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慶進入屋內之後,就開始找有利於自己的位置。自己『隱身』的能力約莫只在半小時左右,而從自己進入小區、上樓開始,就已經用去了十來分鐘的時間。
也就是說,自己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趙工回到沙發上,又自與自己的情、婦調起情來。那些肉麻的話,直讓林慶感到噁心。
林慶目光一掃,發現鑰匙在門後掛著,走過去將其取下,並順手將門鎖死。
「卡嚓!」
暗鎖鎖死的時候,發出了一聲脆響。
「嗯?」
趙工轉過頭一看,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目光向上一掃,最近如驚弓之鳥的他,直接發現掛在門後的鑰匙不見了。眉頭微皺,向著懷內呼吸變的急促的女子問道:「房門鑰匙呢?」
女子膩聲道:「不就是一直在門後邊掛著嗎?而且,那一直都是你的習慣,現在怎麼又問我了呢?」
「你確定?」
趙工雖然知道自己一向都會把鑰匙掛在門後,可是現在……又問道:「你真的沒拿鑰匙?」
女子微顯不耐煩的從趙工的懷裡起身,一手指向門後,「我剛才還看到在哪裡呢……」話音未落,卻發現,門後的鑰匙果然不知去向。不由奇怪的道:「咦?鑰匙呢?」
聞言,趙工臉色一變,霍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見狀,林慶不由暗暗佩服這趙工的警惕性,未免也太高了吧!當下向著旁邊的牆壁上一靠,把中間的道讓開,免的兩人碰上。
趙工伸手就去開門,這才陡然發現,門竟然被鎖死了!一張胖臉頓時毫無血色,蒼白無比,低吼道:「是誰?!給我出來!」
沙發上的女子也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走了過來,疑惑的道:「親愛的,怎麼了?」
趙工目光不斷的向著屋內查看著,聞言不安的道:「門被鎖死了,有人進來了。」
「什麼?!」
女子頓時瞪大了雙眼,不解的道:「不可能啊!從剛才你開門到現在,我們都一直在屋內,沒看到任何人進來啊。而且……」可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又覺的竟是那麼的徒勞,畢竟,房門的確被人鎖死了,而且,鑰匙也不見了。
當下,女子的身子一顫,險些跌倒在地,一張俏臉難看的程度不會比趙工差多少。忽地指著門口,驚聲道:「血……」
趙工順著女子的目光一看,果然在暗鎖上看到了一片暗紅色的血跡。渾身一顫,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至於這片血跡,當然是之前林慶腦門上的鮮血。
「呵呵,你們是在找我嗎?」
林慶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仍然是隱身的狀態,並且是捏著嗓子說話,聲音沙啞難聽。
聞言,趙工與女子兩人身軀一轉,快速的看向沙發的廳內,目光所及之處,空空如也。
兩人相視一眼,嚇的都快哭出聲來。
「別那麼害怕,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其實,我來這裡,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回答的好,我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動一根毫毛,可如果你們不合作,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們上明天新聞的頭條。你,聽明白了嗎?」
林慶強忍笑意的坐在沙發上,這種故弄玄虛的感覺,讓他感覺竟是那麼有趣。特別是自己就坐在那裡,而對方卻根本都看不到。
「你,你是誰?要想談事情,就出來談事情。裝,裝什麼神,弄什麼……弄什麼鬼!」
趙工強自鎮定的叫道,同時目光仍不忘向四周仔細的觀察著,希望能夠發現這不速之客的位置。
「呵呵,裝神弄鬼?那可沒有。你們看不到我,是你們的願意,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我想,我說這話的意思你們懂嗎?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要了你們的命。」
林慶冷笑一聲,故意使自己的語氣中蘊含『殺意』。
聞言,趙工渾身又是一顫,從聲音上他唯一能夠判斷的就是,那個人的確是在自己的這套房子裡,而且,就在客廳內!
然而,這空空蕩蕩的客廳,又哪裡有第三個人在?
「難道他是在唬我?」
趙工眼神忽地閃過一道精芒,湊到身旁嚇的畏畏縮縮的女子耳邊低聲道:「去拿備用鑰匙,咱們想辦法先逃出去。」同時,朗聲道:「說吧,你想和我談什麼事情。」
女子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一邊向四周看,一邊悄悄的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見狀,林慶又哪裡不明白兩人心中所想,忽地拿起沙發起茶几上的一個果盤照著女子砸了過去,「別耍什麼花招!」
蓬!
