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見亡靈
走到了一個岔口,趙東陽下了車,才女則去聯繫媒體。其實不用她聯繫,從昨天晚上開始,幾乎城內所有的報紙、電視台都把最精幹的記者派到了警局,就連省外的媒體也來了不少。
趙東陽和才女分手後,直接去了遠東大酒店的那間別墅,這是他和張五約好的見面地點,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張五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到現在槍聲還在繼續,趙東陽記得昨天給張五的子彈一共也沒幾十顆呀。
躲過所有人的視線,趙東陽溜進了別墅,一走進去,趙東陽不由愣住了。就見別墅寬敞的大廳了或坐或站足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是一身的迷彩,在他們腳下,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武器擺的到處都是。
趙東陽第一個念頭就是被軍隊包圍了,所以想也沒想轉身就像逃跑。
「趙先生,你去哪裡?」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見已經被人發現,趙東陽無奈的扭過頭去,就見叫自己的竟然是張五,就見他全身迷彩作戰服,右手拿著把ak-47,寬寬的武裝帶上掛滿了子彈夾。左手上纏了幾圈繃帶,好像受了傷。
一見張五,趙東陽知道暫時沒有危險了,走過去奇道:「五哥,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話剛說完,大廳裡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張五一邊解開繃帶,一邊笑道:「野玫瑰,你這下認輸了吧。」
任趙東陽再聰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愣愣的看著一個身著迷彩的高挑少女站起來,忿忿的掏出一把鈔票塞在張五手裡。「算你運氣好。」經過趙東陽跟前時,還狠狠瞪了趙東陽一眼。
趙東陽不由訕笑道:「五哥,你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了吧。」
張五嘿嘿了笑了笑,指著在場的眾人道:「這些都是我在軍隊時的好兄弟。」又指了指野玫瑰。「除了這個,她是好姐妹,她聽我介紹了你之後,認為你是在利用我,說什麼除了軍人不可能有真正的友情,我當然反駁了,所以剛才我們打賭,如果你進來先問我手上的傷勢,那就算我贏,如果你先問我辦事的情況,那就算我輸。」說完拍了拍趙東陽的肩頭。「好兄弟,來贏的錢我們對半分。」
趙東陽苦笑了幾聲。「我不要全給你好了,你快點跟我說說,外面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槍聲一直不停啊,還有你們這是幹什麼,準備武裝政變啊。」
張五拉著趙東陽坐下,吸了口氣這才道:「嘿嘿,武裝政變我們可沒這個心思,不過和國外的僱傭兵打打仗還是有辦法的。」
「國外的僱傭兵?」趙東陽覺得自己頭快趕上西瓜那麼大了。
張五接著道:「昨天我走後,想了想,既然想把事情鬧大點,打幾個黑槍不一定管用,我就琢磨著去幾個政府領導家開幾槍,我先去了市長家,可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了,居然有人比我先動手,我就看見幾個外國人正在爬市長家的窗戶,一看就沒幹好事,我當時就把他們結果了。」
「然後我又在其他幾個重要領導家也發現一樣的情況,但人數很多,我一個人肯定不行,可天無絕人之路,正好讓我碰上了我這幫兄弟,原來他們在這些外國人一進中國就發現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所以一直就跟到這裡,後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和那些人打了幾仗,基本上全被我們解決了,剩下的幾個估計現在被老耿抓到了吧,說實話,這些外國的傭兵除了裝備精良,真的水平太差。」
聽完張五的介紹,趙東陽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情況,原來這些迷彩裝都是張五的戰友,退伍後閒著沒事,其他事也不會做,就成立了個「公牛」偵探所,幹一些警察無法幹的事情,當然大部分見不得光。
