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久,你還在為那事生氣嗎?」趙玉燕倒沒有往日的刁蠻樣子,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好了。」蕭文凌微微搖了搖頭道:「如果公主是為了你大哥的事才來放下你高貴的架子,我怕你是找錯人了,皇族之事與我無干,皇上的意思也很明顯,讓我別去理會,對於我來說,誰做太子都行,只要他能受百姓愛戴。」
「你——」趙玉燕小臉漲得通紅,怒聲道:「蕭文凌,我在你眼裡,我便是這樣的人麼?」
「好吧,你是高貴的公主殿下,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平民,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蕭文凌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道:「還有提醒你一句,二皇子和三皇子可都是厲害的角色,公主和太子可要小心了。」
陶公公微微詫異了一下,臉色又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的帶著蕭文凌緩緩向前走去,倒讓有些驚愕的趙玉燕留在了原地,呆呆的望著蕭文凌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蕭文凌這句話,若是放在別人口中倒是廢話一堆了,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又是不同的涵義,確切的說,蕭文凌此人都是二皇子與三皇子爭奪的對象,說這話的時候倒好像是告誡一般,偏偏在這個時候提醒自己,是不是還記掛著大哥的事?
趙玉燕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沒了蕭文凌的蹤跡,心裡閃過一絲複雜之意,只不過將這件事告訴大哥的話,大哥一定會很開心了吧,可蕭文凌這人的心性,卻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有時候感覺他比三哥還要會算計的多。
當馬車回到施家的時候,蕭文凌伸了個懶腰,困意一陣陣上湧,心裡已將雪紫函罵個半死,那麼早便把自己叫了起來,害的跟老神棍交鋒的時候,都是強打精神,到頭來沒撈著什麼好處,還白白丟了一錠銀子,下次雪紫函再那麼早敲門,非將她就地推倒不可,至於她奮起反抗的話,我就——呃?我還是放棄了吧。
這個時候應該是小樂登場的時候,蕭文凌一抬頭,果不其然,施成樂那笑的賊兮兮的臉就湊了過來道:「表哥,你可想死我了,怎麼?討到一個什麼樣的官了,是不是兵部侍郎?魏叔叔沒有發飆嗎?」
「咦?你怎麼知道?」蕭文凌詫異看了他一眼。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施成樂頗為自得嘿嘿笑了起來,「以我聰慧的頭腦,預測那是一等一的——」
「全錯而已。」蕭文凌攤了攤手,頓時讓施成樂沒了脾氣,敢情又被這個表哥開涮了啊。
「首先皇上壓根就沒打算給我開口的機會,其次我的官職他已經內定了,至於魏叔叔,老實說我壓根就沒見著,準是被你爹拖出去教育了一番吧。」蕭文凌顯得很是無奈的撇了撇嘴道:「恭喜我吧,你表哥很榮幸的當了將軍。」
「不是吧。」施成樂的臉色也古怪了起來,當初皇上本就是要將表哥封為將軍的,只不過見表哥太過大膽,做了大逆不道之事,這才另出了主意,直接將表哥貶為庶民,一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二來是為了保護表哥,沒想到竟又給個將軍職位,看來皇上還是對表哥心有顧忌啊,怕他擾亂了三個皇子之間的平衡。
也是,像表哥這種人,若是加入了哪個陣營,對於其他人都是不利的,只是——施成樂一臉憂心的看著蕭文凌道:「表哥,那你可要小心啊,最近胡人那邊屢屢犯境,而且據探子回報,軍隊之中也有大規模的異動,怕是已經在調集兵馬,準備給大龍國一次重創,表哥身為將軍,自然免不了上前線的。」
「哈?」蕭文凌一下瞪圓了眼睛,一下子激動的道:「我日,不是吧,老神棍說讓我當將軍的時候,他丫的可沒說胡人快打過來的啊,他是不是要玩死我才甘心?我又沒讀過什麼兵法之類,讓我上戰場,不是讓我找死嗎?不行,我得找皇上理論去,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誒誒。」施成樂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攔在蕭文凌的前面道:「表哥,先不要急,這也只是線報推出的結論,雖然我們大龍朝的兵力比不上胡人,但莫將軍一直是胡人的剋星,他們要動我們,也得思量三分,待平息掉小規模的**,怕是也要不少時間,別急,別急,表哥你先不要自亂了陣腳啊。」
