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住地圖後,把紙條搓成團,順馬桶沖老,心軍一犬火不得。老約翰把他當什麼了?人嗎?整個地下王國裡的人全在盯著他,房門外就有兩個警衛,緊緊地看著他,不許他外出,他怎麼去見老約翰?
撒尿用不了多久,王韜很快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貌似悠閒地坐在沙上看雜誌,其實心裡還在苦想與老約翰見面的辦法。可是,不等他的辦法想出來,突然聽到臥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白水粉臉含煞衝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把迷你小手槍。
「王韜,我要殺了你。」白水咬牙切齒,眼睛裡怒火雄雄,衝到王韜面前舉起手槍就要殺人。
門口的兩個警衛跟著她一起進來,看到她掏槍,急忙將她胳膊向上一推。「砰」槍聲響了,「光哂」天花板上的吊燈碎片如雨落下。王韜的目光穿過那些玻璃碎片,冷淡地望著白水,彷彿剛才那槍原本並不是要射他的腦袋。
「白姐,你要冷靜。」
「是啊,你不能殺王先生。」
兩個警衛善意勸說白水,他們的責任是保護和監控王韜,如果王韜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可是白水的憤怒過了他們的想像,以前他們覺得白水是個非常有氣質、有內涵,溫柔優雅的美女,可眼前的白水,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但披頭散,而且力氣奇大。
「放開我,誰敢攔著我。我就連他一起殺!」白水猛地甩開兩個警衛,又把槍口對準他們,本來美麗絕倫的眼睛泛起赤紅的血絲。
警衛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白水不是在嚇唬他們,他們也見過白水親手殺人。制服兩個警衛,白水才轉回頭,準備一槍就暴了王韜的頭,為此地寧願承受任何後果。
「嗯?」白水突然愣了下,因為剛才還坐在沙上的王韜不見了。
不等白水回過神,眼前出現一片黑影,黑影由遠及近,重重地拍在她臉上。「啪」白水被這記耳光扇得頭昏眼花。差點摔倒在地上,她更怒了,也不管眼前有什麼,生了什麼事,舉起小手槍,一氣開了三槍。
「砰砰砰!」迷你小手槍彈夾裡只有四子彈,如果白水手裡的要是衝擊鋒,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三子彈統統射空,白水還是不肯罷休,狂般地仍然在放空槍,「卡卡卡卡」王韜站在她身側,看著她幾近崩潰的行為,心裡也隱隱有些惻。只因為他不能放過白水,也因為他在地下王國裡必須保證白水,所以白水一定要做犧牲品。
剛才他趁著白水制住警衛的功夫,就離開沙,順著地板爬到白水身邊。白水一槍不中,他就跳起來狠扇了白水一耳光,然後又立刻躲起來,免得自己當流彈的冤死鬼。
白水了半天瘋,實在沒有力氣,才停下來大聲喘氣。這時候,委小花突然從王韜臥室門外衝進來,只看了王韜一眼,他什麼都沒說,猛地大力將白水扛在他肩膀上,掉頭又離開了。白水在委小花身上不停地撲騰,像條活魚,可委小花根本不在乎,哪怕被狂怒中的白水咬了一肩膀血痕。
王韜看著委小花又走出自己臥室門口,暗自歎了口氣,向兩個警衛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警衛也是一身輕鬆,剛才他們被白水嚇得魂不附體,他們這才意識到,保護和監控王韜絕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真倒霉,為什麼讓我們來做這種事?」回到門外的崗位後一個,警衛向另一個警衛抱怨。
「小點聲,被人聽到就麻煩了。」顯然另一個警衛比較謹慎。
「這鬼地方沒有酒沒有小妞,就算我不被人殺掉,也早晚會憋死。」
「是啊,我也想回華盛頓。忍忍吧,還有一個月就換班了,到時候上頭也了錢,你愛怎麼玩都可以。」
