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終於能夠從容而毫無顧忌的離開湯家,擺脫親情的枷鎖,徹頭徹尾做回自己,連姓也改了回來。從湯武兩家婚禮現場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唐可就成了一無所有的小女子,沒有任何退路的跟著蕭逸軒回轉寧州。
但唐可中就想不到一個事實:很快,蕭逸軒大鬧湯武兩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唐可原本以為自己因為蕭逸軒昂而毫無顧忌的撇開湯武兩家,撇開一切,風風光光,甚至還有些虛榮因素,但緊接而來的發展讓唐可為蕭逸軒的擔心不斷升級。
國人本來就喜歡添油加醋,長舌婦更是不分國界,大嘴男人比比皆是,狗仔隊早已結伙成群,對蕭逸軒和唐可圍追堵截,卻沒有得到任何進一步的消息。但在各種版本的傳言中,蕭逸軒無疑成了一個英雄家混蛋、俊男加野獸的形象,殺人不眨眼,卻是為了心愛的女人,當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典範再現。
唐可一定很美,蕭逸軒一定很帥!少男少女們開始猜測著王子與公主的故事。
但更多的人則震驚於蕭逸軒的武功,除了那些古武根本不睬俗世之外,湯武兩家的武功在雲州也算得上一流了,卻能讓蕭逸軒來去自如,連那些湯武兩家的好友也不敢出手相助,特別是蕭逸軒一擊之下痛殺黃玉郎的情形,更是被傳言得惟妙惟肖。
蕭逸軒連黃玉郎都敢殺,那還有什麼他不敢做的?如果在實力上沒有把握超過蕭逸軒,就最好別去招惹蕭逸軒!
湯家毫無疑問的完了,武家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兩家的威名在雲州是徹底交代了。湯中興四肢全部報廢,即便醫治好了,這輩子也別想離開輪椅,這樣的結果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還不如死了的好。武鎮乾牙齒掉光,舌頭受損,顯然以後只要開口說話,別人就不得不開口相問,武鎮乾有何顏面回答呢?堂堂雲州武家家主,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當真是殘到了極點,羞恥到了極點!
還有武志豪的那條手臂,根本無望接好,即便不截肢,裡這也只能是裝飾品,證明他還有兩條胳膊而已。
這一切都是拜蕭逸軒所賜!
兩家的人早已把蕭逸軒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勢必除之而後快。但是此刻,沒人敢於直接找蕭逸軒拚命,因為那樣做,無異於自取其辱、自尋死路。
三個月後的武林界大會,三年一次的大會,在那個大會上解決恩怨情仇,大可放開手腳,尋求主事者的幫助,想想湯武兩家的遭遇,想想自己背後的靠山,屆時能夠幫助兩家的先輩高手一定少不了。
人多不一定管用,就像事發當時,兩家的好友之中前來的高手不少,可相對於蕭逸軒身邊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連人家半分也不如,強出頭的結果只能是徒遭其辱,甚至白白送命!因此為今之計,就是找到更加厲害的高手對付蕭逸軒。
湯興中和武鎮乾不謀而合,兩人立即請蔡淳出面,負責在雲州造成蕭逸軒仗著武功高強搶走湯家女兒、武家兒媳的惡行謠言,一邊招募邀請別有用心的人,甚至不惜重金聘請在他們看來屬於超級高手的人,準備三個月後的武林大會上一雪恥辱。
蔡淳當仁不讓,因為蕭逸軒侮辱的不僅僅是湯武兩家,而是整個雲州武林界。蕭逸軒能在那麼多人中全身而退,雲州武林早已成為笑談。
因此,很快,兩天之後,一個全新的版本以風速席捲了大街小巷:蕭逸軒卑鄙無恥,使用下三濫手法,湯武兩家之人中毒,湯家小姐被蕭逸軒迷惑並作為人質相要挾,才得以全身而退,但蕭逸軒已經身負重傷,掩藏行蹤逃回寧州。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蕭逸軒的錯,包括對湯家小姐的感情都是蕭逸軒一廂情願!
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了這個說法,因為說出這些話的人是湯武兩家的人,是蔡淳等一些人,這些人在雲州的威信非同小可,從這些人嘴裡說出來的話,百分之百的不會引起懷疑!好惡毒的手段!只是這些手段對蕭逸軒來說有用嗎?欲蓋彌彰的手段,自欺欺人的把戲,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豈不是太讓人好笑了,也不知道會因此還有多少人身敗名裂!
