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北極之行
丁龍冷冷的道:「趙東陽,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先出招吧。」
這下輪到趙東陽發傻了,他知道丁龍這傢伙雖然是國家公務人員,但怪招迭出,難道這又是他調節氣氛的一種手段?
「我靠,丁隊長,你不是腦袋被小明撞的秀逗了啊,出招?出什麼招,比吃飯你不是我的對手,比唸經我不是你的對。」
「趙東陽,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趕快出你的法寶,否則不要怪我下手無情。」
趙東陽感到問題有點不對了,從丁龍的眼睛裡,趙東陽看到了連面對那些日本陰陽師時都沒有的殺氣。「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你給我說清楚。」趙東陽不是怕他,但卻不想這樣不清不楚打一場糊塗架,丁龍雖然討厭,但還不到刀刃想見,拚命的程度。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趙東陽還是把算籌拿在了手中。
再看丁龍就和瘋了一樣,嘴裡唸唸有詞。然後竟然不顧趙東陽,臉沖北方道:「師尊,沒用的徒弟丁龍今天終於可以為您報仇了,你再多等我一會,我拿上仇人弟弟的人頭去看望您。」說著,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滑落。猛的轉過身道:「趙東陽,拿命來吧。」
趙東陽正在和聽故事一樣專心聽丁龍唸經,誰想到他突然叫自己名字,習慣性的答道:「到。」這時候丁龍的劍也到了。
「拙。」丁龍噴出一口玄功,左手扔出一道靈符混在其中,微微一用真元力將其附在劍上,眼看刺中趙東陽的劍竟然一分為三,分上中下直指趙東陽的咽喉、心臟、丹田。
「我的天,這傢伙看來是真瘋了,竟然一出手就這麼狠,要至於我死地啊。」想到這,趙東陽不敢怠慢,隨便一劍碰一下都不是好玩的,趕忙用算籌幻化出7道劍影,在空中布下三道防禦,同時身體急速後退。
「轟……」爆炸聲響起,七道劍影只是稍微阻擋了一下丁龍劍的趨勢,三柄劍穿過劍影,緊緊跟了上來。
媽媽的,看來老子今年流年不利啊,莫名其妙就會被人k一頓,等有了時間,自己一定要給自己卜一卦看看六年。
眼看劍又跟了上來,趙東陽在空中留了個殘像,身體化做無形,閃到一旁大口喘氣。同時把救命法寶算籌拿了出來。
「破」隨著丁龍的一聲喝道,趙東陽的殘像在空中化為烏有,但丁龍三劍的威力也就此卸去。
「哇呀呀。」丁龍看到眼前的竟然是殘像,氣的暴跳如雷。「小娃娃,少在道爺面前用這種彫蟲小技,看我不打出你的元神。」
說著,左手在額頭上拍了一張靈符,伸出兩根手指一點,被靈符遮擋的地方竟然傳出點點亮光。「急急如律令,四方仙魔聽我號令,破破破……」隨著丁龍符咒念完,那額頭上的亮光大盛,「呼」的衝破靈符,射出一道強光,即使在現在的白天也完全能看清楚它的照射軌跡,直指趙東陽。
「我靠,抓妖的手段都用到我身上了啊,怎麼這麼倒霉碰上這麼一個瘋子。」趙東陽邊想邊晃動身行,閃開亮光的襲擊。哪想這亮光根本不是要打中趙東陽,而是像有形的物質,在空中逐漸匯聚成了一個光球,轉眼已經有乒乓球大小。
「斷。」丁龍看差不多了,掐斷光源,又甩出一道靈符衝進了光球之中。「五雷猛將齊顯身,助我降妖來除魔,急急如律令。敕!」隨著丁龍一聲高喝,那光球「砰」的爆裂開來,化做點點亮點,漫天飛出。
趙東陽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光球會爆,早知道就不靠這麼近了。看著漫天飛舞的亮點,好似夜晚中的螢火蟲,非常漂亮,但趙東陽知道這每個亮點都是凝結了丁龍能量的利器。正這時一個亮點恰好從趙東陽旁邊經過,一個不留神,「茲啦」一聲,衣服上變被開了道口子。
趙東陽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看著亮點在身周圍越來越多,知道再過一會自己就成了篩子了。「不玩了,老丁,你一個人發瘋吧。」說著一招手用「荒」卦布了個幻象,同時兩手不停,已經使出了在幻境中參悟的藍色大陣。
這陣法名為「霞光」是那幻境中參悟到的頂級陣法之一,再經過趙東陽參照震陽局修改之後,整個陣法就一個封閉的雞蛋,擁有無比的防禦能力。
