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果然與想像中的一般難纏,微微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樣也好,蕭公子在軍營裡的事跡我也頗有聽聞,若是蕭公子能當上將軍的話,也是名至實歸,倒也省得我絞盡腦汁在父皇面前為你想辦法了。」
「哈哈,真是過意不去呢,青皓竟會我這麼用心。」蕭文凌朝著他微微一笑,眼裡多出了一絲古怪之意,「看來我還是理解錯了青皓,因為我還以為青皓會如何腦筋腦汁落井下石,倒是大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微微沉默了一下,趙青皓搖頭嚴肅道:「蕭公子想多了,我與蕭公子一見如故,又如何會做出如此混賬之事,即便是察覺到我大哥有心利用你,也是在第一時間內通知你不是嗎?比起大哥的用心,我可是抱著一顆平常心與你交流的,至此之外別無他意,所以蕭公子不必將我想像的如此的壞。」
「哦?」蕭文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從他的神色之中,蕭文凌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當然我是很在意太子一位。」趙青皓輕輕看著蕭文凌道:「因為要執掌大權之人,必須要在善待百姓的同時,恩威並施,此乃帝王之術,也是穩固大龍朝的基礎,本來我也對皇位沒有什麼覬覦之心,只不過我大哥宅心仁厚,即便是報著別有用心接近於你,怕多也是因為玉燕妹妹的唆使,至於我二哥,脾氣暴躁,很難想像他若是登上皇位會做出什麼魯莽之事,所以我才下定決心放手一搏,蕭公子,我知道你是跟我一樣的人,你應該也能理解我的吧?」
「為了百姓麼?」蕭文凌看了趙青皓一眼,一拍手道:「確實呢,若不是為了這些我也不願跑到軍營裡去,吃力不討好的事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找個地方睡覺,調戲良家婦女來的自在。」
「呵呵,蕭公子的志向真是遠大。」趙青皓微笑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其實我也很羨慕蕭公子啊,做事毫無顧忌,可我是皇家中人,忌諱頗深,處處都要三思而後行,不管怎樣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爭皇位一是為了自保,二是為了江山,你也知道明明對權利不眷戀的人,卻要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尋求權利的痛苦吧?」
「啊,能理解。」蕭文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倒是古怪起這個男人為何突然換了一種方式開誠佈公起來。
「在蕭公子心中,我一定是個處處算計別人的人吧。」趙青皓突然歎了一口,臉上帶著幾分複雜之意,「甚至連我現在說的這些話也當作算計你的陰謀,呵呵,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吧,沒有親情,沒有友情,只被當作冷血的動物,處處算計來算計去,沒準哪天連自己也搭進去了,蕭公子——」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寂寞之色,又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呵呵,其實不過是我胡說八道而已,你切莫聽進去,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怎麼可能當沒聽過呢。」蕭文凌伸了一個懶腰,輕輕在趙青皓肩膀上一拍道:「只要你還當我是朋友,我就自然也會當你是朋友,其實人類大多是很簡單的,被人算計什麼的誰也接受不了,但若是被當成了朋友的話,又是另一回事了吧,所以,無論你這是發自內心之話也好,或者——,總之在這一刻我寧願相信於你,因為我不喜歡將身邊的人想的太複雜。」
「蕭公子——」有些茫然的看著蕭文凌,趙青皓沉默了下來,以前總是很不理解大哥為何會對這個人如此坦誠相待,現在多多少少能夠體會一點,這個男人現在能站到這個高度,不是因為他會算計,而是他的真誠。
「多謝。」趙青皓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了蕭文凌一眼,又道:「先失陪一下,我去去就來。」
文凌毫不在意應道,看見他離開了大廳,臉色卻是微微沉了下來,正像趙青皓所說的那樣,趙青皓精通心計,誰也猜不到這是不是他的另一種計策,之所以會說出這樣的話,是感覺到他的寂寞,不單單是臉上的寂寞,而是從內心深處隱藏的寂寞,怕是今天這一番話對誰也沒講過吧,或許也是一種簡單的吐露心事的一個途徑。
