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蕭文凌彷彿與蕭水林的身份對換了過來,被侄子訓的叔叔,還真是悲哀了,不過侄子家的老頭子卻是一大利器,被吃的死死的某個蜀黍也只得乖乖照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自己的本事太過自信,明明連名字都沒有的毒果,他也問都沒問一下,拿著醫書自己便跑了個無影無蹤。/
負氣而去的巨鳥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任性的傢伙都是希望別人關係他的,即便心裡不這麼覺得,實際上潛意識也便是這樣,不過這種孩子雖然容易動氣,卻也反悔的比較快,畢竟還算是比較單純。
臨走時說的那番話,有七分真心,三分用計,這也是一種技巧,只希望這傢伙快些想通,回來將事情快些交代了,另外這也是個賭博性的做法,於是雙管齊下,毒果的調查還是交給了蕭水林處理,比起朝廷的探子來說,蕭水林似乎可靠的多了,畢竟朝廷的探子可也沒調查出巨型猩猩之類的下落一說。
至於猩猩兄,倒是有些失落的回到了軍營之中,休息的時候還做出了一副安慰的樣子給了蕭文凌一點微笑,不過這強顏歡笑的樣子卻比人類表現的還要深刻化,心裡不由微微苦笑了一下,猩猩兄此刻恐怕也不會好受到哪裡去。
索性以最自然的一面接受便好了,這一等便是幾天之後,還記得蕭水林臨走之時,並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三天之內必有答覆,果然去查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毒果並不是一件簡單之事吧,不過在將軍府的時候,蕭文凌依舊是一張如常的臉色。
在這個時間之類,他絕對不會被其他的外事束縛了,眼尖的他早便知道魏語靈不過是在強撐著身體,已經過了兩個月,早將毒果資料都可以倒背如流的蕭文凌哪會不知道,這個時間絕對已經是進了毒素蔓延期。
沒有例外的,蕭文凌深知這一點,為此他無視了魏語靈那一天比一天蒼白的臉色,有時候露出疲態和痛苦之色,也假裝沒有看見,在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露出難過的樣子,她要裝下去讓自己放心,那麼便依了她吧。
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常態與魏語靈過著日子,這便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
時間還在過去,在這一段時間,蕭文凌帶著魏語靈上過了大街,玩遍了京城,甚至還帶著她去京城外看風景,為此蕭文凌還大費周章的給魏語靈準備了保暖措施,她這麼強行支撐著身子,意志力是強,可蕭文凌也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魏語靈也是精明之人,隱隱也能感覺到蕭文凌的想法,對此除了感激之外也只能強撐到現在,她也不想蕭文凌擔心下去,便是這樣呆在一起便好了,越與蕭文凌呆在一起,便越發覺外面是那麼的美好。
雖然入冬了,這種景色顯得十分的蕭索,不過在魏語靈眼裡已是最美的風景。
再此還讓蕭文凌為她畫幾幅畫,說起這話的時候,分明可以看到蕭文凌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點了點頭。
作畫的意義已是十分的明顯,以蕭文凌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義,魏語靈是希望蕭文凌只留下畫像便好了,而蕭文凌這般的接受,雖是順著她的意思,心裡卻有些不舒服的吧。
到了這個時候還為自己著想,當真是他的風格呢。
畫的畫作,蕭文凌全部一股腦的塞給了魏語靈,畫上的女子是個病驕女子,柔柔弱弱的讓人呵護,眼神之中卻是依然充滿著活力與生機,這便是蕭文凌以他的方式鼓勵著自己吧。
「這樣下去真的好麼?」在蕭文凌似是不知疲倦的遷就下,鄔靈瑤問了一句。
「我都失落下去,那麼她該怎麼辦?」蕭文凌輕輕搖了搖頭,微微笑道:「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我可是告訴她了,我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再怎麼也要將這場戲唱下去吧?如果治不好她的話,我還算哪門子的無所不能?」
「你啊——」鄔靈瑤歎了一口氣,「比靈兒妹妹還更惹人擔心,整日裝作沒事人似的,看著靈兒妹妹的時候,我們很揪心,看著你的時候,卻更揪心了,明明那麼在意,卻扮作漠不關心的樣子,未免也太折磨人了,最難受的人還是你這個笨蛋啊。」
「我現在只能這麼做了。」蕭文凌微微提高了聲音,「放心吧,我自有打算,靈兒的事我一定能處理好的。」
「隨你吧。」鄔靈瑤搖了搖頭,「我們這邊也沒線索,皇上那裡也如死水似的,靈兒妹妹的身子越來越糟糕,你自己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我能說的便是這些了,線索我還會與雪紫函繼續找下去,你便好好的看著她吧。」
「多謝你們了。」蕭文凌應了一聲,到了此時此刻也只有道歉了。
日子依舊,彷彿是要補回以往的過失似的,魏語靈要求著蕭文凌帶他到各處遊玩,冬天的寒風吹在身上很冷,可蕭文凌也不在乎了,至少要將陪著硬撐著身子的魏語靈將這些日子熬過去。
又過了幾日,巨鳥依然沒有動靜,便連蕭水林也沒有傳一個音訊回來,蕭文凌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自己的計策還真是失敗了,這只巨鳥寧願一輩子孤獨下去,也不肯將事情說出來?還有蕭水林那個混蛋叔叔,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聯絡到他,現在只能陪伴在魏語靈身邊做安撫工作的蕭文凌哪能不著急?
