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牛刀小試(上)()
走出校長辦公室,趙東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剛才兩人一直沒有提到打架的事,但從校長對他的態度看,保住小胖他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校長現在還要靠他。
但趙東陽也有點後怕,多虧校長是一個風水相術的癡迷者,如果換成其他人,他們四人的大學生涯剛開始就要提前結束了。「看來是不是以後也要給自己算算命了!」從學會相術,趙東陽從來沒有給自己算過命,一來是有些不信,二來他總認為這樣有違天意,對於其他人,相師可以有選擇的說,可對於自己只要一算,所有結果都會知道,這也要注意,那也要注意,活著還不得累死。這就是為什麼醫生常常活不久的原因。
看看表已經快12點了,趙東陽不由加緊往寢室趕,再晚了食堂就剩菜湯了。
路過寢室門口的商店,趙東陽一眼看到櫃檯上的香煙。
「老闆,給我幾包香煙,要最便宜的。」
老闆立刻一臉鄙夷的看了趙東陽幾眼,估計當他是窮酸的老煙槍了。
趙東陽也懶的解釋,付了錢走出商店,正看見不遠處田雅麗正在東張西望好像在等人。
「好巧啊!」趙東陽走上去打了個招呼,「呵呵,我發現只要一到吃飯時間我就能碰到你,不會又想讓我請你吃飯吧!」兩次共進午餐,趙東陽已經和田雅麗比較熟了,不自覺的開起了玩笑。
「哼!」田雅麗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
「呵呵,這是和誰生氣呢?不會是男朋友爽約吧,告訴我是誰,我去寢室把他揪出來!」趙東陽說完,見田雅麗臉突然紅了一下,暗想自己果然沒猜錯。
田雅麗瞪了趙東陽一眼,指著手錶道:「趙東陽,你看看幾點了,沒想到你這麼沒信譽,你覺得很巧嗎?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你兩個小時了!」
趙東陽一愣,詫異的道:「你難道在等我?真的又想要我請你吃飯?」
「本來不是,現在是了!」
「大人,我好冤枉啊,你什麼時候說過等我的!」
「就今天早上啊,難道你忘了,哼,沒想到你不光沒信用而且還無腦!」
「今天早上?」趙東陽努力回憶著,猛然想起田雅麗電話裡好像是說過要等他,可當時正在想不健康的東西,直接忽略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忘記了!可你也沒說定啊!」
「我不管,你得補償我!」
「那……那好吧!」看著田雅麗浮現出的笑容,趙東陽不由為馬上會被洗劫的錢包而難過。接連兩頓肯得基已經把本月生活費去了一半,再加上今天這餐,剩下的十幾天,每天看來只能吃素了。
「你說什麼,今天你們打架了?」肯得基的餐廳裡,田雅麗瞪大眼睛說。
「是啊,差不多兩個班學生都動手了。」
「好可惜啊,這樣的大場面沒看到!下次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一定記的叫我啊!」
趙東陽差點把剛喝下的可樂噴出來。「小姐,你還想有下次,只這一次我們都要被開除了,難道你不準備向我道歉!」
「為什麼啊?」田雅麗奇怪的問。
趙東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哈哈,笑死我了,你可好倒霉啊!」
「很好笑嗎?」趙東陽不覺有點生氣,怎麼說這件事也是因為她而起的啊。
見趙東陽生了氣,田雅麗止住笑,吐了吐舌頭說:「別生氣,我是無心的!下次我請你吃飯,算是向你道歉!」
「這還差不多!」想了想,趙東陽又道:「對了,下午你們有課嗎?我想去看看那隻鬼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好啊,下午我們正好沒課!」
從餐廳出來,趙東陽又按上次的辦法混進了田雅麗的寢室。一走進去,趙東陽就發現玄宮陣局被人觸動了!他不由有些吃驚,雖然玄宮局的威力不大,但畢竟是黃卦級的陣法,一般風水師恐怕看也看不明白。
趙東陽想:是什麼人觸動了陣法還能全身而退?
