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接觸婚約了,你聽不懂嗎?」魏語靈也是瞪圓了眼睛,這個男人事到如今怎麼還能如此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咬了咬唇道:「你走吧,我爹已經跟蕭丞相說過了,已經解除了婚約的你,已經自由了,而且你也不再是我的未婚夫,所以請你快些離開我的房間,我有病在身,不願見別的男人!」
「我可不曾聽老頭子提起過。」蕭文凌在直接無視她的話,倒是拉過一個凳子坐在了魏語靈的旁邊,輕哼了一聲道:「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當朝丞相之子,現任二品神機將軍,你說解除婚約便解除婚約,那我的臉往哪放?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那麼天下人不都會笑我無用麼?一個都快成婚了的男人,在最後幾天內,被女人拋棄的廢物,切,憑什麼你為了自己的一己之見,便要讓我名聲全毀?當真是可笑至極!」
蕭文凌的話說的極為刺耳,但只要是熟悉他的人便會知道,這個人向來不會注意別人的看法,是個我行我素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的他,對他來說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麼?魏語靈眼裡滿是複雜之意,只是搖了搖頭道:「若是你擔心這個話,我會讓爹向外邊交代,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並不是——」
「好吧,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想到我倒還真看走了眼。」蕭文凌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嗤笑,哼了一聲道:「那麼這又算什麼?我蕭文凌威逼的緣故麼?可笑,我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一世英名怎麼能毀在你這樣的女子手中?!」
「我不要你同情我!」隱忍了許久,彷彿是觸動了心中的一根弦,魏語靈終於爆發了出來,大聲喊道:「不要一直來質問我,你這個混蛋,為什麼,為什麼老是要這樣逼我,非要將我最脆弱的一面逼出來嗎?我只是想安安靜靜一個人,難道這點你也不肯幫我實現,我不理解,我怎麼能理解,你該是知道的,我是最不想讓你看到現在的臉面!」
仿若是要將脾氣全部發出來一樣,整個房間裡只傳著她一個人聲音的回音。
「真是傻瓜呢。」微微錯愕了一下,蕭文凌卻是輕笑了起來,坐在一邊,輕輕看了魏語靈一眼道:「可笑吶可笑吶,說什麼同情不同情的,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這個人的同情心有限,可以施捨銀子,可以施捨東西,唯獨感情是施捨不了的,昨天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吧,這個世上什麼東西都由一個人扛的話,會很累的,所以在我未同意之前,又是誰允許你自己擅自做決定的?你這個笨女人!」
些反應不過來的魏語靈直愣愣的看著蕭文凌,有些不知所措。
「我喜歡你。」蕭文凌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又是輕輕笑道:「與昨日相同的話,沒想到還要說上幾遍,哎呀呀,真是令人害羞啊,為何偏偏是你這樣的笨女人做我的未婚妻呢?害的我也笨笨的跟你說這些傻傻的話。」
魏語靈的表情僵硬了起來,眼裡帶著薄薄的水霧,輕咬著嘴唇,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吧,像我這樣的笨蛋做了你個未婚夫真是過意不去了。」蕭文凌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看著她道:「如有什麼意見,能不能再我成婚之後再發牢騷呢?」
「傻瓜啊你,我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了!」魏語靈大聲的叫著,眼淚卻是滑落了下來。
「是這樣嗎?」蕭文凌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道:「切,你以為我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人麼?三個月的短暫婚禮誰願結啊,吃力又不討好,到頭來還得背個年紀輕輕便沒了正妻的名頭,臉不都丟盡了?」
「那你——」魏語靈臉上的表情怪異了起來。
「你知道嗎?被毒蛇咬過了之後,在附近便能發現了解毒草的下落。」蕭文凌只是淡淡的看著她道:「我從來便不相信這個世上有解不開的東西,既然有毒,那麼便有解毒的藥物,這是很正常的,不過像你這樣一上來便抱著這種悲觀情緒的傢伙,我很難想像你會怎樣活下去吶,你便老老實實聽我話便好了,我已經說過,你的未婚夫可是無所不能的呢。」
說到後面他笑了一下,又看著她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奇跡,至少要將這種心態放平,你可有曾從過,也有不少身患絕症之人,即便是病入膏肓,他依然能笑的很是開心,甚至在這種心情之上,解脫了病痛的折磨,魏語靈,我可不想年紀輕輕便被人叫做鰥夫,總之你得給我好好的活下去。」
這個人!若是怕做鰥夫的話,不娶自己不就好了?魏語靈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即便是想反駁,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安慰自己又或是怎麼,她只知道這個人是想要自己開朗的面對每一天,還記得那種毒果的相關記載,上面確實並未寫著無藥可治,而是標注著未明字樣,我真的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呢?
