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你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的電話你們是知道的,…幟麼不告訴我?」兒子就是兒子,不管多大也難免會與父母頂撞,而且兩代人之間肯定有代溝。
「我和你媽不想煩到你。你在國內生活得好,我和你媽就知足了,辛苦點不算什麼的。」
「我
「王韜,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正當王韜還要說些埋怨的話,郭安娜突然從後門走進來,明艷照人的她頓時讓後廚裡的光線為之一亮,很多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尤其是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吸血的蚊子。
郭安娜剛才在街上等王韜半天也沒見他出來,納悶他怎麼尿這麼久,會脫水成木乃伊的,急忙進來看情況。她當然沒找到王韜,可聽到鐵門裡有爭吵聲,裡面還夾著王韜的聲音,她以為王韜出什麼事了才過來準備幫忙。
剎那間,後廚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也包括郭安娜自己,她搞不懂王韜為什麼會和一幫涮碗工和廚子炒起來。王兵申淑華互相望了一眼,他們沒想到王韜不是自己來的。居然還帶著一位仙女兒似的大美人。
「咳,老王,我們今天」晚上不如「…請個假吧!」
「好啊。孩子他媽,你。」先帶他們回去,我去,請假。」
夫婦二人好像中了邪,說話都慢吞吞的。眼睛裡目光亂閃,尤其是申淑華,臉上泛起奇怪的笑容。就這樣,王兵匆匆去向領班的人請假,申淑華拉著兒子的手離開後廚回家,一路上問長又問短,可目光始終在郭安娜臉上身上打轉,看得郭安娜全身不舒服。
三四隻未曾見面,王兵申淑華對兒子的想念之情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程度。所以王韜突然回來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喜事。申淑華打開自己家火鍋餐館的門。先是一把將王韜推進去,然後無比熱情地去接郭安娜手裡的行李箱。
「快請進啊小姐,你路上辛苦了吧?」
啊?哎呀。不用啊,阿姨,我自己拎就可以的。」郭安娜受寵若驚,說什麼也不敢讓申淑華幫她拎行李箱。
「你不用客氣啦小姐,呵呵,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申淑華笑得滿臉開花,硬是把郭安娜的行李箱搶過去。又親熱地拉住郭安娜的手,將她帶進餐館裡面,反倒使王韜被冷落在旁邊。好像和他沒什麼關係似的。
餐館裡面很乾淨,雖然已經久無客人,但是申淑華每天都會打掃衛生。她搬下兩把椅子。一把遞給王韜,另一把被她又擦了幾下,慇勤地親自送到郭安娜身後。
「小姐,你快請坐吧,我去給你弄點茶。」
「不可以的,阿姨,您請坐。我給您倒水。」郭安娜被嚇到了。無論怎麼講,申淑華也是長輩,她哪敢讓長輩侍候自己。
「小姐,你這就不對了。呵呵呵,自己人,自己人嘛」呵呵呵」申淑華笑聲變得很奇怪,好像有什麼冊謀,郭安娜暗自冒汗,她才明白原來王韜經典的壞笑是基因遺傳下來的。
這時候,王兵也大步邁進餐館,網進來就瞪著眼睛四處尋找。看到郭安娜才長鬆了口氣,急忙走過來大聲責怪老伴,「孩子他媽,你怎麼搞的,有客人在這裡。你為什麼不到茶水啊?咱們家不是還有水果嘛,你快洗一些拿出來招待客人。」
哦,對對對,我去洗水果。呵呵呵!」申淑華笑得臉上泛紅光。小跑去倒茶洗水果。
郭安娜傻眼了,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王韜,希望他來解自己的圍。可是王韜一隻腳踩著椅子,抱胳膊站在旁邊,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他臉色還是很難看,不理許父母為什麼要去給興盛隆酒樓當小工。
申淑華幹活真麻利,很快就沏好了茶,又洗好了水果,用大盤子端出來。
小姐,喝點茶吧,都涼好了。這水果也很新鮮,是老王昨天買的。