這次他們的隊長受到信報稱,一個國外的有名的「亡靈」傭兵團悄悄潛入了中國境內,這讓這些人來了興趣,一方面想看看「亡靈」來中國幹什麼,另外也是想借此機會切磋一下。卻不想陰差陽錯的和張五碰到一起,又攙和到了趙東陽的計劃裡。
趙東陽低頭仔細想了想,問道:「五哥,那你們現在知道亡靈來中國的目的了嗎?」
張五搖搖頭。「你不知道當時打的實在太激烈,基本是沒有活口,現在只能等老耿回來看看他有沒有俘虜幾個了。」
趙東陽點點頭,沒再說話。「公牛」和「亡靈」的加入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到底時好時壞,他現在也分不清楚,只有知道「亡靈」來中國的真正目的才能進一步做決定。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趙東陽幾乎失去耐心的時候,別墅的房門一響,一個高大的身影扛著一個人當前走了進來。
「媽的,總算回來了。」那人走進來,咚的把肩上的人扔在地上,剛要開口,突然看到了趙東陽。疑惑的看著張五道:「這是……」
張五連忙道:「老耿,這是我和你說起的趙東陽,趙先生,我現在跟他混飯吃。」說著對趙東陽道:「這是我們的連長,你叫他老耿就好。」
趙東陽連忙笑著伸過去手道:「耿先生,你好啊。」
哪知老耿也手都沒抬,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張五見趙東陽一臉的尷尬,忙在趙東陽耳邊輕聲道:「老耿就是這副臭脾氣,你不要生氣。」
趙東陽笑著搖搖頭,他一見老耿的面相就知道此人命中屬於金帶水,最是鋼硬不過,可也最是直爽,而且還是行伍出生,如果平易近人才奇怪呢。
而且趙東陽還知道像這樣的人,家中高堂由於受子嗣影響,往往能活個大歲數。
想到這,趙東陽放下手,笑容不變的對張五道:「我怎麼會生氣,能和這樣的人交朋友是我最大的榮幸,有機會的話,我還要向耿先生的高堂請教一下養生之道。二老都年過90,可不容易啊。」
老耿聽完就是一愣,本以為是張五和他說了自己家裡的情況,可突然想起來,自己和兄弟們之間很少說家裡的情況,自己的父母的年齡他怎麼會知道的。不由奇道:「咦,有點意思啊,你是怎麼知道我家裡人的情況的,聽張五說你精通風水命理,不會是算出來的吧。」語氣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一大串話已經證明他已經接受了趙東陽。
趙東陽笑著點點頭。「懂一點皮毛而已,算不上精通,主要是耿先生的情況特殊,我從你的面相上已經看出來了。」
老耿這下來了興趣。「哦?那你說說,你都看出了什麼?」
趙東陽也不客氣,笑著道:「耿先生高額低眉,說明高堂尚在,左眉粗右眉短,說明你的母親應該比你父親大,要是我沒猜錯,你母親屬羊,今年93歲,大你父親一歲。而耿先生的鼻子的命理也很有特點,圓潤厚重,我想你的妻子應該很漂亮對吧,而且你們已經有了孩子,不過從你下額的突出來看,你財運可不怎麼好,家庭收入好像不高啊。」
「哎呀,太神奇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真的都是算出來的吧。」
這時其他迷彩服也聽著來了興趣,紛紛走過來看熱鬧,有些好事者也非要讓趙東陽算算。趙東陽一一做了精準的推算,直把這些人聽得目瞪口呆,紛紛大呼神人。
張五早見識過趙東陽的神奇,只是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知道趙東陽給所有人算完,才道:「嘿嘿,這下你們相信了吧,我早就說趙先生很神奇,你們還不相信。」
老耿卻搖頭道:「不信,我還是不信,來,來,這是我剛剛抓得一個『亡靈』的傭兵,你要是能算出他來中國的目的,我就算服你了。」
趙東陽掃了地上的外國人一眼,就見他衣服已經碎成布條,裡面露出的肌肉血肉模糊,一看就已經受過了酷刑,老耿這樣問,想必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趙東陽看完,已經有了對策,知道這樣的人心靈防線已經崩塌,沒必要動陣法,只是右手微微掐了手決,心中已有了計較。
「嘿嘿,又是和水庫有關,正是多事之秋啊。」說完目光冷冷的盯著地上的傭兵道:「你們既然知道政府已經接手水庫工程,還想打那裡的主意,居然還想用這種手段把圖紙換掉,你們膽子可不小啊。」說著對那人一伸,不要裝聽不懂,我知道你會說國語。」
那外國人卻是會說國語,而且為了此行,已經算是個中國通。在剛才趙東陽為眾人看相時就一直仔細聽著,直到趙東陽叫破他們的陰謀,他心裡還是認為這是這幫中國人設計好的圈套,雖然自己的計劃已經流產,可並不等於失敗,因為下一批人已經出發了,只要能最終將圖紙換掉,他們就算是成功了。