便在這時,魏語靈只覺得手心一熱,一隻大手已是抓了上來,頓時一種安心的感覺便彷彿順著手心傳到了心裡。
「我啊。」蕭文凌望著著她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是無所不能的。」
語靈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似乎再也沒有什麼理由再繼續說下去,唯一擔心的便是,究竟自己到底能不能在他的身邊活下去。
「好吧,給我打起一點精神。」蕭文凌嘿嘿一笑道:「別以為這樣便可以矇混過關,軍營的事還得你幫我想個辦法解決掉,另外你的畫我也作好了,今日便交給你吧。」
「畫?」魏語靈頓時一愣,沒想到他竟會在這個時候將畫交給自己,莫非是已經覺得吃定了自己?
緩緩將畫展開,當看到畫上的人物之時,她頓時呆住了,抓著畫紙的手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上面的女人一眼看去確實與自己很相似,卻也僅僅是很相似而已,因為長相是一模一樣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
畫上的自己帶著從未有過的開朗微笑,臉上還有一絲病態之色,一雙眼神之中帶著欣喜,嬌羞,還有一絲鬥志,明明什麼也沒表現出來,卻依然能從那雙眸子之中看到活下去的生志,這便是蕭文凌心中的自己麼?
「真的是一個臭美的男人呢」將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魏語靈卻是露出了一絲從未見過的歡喜笑容,朝著他點了點頭道:「雖然這幅畫上面不盡人意的地方太多,但看著你勞心勞力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收了畫得算數的。」蕭文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剩下的事你都給我好好的辦好了,成婚之日至少得給我精神一些,來嘛,給大爺笑一個,就這樣嘿嘿嘿給我笑一個。」
只有你才會這麼笑吧?魏語靈只是應了一聲,顯得比往日都要乖巧的多。
看來總算是安撫下來,離開了魏府的蕭文凌輕歎了一口氣,口上說的輕鬆,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倒也想過生長毒果樹的地方,或許也有可能會有解毒草之類的東西出現,不過若是真會有的話,早便被記載了下來吧。
「當真沒有辦法了麼?」無心回府的蕭文凌走到了一條街上,鄔靈瑤便陪著他的身旁。
「這種毒果確實太稀少了,甚至在醫書上都未曾給它命過名字。」鄔靈瑤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確實是一種極難解的毒,前兩個月根本便不明顯,若不是魏語靈知道這是毒果的話,怕是中了毒都不會知道,我也給她看過了,並沒能看出什麼可行之法,滲入了血液之中,我即便是將她排毒也收效甚微,怕是只會導致毒素生的更快吧。」
「」蕭文凌沉默了一下,又苦笑著連連搖頭道:「那麼這下麻煩可大了,連名字都未有的毒果,解毒的藥劑也是壓根就沒聽說過,沒有頭緒的話,那真如大海撈針一般。」
「這事我會回去尋師傅談談的。」鄔靈瑤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麼多謝了。」蕭文凌點了點頭,又有些惱怒的道:「這都是那只傻鳥惹的禍,或許猩猩兄會知道一些什麼,我找個時間與它談談,還有傻鳥也不能放過,若不是因為它,哪會出這種事。」
「日後還夠你受的呢。」鄔靈瑤輕哼了一聲,這麼多女人,怕是他都快忙不過來了。
「好吧,我檢討。」蕭文凌搖了搖頭,剩下的便是尋老頭子與魏雅青談一談,老頭子會突然這麼便放任自己,當真是沒有想到,或許還是有一半的原因在魏雅青的身上吧,要不然以這種無理要求,老頭子定會全力將自己的氣焰打壓下去,雖說不懼,但真正鬥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沒有兒子欺負老子的說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