找出來不是不可能,但是希望會渺茫了許多,呵呵,現在有現成的,我可不會那麼白癡放在那裡不理會。」
猩猩兄的面色有些僵硬,在一霎那卻覺得眼前的男人,彷彿有著森林的霸主的壓迫力,獸性強大的可怕,明明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我們是朋友吧?」蕭文凌問了一聲,隨即笑著對著它伸出了手:「既然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猩猩兄,幫我一把如何?」
無論怎樣,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啊,猩猩兄用著寬大的手與蕭文凌的手碰在了一起,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同伴的立場。
「那便走吧。」身體如同騰雲駕霧般的飛起,這已是習以為常的事,隨著一聲吼聲,一個幾乎沒有動靜的巨型猩猩像是裝了彈簧似的的躍了出來,在眾人的驚愕眼神底下,絕塵而去。
之所以會有如此巨大的信心,還是因為聖物的力量,在此他不得不感謝奔跑中的猩猩,若不是因為它,自己許多計謀都派不上用場,聖物控制的機關獸,與自己控制的長度可不是能相提並論的,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施加了聖物力量控制的木頭,都會在他的感知以內,在放開巨鳥的同時,它卻不知道,身子實際上已是被一處小木頭纏住了。
這也是蕭文凌在做好實在無奈的準備下進行的最後計劃,相信這個時候那只傻鳥也冷靜的差不多了。
「這邊。」為猩猩兄指明了路,又暗自將它咒罵了一通,不得不說會飛的傢伙便是厲害,飛出去的距離實在讓人無語的很,只能靠著猩猩的步伐追上。
不過感知的地方距離也在漸漸的縮短,能行,蕭文凌這樣的告誡著自己,時間來得及,將軍府還有倪晨紫她們的存在,有她們的幫助,想出事也不是那麼容易。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