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蕭文凌嘿嘿一笑,反倒平靜了下來,悠哉悠哉的又喝了一口咖啡,又看了蕭易聞一眼道:「老爹,要不要來上一杯,你天天日理萬機,肯定有些疲累了,喝一點咖啡的話,可能讓你多精神一點吶。」
「少給我轉移話題。」蕭易聞黑著一張臉,瞪著他道:「去軍營的話,可是你真正的意願?」
「軍營嗎?」蕭文凌眼裡微微陷入了一絲思索之色,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倒是有一個矛盾的答案,似乎是自己的意願,又彷彿離的我很遠,不過現在談論這些有用嗎?過程只是過渡,然後我已經成為將軍的事實明擺著放在那裡不是嗎?」
「」蕭易聞拉著臉一陣沉默,此刻的房間中不過只有兩個人,鍾碧蓮與凝月都很是識趣的告退了。
「你打亂了我所有的預想。」許久蕭易聞才說了這麼一句,看著蕭文凌道:「如果我要是知道你會被送進軍營的話,那我寧可你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商人,你這該讓我如何是好——」
「老爹」蕭文凌臉色有些微變,這些話可是代表老頭子對他的關心吧。
「以你的才華,若是入朝為官,我相信你定能超越我。」蕭易聞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我本是這樣想的,太子還有皇上對你的青睞,還有你的能力,加上我們幾個的關照,成為國之棟樑也不過時間問題,倒是沒想到你竟會選了與之相反的道路。」
「老實說,當時皇上讓我去軍營的時候,我也頗有不願。」蕭文凌喝了沒有加糖的咖啡,味蕾裡帶著一絲苦澀,臉上卻又笑了起來道:「可我想想也是,我是蕭丞相之子,從生下來起就注定與別人命運不同,我嚮往的生活確實是個美好的追求,不過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我暫時放棄了這方面的想法,無論軍營也好,朝廷也好,作為蕭家的人,也得出上一分力,我不能太自私了。」
「可也正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才不願你去軍營。」蕭易聞臉上一陣抽*動,拿起桌上的茶輕喝了一口,這才沉穩了下來道:「我是丞相不錯,可我也是你的爹,我承認,人都是有私心的,至少在老夫還活著的時候,我想盡可能的照顧你,不讓你受點傷害,只是你這個混賬從不讓老夫省心!」
「」老頭子對他的關愛,蕭文凌是知道的,只不過看著老頭子皺起來的眉頭,滿是憂愁的眼睛,還有那些以往不肯說出口的話,心裡不由微微一顫,看著蕭易聞的眼神也不由多出了一絲歉意。
「我知道你在軍營裡的表現也很出色,但戰場不比軍營,我也無法幫的到你。」他呼出了一口氣,仰過了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到了皇上那裡,請求將你調出軍營,只是皇上並沒有同意,看來這點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我早該想到的,老夫在這裡還要向你道個歉,京城局勢這麼不穩定的時候,還將你捲進來,真是對不起了。」
「老爹,你胡說什麼呢?」蕭文凌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拍了拍蕭易聞的肩膀道:「這樣不是挺好的麼?保家衛國,至少蕭家也算是出了一門忠烈,沒什麼不好的嘛,哈哈哈。」
「也罷。」蕭易聞微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這次我才理解你話裡的涵義,如果還有一次選擇的話,我倒寧願你安安心心做你想做的事,現在想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此事已成了定局,便是老夫也無法扭轉局面,不過若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話,儘管找我便是,我也老了,經不起太多折磨。」
「會的。」蕭文凌倒是顯得很是輕鬆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文曲星兼武曲星下凡,哪那麼容易出事?」
「呵呵,這倒也是。」首次的贊同了蕭文凌的話,蕭易聞點了點頭,終是起身告辭離去,望著漸漸離去的轎子,蕭文凌微微沉默了下來,突然出聲道:「雪小姐,若是沒事的話,不妨出來一談?」
「談什麼?」彷彿本來就站在蕭文凌旁邊似的,雪紫函幾乎是毫無預兆的多了出來。
