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宗主姚月
這些舊事趙東陽曾聽爺爺不止一次說起過,只是他沒想到這樣一位傳奇人物自己竟然能碰的到。
想到這些,趙東陽心腸一下軟了下來,經過那樣的變故,脾氣再好的人也難免會對所有風水師都有種敵意。
想到這,趙東陽不免對姚月產生一絲同情,剛才的怒氣也都跟著煙消雲散了。
向爺爺們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們放心,趙東陽緩步走到了姚月面前,鞠躬道:「姚月前輩,剛才我才聽說了前輩的事跡,真是萬分佩服,先前不知道是你,多有得罪,不過幸好大家都沒什麼損失,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
趙東陽說完等了一會,卻發現對面的姚月沒有半點反應,心裡奇怪,不由抬頭看去,他就發現,姚月不知什麼時候拿了柄短杵,上面光彩流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再看姚月口中唸唸有詞,竟然在偷偷的佈陣。
也怪趙東陽太過疏忽,他沒想到自己可是接連破掉姚月的陣法,更是幾乎把震陽局都毀掉,在姚月心中早成了頭號敵人。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堂堂一代宗師,竟然會暗中下黑手。
眼看短杵上依然金光四射,陣法的已有雛形,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姚月飛快的把最後幾個字念完,那短杵猛地發出「嗚嗚」幾聲鳴叫,數百道金光射出,在她周圍方圓十幾米的範圍裡,忽然憑空長出百餘根青綠的竹子,看似雜亂排列,但趙東陽一眼就認出這不正是震陽局中的一個變化,他自己也曾用過的勾離局。
隨著姚月一聲大喝:「困。」趙東陽和身後的幾位家主就像雕像般瞬間凝固在了原地。
「哈哈!」姚月見陣法收效,大笑著走到趙東陽面前。「好小子,你還是第一個能破我的這麼多陣法的人,我還以為你能逼我使出殺招,可惜讓我失望了,哈哈,這麼簡單的陣法也破不掉,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嗎!」姚月說著,可雙手卻不停的把趙東陽身上摸了個遍,除了搜出幾根竹籤再無他物,姚月笑著笑著不笑了。
「月魔珠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姚月盯著趙東陽厲聲道。
趙東陽一愣,但馬上猜到姚月說的應該就是剛才掛在自己頭上的珠子。心想:「不是你拿走了嗎?怎麼又來問我,難道是被其他人拿去了?」諸多念頭在趙東陽腦中一閃而過,趙東陽已有了對答之詞。「你想要月魔珠?嘿嘿,可惜被我藏在玄基石的下面了。」
「什麼?」姚月一聽氣得五官都變形了,玄基石是陣法的核心所在,放東西進去簡單,但要想從玄基石下面取出東西,勢必就要把玄基石移開,這樣就等於親手毀了震陽局,但姚月一想到震陽局就算不撤掉,經過剛才一番折騰,連十分之一的功效也沒有了,再想想月魔珠的重要性,姚月把牙一咬。
「小子,算你狠,哼哼,不過你別得意太早了,等我拿到月魔珠回來,讓你知道知道得罪我是什麼後果。」姚月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轉身衝進了大陣。
看著姚月的背影消失,趙東陽嘴角不經意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等你回來,嘿嘿,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趙東陽說話間已經閉眼入定。原來趙東陽看得出姚月好像很在乎這顆珠子,於是稍使手段,就為了把姚月騙開,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根據剛才的經驗,入定後進入幻境之中,做出的動作好像現實中也會有相同的動作,這樣在幻境中擺出破陣手決,不就可以破掉這勾離局了?
