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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權謀神功 第十章 門派之爭 文 / 老刀

    第十章門派之爭

    從女生寢室出來,趙東陽就見米樂坐在車裡,仍和來時一樣依舊一言不發,心裡歎了一聲,知道她大概在為自己的今後的命運難過,向來驕生慣養的女生,突然要和幾個男生同吃同住,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可誰讓她得罪了連米中航都惹不起的仇家。

    趙東陽不由微微有些同情,走到汽車邊上道:「米樂,我們下車走走吧,以後你就要在這個校園裡生活,讓我給你介紹一下。」

    以為米樂一定要鬧幾下彆扭,可沒想到這次竟然出奇的配合,一言不發的下了車站在了趙東陽的身邊。

    趙東陽一愣,心想:「難道幾天沒見居然改了性?」又想到佟凱前些天描述起米樂的種種反常舉動,立刻釋然。「戀愛的魅力果然巨大啊。」

    給了那司機幾百塊小費,打發他自己回去,順便給佟凱報個平安,趙東陽便和嚮導一樣帶著米樂在校園裡四下熟悉起環境來。

    「這裡是教學樓,以後你就要在這裡上課了。」「這裡是體育館,平時不對外開放,只有週六、週日可以入內。」

    開始的時候米樂還不以為然,一言不發的跟著趙東陽,就和木偶差不多,可到後來聽趙東陽講的有趣,好多看似平常的地方卻因為某件事情而變成了名勝,不由露出關注的神色,雖然仍不說話,可比剛才已經大有改觀。

    趙東陽最善於察言觀色,心裡已經知道米樂的性情開朗起來,於是更加賣力的介紹起來。「米樂,你看這裡,不要小看這座假山沒什麼起眼的地方,這裡可是學校的十大戀愛聖地之一,以後如果你有了女朋友,就可以帶她到這裡來,我……」

    趙東陽正說得眉飛色舞,冷不防米樂突然喝了一句:「趙東陽,你夠了吧,帶著我在學校裡到處亂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對你有什麼好感,我永遠只會恨你。」說完米樂扭頭就走,把趙東陽一個人丟在當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而周圍幾對情侶都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趙東陽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把自己和米樂當bl了。頓時心中大怒:「你們看夠了沒?」冷哼了一聲,向著米樂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趙東陽走到假山旁邊的時候,突然假山背後人影一晃,一個身材高瘦的年輕人閃了出來。「呵呵,趙先生你好啊。」

    趙東陽不由一愣,學校裡還很少有人叫他「趙先生」不由定睛看去,就見此人看著非常眼熟,稍微想了一下,猛地想起。「你是黃卓。」

    「哈哈,沒想到趙先生還能記得我,真是難得啊。」

    原來此人真是米樂的前男友,在趙東陽剛出山洞的時候一見俠女的美貌便開始狂追俠女,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消失,這時突然出現,趙東陽不由的一陣意外。

    警惕道:「原來是黃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

    黃卓一聽,大笑道:「哈哈,趙先生你這話好奇怪啊,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學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況且我現在已經是這裡建築系大二的一名學生,要是不在這裡才不正常啊。」

    趙東陽心裡不由微微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黃卓突然成了大二的學生,而是趙東陽當初見黃卓時,見他一見俠女美貌就立刻變心,拋棄了米樂,早已經認定他是個無能的小人,可剛才一番話見黃卓侃侃而談,而且瞬間就能抓到趙東陽的漏洞,這絕對是他本能的反映,就像趙東陽替人看相全一樣。

    不由心道:「看不出他還是個厲害的角色。」念頭一轉,趙東陽已經恢復了冷靜。「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是校友,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和黃先生交了朋友。」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你現在還不配和我交朋友。

    黃卓也不發火,微微一樂,伸手攔住了趙東陽的去路。「趙東陽,交不交朋友是小事,我現在可是有筆大生意想和趙先生合作,就是不知道趙先生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趙東陽想也沒想衝口說道,也許是對黃卓的第一印象佔了上風,趙東陽覺得再和他多說幾句,衝上去給他兩拳都有可能,於是說完身子一閃已經和黃卓擦身而過。

