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六（5）
阿奇走到四十層的電梯口時，所有警衛都向他注目而視，個個目光如癡如醉，迷離恍惚，彷彿看的是個會動的金娃娃，幾個美女服務生看他的目光更是柔情似水，情意綿綿。阿奇心如鹿跳，忙在心底念：「正事要緊，先辦正事！」說也奇怪，這樣念嘮幾遍後，他的目光逐漸清澈起來。他跨入電梯，服務生恭敬的問他：「先生您要下去嗎？請問您到幾樓？」
「到1樓。」阿奇道。
下去的時間似乎特別漫長，好幾分鐘後都還未聽到鈴響。
阿奇想了想，問：「電梯有問題嗎？」那服務生看來也覺得很奇怪，回答他：「先生，沒有問題。」
「那……」阿奇皺眉仰頭，想了一會，對服務生說：「你替我拿著這東西，我爬上去看看。」他指著電梯一旁斜倚著的屠靈槍。
「好的先生。」服務生回答後便伸手去拿屠靈槍。
阿奇看著服務生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心些！現在到處都是壞人！」
「什麼？」服務生滿臉驚訝地回頭看。
阿奇的手上一片殷紅，鮮血順著濕漉漉的指尖向下滴。
服務生的表情變得有些迷茫，他看看阿奇，見他正冷笑著對他揮揮手。
一陣劇痛自肩後傳來。他踉蹌了一下，倚著電梯壁，以手撫著傷處低頭喘氣。再次抬頭時，面上已是一片猙獰，道：「你……你怎麼會知道？」
阿奇平靜地道：「音波術。」
服務生聽了頓時大悟，道：「原來，你是……」才說至此便一頭倒下。
阿奇剛才的偷襲可不是玩玩而已，他在拍對方肩膀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氣實質化，直接穿透了偽裝者的心臟，若不是服務生是能力者，也不可能撐過那幾秒鐘。當時便會一命嗚呼了。可憐他糊里糊塗就被偷襲，連那裡露出了破綻都不知道便死去。
阿奇自拍賣席上時就已經猜到那兩人會在他拍賣得手後動手，所以對拍賣後出現的所有人都留上了心。進入電梯後，服務生的態度令他產生了懷疑，按理說服務生天天管理電梯，對電梯的時間掌握應該比誰都熟悉，怎麼可能回答沒問題。他肯定了這服務生是那兩人中的一個後，便來個先下手為強。
當然他不會去考慮判斷錯誤的後果，即使真的判斷錯誤，那也只是他的命不好罷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了，寫在前面的1f兩個大字醒目，阿奇倒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抬起手腕看著什麼？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但隨即他像是想明白了，拾起放在電梯內的屠靈槍，將上面包裹的絲綢取下，向前猛力拋出。那槍尖在離1f幾個字二米處消失了一段距離又露了出來，立在半空不住顫抖，空中突兀的出現一點嫣紅，旋即迅速擴大。空中一片漣漪，隨即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慢慢顯現，那人影越來越明顯，發抖的手扶著胸口的傷處——屠靈槍正端端的插在上面。他滿是疑惑的看看傷處，又抬頭看看阿奇。後者正以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神態輕鬆悠閒，彷彿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顫聲道：「你……怎麼知道……」
阿奇笑笑，指著他背後的1f幾個大字，又揚揚手腕，說：「我進來之前就在那裡貼上了偽裝攝像頭，剛才我看看監視器，本該出現我自己的監視器卻什麼都沒顯示，肯定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從偷聽得來的消息知道，你們有二人，既然剛才已出現了一人，現在……」
他沒說下去，那人已經面對他，半跪在地上死了。
「真是無聊！」
他想，「這段時間以來就沒好一點的對手來陪我活動一下，全部是暗殺、偷襲！唉！算了……任務已經完成！」想到這裡他心裡緊繃得弦鬆了下來，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隨意地將屠靈槍扛在肩上，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離開……