雖然不知道在陣法困住了手腳的自由,還會不會有效,但報著試一試的想法,趙東陽進入幻境之後,馬上擺出一個手決,緊跟著馬上退出了幻境,睜眼一看,趙東陽不由喜上眉梢,他發現身體已經成功的擺成了手決的姿勢。
幾個呼吸間,身體形成的陣法已經變化出了無數陣法,在趙東陽呼吸第五次的時候,突然他感到身體上的束縛一鬆,勾離局就這樣無形中被破掉了。
這時趙東陽聽到身後爺爺們正在咒罵姚月,剛想回身搭救,突然靈機一動,趙東陽不僅沒動地方,反而繼續保持著原來靜止的造型。嘴裡喃喃著:「哼哼,姚月,等下看看到底誰讓誰後悔!」
趙東陽說完就盯著前方的震陽局,發現沒過了多久,代表震陽局的白光突然閃了幾閃,很快消失不見,監獄上方的空氣好像一下也清明了許多。
趙東陽心上不由一喜,看來姚月真的上當,自己把震陽局破掉了,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煩,可趙東陽馬上有開始擔心,只是沒了震陽局的束縛,監獄裡的上萬犯人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雖然被困於陣中,生命也朝不保夕,但畢竟大多數可都是亡命之徒啊。
趙東陽正胡思亂想,監獄裡突然砰的發出一聲巨響,緊跟著好像一道白煙相似,渾身白衣的姚月和瘋了一樣飛奔而來。
人還離的好遠,已經開始高聲吼道:「小混蛋,你把月魔珠藏到哪裡去了,給我拿出來……」
話沒說完,人已經站在了趙東陽面前。「小鬼,話我不想說兩次,再敢和我耍滑頭,我馬上讓你斃命在此。」姚月說完,她就奇怪的發現,趙東陽好像完全不當回事,嘴上似乎都掛著笑容。
姚月心裡就有種不好的感覺,仔細看了看,她隱約覺得趙東陽的姿勢好像和離開前略有不同,而且趙東陽的右手好像還在微微的掐動。
「掐動?」一想到這,姚月心裡就是一驚,在勾離局中居然可以活動,看那手指的動作,難道是佈陣不成。
可還沒等姚月想完,猛然就感到迎面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一下被襲飛在空中。
姚月這時已經知道又受了趙東陽的騙,可她沒半點慌張,只是飛快的從懷裡掏出短杵,口中唸唸有詞,就想使出自己這幾年潛心參悟出的殺招。姚月心裡清楚,只要能在對方下一個陣法到來前使出,自己就能轉敗為勝,現在比的就是佈陣的速度,一說起佈陣的速度,姚月頓時覺得信心無比,她相信天下還沒人能比她佈陣更快。
就在姚月信心滿滿之時,突然間,接連兩件東西飛快的從她眼前劃過,姚月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剛才還飛快掐動的手決一下停了下來。
那只是兩隻很普通很普通的東西,看那商標,在國內任何監獄都可以隨處見到,「紅星鞋業」,監獄用品最大的供應商。
飛過來的不是其他,正是趙東陽的兩隻鞋,準確的說,應該是趙東陽踢過來的。
現在趙東陽全部玄功都被藍色大陣封閉在幻境中了,所以在這緊要關頭,趙東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微弱的真氣。
「看我的連環飛鞋!」隨著趙東陽一聲大喝,兩個碩大的腳印端端正正的印在了姚月的臉上,天下最強的風水師之一,伏牛山堂堂一代美女宗主,就這樣敗在了兩隻鞋下。
在姚月昏倒前的一剎那,姚月心裡還想:「他一個風水師,居然無恥到鞋丟我,這傢伙到底是誰……」來不及等她弄明白這個問題,眼前的藍天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
見姚月居然暈了過去,趙東陽也覺得有點不敢相信。「有沒有搞錯,沒想到丟鞋神功這麼好用,不是裝的吧。」趙東陽疑惑的走到姚月跟前,先看了看姚月的反應,發現確實是暈了,這才長出一口氣,撿起鞋套在了腳上。
一扭頭,發現姚月那根金光閃閃的短杵挺漂亮,拿過來一看,趙東陽馬上發覺,這東西居然是個法器,看樣子品階還不低,只可惜已經認姚月為主,除非殺了姚月,不然在自己手裡只能是個廢物。
想起爺爺他們還在旁邊被陣法困著,趙東陽不敢多想,把短杵往腰裡一插,回身挪開幾根青竹,把爺爺等人從陣法中救出來。這中間,趙東陽順帶看了看白峰的情況,發現只是被陣法力量反震,一時氣血不暢才會昏迷,休息一下就會沒事,難怪憑霍九陽的性格居然不去追究。
陣法破掉,趙東陽覺得該問問爺爺他們,監獄那幾萬犯人該如何處理,可他剛想張嘴,卻發現爺爺幾個都是一臉的緊張,一會看看地上的姚月,一會又互相對視幾眼。
趙東陽哪裡知道,就他剛才的表現,已經把霍九陽幾個人徹底嚇傻了。
霍九陽幾人哪個不是在風水界闖蕩幾十年的人物,他們非常清楚,姚月那是什麼人,伏牛山一代宗主,整個風水界的領軍人物,加上人又是傾國傾城,得罪她就等於得罪了伏牛山,就等於得罪了所有姚月的故交好友,及其無數她的追隨者。