「阿姨,我,謝謝您,您」您快請坐吧」郭安娜有生以來,頭一次這麼尷尬,讓她無地自容。
「呵呵呵,行,我坐,我坐,「呵呵,老王,老王,…你看這位姐多漂亮哈,呵呵呵申淑華貌似自言自語,坐說自己坐可就是不坐。笑得不停盯著郭安娜看。
「咳,孩子他媽,你注意一點,別嚇到人家小姐。呵呵小姐,你別怪她,她太失禮了。」王兵意識到老伴這樣有些過份,只不過他不比申淑華強多少,從進門到現在,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郭安娜。如果他不是王韜的老爸,郭安娜非當他是色狼不可。
哎呀,怕什麼嘛!」申淑華有點不高興了,嗔然白了一眼老伴,然後又堆起笑容,「小姐,您貴姓啊?」
「哦,我姓郭,阿姨。我叫郭安娜,您叫我安娜就行。」郭安娜原本是為了客氣,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好啊好啊,我就叫你安娜!」申淑華樂得嘴都合不上,一屁股坐到郭安娜身邊,拉住郭安娜的手,「安娜,這名真好聽,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家是哪的啊?家裡幾口人?呵呵」怎麼和我家傻小子認識的?」
「阿娩「我…呃,「呵呵,您先自己坐一下,我和王韜有幾句話說,不好意思。」郭安娜實在受不了,站起身拉上王韜就跑到餐館裡面沒人的地方。
申淑華和王兵互視一眼。兩張老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們兒子王韜今年已經快二十六歲了,突然帶個美女來美國見他們,什麼意思還用猜嗎?王韜那麼聰明,他父母會很笨嗎?
在餐館的後廚通道裡,郭安娜揪住王韜衣領,惡狠狠地威脅他,「王韜,我不管啊,你馬上出去給我澄清。」
「澄清什麼?」王韜無聊地反問。
你少裝糊塗,你媽已經把我當成……冉成
「當成未來兒媳婦嘛,沒辦法,不然你讓她怎麼理解我們的關係呢?這樣吧。你出去告訴她。你是一個警察,我是國家監護人員,你來美國是為了監視我。」王韜聳聳肩膀,滾刀肉的樣子很欠揍。
王韜,我求求你,你就和你媽說。我們只晏普通朋友川小好?」郭安娜氣勢一下子軟了。頭一次對王韜這麼低聲下氣。
「你要是我媽,你會信嗎?」
「這」郭安娜無力地癱軟在王韜懷裡,她現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王兵過來了,他是來找兒子談一談的。突然看到王韜和郭安娜這個樣子急忙把頭轉向一邊,還咳了幾聲。
「咳咳,小韜啊,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叔」叔」你們談吧!」郭安娜真要吐血了,反正粉臉已經紅得像正在滴血,低著頭走回餐館大廳裡,繼續接受申淑華的精神折磨,把王韜留給王兵。
王兵笑著目送郭安娜。腳下走到王韜身邊,突然一拍他肩膀。
「嘿小稻,好樣的,真有辦法。」
「你說什麼啊?」王韜翻起白眼。他太瞭解老爸了。
「別裝了。認識這麼漂亮的小姐,你小子耍了不少手段吧?嘿嘿,你真像我。你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啊「行了行了,你年輕時候那點事就別說了,要多雷就有多雷。」父親年輕時的風流韻事,王韜以前在美國的時候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老爸,你和我媽幹嘛要去興盛隆幹活?」
「唉!」王兵的思緒回到現實中,不由得長歎一聲,小韜,咱家餐館生意這一年來很不好。你媽幾次都勸我關了餐館想辦法幹點別的,可是我」我捨不下這餐館,就趁著晚上和你媽到興盛隆幹點活,好歹能把餐館支持下去。」
「爸,你這不是胡鬧嘛!餐館生意不好,你得想辦法把生意搞好,你和我媽這樣出去幹活。晚上不營業,生意就會越來越不好,這是惡性循環,你們支持不了多久的。」
「我也想過辦法了,你看看咱家餐館,我和你媽把積蓄都用上了,重新裝修兩次呢。可生意還是不好,我能怎麼辦?」王兵神情十分尷尬,在兒子面前難為情。
「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我和你媽…不是怕你著急嘛!沒問題啦,我和你媽能撐住,想當年,做為一個男人,我帶著你媽
