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江月等人,一路追蹤而來,越走越不對勁兒,漸漸來到了溧陽城的北門。
由於提前做了準備,此時雖至午夜,往日大部分的守軍開始進入夢鄉,只有少數司職守夜之人,還在執勤。
今日卻非往日一般,整個城北那是燈火通明,城門的裡外皆是燭火炫亮,即便是重大節日也沒有今日通亮,就是為了等著魚兒上鉤呢。
剛到裡門邊上,早有一幫人手持火把列隊等候,待席江月到了近前,雙方才看明白,但都很詫異。
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兩人分別是席江月和十三鷹的九鷹。
「席將軍,你怎麼獨自跑來了?」身材魁梧、手持巨斧的九鷹上前詢問。
「獨自,小九兒,本將問你,你可曾見到一輛車駕飛奔而來?」
「席將軍,你莫不是說夢話吧,我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別說車駕了,就連一個人毛都沒看到,哪裡有什麼你說的還車駕飛奔而來?」
當那九鷹說到這,席江月旁邊貼身侍衛上前說道:「絕無可能,分明是那太子的手下,派一車駕飛奔而來,我們一路追蹤而來,況且,到了城北,只此一條路,那車子莫非連人一塊都飛上了天不成?」
那人剛說席江月本想阻止,可為時已晚,話已經說出來了,也就沒有攔阻。
這話一出口,那九鷹立刻怒火起:「小子,不要狗仗人勢,就以為自己是個爺了,跟老子說話客氣點。」
「你」此人確實依仗席江月的勢力,才敢如此說話,可沒有想到的是那九鷹可是要比他可囂張多了。
見此情景,席江月擺了擺手,阻止手下繼續說下去。
連忙換了一副嘴臉,笑笑說道:「九鷹,不要跟一個下人一般見識,你是誤會本將的意思了。」
那九鷹貌似氣憤未消,怨聲道:「你看這小子,一點規矩都不懂,剛才還說只有這一條路,誰他麼的就規定了來此就一條路了,難道不能半路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再找條路?」
說完之後,那席江月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
「九將軍,小的不是這意思,你應該清楚的。我們不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嗎,你看你說的!」
那席江月的手下,看到自己主子都軟了,立馬改了臉色,滿臉腿笑的解釋著。
「小子,你還說,分明就是訛詐你九爺我把那人放行了不是,你說就一條道,那可是說官道,就一條道,那其他的鄉野小道不知道有多少條呢,你不是追蹤而來的嗎?人都跟丟了,還好意思跟九爺這囉嗦。」
雖然這九鷹說話不好聽,可席江月聽來很有道理,同時也開始後悔自己不該聽手下的,間歇息一道,應該緊追其後,那樣也不會跟丟了。
「好了,九兒啊,本將知道這事不賴你,我們這就回去,你就再次等候,凡是車駕人員,一律不准通過。」
那九鷹見到席江月說了軟化,隨後抱拳算是回禮:「這個還請席將軍放一百個心,剛才都說了,別說車駕了,就算一個鳥都別想從我這裡通過。」
「走」轉過身的席江月,一臉的陰沉,厲聲喝道:「小的們,都給我快馬加鞭,往回趕,那廝定然是在半路找地方,摸黑跑路了,都給我精神點,若是再才出差錯,軍法處置。」說完呼嘯著呼啦啦的朝著回來的路上追去。
「阿牛,你這是做什麼啊,要打就打,不打就歇會,你這一路跑來,可是把哥幾個墩散架了不可。」
「都給我消停點啊,你們知道個屁,這是聲東擊西,然後我們此刻趕往東門,這樣給敵人造成的假象才像真的。」阿牛有點運籌帷幄的得意道。
這一路走來,那叫一個瘋狂,車在奔跑的時候,有幾次差點就要被掀翻了,好歹車上都是經過一番苦練的特遣隊員,若是換成別人,早就晃悠的直不起腰來了。
車後面又有一個兄弟說話了:「我說阿牛,這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少主的吩咐啊。」
「你懂個屁,少主常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出來了,要靈活機動,應變要跟上,連這都不懂,現在老子都懷疑你小子沒有上過少主的戰術理論課。」
阿牛說完,後面傳來了一陣唏噓之聲:「還將軍呢,你阿牛也能算將軍之稱?」
如此又是一陣的奚落之言
幾人的奔跑度很快,加之此時將至黎明時刻,路上也沒有什麼行人,半個時辰左右,阿牛幾人很快就跑到了溧陽的城東門。