「談情說愛我肯定不肯了,我們不妨換了話題,不如說說機關獸軍團之類的事?」蕭文凌帶著雪紫函朝自己房裡行去,又便門給帶上,這才緩緩的坐下來道:「據我所知,機關獸是起源於幾百年前的時代,一塊天外不祥之物帶來的不知道是厄運還是改革,從出現到毀滅,不妨可以說說,對這些我可是很有興趣。」
「興趣?」其實從蕭文凌談到機關獸時起,雪紫函臉上便已是浮起了一絲古怪之色,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對機關獸感興趣了,其實對於水無念主張以機關獸軍團作戰,我一直是持反對態度的。」
「哦?」這下倒讓蕭文凌微微驚愕了,看著雪紫函奇怪道:「為什麼?」
「太傷天和。」雪紫函淡淡搖了搖頭道:「木頭本是沒有生命之物,卻將它們改造成殺人的利器,這實在是——」
「那士兵的存在不就更矛盾了嗎?」蕭文凌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道:「明明是人,卻要殺人,殺自己的同類,不更是有傷天和嗎?和平也好,戰爭也好,出現的東西都有意義的,仇恨繼續滋生繁衍下去,渴望更好的東西,便會引發爭端,戰亂,殺戮,然後再帶來一次新的和平,有時武器的出現,不是為了戰爭,更多的為了一種威懾作用。」
「威懾?」雪紫函沉默了下來,雖然覺得蕭文凌時常說些歪理,但仔細想想卻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若是以幾百年前的機關術的發展,確實會成為一種可怕的文明,威懾的說法的確成立。
「還有。」蕭文凌看了雪紫函,點了點頭道:「與其讓別人擔心,倒不如建立起一支無敵軍隊。」
「那皇上那邊——」
「這個問題考慮的太早不是嗎?」蕭文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神情,雪紫函卻是可以看出,這個男人還是不肯輕易相信自己,處處都對她有所保留,甚至還顯得有些明目張膽,倒像是有更深層的涵義似的,總感覺似乎在提醒自己,要與他隔開一些距離。
微微沉默了一下,蕭文凌又繼續道:「先談談那個製造出機關獸的家族吧。」
「那個不行。」雪紫函想也不想的便搖頭拒絕道:「事關本派之間的一直隱秘私事,恕我不能相告,另外再提醒你一件事,即便你去問水無念也是一樣的,關於這件事,我們都不會跟外人說起。」
「好吧。」蕭文凌無奈的攤了攤手,又看著雪紫函繼續道:「那麼傳說中的聖物又是怎麼樣的呢?」
「」雪紫函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這也不能說。」
「又不能說?」蕭文凌幾乎有掀桌子的衝動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道:「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你讓我從何下手?」
「線索已經給你了。」面對蕭文凌的勃然大怒,雪紫函倒是顯得很自在,「天外來物,降落的地方會有森林,若是想找的話,大可以在各個森林裡探索一番,或許能找到類似的東西也說不定。」
「你在開玩笑嗎?」蕭文凌拍的手掌生疼,氣哼哼的道:「大龍朝的森林這麼多,讓人去找的話還不是大海撈針一樣?」
「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安安心心練好自己的兵。」無視蕭文凌的暴怒,雪紫函看向了窗口,一時有些沉默了下來。
真是頭痛,這樣根本就算不上什麼線索,而這件事又偏偏不能拜託其他人去做,無論是形狀,樣子,作用都不知道,幾乎沒有一個下手點,不由頭痛了起來。
說起森林,機關獸之類的,蕭文凌總是會聯想到那個地下機關室,還有那個不知道在身體哪個部位的藍光珠子,想想那本冊子留下的話,確實與水無念說的有幾分相似,也是在那個時代毀滅的文明,那麼楊家是否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家族?
還有那顆珠子又是否是傳聞中的聖物?蕭文凌曾經也對此懷疑過,為此曾在機關獸身邊試驗過很多次,但機關獸依舊是我行我素,沒有絲毫異常,多次無果的情況下,終是否定了這種可能。
「你在想什麼?」雪紫函突然問了一聲。
「沒什麼?」蕭文凌輕輕搖了搖頭,對於那個古怪森林裡的事,蕭文凌並沒有告訴雪紫函的想法,因為對雪紫函與水無念等人心底還是存在一絲距離感的,畢竟跟這些人沒有太多的交情,而且大多觀念不同,蕭文凌並不能信任他們。
紫函輕輕應了一聲,卻也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蕭文凌搖了搖頭,「正像你對我隱瞞的那樣,我也有許多不能說的事,還請見諒。」
「這你不必說的」雪紫函的心裡也跟著複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