其實要是打敗姚月還好說,相術並非以攻勢見長,敗了也只能說某個陣法不如另外的陣法攻勢強。可眼下姚月卻是被另一個人風水師用鞋丟暈過去的,別說姚月這樣的身份,放在任何一個風水師身上,絕對是奇恥大辱。
霍九陽年紀最長,見沒人說話,首先道:「事到如今,我看只能把事情都攬到咱們幾個頭上,好歹我們也代表七大世家,姚月她多少也要給點面子吧,就算談崩了,我們幾家加起來也就未必輸給伏牛山。」霍九陽話雖如此,可明顯底氣不足,他心裡清楚的很,伏牛山現在雖然落魄了,可到底有幾千年的家底在那放著,不知道有多少高人世家都是伏牛山故交,他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寬趙江河的心罷了。
其他幾人馬上點頭稱是。
眾人的心意,趙江河哪裡能不知道,感激的點點頭,忙道:「都到了現在,大家就不要在寬我的心了,姚月她不管有多大仇恨,都讓她對我們一家來,七家是個死,一家也不過是個亡,一人做事一人當,大家都不要再爭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趙江河說的是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有心同意,卻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李通山卻突然叫了一聲。「有了,幾位老哥,你們誰也不用逞強了。事已至此,我們幾個人誰也逃不了關係,但你們不要忘了,姚月突然出現,這事除了你我可還沒人知道,反正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和伏牛山結仇,趁現在神不知鬼不覺,不如我們……」李通山說著,雙目突然一寒,揮手做了個殺的手勢。
眾人不由嚇了一跳,可馬上發現,李通山的辦法雖然有些殘忍和冒險,但有可能真的是一條出路也說不定。
霍九陽猶豫了良久。「好,就這麼辦,一不做而不休,既然是她一再挑釁,就休怪我們無情了,這事就由我來辦。」霍九陽說著,揮手抽出如意劍,就要動手。
一旁的趙東陽一直聽著,開始只是覺得完全沒必要擔心姚月報仇,但畢竟事由己出,一時不方便插口。後來聽幾位家主越說越離譜,居然還要殺人滅口,趙東陽再也忍不住了。
「霍爺爺,先等等。」
霍九陽一愣。「東陽,你要幹什麼?」
還沒等趙東陽說話,趙江河眼前一亮,已經跑了過來。「對,對,這事應該由東陽來辦,霍大哥你怎麼能動手。」說著轉頭道:「東陽,快把霍爺爺的寶劍拿去。」
趙東陽都快暈了。「我的爺爺啊,你想哪去了,我知道你們為我好,怕姚月之後報復,可你們把風水界當什麼地方了,整天打打殺殺的黑社會嗎?你們想一想,今天姚月丟這麼大臉,你們不說,我不說,難道姚月自己會說?這一來,今天的事就等於沒發生過,姚月她就算心裡有些不痛快,也不可能召集整個門派對付我們吧,如果她自己要來,哼哼,剛才幾位爺爺也看到了,她的道行雖高,可還不是高不可攀,難道我會怕了她?」
一席話,幾個加起來都要上千歲的老者全不說話了,心裡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好半天,霍九陽才咂咂嘴。「嘿嘿,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出來?那還等什麼,東陽,快,快把姚月臉上的腳印擦了,讓人看見就麻煩了。」
一見眾人採納了自己的意見,趙東陽這才鬆了口氣。「霍爺爺,遵命。」說完,回身來到姚月近前,用手在姚月臉上擦了幾下,發現這腳印還挺濃,擦了幾下沒什麼反應。四下看了看,一眼看到爺爺手裡的天琅拂塵。
「爺爺,借你天琅用用啊。」說著一把搶過,回身在姚月臉上劃拉起來,來回幾下,姚月臉上的腳印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趙東陽正想再擦幾下就準備收工,可正在這時,突然間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傳來,聽聲音人離這裡還有好遠,但每一個字趙東陽都聽得非常清楚。
「給我住手,不要傷我姐姐。」
趙東陽愣了愣,停下手中拂塵,抬頭向遠處一看,只見足有一公里外有一個黑點大小的人影,可眨眼間那黑點已經越來越大,也就十幾秒的時間,一個龐然大物直奔趙東陽而來。
趙東陽一看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神仙。」可還說完,已經變成了一聲慘叫。
原來,那龐然大物竟然是一隻汽車那麼大的仙鶴,雙翅張開足有十幾米寬,上面端坐著一個粉色宮裝的絕美女子,誰看見都會覺得是神仙下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仙鶴降落時罡風一扇,趙東陽就被吹出去好遠,多虧被霍九陽等人接住,才倖免受傷。