半個小時後，迷霧之森大廈中，林正松正陰沉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很顯然是主人大發雷霆的結果。
門開了，進來一個黑衣守衛，他將一份文件送到林正鬆手上後便待退出。
「等等！」
林正松突然出聲叫住他，隨後又煩躁地揮了揮！」黑衣警衛向他一鞠躬，彎腰退出房門，隨帶關上了門。
林正松將眼光放到了眼前的文件上，上面密密層層的佈滿了暗碼與條紋，僅在頁下的邊角處寫有幾個可供辨識的小字：……能力評估。他看著內容，面色更加不善。猛地一下將拳頭砸下，將高級龍鋼木製的辦公桌砸成兩半，站起身來，來來回回的踱步。最後他將通訊器打開：「讓龍飛進來見我！」
時隔不久，門被推開，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子走進來，雖然面容普通，但目光犀利，步伐穩健，靜立不動時，似一頭蓄意待發的獵豹。
林正松直直的盯著他說：「那兩人是誰派出的？你查出來了嗎？」
「那兩人直屬修羅團，是荷堅的手下。」
林正松聽了不語，隨後指著桌上的報告問：「你看過這份資料了嗎？」
「看過！」
林正松道：「你對那個阿奇怎樣的看法？」
龍飛斟酌了一下，道：「這次出現的兩人都是非常強的能力者，若這兩人同上，我也未有必勝的把握。這個阿奇竟然在短短時間內發現陷阱，先設計偷襲，隨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第二人擊殺。此人遇事冷靜，手段狠辣，實力莫測高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林正松怒道：「那、我就這麼讓他走掉！屠靈槍呢？此次拍賣這件東西，是上面為了引出克撒城內的各派勢力，讓他們為此相互廝殺，藉機擴展我們的勢力。現在計劃未成功，槍卻已經賣出去了。上頭現在明令限期取回，若不成功，你我就等著橫屍街頭吧！」
龍飛絲毫不為所動：「若不想辦法探清他的深淺，只怕我照樣落個橫屍街頭的結果。不過，屬下有個主意……」
林正松聽得心中一暢，笑道：「快說！」
「修羅團對我們迷霧之森的拍賣場早已虎視眈眈，他們曾多次在拍賣會後找買主的麻煩。如今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阿奇引到他們那邊，一來可以減損他們的實力，二來可以趁機摸清那個阿奇的來路。」
「哈哈哈哈，驅虎吞狼之計！」林正松大笑道，剛才的暴躁情緒一掃而空。待他停下之時，面色如常，道：「此事就交由你去辦，千萬不要露出什麼蛛絲馬跡。那修羅團對我們的狼子野心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上面已經作了剷除他們的準備，此次正好先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
龍飛微微點頭，轉身出門。
大風林
圓圓的月亮披著一層輕紗，朦朦朧朧的照在樹林上方，空氣中瀰漫著淡淡地龍舌蘭香氣，將這夏夜襯托得似醉非醉，迷離飄柔。
涼風習習，林木晃動不已，草地上泛出一層密密的波浪遠遠盪開，幾塊奇形怪狀的大石立在草叢之中，光潔的表面微微泛著月亮的光，其中一塊橫突的巨岩，斜斜歪在地上，底部為幾塊大石托住，前探出三四米長，形成一個天然的屋簷。
阿奇此刻就躺在下面。
「我這樣流浪到底有多久了呢？」阿奇默默地想，「好像是幾百年，也許是幾千年，也許是幾萬年罷！……不對，好像還要久點！」
他將枕在頭上的手稍偏了一下，換個更舒服的姿勢，「上次……不，上上次來這個星球的時候，好像還沒有文明吧！怎麼一晃眼，什麼都出來了……這裡的變化還真是大啊！」他想起自己無數旅征中的經歷，不由得微笑起來。
「自由，還真是個不錯的東西！」
他獨自進行位面旅行的過程中，除了偶爾的孤獨外，一直沉浸於對未知世界的探索裡面，這也是他最渴望過的生活：自由、冒險與求知，想起曾經為了活命而不斷掙扎的生活……
「這就是天堂！對，天堂！哈哈！除了那幾個經常佔我時間的傢伙外，其他一切都還不錯，我想想，這次的任務光是屠靈槍就是500億，事成後又有500億。真是數錢數到手指都酸了！嘿嘿！嘿嘿！」他的臉上儘是滿足的笑容，與剛才的冷靜沉著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山林之中，距大石五里處，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透過望遠鏡遠遠注視著他。