霞光陣瞬間放大到一個房子大小。趙東陽低頭從入口處鑽了進去,隨手又將入口關閉。
「呼」坐在「霞光」之內,趙東陽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霞光」對付這點小光點還是綽綽有餘。看著外面的亮點一個個撲向「霞光」然後轉眼就消失,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很快空中最後的一個亮點也被「霞光」吞噬,吸收了光點能量的「霞光」反倒比剛才更加明亮了,鮮艷的五彩霞雲在四周流轉,好像置身仙境一樣。
「趙東陽,有種的你給我出來。」失去一個法寶的丁龍,看起來有點委靡,不過在「霞光」外高聲叫罵的氣勢卻一點沒減。
趙東陽嘻嘻一笑:「我有種,可我就不出來。」說著,乾脆躺了下來,看著丁龍,那意思像是說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好了,反正我是不出來,你能把我怎麼樣。
丁龍氣得爆跳如雷,手中的靈符和不花錢一樣大把大把往外拋,配合著飛劍對「霞光」組織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勢,不過想當初趙東陽和姚月聯手使出最強攻擊都不能撼動震陽局半分,更何況現在丁龍一個人之力,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這時候趙東陽才體會出當時爺爺的深意,看丁龍的表現明顯已經是風水界超一流的高手,但仍舊對這震陽局的仿製品束手無策,以爺爺的道行相比情況也差不多,這也就是爺爺之前為什麼和其他風水界中的大世家不願來往的原因,人家不管道行高低,但只有有震陽局就比高一頭,只要你不是神仙,布下震陽局之後基本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看著丁龍還在沒完沒了的做徒勞的工作,趙東陽有點不耐煩了。「老丁,你打夠了沒有,我不知道我哪裡惹著你了,但你打了這麼半天也該消消氣了吧。」
「沒有,我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哇呀呀……」
「靠,脫線,打不找我還這麼囂張,不陪你瘋了,拜拜。」想到這,趙東陽掐動手決,控制著「霞光」向外走去。
「哪裡走。回來,讓我殺了你。」丁龍緊跟其後追了上來,一邊提出很無理很幼稚的請求。
但他的速度這麼能和修煉過《參神通贊》的趙東陽比,「霞光」陣托著趙東陽,在空氣中閃了幾閃,趙東陽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啊,師尊,徒兒無能,不能手刃仇人的弟弟,徒兒無顏再去見你,師尊,你保重。」說完把道袍整理了整理,凝望著遠方,高高得舉起了寶劍,嘴裡開始念起不知什麼東西。
「不好!」沒飛出多遠的趙東陽,把丁龍的話聽的清清楚楚,知道要出人命了,趕緊掉轉「霞光」飛了回來。
「喂,喂,老丁,你幹什麼?把劍放下,啊,把劍對著我,來,咱們再大戰他三百合,喂,聽見我說話沒……」無論趙東陽怎麼喊,丁龍和聾了一樣,只顧自己唸經,根本無視趙東陽的存在。
「……啊,美好的世界,永別了。」丁龍念著念著,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同時手中的劍對著丹田處揮了下去。
「不要……」趙東陽眼見已經來不及了,容不得多想,飛身從「霞光」中飛出,伸出算籌擋在了丁龍的丹田上。
「噹」的一聲響,算籌和丁龍的飛劍都變了顏色,趙東陽更是震的全身發麻。我靠,老丁玩真的啊,砍的這麼恨。
丁龍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你?怎麼又是你,難道連死都不讓我死?」
「沒被你念夠,捨不得你啊。」趙東陽故做輕鬆的道,希望能讓丁龍平靜下來。
「去死吧。」趙東陽怎麼也沒想到丁龍居然會偷襲他,望著揮來的劍他知道躲不開了。「爸爸,媽媽,阿琴,寢室的兄弟,永別了……」同時奮力用胳膊一擋。
藍色,耀眼的藍光,趙東陽被突然出現的藍光刺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因為胳膊上傳來的痛楚大叫一聲,但卻馬上被另一聲不屬於自己的慘叫聲掩蓋了。