苟志平很快得到了不同的說法,但他更相信蕭逸軒沒有使用任何卑鄙手段。這是苟志平的聰明之處,他對蕭逸軒說不上瞭解多少,但至少苟志平相信,蕭逸軒想在雲州武林之中全身而退是輕而易舉的,只要蕭逸軒想做的事情,至少在雲州沒人能阻攔得了,就好像在寧州,連趙家也得向蕭逸軒示好,就是他海州的外公陳駿逸,也不惜他這個外孫而不去得罪蕭逸軒!
正因為能如此正視蕭逸軒,苟志平反而更加不安,蕭逸軒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苟志平無法不恐慌。此刻,苟志平正面對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一個足以成得上玉樹臨風的男子,只是這個男子所表露出來的氣勢也同樣讓苟志平難以正視。
「你是不是擔心蕭逸軒太強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把蕭逸軒放在眼裡。
苟志平毫不隱瞞:「不錯,龍少,你應該知道蕭逸軒的,我所說的絕非虛言,也毫不誇張。這小子雖然比我小了好幾歲,可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我自愧不如,否則我也不會輕易答應龍少合作。」
龍少笑笑:「苟兄很誠實,這是我們合作的首要條件。蕭逸軒的背景究竟如何,你我都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蕭逸軒和他身邊的人,在武功修為上還不足為懼,至於經濟能力,如果青雲山開發蕭逸軒失敗了,他會陪得很慘,甚至從此無法翻身!苟大少,要想報復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最直接的就是把在短時間內讓對方屍骨無存,當然這只是圖一時之快,過後你會後悔自己沒有好好享受報復過程中的快樂!」
「夜長夢多,我也是擔心蕭逸軒越來越難對付啊。」
「你是害怕他的武功還是他的頭腦?論武功,我的手下隨便找幾個就能要了他的命,至於他的頭腦,他現在所做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天行集團名聲在外,只要我一句話,青雲山的項目開發,蕭逸軒的工地就得擱淺,或者在蕭逸軒開始經營之後各方都會步步為難,那三處地方還不遲早都是咱們的?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太著急,有些事情必須要慢慢的地品味才能充分享受到其中的樂趣,難道不是嗎?」
「當然,這無需龍少告訴我,蕭逸軒已經用行動告訴我了。他就是一隻最會折磨老鼠的貓,平時看似很不經意的面對一切,一旦發威,是必要把老鼠撲倒在爪牙之下,慢慢玩弄,直到老鼠失去了逃跑的希望,一心尋死,他才一口咬斷老鼠的脖子!」苟志平有些後怕的說,「不瞞龍少,我覺得在蕭逸軒面前,自己就是一隻可憐的老鼠,還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讓我遇到了龍少。」
「呵呵呵呵,苟兄實在是客氣,也太自謙了。在南美洲,有一種老鼠,他們的體型不比貓小多少,可是遇到了貓,這種老鼠會釋放一種氣體,讓貓失去活動能力,最後面對群鼠只能任其宰割。老鼠有什麼不好呢?當然,你我是不可以去做這樣的老鼠的,但是有很多人會甘願替我們去做,不是嗎?就像你所得到的消息,你認為哪一種說法會左右人們的視聽呢?」
苟志平呆了一下,旋即向龍少豎起大拇指:「高明!實在是高明!哈哈哈哈,我早就該想到了,蕭逸軒的名聲越大,詆毀的人就會越多,而盛傳蕭逸軒陰險狡詐凶狠殘忍,也就越發可信,不是可信,而是那些人會潛意識的把這些當成真的!群起而攻之,看他今後還怎麼在武林界混下去,而在商界,得罪了武林界無異於得罪了三分之二的商界,哈哈哈哈,龍少,看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能想到,我未必能想得到,佩服!」苟志平一向心高氣傲,先是蕭逸軒的打擊,而今又遇到一個龍少,卻是發自內心的服氣。
「苟兄誇獎了。你能想到這些,足以說明你我都是同類人,而且是有著共同目標的同類人,因此我們才能成為朋友,成為合作夥伴。苟兄放心,一旦蕭逸軒離開寧州,或者除掉蕭逸軒,他在寧州的所有利益都是苟少的,當然,我會適當收點利息。」
「一切都依照龍少的意思進行好了!無論如何,我是沒有能力對付蕭逸軒,就拜託龍少了。」苟志平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明顯,顯然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