    這次黃卓卻沒再攔他,又是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哎,我還以為人人誇獎的趙大師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只可惜好好的一個水庫就修不成了。」

    趙東陽一聽這話,猛地回頭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水庫修不成了?」

    「呵呵,原來趙先生對這件事還是感興趣的,想聽聽到底怎麼回事就跟我來吧。」說著,也不看趙東陽是不是跟來,搖搖晃晃的徑直走了下去。

    趙東陽猶豫了一下,終於一狠心,跟著黃卓走了下去。

    一路上黃卓好像遊山玩水一樣,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一直出了校園這才腳步稍微快了一點,又走了十幾分種,趙東陽都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黃卓這才在一間茶社前停了下來。「呵呵,趙先生,就是這裡了,請上來吧。」說著當先走了進去。

    趙東陽冷笑了一下,他到底看看黃卓弄什麼玄虛,但為了以免有什麼不測,還是把算籌從內衣裡拿出,插在了腰間,這才跟著黃卓走了進去。

    一走進茶社,趙東陽立刻就看見不大的房間裡,竟然坐了七八個都在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有幾個懷裡還抱著一個或兩個嬌媚的女生,正在旁若無人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不雅動作。

    黃卓見趙東陽跟著走了進來,雙手「啪啪」一拍,喝道:「兄弟們,手邊的事情都停一停,趙東陽趙大師大駕光臨,大家都過來見見吧。」

    坐在門口的一人把懷裡的女生往旁邊一推,最先站了起來。「哦?你就是趙東陽,長得也不咋地嗎,聽說你們學校第一校花都被你勾搭上,我還以為是個超級大帥哥呢?怎麼來也不帶上大嫂啊。」眾人立刻一片哄笑,有人喊道:「趙大師多虧沒帶來,要不還不被你糟蹋了啊。」

    那人笑笑也不在意,走到趙東陽面前道:「趙先生,你別聽他們起哄,我叫白偉,不過你可不要誤會了,我辦事可決不陽萎,不信你問她,我厲害不厲害?」說著一指身後的女生。

    那女生顯然不止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胸前扣子大開,顫動著一對走到白偉身前,身體往上一靠,嗲道:「哥哥你好壞啊,這話你這麼能亂說,要是趙大師要和你比試比試,人家可怎麼辦啊。」

    「哈哈,那有什麼怎麼辦,要是她贏了,你就跟了他唄,就是不知道大嫂會不會吃醋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趙東陽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漸漸冷靜下來。眼前的情景非常明顯,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而且趙東陽在剛才白偉說話的時候,已將在場眾人的面相逐一勘察了一次,他就發現,這些人雖然行為輕狂,神色,可骨骼面相卻均是奇美之相,而眉心上方一寸的「清高」,右額角的「壽天」兩個位置都是微有星光閃動,也就是說在座的這七人無不是祖墳風水極佳,在世的家長更是風光無限,不然決不會由此異相。

    而再看這七人的穿著打扮,雖然看似隨意,可趙東陽就發現竟無一不是名牌,而且趙東陽還注意到一個細節,無論哪個懷裡的女生衣服再怎麼凌亂,這七人卻人人衣服筆挺,哪像做過什麼荒唐事的樣子。

    心裡微微一動,趙東陽已經猜出了七八。

    就見那白偉和女生還在調笑,趙東陽突然嘿嘿一樂,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都靜了下來。「嘿嘿,今天真是難得啊,竟然一下能見到這麼多世家子弟,看來一定是什麼黃道吉日。」

    聲音很淡,可在場的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不等他們有何反映,趙東陽一指白偉道:「你不叫白偉,而是叫白奇偉,河南開封的『三合門』的白大相師,不知道和白先生怎麼稱呼?」