「我居然還沒死?」趙東陽把雙手伸到面前動了動,除了右臂上多多少少流出點鮮血,其它好像沒什麼太多變化。
「你沒死,是我快要死了。」聲音又遠而近,丁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在百米開外,正把把的往這裡趕。
「小子,你用了什麼,想打死我啊。」丁龍一回到趙東陽身邊就大聲喊著,剛才還在一心求死的人現在居然如此珍惜起自己的生命來。
趙東本沒聽見他嘟囔什麼?眼前的丁龍的樣子,趙東陽發誓在哪一定見過。全身的衣服已經被燒成碳狀物質,高高豎起的頭髮,烏黑的臉,以及嘴裡冒出的黑煙。腦子雖然有點慢,但趙東陽還是明白了,想想剛才的藍光,又是那個幻境中的參悟出的手決救了自己,剛才手臂一橫,一定是暗合了某個破陣手決,而丁龍的攻擊明顯是全部靠陣法推動,連震陽局都破得了的手決,丁龍這樣攻擊自然無法奏效,只是這手決居然多了反擊能力,讓趙東陽有些意外,看來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趙東陽,我在問你話,你用了什麼鬼東西。」
「呵呵,寶貝啊,怎麼能隨便告訴你,沒想到你這個人還蠻陰險,我救你反而暗算我。」
「這……這……」丁龍被趙東陽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半天才組織了一句完整的話。「就算本道爺欠你個人情,不打了,放你一馬。」
呵呵,好大派頭,連認輸都這麼大的架子,到底是國家公務人員,就是不一樣。
趙東陽嘻嘻一笑:「那你不會還『自殺』了吧?」
丁龍把眼一瞪。「『自殺』很好玩啊,死了一會沒死成,沒心情了,找我師傅去,我沒這個本事殺你,他愛怎麼辦隨他,要死也讓他殺吧。」
趙東陽也是個怪胎,原先見丁龍老是一副陰陰的模樣,本能的就覺得有些反感,但現在看到丁龍為了師傅可以不顧一切向自己動手,事情不成還要『自殺』,這略顯憨傻的表現卻讓趙東陽心生結交之意。
「哈哈,好,好,現在我們可誰也不欠誰的了,能給我講一講你為什麼攻擊我了吧,我們好像沒仇吧。」
丁龍一邊把衣服換了,一邊想了想道:「我和你是沒什麼仇恨,但你的坐忘石卻化去了我師傅的全身修為,你說這還不是深仇大恨?」
趙東陽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要是事實的話那確實是夠讓丁龍發狂的條件,去了一個風水師的道行那還不等於要了他的命?不過趙東陽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問道:「能成為你的師傅,那說明他的道行應該很深才對,可是我不明白了,這坐忘石明明是個佈陣器具,你怎麼說他能化去你師傅的道行呢?」
丁龍撓了撓頭,好像去想一件很頭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那時候我還小,記不清了,不過只知道我師傅當時道行確實很高,而且某一天他告訴我說他的體內出現一條紅色的小龍。」
說到這丁龍看趙東陽張大了嘴巴,生怕趙東陽不相信似的,補充道:「沒錯我師傅當時就是怎麼說的,他小龍張大他就會就能成為什麼天師,我記不清了,總之很厲害,於是他費盡周折借到了這塊坐忘石,本來指望可以吸收坐忘石上的靈氣來壯大他體內的小龍,沒想到這一吸,反而讓我師傅的滿身玄功就沒有了,還把我們趕下了山,害的我風水師當不成,只好照著師傅給的一本書煉了這一身的法術。這坐忘石就算不是你借給我師傅,但也一定是你們家的長輩借的,你說這還不是深仇大恨嗎。」
趙東陽真的快被他氣暈了,這也叫深仇大恨?完全是他的一相情願的認為,那哪是化去修為啊,明明是玄功被制,這一定是坐忘石其中強大的靈氣把丁龍師傅的玄功封閉起來,這不和自己那段在監獄的日子一模一樣嗎?這傻丁龍居然以為是害了他師傅。就為了這個他居然差點傻了自己。
一想到這些,趙東陽不由一陣大怒。破口大罵道:「丁龍,你是個滾蛋!」
丁龍被趙東陽突然罵了一句有點不明所以。「你……你為什麼罵我。」
「你聽說過玄功壓制沒有?」
「沒有啊,那是一門什麼功夫。」
「功你個大頭鬼,難道你師傅沒有和你說過,只要陣法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達到讓風水師成為普通人不如的廢物,全身玄功全部感覺不到嗎?。」
