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可有什麼動靜?」突厥境內,阿史那卓雲在帳篷之中,臉色有些陰沉。
「從情報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跪在地上稟報的士兵拱手道:「我們並沒有在聯商之中找到什麼不妥之處,無論怎麼看倒也沒發現其中參與了什麼手腳,倒是我們的人很是高興,得到了許多的補助,用多餘的牛羊也換了不上東西回來。」
「什麼都沒有?」阿史那卓雲沒有驚愕之態,問的話倒像是隨口一問的語句一樣。
厥探子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繼續監視下去,然後招請有過相關經驗的人看看。」阿史那卓雲發出了這個命令之後,便已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阿史那卓雲絕對不相信,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蕭文凌,單單只是想與兩國之間搞好,蕭文凌可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可是這一籌莫展的進展究竟是怎麼回事?沒理由的,沒理由一點線索都沒有。
從一開始的驚愕,到現在的接受,似乎也沒用多久的時間,蕭文凌給他的驚訝之處實在太多,當真是後悔在那次見面之時,太過輕敵了,若是那日將他除掉,哪來今日這麼多的煩心之事。
在準備追殺蕭文凌的時候,卻讓他輕輕鬆鬆的跑了,在邊關將士那裡聽到了被抓的兩個大龍朝逃犯,他便一臉的古怪了起來,這其中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不光是蕭文凌那人不理解,便是阿史那卓雲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在派出信使幾日之後,便有人將信使的屍體還有馬給送了回來,這頓時讓阿史那卓雲大吃了一驚。
第一個想法便是,蕭文凌早已料到自己會讓信使將自己的信帶到軍營裡去,特地在外邊守株待兔,不過這個可能性未免也太小了一些,畢竟草原上這麼遼闊,想等一個人實在有些太過艱難,還有以蕭文凌的謹慎的性子,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冒險的舉動才是,不過既然連屍體都送了回來,除了他似乎好像也沒有別人了。
還有信也不見了,這點最讓阿史那卓雲擔憂,疑問在這裡便出來了,既然是蕭文凌奪走了信,那麼他又為何不向可汗說呢?這不是最好的報復時機麼?在這一點上他確實不解。
第二個原因便是,蕭文凌既然將信使去除了,為何又要與大龍朝的將軍演上一場戲,要知道他剩餘的士兵可是拿著可汗的信件光明正大的出去,對算人數確實少了兩個人,猜測是蕭文凌和某個人那麼便正常了。
只是明明可以輕鬆的離去,為何還要做的這麼偷偷摸摸?蕭文凌出去的時間比起士兵們還要早上了許多,莫非是單純的謹慎而已?可是又明明在前面又做出了不謹慎的舉動,實在讓人費思。
不過慌亂之中,還是讓他逃離了此處,阿史那卓雲也只得就罷,待到日後再說了。
倒是姜洪羽此人對此顯得很是急躁,同樣的還有姜家的人,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在得知蕭文凌逃離了之後,便已是陷入了沉寂之中,姜洪羽也是極少再在自己面前露面,一切彷彿平息了下來。
輕歎了一口氣,也開始派人著手對聯商的調查,也不知道是不是蕭文凌此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一直沒有進展。
對於姜洪羽那日的態度也是頗為奇怪,只是最近也很少見的到他,而且姜家這個家族在突厥也不曾擔任過什麼官員,但卻擁有著極高的地位,不是自己這個將軍所能管的,便連可汗也對姜家家主禮遇有加。
明明那日那麼激動,現在卻像一潭死水一樣,這樣反而更讓人好奇了。
「是蕭公子想出來的主意。」消息從京城一路傳開,到了禾城那裡,有個小孩子滿是興奮之色的回去說了話。
「恩公還是那麼的讓敬佩啊。」婦人露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孩子的頭道:「阿生啊,沒想到路過我們村子之時的年輕商人,便是蕭公子本人,這當真是我們的福氣,蕭公子給我們家也留了那麼多銀子,日後可要好好的還給他啊。」
「一定會的。」阿生使勁點了點頭道:「阿生一定會做一個像蕭公子那樣的商人,然後加入蕭公子的商會。」
從招收工匠部的學徒之時,還順帶招收了師傅一類的工匠者,對於軍事用品,蕭文凌也有黔驢技窮之感,雖然本身有些經驗,但是無奈何現在的科技實在是跟不上自己的思維,只有乖乖作罷。
