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都落到蕭逸軒身上,期待著蕭逸軒立即說出蕭逸軒卻偏偏慢吞吞的站起來,走到門外,打了一個電話才回來坐下,在眾人的期待中繼續說道:「如果我廢了吳作風,吳老頭必然不會就此罷休,但他能招呼出來的人會有多少呢?所以,我這是給吳作風留點希望而已,讓他回去把吳家所有能搬動的人都請出來。」
姚志遠有些懷疑的說道:「不大可能,你已經用吳亮的身份問題去要抰吳作風了,他真的還敢胡來?至多背地裡搞些動作而已。」
「不,他必然會明裡來。正因為吳亮的身份問題讓吳作風騎虎難下,同樣,吳老頭也會騎虎難下,加上吳作仁已死,吳家即便就此罷手,也會從此退出京城,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和吳作風定下那個根本無用的口頭協議呢?」
姚軍生點點頭:「唉——你小子啊,可把吳家害慘了,也罷,到最後讓吳老頭安度晚年吧,這是爺爺對你的唯一要求,不,是請求,可以嗎?」
「我不會讓爺爺為難的。」蕭逸軒笑道。
姚志遠兄弟等人還是皺著眉頭,不解的看向蕭逸軒和姚軍生打著啞謎,姚佳笑道:「爸,二叔,以前我還挺佩服你們腦子轉得快,怎麼這一次就糊塗了呢?小弟這麼做,吳作風回去之後會覺得自己還有一搏的本錢,必然會興風作浪,而且只有大張旗鼓地跟小弟對著幹,才會讓人覺得即便吳亮身份的事情洩露了,也是小弟鬧出來的謠言而已,否則的話,吳亮的身份問題不但會成為吳家永遠的負擔,而且只要他們息事寧人,吳家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混下去呢?吳作風能接受嗎?就算吳作風能接受,吳鳳山能接受嗎?他可是兒子死了,孫子也不明不白的,那張老臉他要是能不要,只怕早就親自到我們家來興師問罪了。」
姚軍生讚許的看著姚佳,又看了看眾人:「唉——我怎麼有你們這幫兒孫,看佳佳和逸軒,這就是人才,人才啊——!」
「噗哧——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嘛!」鄧英笑道,眾人也哈哈哈大笑起來,誇姚佳也好,誇蕭逸軒也好,但誰都能看得出來,姚老爺子已經不在意其他事情了,也許這對整個姚家來說,是一個轉變的契機也說不定,姚志遠、姚志恆兄弟似乎看到了希望。
吳鳳山在這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原本還算老當益壯,而今卻已老態龍鍾,他實在弄不清楚,為什麼吳亮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不再是他的孫子了,
吳鳳山很是鬱悶,卻又無法去驗證什麼,到了現在,吳亮是誰的兒子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吳亮在他吳家出生的,在他吳家長大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吳亮成了廢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而且,吳家還要面臨著從此退出京城家族的困境!
退出,等同於徹底完蛋,在如今,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在退出京城之後,還有翻身的機會,而他吳家更不可能,因為除了吳亮之外,吳家第三代已經沒人了,而且這個吳亮還是一個身份很晦澀的吳家子孫!
吳鳳山真地想放棄了。甚至想從此隱匿山林。但是吳鳳山無法說服自己做到。畢竟他吳家身邊還有那些素來交好地人物。他吳鳳山還有一些忠實地追隨者。這就足夠了。在吳鳳山看來。足以跟蕭逸軒一較高下。拼上一個你死我活。反正他吳鳳山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而且對於吳家後代是否能延續香火。吳鳳山已經不看中了。人活一世。不爭饅頭爭口氣。吳鳳山就是嚥不下這口惡氣!