他身後的草地上，跪滿了精幹剽悍，神情肅慕的大漢。
將望遠鏡交給旁邊侍候之人，荷堅自懷中取出手巾慢慢擦手，問：「這人呆在這兒多久了？」旁邊趕緊有人答道：「自他從迷霧之森出來後至現在已經是十個小時了，他一直都睡在這裡。」
荷堅又看了看那遠處極小極小的身影，道：「看上去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真有如此厲害？」剛才回答那人又趕緊道：「屬下已經打探過了，裡卡、布基兩人確為此人所殺，據迷霧之森的服務生所說，他擊殺兩人之後，全身並無傷處。」
「什麼？真是這樣？」荷堅心驚，他此次派出的兩人實為自己的心腹，實力不凡，他自問要想擊敗兩人，也得花費好些手腳，並不敢保證毫髮無損。
「看來人海戰術並無多大意義！」他暗忖。
當初一得到屠靈槍在迷霧之森的消息，他便遣了兩人潛入拍賣會場，讓他們伺機搶下屠靈槍，誰知不久即便聞那兩人的死訊，他還未作出反應，又有新消息傳來，說屠靈槍的持有者正朝大風林前進，他便立刻率人趕到這裡。雖然他懷疑此次消息的來源，但這屠靈槍對他來說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他家傳有一部槍譜，據說是特拉華臨死前遺留，上面記述了屠龍槍的所有槍技。因為只有屠靈槍才可使用，所以在之前一直是廢紙一張，但這次屠靈槍的出現大大刺激了他。有了屠靈槍，他便可以練習那槍法，一旦修習有成，修羅團成為克撒城的第一勢力便指日可待……
荷堅搖搖頭，將種種利弊拋開在腦後。這阿奇既然能輕易擊殺他派出的兩人，實力肯定非同一般。
此次他決定親自出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將阿奇從幻想中驚醒。
「有人來了！真有閒情逸致，深夜到這種樹林中散步！」阿奇撇撇嘴，繼續保持睡覺的姿勢。那腳步聲一點一點近了，距他三十步時，停了下來。
「倒霉，看來是找我的！」阿奇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打量眼前的人。
一個穿黑色緊身衣的男子，身材修欣，面貌英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阿奇蹭起半邊身，指了指身前，說：「坐！」那人也不猶豫，直接走到阿奇面前坐下，道：「荷堅，修羅團團長，今天你殺的那兩人是我手下。」
阿奇指了指自己：「阿奇，位面傭兵，到處流浪，偶爾客串一下武器收藏家。」
荷堅淡淡一笑，指著放在機甲駕駛艙旁的屠靈槍道：「武器收藏家，你很有眼光！」
阿奇笑著躺下去，將二郎腿翹得老高：「哪裡，哪裡，個人愛好罷了。你來這裡不是為了誇我吧！」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你一直這樣拿著屠靈槍招搖過市的話，恐怕會有很多人來找你麻煩。」
「當然也包括你？」
「不錯！」
荷堅毫不猶豫地回答他。
阿奇看看他，慢慢斂了笑容：「你們這種人！」他站了起來，指了指荷堅，道：「整天都為勢力和權勢打交道，一心只想獲得更多的利益。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雖然我有時候也和你們一樣，但我做不到你們這種泰然處之的心理。」
他走近機甲旁，拿起放在駕駛艙旁的屠靈槍，順手在空中翻了幾掄，其後將屠靈槍拋給荷堅。
荷堅揚手接住，看著手中的槍，微顯驚訝。
「打贏我，就可以拿走它。」
看著荷堅疑慮的眼神，阿奇重申了一次，「打贏我，你就可以取走它。」他的目光已經冷靜無比，再也找不到剛才那種嘻嘻哈哈的樣子。
荷堅沉默了一下，問：「你不用屠靈槍？」
阿奇冷笑：「我不過是喜歡收藏武器而已，並不代表我需要武器。」
這種赤裸裸的說法激怒了荷堅，他將屠靈槍使勁一杵，立於地上，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用武器。」
阿奇面無表情，將手微張，腳呈八字狀，一隻手隱於後腰處。
荷堅瞪大雙眼，死死盯住阿奇，腳下慢慢移動。似在找出阿奇的破綻。驀地，他瞅準機會，衝至阿奇身邊，踢腿過去。阿奇蹲下一掃，攻他小腿。荷堅躍起，才到一半，卻發現阿奇又在他的身後，以肘部擊他。