走到上次佈陣的地方,趙東陽運起玄相功把牙籤從地裡取出來,就見其中一個已經折斷了,在斷裂處還掛著一根長頭髮。
回頭看看了寢室裡的四個女生,沒一個人是這麼長的頭髮,趙東陽知道這一定是那個「鬼」留下來的。
想起身上還裝著校長的半盒「中華」香煙,趙東陽取出九支,在頭髮周圍布下一個勘命局,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到心定狀態。
趙東陽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昨晚女生寢室裡的景象,看著那只「鬼」如何潛進寢室,又如何被陣法所傷,然後又如何原路返回,一切都歷歷在目。
睜開眼,趙東陽對愣愣的看著他的四女說:「在走廊倒數第三間寢室,是不是住著一個長頭髮女孩?」
「有啊!」田雅麗的一個室友說,「她可是我們系出名的才女,今年大四,每期都有拿全額獎學金!」說完,女生狐疑的看了一眼趙東陽,「你怎麼知道她住哪裡!」
趙東陽沒有回答,對田雅麗的說:「替我約她出來吧,我肯定她就是那隻鬼了!」
「不可能,她怎麼會扮鬼!」
趙東陽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這根頭髮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起趙東陽一系列古怪的行為,田雅麗還是照做了,拿起話筒。「師姐你好,請問一會有時間嗎……」
學校的假山後,趙東陽打量著眼前這位傳說中的才女,雖然她的容貌比田雅麗差一點,但身上卻有種高貴的氣質。加上高挑的身材,披肩長髮,平時也一定是男生爭奪的熱門對象。
但趙東陽注意到,在才女的左眼下有一個黑痣,而且她的雙肩很寬且平,這說明她的父親已經過世,而她則肩負著家庭的重擔,再有雙腳寬大,注定是一生勞碌的命。
沒等趙東陽算完,就聽才女冷冷的道:「是誰找我?有話快點說,我很忙的!」
田雅麗四女不由的把中間的趙東陽讓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趙東陽說:「你應該知道最近女生寢室鬧鬼吧!」
「聽說過!」才女表情有些不自然。
趙東陽走近幾步,直視著才女的眼睛說:「那你一定知道那隻鬼是誰吧!」
「你說話好奇怪,我怎麼會知道?」才女有些不敢看趙東陽的眼睛。「沒其他事我要走了。」說著,才女轉身就要走。
「站住!」趙東陽一把抓住才女的右手,厲聲道:「你還要裝神弄鬼到什麼時候!」一把將她的袖口拉起,在才女雪白的胳膊上,赫然插著半截牙籤。
「啊!」旁邊的四女一見,不由的叫出聲來。
趙東陽喝道:「這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了吧!」
「這和你沒關係,你放開我!」才女狠狠的甩開趙東陽的手,繼續向外走。
趙東陽沒攔她,從口袋裡掏出另外的半截牙籤握在手裡,嘴裡唸唸有詞。
立刻,才女站住不動了,扭回頭說:「你……你就是那個佈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在她的臉上充滿恐懼、痛苦的神色,在趙東陽低沉的聲音中,她感覺好像有無數的蟲蟻從插著牙籤的傷口鑽進了身體,並且正向全身擴散。
痛癢難當下,她再也堅持不住了,「啊!」的一聲淒叫,倒在地上四下不停的亂滾,「不要念了,求你不要念了,我……我錯了!」
「趙東陽,你就放過師姐吧,她好可憐啊!」田雅麗在旁邊說。
趙東陽也覺得有些殘忍,歎了口氣停下來,走到才女近前:「你現在知道錯已經晚了,跟我去警局,等待法律的懲罰吧!」
「不,不,求你不要把我交給警察!」才女蜷曲在地上,拉著趙東陽的褲腿哭著說,「如果我坐牢了,我的全家都會死的。」現在的她頭髮蓬鬆散亂,哪裡還有一點才女的樣子。
這時,田雅麗也走過來同情的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啊!」
才女嚎啕大哭,斷斷續續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才女是一名鄉下出生的姑娘,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生活雖然清苦,但一家人也過的其樂融融,她和弟弟也一直非常刻苦,成績名列前茅。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她父親的生命,她母親受不了這樣的打擊,聽到消息當場就瘋掉了,從此一家的重任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又要照顧瘋了的母親,還要賺錢養家供她和弟弟上學,生活苦不堪言,她甚至都產生過輕生的念頭。
幸好同村的一位巫婆幫了她,不光給她飯吃,供她上學,還在每天教她巫術。沒過幾年那個就巫婆去世了,以巫婆徒弟的身份,她繼承了巫婆的事業,開始為鄉親占卜吉凶、預測天氣,這樣生活才漸漸好轉起來。然而等她上了大學,城市中很少再也有人相信巫術,失去了生活來源的她再無法養家,於是才想到了扮鬼偷東西維持生計。
「師姐你別哭了,沒想到你身世這麼可憐,我們一定不會告訴警察的!」田雅麗四女一邊安慰才女,一邊跟著掉眼淚。
趙東陽也不覺有些同情她,可心裡卻有個疑問,蹲下身子問道:「你的巫術有沒有口訣之類的,能念幾句讓我聽聽嗎?」
說話時,趙東陽把手裡的半截牙籤和才女胳膊上的對接在一起,低聲念了幾句,然後猛的向上一拔,將那半截牙籤帶了出來,在才女的胳膊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傷痕。
才女感激的看了趙東陽一眼說:「巫術的口訣非常繁多,不知道你想聽哪方面的!」
想起最近正在研究陣法,趙東陽說:「你就說個陣法方面的吧!」
才女點點頭,語速緩慢的念出一段饒口的文字。
趙東陽越聽越吃驚,才女所念的正是「玄宮陣」口訣,難怪她可以在玄宮陣裡逃走。但比《參神通贊》上所寫的,她念的口訣要少很多,只是簡單的介紹了玄宮陣,對如何佈陣,又怎樣變化並沒有提到。
「請問你念的口訣就只有這些嗎?」
「是啊,師傅當年就是這樣教我的,一字不差!」
趙東陽點點頭,他已經明白,巫術創始人很可能就是學會了?卦一少部分而已,如果學全,才女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不濟。
趙東陽按照玄宮陣的方位,在地上點了五點,然後說:「玄宮陣千變萬化,你掌握的實在有限,遇到高手不但沒用,反而會惹火燒身,忘了巫術吧,安心做個本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