遠遠的就看到,城東之門,跟城北一樣,那叫個燈火通明,阿牛看到之後,就知道這是早有準備啊。
「站住,幹什麼的?」
十幾個守城的士兵,上前,攔住了阿牛飛奔的車駕,一臉的狐疑,跟旁邊的一個士兵悄然的說著什麼。
那人聽了之後,飛的跑向了城內營房。
「干公務的,奉太子殿下之令,出城辦點事。」說著阿牛就拉緊了韁繩,下車之後,從懷裡拿出一面金燦燦的令牌。
那守城領頭的一個小兵,接過阿牛遞過來的令牌,反覆查看了一番,確實是城防通令牌。
隨即笑笑道:「令牌倒是真的。」
「廢話,要是假的,爺還真丟不起那人!」
隨後,阿牛不待那人送還,直接上前將令牌搶回手,說道:「還不放行!」
這一舉動一下激怒了守門的士兵,呼啦啦的圍了上來,車內的兄弟正要下來,阿牛伸手阻止,鄙視道:「這是咋了,難道把爺當成了通敵的潘子,還是出城的奸細?」
圍攻上來的士兵沒有說話,一個小兵帶路,從城樓的營房走出三個人。
一個面色蠟黃,走起路來,還有點踉蹌,是為四鷹。
另一個英氣逼人,手持一桿銀槍,不怒自威。是為五鷹。
還有一個面色黝黑,滿臉的鬍鬚,拳如斗大,一看就是匹夫之勇。是為六鷹。
「通敵奸細,本將不管,只不過兵部傳來訊情,說是溧陽城內的司庫賭坊,慘遭屠戮,數十人命喪黃泉,搶走了大量的金銀財寶,我等這才閉門嚴守,雲帥早有令下,即便是持有通令牌,也不得通過,必須接受檢查。」說話的是臉色蠟黃的四鷹。
「劫財害命,老子才不管,小子,你可是要考慮清楚了,這可是太子殿下的車駕,你要查,可以,但後果自負,若是沒有你丫說的什麼金銀財寶,吃不了兜著走,即便是你們的雲鷹大帥,估計也擔當不得。」
阿牛跟隨李玉,對付這樣的小角色,心裡還是有應付對策,那就是把戲演的越亂越好,越難纏,就讓他們越頭疼,這樣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這時,五鷹走了過來,擺手讓圍攻阿牛的人都散了開來,和顏悅色的說道:「看來,這位小哥就是太子殿下的家將了,五鷹這有禮了。」說完還朝阿牛抱拳施禮。
「不敢!」阿牛,沒有回應,說了一聲便站在一處不在說話。
「敢問這位太子爺的家將,你們這深更半夜的,急忙趕出城,所為何事啊?」
阿牛一看就知道傢伙是一個鬥心機的主兒,也不多說:「這位將爺,要是換您,主子交代給你的事,你敢亂說嗎?」
阿牛這句回答的精妙,車內的人,聽了之後,都對阿牛的表現很滿意,都在嘀嘀咕咕的說道:「都說我們隊裡,鍋蓋應該是最能言善辯的,沒有想到,阿牛這小子也很有一套啊。」
阿牛的一句話,堵住了對方的嘴,愕然了半天,那旁邊的黑臉壯漢嚷嚷道:「管你主子不主子的,雲帥發話了,就是一隻老鼠也休得放出城去。」
「六弟休得胡言,這是皇帝陛下,責令兵部下達的指令」
「鬼才相信你們一派胡言,什麼皇帝,分明就是你們那個二皇子的命令。」阿牛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沒有那麼說。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就不要演戲給我看了,不管是兵部的,皇帝的,還是你們私自而為的,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再問最後一句,就是讓不讓通過。」阿牛強硬的呵斥道。
阿牛如此一說,車內的兄弟那心裡一頓通暢。
這下可是惹惱了本來脾氣就極為暴躁的六鷹。
「小子,你找死吧,有你六鷹爺爺在此,別說你一個太子府小小的家將,即便是那太子李玉親臨,也別想從爺這過去。」
本來阿牛,就是有點忍氣吞聲的,他也是在特遣隊裡出了名的暴脾氣。罵自己尚且就忍了,可一聽到這黑臉夯貨,竟然還說出了對少主不敬的話,一下理智沖昏了頭腦,厲聲喝道:「黑蛋貨,你在給爺說一遍。」
阿牛手的軍刺已經抽了出來,對少主李玉的不敬,這可是阿牛的底線,這傢伙肆無忌憚,可是熱鬧了阿牛。
見到阿牛拿出了兵器,那六鷹也不示弱,光當一下,抽出自己腰間的朴刀。
車內十幾個特遣隊的兄弟,也紛紛拿出兵器,就要下車,同守門的兵士,來個魚死破,不想這關鍵的時刻,懶洋洋的一聲傳了過來:「這是幹什麼,知道的是到了本朝溧陽城的大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李玉到了敵人的番邦,哨所,自己人想出個門都不行,這是哪門子兵部下達的指令,這不是沒事找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