「行了!總說以前那點事、你煩不煩啊?」王韜火了,不管什麼爸爸什麼兒子。開始教刮老爸。「我是你兒子,我們是一家人,你和我媽這樣辛苦卻不告訴我,你想我當孽子啊?」
韜,我知道你孝順,我王兵有點不敢面對兒子的眼神,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
「爸!」王韜突然摟住王兵的肩膀,一字一頓地對他說,「我現在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無論如何,這個難關我們要一起渡過去。從今天開始。你和我媽不能再去興盛隆了,我們一起把餐館重新開張。我就不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兒子」王兵激動莫名,因為王們剛才話裡的最後一句他不是第一次聽到。
八年前,王韜初到加州,當時為了進加州大學讀書,要過語言關。王兵很擔心兒子會短時間內拿不下托福考試,就勸他學一年再考加州大學。王韜當時就說了這句話「我就不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結果三個月後,王韜昂邁進加州大學的校門,讓王兵和申淑華這對沒有多少文化的夫婦驕傲不已。
七年前,王韜參加加州大學第一次考試。很多人都看不好華人學生。甚至冷嘲熱諷,說廚子的兒子能有什麼好成績。王韜又說了那句話「我就不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結果考試之後,王韜榮獲全額獎學金,讓所有懷疑過他的人都閉上了嘴,王兵和申淑華兩口子當時差點樂瘋了。
六年前,五年前,榮耀重演兩次,王韜成為加州大學歷史上前位連續獲得三次全額獎學金的學生。讓無數人為之側目。後來,有一些華人家庭聯合邀請王韜做一次演講,為他們的孩子講一講自己的學習經驗。全美國很多華人父母聞詢帶著孩子趕來聽王韜演講,王韜上台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我就不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激勵了無數華人子弟刻苦上進的勇氣與信心。
四隻前,匹授要搞瑪雅系統工程,必須選擇一些技術精英組成研團隊。教授桃李滿天下,光是博士級的出名的學生就有幾百位,怎麼論也輪不到王韜頭上。那一次連王兵和申淑華也覺得兒子有點異想天開,就勸他踏踏實實學習,別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可結果還是一樣…」王韜在說過那句話之後,如願加入了四剛教授的研團隊,當時還有很多人質疑教授,認為他以權謀私、任人唯親,教授對這些質疑笑而不語。
八個月後。王韜的表現讓人難以置信,連開小組中那些博士級的成員都對王韜讚不絕口,稱他是神奇的中國人。
從此之後。「加州大學之光」名滿天下,成就華人自強不息的新神話。
今天,王韜知道自己家餐館生意慘淡,父母已經耗盡一切積蓄。甚至淪落到為其他酒樓打小工的程度,這嚴重刺激了王韜的自尊心。其實王韜原計七小中並不打算在舊金山逗留太久。畢竟他來美國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正事還一點都沒有做呢!不過現在王韜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助老爸老媽讓「重慶火鍋」重新火起來,他王韜家的餐館要是都幹不好,還有什麼臉回國去做加州之光集團的董事長。
父子倆個互相摟著肩膀走回到餐館大廳裡,突然愣了一下,他們看到郭安娜和申淑華繞著收款台打轉。申淑華不停地努力想抓住郭安娜。郭安娜粉臉白繞著收款台「逃跑」申淑華好像惡狼在追小肥羊,一邊追一邊笑著問個不停。
小姐,你到底做什麼工作的啊?」
「小姐,你家的政治背景是貧農嗎?」
小姐,你家裡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
小姐,你三圍是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