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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四十九章 父愛的偉大 文 / 沒毛的烏鴉

    「明白又怎麼樣?」柳秀蓉突然激動起來,大聲道:「愈是這樣我越恨他,我娘在臨終前還替他說好話,他呢?只能在我娘的墳頭說一些遠遠彌補不了他罪過的話語,難道我不該恨他嗎?」

    「也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看。」蕭文凌搖了搖頭道:「**親過世了,難道你父親就不傷心了嗎?**過世了那麼多年,這間小屋子卻是打掃的乾乾淨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屋裡的擺設依然是原先一樣的吧。」

    「那又如何?」柳秀蓉握緊了拳頭,激動的道:「即便如此,可逝去的娘親能回來嗎?」

    「那你將所有罪責怪罪在你父親頭上,**便能活過來嗎?」蕭文凌淡淡的反問道。

    「可我娘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不希望你恨他不是嗎?」蕭文凌截住了柳秀蓉的話,緩緩道:「既然**臨終前還是掛念著你爹的,自然是希望你與他能夠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因為這件事而恨他,可你是怎麼做的?**在泉下有知,心裡一定也會很難受的。」

    「我不管!」柳秀蓉猛的搖了搖腦袋,一下推開了蕭文凌,小手摩挲著有些泛黃的畫紙,眼淚簌簌的落下來,輕聲道:「即便我娘的音容相貌漸漸從腦海裡模糊了,可我看著娘親的畫像彷彿還能看到昔年娘親對我的微笑,可即便孔良偉活生生的站我的眼前,我的眼裡也沒有他半點樣子,他與一個死——」

    「柳秀蓉!」蕭文凌一拍桌子,眼睛瞪的溜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作為一個父親,寧可受著女兒的誤會過上一輩子,可要讓柳香茗好母親的印象留下女兒的記憶裡,很明顯,孔良偉確實做到的,柳秀蓉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的娘親,她記憶裡的娘親已經完美無缺,猶如天上的仙女。

    可同樣的是,在柳秀蓉的心目中,她的爹爹已跟個死人差不多,老孔你是成功了,可你也是最不幸的失敗者,妻子不是真心與他結合,最後在為他留下一個女兒的時候自盡了,只為與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長相廝守。

    為了讓自己妻子在女兒的記憶裡留下最美好的印象,不惜編織出了一個美好的謊言,在心疼女兒的同時,又被女兒指著脊樑骨罵,饒是如此,他依然做好了一個父親的應該做的事,妻子的背叛,女兒的憎恨,無人傾訴的痛苦。

    蕭文凌突然為孔良偉感到一陣悲哀,做父親做到這樣的一種境界,你也該累了吧。

    柳秀蓉愣住了,蕭文凌對她從未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不像是以往開玩笑的性質,而且竟是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她心中一陣委屈,情緒卻更激動起來,大聲道:「我說什麼了?我就是說他是個死人——」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捂著臉跌坐在地上的柳秀蓉呆呆的看著蕭文凌,眼神之中儘是不可置信之色,低聲道:「你打我?」

    「你竟敢打我?!」她大怒了起來,像是小母獅子一樣朝著蕭文凌撲了上去。

    她快,蕭文凌早有準備,卻也不慢,一把抓著柳秀蓉的小手,反手一扭將她壓在桌上,大聲道:「我就是打你,我還要打醒你!柳秀蓉,你給我清醒一點!」

    「我已經很清醒了,蕭文凌,我今日算是看透了你,你竟然會為了他那樣的男人打我,我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恨你,還有那個男人,你不准我說,我就說要說,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死——」

    「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蕭文凌怒氣沖沖的一句話,頓時讓柳秀蓉呆住了。

    「什麼意思?」她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娘親根本就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蕭文凌的一句話頓時讓柳秀蓉大怒起來,身子不斷的掙扎著,無奈小手已被蕭文凌用特殊方法固定住,臉色卻是冰冷起來,死死的盯著蕭文凌道:「不許你侮辱我娘。」

    「呵呵,你是要向我證明你的孝道麼?」蕭文凌冷冷笑道:「一個咒自己父親死的女兒,也好意思說你有孝道?柳秀蓉,你莫要被一些假相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住口!」柳秀蓉緊緊咬住了雙唇,大聲道:「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他是我的父親,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好吧。」蕭文凌心知她一心鑽進了死胡同,突然鬆開了她的雙手,在一旁緩緩坐下。