能不急嗎?事關身家性命啊,蕭文凌朝他翻了翻白眼道:「我說,上戰場我能不能做個逃兵?」
「」
「不行?」蕭文凌又白了他一眼道:「那我直接不上戰場,總行了吧?」
皇上你這將軍挑的真好,施成樂一陣無語,身為將軍想的不是以身作則,卻是如何當逃兵,真不到被他帶領的士兵會有什麼感想,若是讓莫將軍知道,還不會大發雷霆啊。
「切,真沒勁。」蕭文凌一攤手道:「既然別無選擇,等到胡人打過來的時候,跑到皇上那裡去告老歸田好了。」
「表哥,你能不能將做逃兵的事說的那麼光榮?」施成樂一陣無語,表哥還真是口無遮攔啊。
「好了好了,沒空給你扯這些。」蕭文凌撇了撇嘴,已是向前走去,輕哼了一聲道:「丫的為何我非得去幹容易丟腦袋的事,你可要知道,我還有為蕭家傳宗接代此等光榮的事要做呢,嗯,到時拉上老頭子一起找皇上理論總行吧。」
望著自言自語離去的蕭文凌,施成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臉皮厚成他那樣,老狐狸也得被他氣的**。
回到屋子裡,蕭文凌二話沒說,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頓時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陣敲門聲驚醒了他,對於睡覺不是自然醒的蕭文凌來說,怨念一下爆發到了頂點。
在數次捂著耳朵無果之後,蕭文凌衝了下去,啪的一聲打開了門,眼睛一下就瞪了起來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一個正當的理由,否則我就把你扔到喜馬拉雅山去好好涼快一場,你——」
門外卻是雪紫函,頓時讓他沒了脾氣。
「喜馬拉雅山?是何地?」雪紫函倒是不在乎他先前發的一大通脾氣,倒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聲。
「誰知道啊,隨口說的。」蕭文凌此刻對雪紫函怨念確實很大,已經是兩次被這丫頭吵醒了,手一撐著門檻,眼裡露出一股煞氣,輕哼道:「我說雪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雪紫函疑惑道。
「我能不能借你皮囊一用?」蕭文凌很是幽怨的看著雪紫函道:「我是一個睡眠不足的男人,兩次被人吵醒了,我現在很想找個東西發洩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好好睡上一覺,皮囊先借我發洩,待你醒過來再還給你好了。」
「不行。」雪紫函一下便拒絕了蕭文凌的話,這人今天的眼神實在古怪,連她都覺得被他看到的地方涼涼的很是難受。
「那你談個屁天道啊。」蕭文凌一下子發飆了,大怒道:「你不是不在乎皮囊嗎?你不是號稱不在乎皮囊嗎?去你丫的破爛天道,有了天道就能打擾我睡覺了嗎?我受夠你了,你丫的趕緊從我眼皮底下消失,否則我會認為你是自動送上門的小妞。」
幾乎是咆哮的語氣,雪紫函很難理解一個人的情緒怎麼能變化的那麼快,倒是不急不慢的看著他道:「我只不過是來提醒你一下,上戰場之後是絕不允許退縮的,作為一名將領,你起的是帶頭作用,如果你都跑了,定會軍心大亂,所以,如果你出戰的話,我會在保護你的同時,也好好看緊你。」
這小妞該不是來找茬的吧?蕭文凌瞪了她一眼道:「我說你也管的太寬了吧,我上不上戰場與你何干,你就不能消停一會麼?你難道不懂得打擾人家睡覺會是一件很過分的事,你個小妞不要讓我看到你在睡覺,我非每隔半個時辰吵醒一次不可。」
「我等習武之人,一日休息兩個時辰尚可。」雪紫函淡淡的道。
「兩個時辰?」蕭文凌都有一把掐死她的衝動了,「我說你休息兩個時辰也就罷了,可我沒這麼個本事啊。」
「哦,原來如此。」
這句話頓時給了蕭文凌一種無力的挫敗感,為何這妞還能無時不刻的保持這麼平靜說話?
「分點武功給我吧。」蕭文凌死死的看著她,「談什麼保護不保護的太虛了,給點武功我吧,讓我也飛簷走壁,行俠仗義,至少不要被你這種小妞三番四次騷擾吧,來吧,無論是傳功,還是雙修,都來吧,我受的了苦,我能奉獻出我的清白。」
見得雪紫函臉色古怪起來,蕭文凌又是腆著臉湊了上去道:「最好是雙修啊,據說傳功很累的,還是雙修來的爽快一些,來吧,不要客氣,我豁出去了,犧牲這副皮囊也無不可。」
「何謂雙修?」一句淡淡的話頓時破滅了蕭文凌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