塑料果盤準確的砸在了女子的頭上,雖然造成不了什麼傷害,可是卻對兩人的心裡上造成了極大的恐懼感。在兩人看來,那果盤簡直是憑空飛來。
「啊!」
女子再也忍不住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大聲尖叫起來。
趙工臉色已無血色,用盡全力的拉著房門的把手,瘋狂的向裡拽著。
「都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好!我再重複一次,我只是想來和你們談談事情,回答的好,我絕對不會動你們分毫。明白嗎?」
林慶耐住性子的再次道。
眼見開門無望,趙工背靠著房門,眼中滿是恐懼的看向廳內,連連點頭,恐林慶看不見,連忙又道:「我明白,明白。有問,問題,你問,你問。」
「別叫了!」
林慶見女子還在聲嘶力竭的尖叫著,不耐煩的順手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砸了過去。
見狀,女子一把摀住自己的嘴,死死的把聲音壓下,只是身軀如篩糠一般,不能自已。
林慶理了一下思路,淡淡的道:「上次你包的那個工程,就是拖欠工人工錢的那個工程。你總共貪了多少錢?」
「這個……」
趙工一愣,沒有想到對方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不由遲疑了一下。
「怎麼?很難回答嗎?」
林慶語氣微冷,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
「一、一百萬。」
趙工嚥了一下唾液,顫聲道。
「一百萬?哼!那麼大的工程,你才只貪了一百萬?不太可能吧!」
林慶回想起上次從趙工手裡得到的那個小冊子,雖然只是隨意的翻了幾頁,可依稀記的,應該挺多的。「我就再提醒你一下吧,我這個人的耐心,並不是很好,所以呢,你也不要盡量挑戰我的耐心。」
趙工臉色難看,都快哭了出來,連忙道:「真的只有一百萬,畢竟,畢竟在我的身邊還有很多人。他們加一起拿的才是大頭,我拿的只是小份額而已。」
「上邊的人?說來聽聽。」
林慶淡淡的道,同時將自己是手機拿出來,悄悄的對著趙工,按下了錄製鍵。
「我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錢,只要我有,絕對都給你。」
趙工一臉的恐懼,「如果說了那些話,那些人會把我殺了的。」
「快點,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
林慶淡淡的道:「難道,你認為,你不說,我就會輕易的放過你嗎?」頓了一頓,又道:「這裡可是七樓,如果我把你從你家陽台上扔下去,那麼也絕對不會有人發現是什麼人做的,你覺的呢?」
趙工連連搖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我求求你了,就放過我吧。我知道我私吞了工人的工資是我的不對,我可以改,我可以把我的錢拿出來一半還給他們。還有這房子,我也可以給你。我求求你了,饒我一命吧。」
話落,砰砰的在地上磕起頭來,因為無從知道林慶所在的位置,乾脆每一個方向都磕了一遍。
林慶眉頭微皺,心底閃過一絲不忍。可當想到那些工人辛苦了那麼久,卻連一分錢都拿不到,為了索要工資,還會被市政府的人打壓。
而這些人呢?吃喝玩樂!每一筆的消費,都是尋常工人一個月甚至數個月的工資。
想到趙工在棋牌室、酒吧那囂張的嘴臉,想到那天趙工帶人毆打馬仲允的場面,林慶心底一股邪火陡然升了起來。
林慶目光一掃沙發旁一條黑色的皮帶,順手一抽,左手按著沙發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同時右手進入隱形的皮帶對著趙工當頭就是一鞭。
聽聞皮帶劃過空中的輕響,趙工先是一愣,隨後就感覺到臉龐上一陣劇痛,腦門上一陣發懵,哀嚎一聲滾到在地。
「我讓你貪,我讓你坑人……」
林慶瘋狂的抽動著手中的皮帶,一下快過一下的對著趙工抽去。
趙工不敢討饒,拚命的護住頭部,整個人蜷縮一團,使的每一次的抽打都落在背部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肥胖的背部就已經是血痕纍纍,腫起老高。
這樣一來,整個房間內越發的詭異。蹲在地上的女子,眼見什麼都都看不到,趙工卻在地上不斷的哀嚎著,那背部上的一道道血痕,頓時讓她感到深深的恐懼,可卻不敢叫出聲來,雙手緊緊的摀住小口,最終再也忍不住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