荷堅心中一跳：「好快！」念頭還未轉完，腳下又被一拌，將他絆倒在地。他立時順勢一滾，接連翻了好幾個跟頭，猛然抓到一件事物，他向後一拋，以阻擋阿奇的凌厲攻勢。阿奇稍緩了一緩，荷堅這才狼狽不堪的逃出阿奇的攻擊範圍。
僅是一個回合，荷堅就以慘敗落歸，他看向阿奇，頓時臉皮發熱起來。原來剛才他拋出的東西竟是適才自己杵在一旁的屠靈槍。
此時阿奇手裡抓著屠靈槍，瀟瀟灑灑地站在那裡，哧哧笑道：「牛皮吹破的效果如何？」
荷堅滿臉通紅，雙手緊握又鬆，衣襟下面罡風獵獵作響，顯是心中激盪萬分。良久，他強靜下心中羞怒，道：「我認輸。」
阿奇見他如此爽快，嘿嘿一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說：「你定然在想，『這人實力太強，若是強行要搶，即使在外面候令的人全部衝進來只怕也是得不償失。不如先暫時退讓，找幾個人跟蹤，伺機偷取。』」
看看荷堅震驚的眼神，阿奇嘻嘻一笑，又道：「看你也是使槍之人，今日便讓你開一開眼。」
他握住槍隨意揮了一下，似在度量槍重，隨後提著槍左擊右打，前刺後戳，槍尖上下翻飛，輕靈異常，身形遊走不定，閃爍飄逸，突如靈蛇出洞，又似天馬行空，一時間身外寒光處處，殺機四伏。舞到急處，竟隱現鬼哭狼嚎之聲。
此時的阿奇感覺心情平靜異常，萬物皆空，而手中之槍隱隱似有靈覺一般，內氣吞吐，配合他的招式發出血色光芒，他很少有如此酣暢淋漓之感，原來無論什麼槍，到他手中只輕輕一吐真氣便會斷裂，他已很多年未敢在槍身之中貫注真氣了。
「這槍果然是神器，雖然還不能承受我的氣，從這種感覺來看，一般的真氣應是無妨。」他心念動處，略略貫注了少量真氣如槍內。槍身被貫注入真氣後，卻是絲毫未有反應，阿奇感到一股狂暴之力自槍桿中傳來，一道極細的裂紋自槍身出現，迅速構成網紋擴展。他恍然大悟：「不妙，這華拉特僅是個能力者，他怎麼會領悟另一個位面的絕強功夫，最多便是使用能力罷了。」
他連忙停止真氣的貫注，改以精神念力輸入屠靈槍內。情況果然大不一樣，槍身散裂的網紋逐漸縮小消失，而槍身卻血芒大增，伸縮如蛇。方纔那種至清至淨之感再次回來。再過片刻，阿奇將念力集於槍身，在身外一正一反各刺一槍，兩道血芒倏射又回，在這血芒回歸之時，他身軀古怪的收縮到一起，暴喝一聲：「陰回陽轉!」
兩道槍芒自他手中射出，光華之盛，令在一旁的荷堅睜不開眼，他只聽得轟然巨響，及待他能看清之時，被眼前的情形震得呆若木雞。只見地面一粗一淺兩道槍痕，淺的深約米，粗的竟達三米，兩道槍痕蜿蜒交錯前進，直沒入叢林深處，一眼望不見頭。
「這……種威力，豈是人力所能達到！」荷堅看得汗流浹背，怎麼也想不到阿奇居然能將槍使到這種地步，繼想：「此人的槍技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使真的練完屠靈槍譜，也未必能將他打倒。」想到自己在克撒城多年廝殺，未逢敵手，便自以為天下無敵，捨我其誰的樣子，今日一見，方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而已，多年勤奮修煉，到他手上卻是不堪一擊。
荷堅一時萬念俱灰，他不言不語，掉頭就走。
阿奇見他步伐踉蹌，顯是心灰意冷之極，想：「這人只怕已被我把信心毀了，從此以後，要想再在武技上有所精進，顯然是不再可能了。不過他若能退出是非，多活幾十年倒也不錯。」
阿奇重又坐下，把屠靈槍取到手中細細端詳。這把武器在上次的戰爭中飲足了鮮血，離世如此之久都還閃爍著微微的紅光，菱形的槍頭下，僅簡單的點綴了一些花紋，整個槍身看來顯得古樸而又邪惡。他閉目凝神。手指與腕上突兀的出現了許多籐技蔓葉，這些東西順著他的手一直漫沿到了槍上，當到了一個程度時便老化消失。阿奇到所有的籐葉全部消失後睜開了眼睛。波比在一旁問：「你還好吧！」阿奇道：「沒事，只受了些小刺激，想不到這把槍的主人原來有過這麼慘烈的經歷，難怪我總覺得這把槍殺氣很重。不過使槍的人是個好手，讓我學到很多東西。」
他這種評價，如有旁人聽到只怕會激動得立刻過來與他決鬥，特拉華居然只被他稱為好手，真不知他所謂的高手是什麼樣子。
阿奇抬頭望天，深邃而幽遠的夜空中，一隻鷹正在翱翔。
「真是奇怪，晚上還會有鷹？」他隨手挽個槍花。
「屠靈槍——長空破！」
一陣隆隆的聲音自槍身傳出，屠靈槍迸發出血色光芒，阿奇將槍向空中一揮，天地一片血紅。