便是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蕭文凌歎了一口氣,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步入了正軌,接下來操心的便是魏語靈的事了,等待了許久,便連皇上那邊的情報網也沒傳來半點消息。
醫書都翻得頭暈眼酸,為此還讓皇上去逼迫了一群太醫回家翻醫書,不過顯然還是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情報。
雪紫函與鄔靈瑤兩女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尋找了,面對著魏語靈的笑容,蕭文凌心裡也是一陣難受。
「少爺,不用太焦心了。」便在這日,凝月又上來安慰了少爺一下,對於魏小姐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是啊,我一定能行的。」蕭文凌只是笑了笑,對於此點他表示的比任何人都要有信心的多。
月輕輕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道:「對了,少爺,今日一早出門的時候,發現門縫之中已是塞進了一張信紙,上面署名是給少爺的,我這便給你拿了過來。」
「啊,謝謝。」接過了信,蕭文凌倒是愣了一下,便在這裡將信拆開,看到裡面的信的時候,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了,只見裡面工工整整寫著文字過一點也看不懂啊。
全部都是突厥語,在突厥的時候有幸看了一下,以蕭文凌的記憶,不會記錯的。
不過什麼時候有突厥人混入了京城來了,果然還是因為商會的交易出了問題麼?有人趁此機會混了進來?
一時之間有些陰晴不定,既然混進來了,又將信交給自己,這不一下子便已暴露了行蹤,還是說單單給自己下了挑戰書麼?微微猶豫一下,將信給收了起來。
一封突厥文字的信,我他娘的看的懂才怪!哪個沒頭腦的做這白癡事?不過感覺到事態有些著緊,二話沒說直接趕往軍營而去,突然發現其實軍營之中人才多多啊,很多人其實都會突厥語的。
在自己的小隊裡面拉過了一個會突厥語的傢伙,當場石化,原來叫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鄒永。
這個油嘴滑舌的混蛋會說突厥語,蕭文凌愣是呆了半晌,最後才吐出一句話:「我看我還是回家比較好。」
「喂,蕭將軍,不帶這樣鄙視人的!」鄒永連忙攔在蕭文凌面前,哭笑不得的道:「麻煩你不要二話不說,直接將我否定好麼?」
「好吧。」暫且將死馬當活馬醫吧,蕭文凌拉過了鄒永,行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才將信紙遞給了鄒永道:「幫我看看信裡面是什麼內容。」
心的接過信紙,往上面掃了幾眼,鄒永頓時一呆,眼神變的古怪了起來。
「怎麼樣?說什麼了?」蕭文凌連忙問道。
永有些莫名的道:「蕭將軍,你是在哪得到這封信的。」
「他娘的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蕭文凌頓時便怒了起來,瞪了他一眼道:「少囉嗦,快些將信的內容念出來,不要說些無關的廢話。」
「知道了。」鄒永頓了一頓,點了點頭道:「由鎮守邊境的突厥將軍,立派人手通知其餘軍營的士兵,組成巡邏小隊,一旦發現,格殺勿論,特別是邊境一帶,一定要嚴格把關,莫要將人放走了,即便是他們出示了可汗的請帖,也不用理會,另外此事莫要讓別人知道了,若是有人問起,便說從未見過此人。」
「!」蕭文凌一下子傻了眼,這才明白鄒永先前話的涵義,任誰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會覺得奇怪吧,這分明便是在突厥之時,阿史那卓雲派信使給軍營裡追殺自己的信件。
這麼說來,自己所料的一點不錯,只不過途中生變了而已?那麼究竟會是誰呢?又為何會將這封信塞給自己呢?蕭文凌一時之間也是找不著頭腦,只覺得處處都是疑點。
送信之人究竟是敵是友?蕭文凌也不大清楚,只覺得這封信送的實在太過巧妙了,用不用拿這封信交給突厥可汗呢?
那人是不是這個意思?正當他有所想法之時。
鄒永卻是又把信遞給蕭文凌道:「蕭將軍,最後一句話雖然也是用突厥語寫的,可是明顯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意思是讓你明日辰時在十里坡與他見面。」
「什麼?」蕭文凌一下愣住了,既然是邀請自己見面,信都送到了,為何不直接進將軍府,反而要挑選十里坡這樣的地方?其中還藏有什麼深意不成?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