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柳秀蓉被蕭文凌這冷冷的話語搞的莫名其妙,待看到這個男人眼裡不帶一絲感**彩,還有那滿是不信任的目光,臉色頓時白了幾分,心裡竟是蔓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忙轉過身去,眼淚卻是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現在看來,以前那個嘻嘻哈哈,對著自己總是掛著不正經笑容的男人如今就像換了另一個人一般,以往不論如何,他臉上總會掛著懶洋洋的笑容,少不得又要說上幾句輕浮話語,可眼前這個男人,看著自己就如同看到蛇蠍,一張臉竟如溫瑩那般冰冷,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里。
難道他是痛恨我將他抓了過來?她甩甩腦袋,眼神之中卻是說不出的倔強,這個男人能佔自己便宜,難不成我還能教訓他了,這又是何道理?蕭文凌,你這個大傻瓜!
她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正待說話,蕭文凌又哼了一聲道:「怎麼?還在醞釀怎麼開口?那好吧,我們換個話題,你抓我前來究竟是何目的?我還一直以為京城的虎煞幫的小打小鬧之輩,當真沒想到,你們的手竟是伸到了朝廷裡面,當真沒想到沒想到,說吧,究竟是誰主使你的?」
溫瑩神色微微一變,她只知道蕭文凌後台似乎很硬,如今聽蕭文凌這般詢問,倒像是在朝廷裡面也具有很大權勢,只是見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此刻看起來竟有說不出的威嚴,這點她彷彿在黃大人身上也看到過。
她自是胡思亂想,柳秀蓉只當他還在生氣,怒聲道:「姓蕭的,你究竟是何意思?什麼叫誰主使我的?姑奶奶想抓你回來還需要別人主使嗎?至於目的——」她頓了頓,指著蕭文凌,有些抓狂似的道:「你還敢問姑奶奶是何目的?你真當姑奶奶是那麼好調戲我的麼?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今日抓你回來便是要好好折磨你,讓你知道姑奶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她使勁跺了跺腳,兩隻眼瞪的老大,若不是有個鐵欄門在,沒準早已撲上去狠狠咬這個男人幾口,蕭文凌看著她往日那幾分嬌蠻的樣子,心中不由微微移動,甩了甩腦袋,總算冷靜了幾分。
「好了,不必多言,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什麼?」蕭文凌嘗試著做最後一次的試探,冷冷道:「你費盡心機將我從從軍營裡抓過來,甚至還不惜殺人滅口,都已到了這個地步,別說你是不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便老實的一併交代了吧,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蕭文凌!」柳秀蓉也暴怒了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個男人懷疑,她火氣終於完全爆發了出來:「你便是編故事也要編好一些吧,還說什麼在軍營,瞧瞧你那竹竿子的身材,軍營裡哪會要你這樣的人,還說什麼殺人滅口,他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明明就只有溫瑩一人,何來滅口一說?」
「好好好!」蕭文凌呼出了一口濁氣,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小姑奶奶你贏了,您火眼金睛,一下便能看穿我的心肝脾肺腎,我投降,我有罪,我認罰。」
他前後變化太大,此刻倒像平常那個蕭文凌了,說話沒有顧忌,比起先前那冷冷的樣子,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溫瑩看的暗暗奇怪,她被稱為京城第一女捕快,推理性不可不強,雖然蕭文凌先前那些話被他自己推翻了,但是還有許多困惑縈繞在她心頭,她總覺這個男人似乎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出來。
「知道便好。」看著蕭文凌這麼快俯首認罪,柳秀蓉像是夏日喝了涼水般舒爽,雙手叉腰,輕哼一聲道:「不過你可別以為事情便這麼完了,你敢惹你家姑奶奶,便要有所覺悟。」
「嗯嗯。」蕭文凌連連點頭,哼哼道:「女王大人萬歲,不過柳大小姐,你能不能先給我鬆開下繩子呢,這被綁的怪難受的,不如讓我去曬曬太陽,嘮嘮家常,順帶給我備一起快馬,我走事先走一步。」
柳秀蓉差點沒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一點被抓的自覺性都沒有,她哪裡知道,在蕭文凌得知柳秀蓉只是誤打誤撞的將他抓了進來,心裡頓時好上了許多,畢竟這個被自己調戲過幾次的女人,若是心機如此的深沉的話,心裡還是受不了的。