    白奇偉聽完不由愣了一下,連忙一連肅容道:「那是我父親,趙先生你認識我父親?」

    「呵呵,聽我爺爺談起過,三合一門人人精通三才之變,我見白先生你景龍罩體,世恐怕除了白家後人再沒人能做到了吧。」

    白奇偉連說了幾句不敢,可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掩飾不住。

    突然坐在趙東陽最近的一人跳了起來。「趙先生,那你看看我叫什麼?」

    趙東陽瞟了他一眼,張口道:「千里江山一向間,萬水俱從天上去,葉先生,你們山水門幾百年來以山水最尊,以龍為次,到了現在還是如此嗎?我看還是白先生的三合之術要正宗些吧。」

    原來葉家的山水派和白家的相術都屬三和派,但幾百年的下來卻因為政派不合而生出了若干個派系,其中以白家賴布衣的三合門貢獻最大,也流傳最廣。但葉家流傳的山水三合派卻也有自己的傳人。

    這些典故,趙東陽的爺爺都曾經對他說過,趙東陽有心挑撥,便故意一個褒一個貶。

    果然趙東陽剛說完,葉再九立刻喝道:「你亂說什麼,我們山水三合派一向最是正宗,有道是『立相之道,以水為憑,收水之方,以相為據。』天地萬物自然都是山水衍生,其他三合派才是假的。」

    趙東陽一笑,也不辯解,他知道自然有人會比他坐不住。

    果然白奇偉馬上接口道:「姓葉的,你不要以為學過幾年風水就敢在這裡亂說,我問你,你家使用的羅盤裡三才是哪三才,二十八星宿又是如何被後人廣泛採用的,哼哼,如果不是當年的賴布衣大師,恐怕也沒有今天的風水之術。」白奇偉顯然比葉再九老練的多,並不從相術的本源和他爭辯,而是拿羅盤的形成據理力爭。這風水羅盤人人知道賴布衣作出的貢獻最大,白奇偉這麼一說,好像賴布衣竟是風水相術的祖師爺了。

    葉再九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辯解,狠狠瞪了白奇偉一眼,「呼」的坐了下來,旁邊的女生想過來勸勸,卻被他一巴掌打到了一邊。

    這時突然有人笑道:「呵呵,葉先生你不用氣惱,當年賴大師雖然發明了天地人三才,將我們所用的風水羅盤完善,可大家都忘了一個事實,這天地人三才最先可是出現在《黃帝宅經》之中,而並非賴布衣大師的獨創,而我們八宅派卻正是從《黃帝宅經》演變而來,要說正宗,也該是我們。」

    趙東陽心中大笑,這下可熱鬧了,連八卦陰陽理論的風水學派也摻雜進來,這場爭辯了幾百年沒有結果的辯論,看來今天又要繼續了。

    和趙東陽料想的一樣,那人還沒說完,已經有人出言否定,但否定之人否定之後自然又將自己的理論托出,而馬上新的理論立刻又駁了過來,一時間房間裡眾人越爭論越激烈,反倒是趙東陽抽身事外,成了沒事人。

    又爭論了一番,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不要吵了,既然大家都說自己的門派是正宗,那咱們就出去比一比,誰贏了誰就是正宗。」

    頓時人人說這個主意好。

    就當眾人準備出門比試時,一直沒說話的黃卓突然咳嗽了一聲。「眾位,我看大家都忘了今天到這裡是幹什麼了吧,門派之爭已經爭了上千年,難道就憑你們幾個就能爭出來?」

    黃卓顯然在這些人中很有威信,這麼一說,本來亂哄哄的眾人立刻安靜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頭低了下來。

    黃卓不由滿意的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們當我不存在了。」說著,黃卓又是那副吊爾郎當的樣子走到趙東陽面前。「趙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看出我們的身份,不過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請教一下趙先生,你看這樣還有救嗎?」說著,黃卓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趙東陽。

    見黃卓笑瞇瞇的看著自己,臉上微有嘲弄之色,趙東陽心裡好笑,「一齣好戲終於要收場了,到了這壓軸的大戲,難道我還不看了嗎?」心裡想著,趙東陽隨手接過照片低頭看去。可就只看了一眼,趙東陽不由大吃一驚,「騰」的從椅子站了起來。喝道:「黃卓,你……你好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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