見趙東陽發問,外國人操著流利的漢語道:「尊敬的先生,我很欣賞你神奇的法術,可這次讓你失望了,我真的沒有什麼圖紙,我們只是負責綁架,換圖紙的事另外有人做。」
老耿這時也道:「趙先生,不用問了,剛才我已經問過了,他卻是沒有圖紙,不過我卻是服你了,能一口把他們的計劃道破,這本事可不是裝出來的。」
趙東陽沒有搭理老耿,只是目光依然冷冷的注視著外國人,沉默了許久,突然道:「莎朗先生,我很遺憾你說謊了,本來我是想在你交出地圖後釋放你離開,可惜你讓我失望了。」轉頭對張五道:「五哥,你那裡有沒有鋒利一點的刀子?」
「有啊,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張五說著從靴子裡抽出一把軍刺。
趙東陽接過軍刺,又看了莎朗一眼,見他雖然強做鎮定,但臉色已經微微變了,冷笑幾聲,從莎朗口袋裡翻出一個不起眼的小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感冒藥的一樣的藥片。然後把軍刺和藥片都放在莎朗面前,道:「莎朗先生,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在這兩個中選一個吧,我給你五秒鐘,如果你不說話,我就默認你選擇了軍刺。現在開始,5……4……」
趙東陽的還沒有數完,莎朗的冷汗已經流出來了。「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3……2,你還有最後一秒鐘,有決定了嗎?」
莎朗嘴唇顫抖了好半天,終於把眼一閉。「給我端一杯水來,我選藥片。」
旁邊的張五等人雖然不明白具體情況,但已經看出了大概,最氣憤的是老耿,抬起腳在莎朗身上狠狠的踢了一下。「媽的,居然還跟我藏心眼,趕快說圖紙到底在哪裡,不說別想喝一滴水。」說完抬腳又要踢。
趙東陽連忙攔住。「給他倒水吧,多一點,他的圖紙藏在胃裡,這個藥片是讓人嘔吐的。」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但這次沒有人再稱讚趙東陽,可所有人的目光裡明顯的多了一絲敬畏。
很快,野玫瑰端了一大杯水過來,讓莎朗和著藥片喝下去後,很快莎朗就有了嘔吐的反映。
老耿連忙抓緊他走進衛生間,好半天,才又拖著已經面無人色的莎朗走了出來,把他往地上一摔,走到趙東陽面前。「趙先生,你說的一點沒錯,他的圖紙果然在胃裡,真想不通是怎麼保持沒有排泄掉的。」說著遞給趙東陽一個蠟丸。又問道:「趙先生,這傢伙你看怎麼處理?」
趙東陽現在已經隱然是眾人的首領,他也不想客氣,張口想說放掉算了,可見張五正在對面不住的向他搖頭,忙改口道:「這個人已經對我們沒什麼用處了,你們看著處理吧。」
張五立刻接口道:「好的,我去處理。」說著抓起莎朗走出了門外。
趙東陽接過蠟丸,用手捏碎後,見裡面是一張sd存儲芯片,想起自己的手機上好像就有這樣的插槽,於是掏出手機,把芯片插了進去。
手機上很快顯示出了一副標滿了數據的圖紙。
佟凱曾為水庫的工程做過一份圖紙,趙東陽見過,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又必對著手機上的圖紙看了看,發現這卻是是為水庫工程量身定做的圖紙,而且要比佟凱的那份更詳細,而且工程水平明顯要高出很多。只是有幾個地方卻不怎麼合理,就比如這份圖紙上的水庫要比佟凱那份窄了幾米,趙東陽弄不清為什麼,心想大概是有什麼特殊用處吧。
趙東陽不由心中滿是疑問,這麼一份優秀的圖紙為什麼這些人要費這麼大勁,用這樣的手段把原來的換掉呢?應該是市政府出錢買才對啊。
由於手機屏幕有限,趙東陽看的費盡,於是找出紙筆,先按照圖紙上的規模,將水庫的輪廓畫了出來。可還是沒發現什麼特異之處。
眾人都是靜靜的看著趙東陽,每一個人打擾他。
正在趙東陽冥思苦想的時候,張五從外面走了進來。趙東陽見張五的軍刺上還隱隱有血跡,知道莎朗的命運大概走到了終點。點點頭,也沒說話,繼續低頭思考圖紙中的玄機。
張五見眾人都圍著趙東陽,心中好奇,也就走過來,低頭看去,見趙東陽正對著一副圖紙發呆,不由半開玩笑的道:「趙先生,這是你畫的軍刺嗎?真的很像啊。」
趙東陽聽完一笑,心說你懂什麼。可猛然間,趙東陽突然心中一動,心道:「為什麼張五說這是把軍刺?」想到這,趙東陽連忙起身走到張五的位置,低頭再往圖紙上看去,就見圖上的哪裡是什麼水庫,明明就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刺在地下。而那周圍的河水,則好像流出的鮮血,流滿了整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