畢竟至少在現在,蕭文凌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異常反應,對於真心交談的人,他自是不會拒絕。
而且他暫時也沒打算插入皇家的哪邊陣營,盡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便在思索間,趙青皓從外面進來,手中拿著一樣物事走了過來,朝蕭文凌遞去道:「這是我娘生前留下給我的玉珮,今日我將它轉贈給蕭公子。」
「哈?」蕭文凌一臉茫然的看著趙青皓,連連擺手道:「不可,不可,既是**的遺物,怎麼可以轉交給我,這玉珮你應當好好保存才是,我——」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交給蕭公子!」趙青皓鄭重點了點頭道:「寄托著我娘的思念之情,希望此物能成為我們友情的見證,世上是我知己者,唯有蕭公子一人。」
「那好吧。」感覺到趙青皓的堅定,蕭文凌接下了玉珮,觸手有些冰涼,一片滑膩,上面雕著一隻鳳,果然是女子之物。
「希望蕭公子好好保管。」趙青皓微微笑道:「只要執著這玉珮,便代表我的存在。」
這便是趙青皓說的好東西吧,果然是個好東西呢,對於接下玉珮的蕭文凌並沒有什麼後悔,即便是與趙青皓在未來有什麼瓜葛,他也不會因此而顧著私情,只不過日後處理起來要稍微複雜一點,畢竟是要自己承認的人,而不是選兄弟,太子也好,二皇子也好,趙青皓也好,總之都是要有所接觸的,多瞭解一下他們,甚至有些私人友誼,並不會起到決斷性的作用。
「那麼,蕭公子也累了吧,剛才便急著要走。」趙青皓看了他一眼道:「忙的話你便先走吧,今日這些話,我會好好記住的,多謝蕭公子的指教。」
「哈哈,也是呢。」將玉珮收好,蕭文凌嘿嘿笑道:「沒想到來此一趟,便得了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即便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會笑醒的吧,再見了,青皓。」
他轉身欲走,突然趙青皓在後面叫了一聲,不由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多加小心我二哥。」趙青皓臉色微微變了變,嚴肅的道:「想必你也知道了禾城的知府是誰的人了吧,幾個部下雖然並不放在他的心上,但他向來心胸狹隘,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還請多加小心。」
「知道了。」蕭文凌點了點頭,卻對趙青皓的情報網有了一定的瞭解,此人一定還存了許多的顧忌。
沒有多說什麼,在侍衛的帶路下,終是離開了三皇子的府上,看著關上的大門,趙青皓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又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這樣的人,還真的不想跟他為敵呢,或許做個朋友也不好。」
「三公子,你便這樣信任他麼?」徐若川從後面走了過來,面有憂色的搖了搖頭道:「竟連娘娘的玉珮也送了出去,三公子,你可不要被這人弄昏了頭腦。」
「無妨,玉珮的意義何在,我們心中都有數。」趙青皓走了幾步,輕聲道:「最近二哥那裡可有什麼動靜?若說皇位的話,這個笨二哥還是其中最不適合的呢,我決定改變先前計劃了,比起瞭解蕭文凌的私事,我更要知道二哥的動向,這個時候決不准他對蕭文凌出手。」
「」徐若川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趙青皓道:「三公子,你的意思——是要保護蕭文凌嗎?」
「不!」趙青皓歎了一口氣,臉色複雜了起來,「我不過是為了保護娘親留給我的玉珮而已。」
出了門口,蕭文凌臉色有些古怪起來,在門口的馬車竟是沒見了,該死的那位士兵跑哪去了?正欲去尋找,卻見雪紫函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份,古怪的看著他道:「你可是作出了抉擇?」
「抉擇?什麼?」蕭文凌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又指了一下空空無也的平地道:「先說說看,為何馬車不見了?」
「馬車?」雪紫函一愣,「馬車剛剛還在這才對。」
「」蕭文凌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由白了雪紫函一眼道:「追求天道的女人,難道你想要告訴我,有天道的話自然會有靈異事件的嗎?」
「靈異事件?何意?」雪紫函還在疑惑,突然臉色一變,便欲去抓蕭文凌。
「不好!」她快,可是一根絲帶卻要比她更快,瞬間便將蕭文凌纏個嚴嚴實實,一下子將將他拉離了原地,還未發出大叫,脖頸便是一痛,眼睛一黑,已是昏迷了過去。
「倪門主?!」雪紫函不禁脫口而出,但並未得到來人的答話,幾個起落之下,已是沒了蕭文凌的蹤跡,慌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