「爸。調查清楚了。從血型上看。沒問題地;其他鑒定還需要一段時間。」
「有外人知道嗎?」
「沒有。我地工作性質很保密。而且是我親自送去地。不會有人外洩地。」
「那就好。如果真如那樣。我會給你鋪就道路。今後吳家就交給你了。下一步讓超兒多生幾個孩子。實在不行你也知道該怎麼辦。我吳家地血脈到了今天。居然如此不旺。難道真地是我做錯了嗎?」雖然不在意吳亮是否是自己地親孫子。但不弄清楚吳鳳山總是不安地。
吳作風有些心煩意亂。他覺得實在對不住老父親。大男人一個地。什麼事情都能幹。唯獨這種子種了一茬又一茬地。總不見出苗。身為大老爺們。吳作風最忌諱地就是別人在他面前炫耀兒孫地事情。最怕地就是吳鳳山感懷香火不旺。
「作風,如果此時一了,你打算怎麼辦?」吳鳳山沒來由的問道。
「無論亮兒是不是老二的親子,總歸來說他也是吳家的子孫,這已成事實,父親何須多此一舉呢?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做檢驗的。」
「如果亮兒真的不是,你能保證自己不去計較嗎?老二已死,要讓他死得明白,死得清白!如果真的不是,就讓那個敗家的女人給老二陪葬吧;至於亮兒,活著也許不是一件好事,找幾個女人服侍亮兒,懷孕了之後,你該知道如何去做!」
得很平靜,卻讓吳作風聽得心驚肉跳,他甚至後悔)e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吳鳳山。
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吳作風問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耀輝已經按部就班,就等著我們這邊的動作了。只是蕭逸軒回來了,讓人頗為頭痛。」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再等兩天吧。先給老二把喪事辦了再說了,風風光光的辦!」吳鳳山忍不住老淚縱橫。
吳作風連連點頭,雖然他也曾想到過這一點,卻很快又否定了,而今老頭子這麼說了,吳作風自然不會有異議,給老二辦喪事,沒有兩三天的時間不可能完成,而這兩三天之內,既可以讓蕭逸軒、王子集團鬆懈下來,以為吳家不打算有所行動了。
而且他和老頭子也能清楚一下,究竟吳家有多少忠實的追隨者,以便到時候究竟如何採取行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難道這幾日的功夫也不能等待嗎?吳作風面色有些猙獰,退出吳鳳山的書房,著手準備老二的喪事。
相比吳家而言,姚家可謂是香火鼎盛:姚軍生、鄧英雖然只有兩個兒子,但是老大姚志遠卻有二男二女,分別是姚謙、姚文廣、姚萍、姚佳;老二姚志恆也是一男二女,分別是姚春雷、姚春雲和姚晶晶,也大多有了自己的家庭或者即將結婚,只有最小的姚晶晶尚在北大深造,和姚佳一樣,也是一個大美人,卻比姚佳顯得玲瓏剔透,嬌俏可愛。
姚佳身懷天陰絕脈的事情,這些兄弟姐妹不可能不知道,也更是姚軍生、鄧英夫婦以及姚志恆、姚志遠夫婦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而今姚佳安然無恙,一切又都是蕭逸軒的功勞,姚家上下不可謂不興奮、激動,除了姚志遠還有些抹不開面子,覺得女兒私定終身侵犯了一下自己的「父權」,其他人都一把蕭逸軒當成姚佳的小丈夫,姚家的新姑爺。
姚軍生在家宴之後,把姚志遠、姚志恆兄弟叫到了書房。在姚軍生面前,姚志遠兄弟永遠是畢恭畢敬。看著兩個兒子,姚軍生從來沒有如此嚴肅過:「你們給我聽好了,逸軒和佳佳,將是你們兄弟新的開始,我姚家上上下下,自此刻開始,要全力支持逸軒!不要問為什麼,以後你們自會知曉。我只能說,逸軒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武者,包括佳佳,也已經不是我這個爺爺或者你們做父親和叔叔能管教得了的。」
「是!父親!」姚志遠、姚志恆絲毫不懷疑姚軍生的話,因為蕭逸軒居然能直接破了吳亮的霸天神功,當時吳亮一擊之下所發出來的氣勢,姚志遠、姚志恆不是沒想過,他們自問無法與之直接抗衡,但是蕭逸軒卻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氣息發出,就讓吳亮成為廢人,那的確不是一般武者能坐到的,即便是先天後期的高手,也未必能做到!
姚軍生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安排一些事情,他知道吳家那個老狐狸不可能就此罷休的,而此刻,作為姚佳的女婿,蕭逸軒受到任何打擊,都是外人對姚家的侮辱,姚家可以不去對付吳家,但誰要想跟吳家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對付蕭逸軒,那就是對付他們姚家!
黃秀雯得到鄧英的暗示,加上自己察言觀色,已經覺曉姚佳這個小女兒不再是少女了,黃秀雯有些發酸,女兒是好了,可是自己卻沒有在女兒做他人婦之前獻上作為母親的祝福,也許,這是女兒的命,也是上天對自己沒有照顧好這個女兒的懲罰吧。
臥室內,抱著女兒,黃秀雯的眼眶是濕潤的。姚佳微微一笑:「媽,我真的很幸福,您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小弟那麼好,雖說我姐妹多了些,可是大家和和睦睦,親如手足,對小弟更是一樣的心思,這也更說明小弟的優秀,不是嗎?」
「媽高興!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而且這麼開心,媽只能衷心的祝福你。佳佳,好女兒,是媽對不起你啊——」
「天下哪裡有母親對不起兒女的?媽,我知道你和爸都很忙,顧不上照料我;再說也是我不爭氣,讓你們操心費神,其實,我已經比哥哥、姐姐們承擔了你們更多的愛,不是嗎?咯咯咯咯,媽,明天,我要跟逸軒去王子集團了,等事情結束,逸軒說要給我一個名分的,雖然暫時不能舉行婚禮,卻可以宣佈訂婚。」
「那,那逸軒的那些女人怎麼辦?」黃秀雯有些吃驚。
「一起訂婚啊!咯咯咯咯,武林之中,特別是逸軒所在的那樣的家族,三妻四妾是不受約束的,而且,誰想約束,也約束不了,只怕逸軒自己不動手,飛鳳和藍翎兩位姐姐就能把那些約束我們的人扔河裡去餵王八,咯咯咯咯——」
看著女兒興奮的樣子,黃秀雯一時無語,可是內心卻充滿了期盼,期盼著女兒訂婚的那一刻,也許,那是對這個解開了沉痛枷鎖女兒的最好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