    「你——」柳秀蓉有些不明所以,她此刻倒有些茫然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臉上還有火辣辣的感覺,剛想罵出口,待看到蕭文凌有幾分陰沉的臉,又乖乖的坐了下來。

    「柳秀蓉,我勸你的時候一直沒給你說真相,其實是你父親拜託我的。」蕭文凌有些煩躁的撥拉了一下手指,盡量將自己聲音放平緩了一些,「我只希望你能平心靜氣的聽說完這番話,本來我是想讓這個不算太美好的誤會便這樣徹底消失在你的腦海之中,這也是你爹所盼望的,只不過你今天說出來的話讓我意識到,你的思想已經完全全走進了一個誤區。」

    柳秀蓉看著他那深邃的眼神,幾番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只能張了張嘴,不屑的哼了一聲。

    「可以這麼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父親。」蕭文凌臉色頗為嚴肅,點了點頭道:「他愛你已經愛到了骨子裡了,基本上什麼都依著你,即使你不將他當一個父親看待,他仍無怨無悔。」

    看到柳秀蓉似乎有意見,蕭文凌擺了擺手道:「你肯定是要說他不過是贖罪而已吧?呵呵,你爹娘成婚以來,不得不說,他確實有忽略**的情況,但這個真的足以讓**因此而自盡嗎?你就沒有想一想,其中會有什麼曲折?」

    柳秀蓉的臉色變了變,似是有些茫然的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敢去想?」蕭文凌緩緩的道:「可以這麼說,**的死,最最傷心不是你,而是你的父親,他才是受創最重的一個人。」

    「你胡——」

    「我沒有!」蕭文凌飛快截斷了柳秀蓉的話,「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爹娘的結合本來就一個錯誤,而你爹為了這個錯誤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他頓了一頓,又緩緩的道:「其實你的娘或許從未喜歡過你爹。」

    「蕭文凌!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殺了你!」柳秀蓉一下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桌子,怒聲道:「我娘不喜歡他,會在半夜為他而哭?」

    「**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哭。」蕭文凌冷笑不迭,「可她卻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哭,一個她深愛的男人。」

    「你胡說什麼?」柳秀蓉的臉色一陣變幻,她感覺身子有些無力,摸了摸額頭,呆呆的看著蕭文凌道:「你再說一遍。」

    「你的外公,也就是**的爹,也可以算是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吧。」蕭文凌緩緩道:「**在未嫁給你爹的時候,便喜歡上了另一個男子,可你外公又比較中意你爹,為了逼迫**嫁給你爹,在瞞著你爹的情況下,把**的戀人抓去,並以此要挾**,可憐你爹尚是蒙在鼓裡,能與自己心愛的姑娘結婚,那可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這是一場如同泡沫一般的婚姻,你爹以為他很幸福,有一日睜眼卻發現什麼都破滅了。」蕭文凌心裡有些心酸,搖了搖頭道:「你以為**是因為你爹忽略她而自盡?錯了,其實她是因為她的那個戀人過世的消息!」

    「不可能!」蕭文凌的一句話幾乎讓柳秀蓉的信念崩潰,臉色發白,失聲道:「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你爹他是個可憐人。」蕭文凌繼續道:「**實在太狠心了,在自盡的時候,同時留給你爹一封信,信上正是她所經歷過的一切,她甚至說與你爹度過的每一日都是強顏歡笑,請你告訴我,作為一個男人,受到如此大的打擊,哀莫大於心死這句話再適合他不過了吧?相比之下,你那點疼痛又算的上什麼?」

    「我不信,我不信!」十幾年的信念,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她怎麼可能相信?!

    「醒醒吧,柳秀蓉!」蕭文凌上前幾步抓住了柳秀蓉的雙肩,真誠的看著她道:「在遭受了這樣的打擊之後,你爹並沒有因此而心灰意冷,一人將你帶到大,對於**的感情,我看的出來,相處那些年,你爹一定是幸福的,便是**這樣殘忍的將他美夢打破,他也還是愛著**,這間屋子便是最好證明!」

    「為了你!他可以編織出一個蹩腳而又美好的謊言,只為讓**在你心中有個完美的形象。」蕭文凌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大聲道:「他寧可讓你誤會了十幾年,甚至能容忍你不認他做爹,他依然是如此盡心盡力的呵護著你,這便是他給你的父愛,不需要你回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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