『嘩！』克撒城內，迷霧之森40層，一隻液晶屏幕粉碎在眾人面前。
「被發現了！」龍飛靜立半晌，向站在旁邊的林正松道：「老闆也看到了，他能使用屠靈槍技，會這個的人可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我建議放棄對他的監視與計劃。」
林正松看了阿奇最後的表現後，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他本以為這人不過是靠偷襲與運氣才將修羅團的兩名好手擊殺。但現實擺在面前，且不說他單憑赤手空拳便將修羅團的現任團長打得喪失信心，那長空破，是屠靈槍技，這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不過組織要求必須將屠靈槍收回，做不到的話，那……
林正松左思右想，實在難以做出決斷，於是向旁邊一人畢恭畢敬地道：「列克謝耶維奇先生，您看，這次的任務……」
列克謝耶維奇雙手抱臂而立，聽聞這話，冰冷而禮貌地對林正奇說：「對不起，屠靈槍是上面志在必得之物，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
林正松怒火萬丈，這不是讓他去找死麼？但他臉上卻不敢露出什麼異樣，忙道：「列克謝耶維奇先生，您遠道而來旅途勞累，我為您準備了住宿……」
「不必！」冷冷的話語從列克謝耶維奇口中傳出，隨後他走出會議室。
林正松望著列克謝耶維奇背景看了半天，回頭重重對龍飛說：「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屠靈槍，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龍飛默默頷首，向後退出了大廳。
大風林。
阿奇繼續躺回大石下，風大了，將月亮臉上的輕紗吹去，夜開始變得明亮起來。
橫巖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人，仰頭望著空中那輪圓月，一襲青色長袍，在風中獵獵舞動，兩根飄逸的衣帶隨風而擺，顯得飄逸而又超然。
「我們已經照你的要求給了你500億，那麼……你的任務如何？」聲音冷而漠然。
阿奇閉著眼，輕鬆悠閒地回答：「屠靈槍我已經拿到了……」
「不是這個！」那人打斷他的話，道，「你對迷霧之森的調查如何？」
「哦！這個……嘛！」阿奇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我已經在他們的1樓每個拐角處安了偽裝攝像機，以後一樓的任何情況我們都可以監視了！」
那人呆了半天，氣道：「你……就做了如此工作？那一樓大廳人人可進，我們要你作甚」
阿奇苦著張臉道：「資金不足，你們只給了500億買屠龍槍，我這偽裝攝像頭還是自己掏錢買的，雖然只有1000塊，也像是要了我的命一樣難受！」他這話說得直白無比，倒是把那人哽咽得厲害。哼了一聲，說：「你可知道，500億是我們全年收入的十分之一，你倒是輕輕鬆鬆的就取來付賬！如果最後任務沒有完成……」他的眼中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
阿奇嘻嘻一笑道：「其實就算我把整個迷霧之森都安完監視器又如何，最後還是要由我來完成。」
他拍拍胸，大模大樣的道：「放心，有我阿奇在，什麼任務都能完成。」
那人沉默半晌，道：「這次我方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先行讓你得到了屠靈槍，現在是你履行任務的時候了。」
他自懷中取出一張照片，不見他動作，那照片唰的自他手中消失，又在阿奇脖子處出現，帶股銳風劃過去。阿奇輕輕一拈，將觸到皮膚的照片以兩指夾住，放到眼前看了看。
「密拉若石！」他一字一頓地念道。
「不錯！」那人答道，對阿奇剛才的一手很是滿意。
「有人在幽暗森林中發現過，找到它，帶回來，然後進行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然後結訖尾款！」阿奇補充道，他的臉上滿是笑容。
「哼！」
那人消失於橫巖上方。阿奇看看他消失的橫巖，打個哈欠躺下來。
「明天……令人期待！」
他喃喃地說，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