「嘿嘿,到時候我會喝三天三夜的酒,再找五六個小妞不可。」
小心變軟腳蝦啊」哎,王先生?」警衛正閒聊著,突然看到王韜推門走了出來,不由得呆了呆
王韜看看左邊的警衛,又看看右邊的警衛,臉色顯得有點怪。「咳,剛才白鹿粼要開槍殺我,這事我必須親自向孫阿姨報告。」
「啊?可是」警衛很為難,他們應該禁止王韜獨立離開臥室。
「我明白,你們也是有責任的。」王韜貌似很理解他們,伸手拍拍左邊警衛的肩膀,「這樣吧,你陪我去找孫阿姨。」
「呃」那,那」好吧!」左邊的警衛想了又想,估計王韜對這裡地形很陌生,又有他監視著,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而且剛才白水確實鬧得很凶。她被王韜侮辱性地戲耍了一大圈,母頭現上海電信公司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也沒有什麼隱藏式的服務器,不狂才怪。同樣,王韜也有道理向孫粉告狀。
就這樣,兩個警衛一個留在王韜臥室門口,另一個陪著王韜去找孫粉。那個警衛跟在王韜身後,目光緊張地盯著王韜背影,好像生怕王韜會變成一隻恐怕的哥斯拉,回頭一口吃了他
兩個人走出兩條走廊,王韜突然變下腰,痛苦地摀住肚子,「哎呀哎呀」
「王先生,你這是怎麼了?」警衛愣了一下,急忙過來詢問道。
「我」哎呀,我可能是昨知乞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肚子好痛,不行了不行了,我去上廁所。哎,你在這裡等我,我回臥室,很快就回來,等我啊,」王韜說著就踉踉蹌蹌向回跑。
「哎囁」王先生」這」因為王韜搞得太突然,警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看著王韜跑回剛才的走廊裡,簡單地想了一下,貌似也沒什麼麻煩。
這裡離王韜的臥室只隔兩條走廊而已,而臥室門口還有一個警衛在那裡,王韜對這裡地形又不熟。要是敢亂跑,迷路了對他自己也沒什麼好處。
於是,警衛就老老實實在原地等著,還悠閒地點起一支煙。
王韜沒有撒謊,他確實回臥室去了,還在洗手間裡待二後他重新專出臥室,壞向守在門口的警衛笑,火施然向前走去。在王韜臥室與前面正在待他的那個警衛之間,還有一條不算長的走廊,對王韜來說屬於「真空」沒有人監視。
王韜走進那條走廊後,貌似變得很迷茫,如同迷路,他撓了撓頭,沒有走正確的那道門,而是迷迷糊糊走了離自己不遠處的小門。
走進小門裡,他面前還是一條走廊,從此開始,王韜就彷彿夢遊,稀里糊塗越走越錯,半個小時後,他走進了第六區東三條走廊。
第六區東三條走廊裡再沒有什麼叉路。只有一個房間,是地下王國裡的一處雜物倉庫。王韜推門走進了倉庫,這裡非常黑,沒有燈,又或者有燈他也不知道怎麼開。王韜靜靜地站在倉庫門口,他已經感覺到有危險臨近
黑暗中,一隻胖手從旁邊伸過來,在王韜肩膀上拍了一下,「功比,你終於來了。」
「是約翰先生?」王韜心裡一驚,然後冷靜地問道。
「唉」老約翰這一聲深歎,在黑暗中看上去,讓人後背立汗毛,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降低了很多。
王韜保持沉默,這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就算出了什麼事。他也有借口有理由。突然,倉庫裡的燈亮了,不過那是盞暗紅色的燈,並不是很亮,但是足夠讓王韜看清楚身邊的老約翰,他弓著背,似乎又老了二十歲。
「比比,你真的失憶了嗎?」老約翰很深沉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裝失憶有什麼好處嗎?」王韜不露聲色。
「那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吧!」
「死,」王韜萬萬沒想到,老約翰會突然這麼說,而且很明顯,老約翰不是在嚇唬他。這老傢伙從懷裡掏出一把槍,連想都不想就頂到自己下巴處,只要他再手指一勾,肥圓的腦袋就會開花。
「不行」王韜被老約翰逼上死道,他沒有時間再去瞻前顧後,猛地抓住老約翰的手,又用另一隻手擋住槍口。