丁龍張著大嘴,呆呆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師傅那時候就是玄功被壓制而已?而不是被吸收了?」
「啊,老天開眼,你終於開竅了,真不知道你這樣蠢材,國家怎麼選中你做k組的組長,就不怕耽誤事嗎?你放心好了,這種程度的壓制是有辦法解決的,我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師傅說不定已經找到了辦法!」
「真的?」丁龍眼睛一亮。
「你以為憑我的腦子能編出這麼動聽的故事給你講?我自己有親身遇到過。」
丁龍很老實的回答:「嘿嘿,那倒是,你的腦子向來就很慢。那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有了解決的辦法啊。」
「不說!」
「嘿嘿,說你腦子慢還不相信,要是你不知道,憑你的性格一定會老實的說『不知道』,但你卻說『不說』,就證明一定有這個方法,即便你不會那也一定有人會,而且從你的語氣判斷,你的口氣相當自信,這說明這個辦法不是你自己會,就是你的長輩們,對不對?。」
趙東陽完全被說愣了,天哪,這傢伙陣法什麼的,半懂不懂,但一說到人情世故簡直如魚得水,還真的是當警察的料啊,自己只說了兩個字就被他分析的**不離十,不發瘋的時候他的腦子還不是一般的好使,怕了你了,我一句話不說,看你還分析個屁。
那知丁龍又是嘻嘻一笑:「嘿嘿,你又上當了,雖然剛才我的話有一定道理,但大多是推測,我也頂多相信一半,你要是出言反駁我就會懷疑我的判斷,要是你演的再像點,我的話就只剩四分之一的可能性了。但你卻選擇了沉默,而按你的性格絕不是個沉默的人,所以我敢肯定我的判斷一點沒問題,你,就是能解決的那個人。」
趙東陽真有點見了鬼的感覺,恐怖啊,就像能看透心裡想什麼一樣,怎麼辦承認還是不承認。而丁龍卻不給趙東陽一點猶豫的時間。
「呵呵,又被我說中了吧,既然如此,我接下來一定會求你幫忙,好像你很怕我再你耳邊念,而且你的心腸不硬,所以我有必勝的信心能說服你幫忙,你想想應該沒錯吧,所以,既然結果都是一定的,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走吧,去救救我師傅,我一定不忘你的大恩。」
「好了,怕了你了,帶路吧,你師傅住在哪裡?不會太遠吧!」趙東陽徹底投降了,突然他發現丁龍碎碎念起來,絕對超過唐僧,有直接超度人的本事了,再不答應隨時有可能被他念死的危險,反正尋寶任務取消,最近也沒什麼事做,更為重要是聽丁龍的口氣,他師傅好像知道這小龍的秘密。
「呵呵,哈哈……。」丁龍很張狂的笑著。「趙東陽你還太嫩了,其實從一開始分析我連10%的信心都沒有,純粹是試探,為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現代人把他總結歸類,成了一門學問,叫做《心理學》。嘿嘿,我們走吧,我師傅住在北極的一個小島上,離這裡17000多公里吧。」
趙東陽突然覺得天上好像有很多星星轉啊轉,難道被人騙了的感覺都是這麼奇妙嗎?他覺得自己算是徹底被擊敗了。
在房間的桌子上留了張紙條,告訴黃昆自己出去辦點事,讓他有事給自己打電話,然後便跟著丁龍悄悄離開了會館。
現在已經夜裡,什麼交通工具現在也趕不上了,再說也沒有直達北極的車,趙東陽乾脆祭出「霞光」陣,招呼丁龍一起進去,把霞光陣當成了空中列車。速度竟然比波音飛機還快。
霞光陣之中雖然丁龍一直不停的調起話頭,但趙東陽就是沒有一點說話的**。
「趙東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用什麼方法救我師傅了吧!」
趙東陽從內袋裡拿雷日送他的白色小藥丸晃了晃,不等丁龍看仔細又收了起來。
「就是這個小丹藥?真的有用嗎?」
趙東陽點點頭。
「你肯定!」
再點點頭。
「你真的肯定嗎?」
趙東陽這次動也沒動,神識潛入體內,他再也不想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東陽留在身體外的一絲神識,感到「霞光」飛行速度突然降了下來,就好像衝進了一堆漿糊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