那宮裝美女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不到的年紀,長得玲瓏嬌小,清秀可愛,只是兩眼有些發紅。其他人看也沒看,翻身從仙鶴上跳下來,便撲到了姚月身上。
「姐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究竟去哪裡了,姐姐,你醒醒啊,你到底怎麼了。」說著這小美女哭出聲來,接連拿出幾件金光閃閃的器具,在姚月又照又擦,卻都沒讓姚月醒轉,不由美目一瞪,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直奔趙東陽而來。
「喂,你是什麼人,到底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見過剛才女生出現的陣勢,就算傻子也知道這女子絕對不是普通人,又聽她叫姚月姐姐,趙東陽已經隱約猜到,這女生可能就是伏牛山的小師妹司雲。在這樣的高手面前,如果讓她知道方纔的事情,很可能大家誰都活不了。
不過幸好趙東陽見這女生雙眉短而平,玄感輕淺,一看就知道是心底單純的女生,屬於那種好騙的類型。
努力讓心裡平靜下來,趙東陽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的道:「小妹妹,我看你是誤會了,我們幾個剛才恰巧路過這裡,見到這位小姐,哦,也就是你的姐姐躺在這裡,心中不忍,所以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後來發現你姐姐只是昏迷過去了,所以想用拂塵扇扇風,幫助她甦醒,正巧這時候你就來了。」
趙東陽這話其實漏洞百出,他自己說完都不知道有沒有用,已經暗中戒備,隨著準備應付女生拆穿自己的謊言,暴走傷人。
可那女生聽趙東陽說完,不知為什麼臉突然紅了一下,並沒有暴走,反而將信將疑的道:「那這麼說,我姐姐沒事了。」
「呵呵,這個當然,不信你可以給你姐姐臉上噴點水,她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真的?」女生一聽這話,一下又變成了笑臉,幾步走到仙鶴旁,取下一個水壺,然後在姚月臉上灑了一些,果然發現姚月的眼睛開始轉動了。
那女生一見不由雙手一拍跳了起來。「姐姐真的醒了耶,你果真沒騙我。」女生說完從懷裡掏出一件煙盒長短的黑色卡片,往趙東陽面前一遞,笑道:「那,這個這是我師傅留給我的『宇微尺』,很好用的,你是好人,又救了我姐姐,這個就送給你吧。」
趙東陽聽完,就感覺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這「宇微尺」他沒聽說過,可他看那卡片古樸厚重,光華內斂,明明是黑色,卻有種和周圍融為一體的感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趙東陽還在出神,就感覺身後的霍九陽微微碰了下自己,輕聲說了句:「收下。」
趙東陽一下回過神來,只是在心中微微一猶豫,已經笑道:「小妹妹,你這件東西是你師傅留下的,我可不敢要,再說我也不懂得用啊,好東西也讓我浪費了。」
女生一聽,大眼睛眨了眨。「怎麼,難道你不是風水師?」說著手決對著趙東陽做了幾個手勢,然後一吐舌頭。「哎呀,原來你真的不是風水師啊,看我這毛病,總是以為所有人都是風水師,師傅告訴我多少次都改不掉,嘻嘻,那你不要宇微尺,你想要什麼,我給你錢好不好。」
趙東陽笑著搖搖頭。「呵呵,我什麼都不要,助人為樂是應該做的,再說我們什麼也沒做啊。」看了眼姚月就要醒來,趙東陽不願等下再生麻煩,便準備開溜。「小妹妹,既然你姐姐已經沒事了,我們還要趕路,那我們就再見了。」
「等等……」
見女生追了上來,趙東陽不由道:「小妹妹,還有事嗎?」
「你不能走啊,你是個好人,又幫了我,不收我的東西,我回去會不安的,你一定得要我件東西。」
趙東陽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正琢磨著是不是乾脆要了那個「宇微尺」,自己沒了玄功不能用,給爺爺他們也不錯啊。
可就在這時,趙東陽忽然聽到剛才女生出現的方向,隱約傳來一陣陣汽車的轟鳴聲,遠遠一看,竟然是數百輛綠色的軍用卡車。
「這是幹什麼,不會是程燾知道我逃出來,竟派軍隊來對付我吧。」
趙東陽正納悶,哪知女生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你不要害怕,這些軍隊都是我找來的,他們是來對付下面這間監獄裡的犯人,我布在監獄的陣法不知道怎麼消失了,所以要防止他們逃走。」說到這,女生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喜不喜歡搶,要不我問他們要幾隻槍,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