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蘇妙走得越來越遠的倩影，王韜居然還笑了，然後大聲對蘇妙背影說：「高三那年，班裡開聯歡會，我和一個女同學合唱了一首情侶歌，你猜小暖當時什麼反應？」
蘇妙本來不想聽王韜解釋，她現在恨得只想把王韜咬死，可又走了幾步後，還是忍不住站下腳步。她真的很好奇王韜和林小暖的戀愛時光，雖然大學裡她也聽林小暖說過很多，但是太詳細的她並不清楚。
王韜看到自己成功吊起蘇妙的胃口，立刻閉上嘴，倚著走廊裡的牆壁，若無其事地哼起小曲。蘇妙已經快抓狂了，咬死王韜也解不了恨，最好滿清十大酷刑全部用上，握緊雙拳殺氣騰騰走回王韜面前，一字一頓地恨聲問：「小暖當時怎麼做的？你快點說。」
「她花了兩天的時間，去學一首當時剛流行的情侶歌，然後有時間就和我一起唱。你知道的，她不太會唱歌。」王韜悠然回答。
「啊？」蘇妙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頓時呆住了。
王韜用小學老師訓學生的目光看著蘇妙，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妙妙同學，男人是要靠爭取的，不是亂發脾氣的，那解決不了問題。懂嗎？」
「哦！」蘇妙似懂似不懂地點點頭。
「那你剛才做的是不是很不對啊？」
「呃……其實人家就是生氣嘛！」蘇妙小聲幽怨地說。
「生氣就可以胡鬧嗎？那我生氣是不是就可以拉你去開房啊？你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衝動，真是的。」王韜翻身佔上風，得理不饒人。
「咳咳，那……那對不起嘛！」蘇妙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反過來向王韜道歉。
「好啦，我原諒你這回。」王韜揮揮手，顯得無比寬宏大量，「我還有工作，你也忙去吧！」
「哦，那人家先走啦！」蘇妙低下頭，像被婆婆虐待過的苦命小媳婦，乘電梯離開了地下室，她確實是找客戶路過這裡的。
王韜大搖大擺回到白蘿芳公司，心裡美得直冒泡，對自己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其實他剛才說謊了，高三那次人家林小暖足足一周沒搭理他，為了向林小暖賠禮道歉，光買玫瑰花就花了他整整一個月的零用錢。
白蘿芳可沒王韜那麼好心情，看見他回來了，很冷淡地指指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讓王韜先坐下來。
「你怎麼了？陳總死了？幹嘛拉長了臉？」王韜擠眉弄眼逗扯白蘿芳。
「停。」白蘿芳一點都沒笑，反而冷然打斷王韜的話，「大情聖，我拜託你以後離我遠點吧！不然啊，哼哼，沒準哪天妙妙就能把我殺了。」
「我離遠點？行啊，那陳總的一百萬你想不想賺了？」王韜攤攤雙手，表示無所謂。
「廢話，當然想賺？怎麼賺啊？財務電腦已經被稅務局拿跑了，現在估計罪證都已經查出來了。」
「呵呵呵呵！」王韜陰險地笑了幾聲，神情變得很神秘，「山人自有妙計，你現在馬上幫陳總把財目做好，剩下的事就是我的了。」
下午三點鐘，王韜離開白蘿芳公司，帶著白蘿芳已經整理好的帳目，駕駛自己的qq車回到家中。臥室裡的電腦還開著，王韜坐在電腦前皺眉思考很久，才插上麥克風與音箱，因為他需要邁克幫忙。
麥克風接通後，電腦裡的邁克立刻就「感覺」到了，然後他的電子聲音從音箱裡傳出來：「toto，是你嗎？」
「嗯，我有事和你說。」王韜有些猶豫，因為他也是靈感突來，才想到一個計劃，而這個靈感是不是真能行，他心裡並沒有把握。
「什麼事，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你在網絡上生存，你的生命是數字形式的電子流，對不對？」
邁克在電腦裡聽到王韜的問題，頓時呆了一下，「應該是這樣，不然無法解釋我的情況。」
「邁克，你現在就在我的電腦裡，證明你是以某種方式駐留在某個存儲器裡，比方說硬盤。」王韜也是一邊考慮一邊說。
「沒錯，我現在正在你的硬盤裡。」
「那你在我的硬盤是以什麼方式存在的？你是一個文件？還是一個程序？你懂我的意思嗎？」
「呃……」邁克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他無法回答，「這個我也不清楚，要不你查查看吧！」
「先不用查，我只是在想，你既然能在硬盤裡，是不是也能去光盤裡？」
邁克這回乾脆不說話了，他終於明白王韜的想法，居然是想把他刻錄到光盤上，這實在太大膽了。硬盤與光盤不同，硬盤是可活動的存儲器，能讀能寫，從這點上來說，和人類大腦的記憶功能基本一樣；但光盤是只讀存儲器，而且當它離開光驅，就不能再活動，相當於「死」的。
邁克能不能在光盤上存在？存在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會不會死亡？這些問題如果不具體地去嘗試，就只有上帝才知道答案。
過了很久，音箱裡才重新傳出邁克的聲音，「toto，為什麼要我去光盤裡？」
「因為你要幫我一個忙，也是幫你自己的忙。你不是想送給你父親一筆醫療費嗎？這件事如果你做得到，我就匯去美國十萬美元，相信能幫你家解決燃眉之急。」王韜就等著邁克問這個呢，他用很重的語調回答邁克。
邁克此時非常矛盾也非常猶豫，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他現在是個幽靈，但也比死了強。可是美國那邊的老父親還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十萬美刀不算多，可在美國的普通家庭裡，也不算小數目了。
「toto，你知道的，這樣做我可能……」
「我當然知道。」王韜打斷邁克的話，其實他也舉棋不定，「所以這件事你自己考慮，幹不幹你快點給我個回話，十分鐘，十分鐘後我要你的決定。」
十分鐘很快過去，王韜始終坐在電腦前面，等著邁克回復。也許邁克的電子生命讓他對時間特別敏感，幾乎是在十分鐘的最後一秒裡，他終於決定了。
「toto，你來刻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