老約翰扔了槍,死死地抱住王韜,他竟然哭了起來。他哭聲很也是怕驚動別人,但哭聲十分淒厲,如果冤鬼泣月,聽得王韜心裡冒冷氣。
「約」約翰先生,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麻煩,我能幫上忙的話,你隨便說。」
「。協,,陽協,,我」幾協,」
「到底怎麼了?」
「o協,,瑞德,,死了。」
「啊?」
王韜聽到老約翰的話,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知道老約翰雖然風流,但這輩子只有瑞德一個兒子。只因為要向比盡忠,在蘇家別墅區偷襲王韜,被陽四特警亂槍射中。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是送進醫院後,沒有搶救回來,流血過多導致心衰而死。
王韜腿一軟摔坐在地板上,老約翰抱著他繼續哭,聽著老人的哭聲,想起以前瑞德放浪不羈的性格,悍不畏死的個性,心裡非常難受。更何況,瑞德也為王韜做過很多事,甚至救過王韜的命。
老約翰足足哭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掏出花手帕,這是瑞德的遺物,擦乾臉上的眼淚。
「功化,我跟著蘇先生幾十年,打下了這片江山。卻想不到,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葬送了,黑幫之路,果然不歸啊!」老約翰感慨萬千,心如死灰。
「你,節哀吧」王韜沒有太多安慰的話。
「說實話,其實我早就玩夠了那一套,老了老了,還能拿著刀槍去拼去殺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來我們組織之後,我看到了希望。也許有一天,我和蘇先生、老梁他們辛辛苦苦打出的這點事業,能真的變成乾乾淨淨的東西。讓我們的孩子們能活在陽光雨露之下,享受他們應該享受的東西。」說著說著,老約翰又流出眼淚。
王韜最怕別人煽情,腦子裡不斷回想起瑞德開朗直率的笑容沒想到只是幾天的功夾,瑞德老約翰父子就已經天人永絕。
老約翰這時候突然抓住王韜的手,他目光中的悲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強和勇敢。
「比化,瑞德已經死了,也活不了了。我看著小姐從小到大,就和我的女兒一樣,我不想有一天,她也和瑞德一樣的下場。」
「你放心吧,,她不會的,誰敢動妙妙,除非先弄死我。」王韜聞言也想起蘇妙,他就是為了蘇妙才來到美國,才趟進了黑幫的混水。
「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幾,o,無論什麼事情,我都為你去做,但是你要答應我一條件。」老約翰牙關緊咬,他這次來到蘇家的地下王國,就已經沒打算活著出去。
「什麼條件?」
「不要放棄我和蘇先生、老梁一起建立的組織,你一定要指引著它走上正路,讓孩子們露出笑容,盡情地享受陽光。沒有兇殺,沒有陰謀,沒有傷害
王韜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可是他沒有遲疑,用力地點點頭,答應了老約翰的請求。
幾分鐘後,王韜走出了倉庫,他雖然還像來時一樣神情迷茫,可腳步卻沉重很多。之後的半個小時中,王韜在地下王國的走廊裡躥來躥去,好像一隻迷路的老鼠,找不出離開的路。
正當他在走廊裡已經尋路尋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幾名持槍警衛出現在他面前,不由分說就左右夾住他,半扶半架半暴力把他帶到了孫粉的面前。
還是那個大房間,孫粉、比和一個神秘的男人坐在沙上,只有神秘的男人背對著王韜。王韜看到孫粉,臉上露出了笑容,擦擦頭上的汗,「太好了,孫阿姨,剛才我差點累死。」
「王韜,你為什麼會在第六區?」孫粉沒理王韜的笑容,她自己臉上漠然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