「你去死吧——」柳秀蓉瞪了他一眼道:「你以為虎煞幫是你家啊,說來便來,說走便走?告訴你,既然你被我抓了進來,就壓根沒有放你出去的打算,你便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裡,你放心吧,我兩天給你一頓飯吃,不會讓你活活餓死的,待我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再找你來試試不遲。」
「你——」蕭文凌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驚疑和畏懼。
「怎麼了?怕了吧?」柳秀蓉很沒淑女風範的大笑起來,多日在這個無賴手下吃了大虧,好不容易抓住了他,哪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嘴角勾勒出一絲邪惡的微笑,捏了捏小拳頭,發誓要好好整治這個男人。
「不要啊。」蕭文凌哭喪著臉道:「柳大小姐,我家裡還有嬌妻美妾,世上有那麼多美男子,你怎麼就獨獨看上我了呢?要不你放我出去,改日我給你找上十個八個美男子,這樣總行了吧。」
柳秀蓉得意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額上青筋隱隱暴露,小臉漲得通紅,怒瞪著蕭文凌道:「蕭文凌,我定要殺了你!」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將鐵欄門打開,張牙舞爪的便像蕭文凌撲去,可憐蕭文凌尚未反應過來,只覺一陣香風迎來,左肩上一痛,頓時疼個齜牙咧嘴,有心將這個女人推開,只是有心而無力,只得哭笑不得的道:「我說柳大小姐,你該不是屬狗的吧,你咬我,我會痛的叻。」
廢話,不痛誰咬你?恨不得咬他一塊肉下來的柳秀蓉噗的一聲,貝齒總算了鬆了下來,又狠狠的晃了晃小拳頭道:「我叫你胡說八道,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是姑奶奶砧板上的魚肉,姑奶奶想怎麼切便怎麼切,別惹姑奶奶我,我咬的你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蕭文凌聽的打了一個寒顫,看著左肩斑斑血漬,想起掌心那月牙兒尚且未消,倒又多了一處了,不由瞪了她一眼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堂堂虎煞幫的大小姐,怎麼學個小娘們似的胡亂咬人,難道你就這般的水準?」
「要你管?」柳秀蓉小臉不由微微一紅,隨即揚起小腦袋道:「咬你算輕的,本姑奶奶還有許多法子呢,你給我等著,我每一想到一個新鮮玩意便找你試試。」
她輕哼了一聲,又望了後面的溫瑩一眼,臉色又逐漸變的古怪起來,指著蕭文凌道:「把你與溫瑩關在一起,豈不是順你意了,不行,我得將你們調開。」
蕭文凌在一邊聽的暗暗苦笑,順我什麼意了,這個女人現在一見我便是要打要殺,關在一起我才沒有安全感呢,更何況現在兩人都給綁著,便是想發生什麼肢體衝突也是妄想。
「那最好不過。」溫瑩冷冷道:「讓我與這個男人共處一室,我心裡難受的緊,還是多謝柳大小姐了。」
溫瑩自是滿不在乎,蕭文凌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倒讓柳秀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以她的角度來看,這兩個男女應當是勾搭上了才對,怎麼看起來誰也不買誰帳的樣子,莫非是自己誤會了不成?
想到這裡,她心中沒來由生出一絲歡喜,又輕哼了一聲道:「你想換走?姑奶奶改變主意了,我偏偏就將你綁在這,你能耐我何?」
「你——」溫瑩臉色一寒,倒沒想到柳秀蓉有時跟蕭文凌性子一般,實在令人無語的很。
「還有你。」柳秀蓉又瞪著咧開嘴直笑的蕭文凌道:「笑什麼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齷齪思想,見了女人你便想調戲,姑奶奶今天把你抓進來,便是讓你再也調戲不成!」
說起調戲這個詞,她小臉微微一紅,又一腳踢在蕭文凌的小腿上,氣哼哼道:「今日我玩夠了,待我找上時間再來陪你玩,你老老實實在這給我呆著。」
她又白了蕭文凌一眼,將鐵欄門重新關上,正當蕭文凌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柳秀蓉卻是忿忿回過頭來,指著他道:「還有,不准你對溫瑩胡思亂想,聽到沒有!」
她說完便自顧自的離去,蕭文凌差點沒給她噎死,這丫頭還真的什麼都敢說啊,都被綁著跟條死魚似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還能想的出來?你真當我**鑽腦啊?
他微微側過頭去,看著一臉寒霜的溫瑩嘿嘿笑道:「捕快姐姐,你有什麼人生理想沒有,不如我們來暢談一番,我這人博學多才,大多都懂的,有什麼話不妨說上一說,我——」
「滾一邊去。」溫瑩俏臉不帶一絲感**彩,「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