終於,即便是意志力勉強支撐著身子的魏語靈,便在與蕭文凌出門的時候,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一旁看出不對的蕭文凌連忙接住了她,臉上浮現出一絲蒼白,連忙將她帶回了房內。
事情發生的時候,蕭文凌甚至沒有發出一聲驚叫,冷靜的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明明身子都虛弱到快走不動的時刻,一個裝作沒事,一個裝作沒看到,便這樣笨拙的互相將戲演下去,而這個時候的暈過去,便是已經宣佈了戲曲的落幕。
「少爺你沒事吧?」一群人焦急的等在屋外,家裡只有崔依依與凝月,柳秀蓉有時也會住在將軍府,但大多時間還是在逐漸的接受虎煞幫的生意,莫柳霞也去尋找她軍營方面的渠道了,鄔靈瑤與雪紫函也尚在外邊未歸,鍾碧蓮在商會處理一系列的事物,不過卻給了蕭文凌與魏語靈一大段閒餘的時間。
便當凝月與崔依依焦急不已的時候,蕭文凌卻是悠哉悠哉的坐在外邊喝著茶水,彷彿剛才暈過去的是不相干一般的人一樣。
若是別人,定會認為此人沒有良心,可是在這是極為清楚他性子的兩個女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只會更加的在意而已。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暴自棄的態度。
「她能活下去,用的著我擔心嗎?」蕭文凌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無所謂的態度卻表明了他的決心。
「可是,現在不是自欺欺人的時候啊!」崔依依有些焦急的上來道:「大哥哥,你明明知道靈兒姐姐的身體日益的損耗下去,卻假裝沒事人,靈兒姐姐也是一樣,可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樣子終究也不過是自我滿足而已啊!」
「原來在你們眼裡是這樣啊。」蕭文凌無奈的笑了笑,「我是堅信我有辦法治好靈兒的,也是為了這個想法而堅持到了現在,所以你們的擔心都是沒有必要的,大家只要盡好自己的本份便行,不過用多餘的擔心影響靈兒的情緒,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的相信我。」
即便心裡沒有底,蕭文凌也只有堅信下去了,在將軍府也只能辦好這件事,該死的叔叔也傳句話回來!
「怎麼樣?」在女醫師出來之時,兩女連忙上去問道。
「情況不容樂觀。」這是軍營之中的那位女醫師,看著蕭文凌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這人,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你的未婚妻都中了這麼重的毒,居然還在大冷天的將她帶到外面去,她現在的身子不但毒素遍佈,而且身子還虛弱的——,你還真混蛋!這樣會讓她生命損耗的更快的。」
文凌應了一聲,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喂,我說你!」看著他這樣沒心沒肝的態度,女醫師也不由怒從心起,指著蕭文凌道:「你這人的良心——」
「你能讓她好起嗎?」蕭文凌只是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這種毒前所未見,我哪會——」
「那麼就閉上嘴。」蕭文凌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一個治不好她的醫師,我可不想被你這樣的人說三道四。」
「你——」
「好了好了,少爺不是那個意思。」凝月連忙拉住了醫師,搖了搖頭道:「對於靈兒姐姐的事,少爺也很是擔心,你就讓他安靜一會吧。」
「可——魏語靈會病的如此嚴重,還不是拜他所賜。」
「夠了,將軍府裡的事也不需要你來多嘴!」崔依依也皺起了眉頭,「他們之間的事你又要瞭解多少?」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