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大潰退
眼看著自己的騎兵轉瞬之間,便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兀朮的心彷彿都要流血了一般,這支徐毅的大軍實在凶悍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的是徐毅的大軍,比傳說中更要兇猛許多。
對手居然擁有如此多的重武器,而且還用到了野戰之中,瞬間便給他的大軍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亡。
兀朮不可能不感到心驚肉跳,不可能不感到心疼的要死,要知道這次他從河北、山東、山西抽調來的兵將,都是當年宗望一手組建起來的精銳大軍,可以說是他手中最後的精銳了,可是短短的時間裡,他這些精銳兵將,便跟割草一般的被徐毅的大軍割倒在了兩軍陣前。
但是兀朮卻不能下達收兵的命令,這一戰從開始起,便是不死不休的一場決鬥,雙方都已經無退路可選,只能硬拚下去了。
所以兀朮再次下令,讓鼓手繼續拚命擊鼓,鼓舞士氣,令大軍繼續前進,衝向徐毅大軍的大陣,也衝向死亡。
當床子弩也發射過後,金軍再次丟下了一地的屍體,在他們後方戰鼓聲中,繼續越過這些袍澤們的屍體,朝伏波軍的大陣衝來,一隊隊弓弩手便上前,舉起了手中的弓弩。
各色箭支在一陣陣的弓弦嗡鳴聲中,騰空而去,不斷的揮灑在金軍的騎兵之中,帶起一片片的血霧,伏波軍充分的發揮了他們火力的優勢,呈波依次施放,將大批金軍射殺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直至金軍眼看要衝到了他們面前,弓弩手才迅速有序的退入了陣中,一批長槍手立即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將手中長槍放下,槍尖朝前,槍尾牢牢的杵在了地上,在大陣前面形成了一片槍林。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金軍也被打瘋了,他們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終於靠近了伏波軍的大陣,撤退已經不可能了,於是一些金兵精銳悍不畏死的選擇了繼續衝擊,即便他們面前是一道槍林,也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一些金兵在馬上開弓放箭,終於也在伏波軍的大陣之中造成了傷害,結束了伏波軍一邊倒的屠殺,中箭的伏波軍兵卒,紛紛悶哼或者慘叫這從整齊的隊列中仰倒或者的撲倒下去,槍兵也有部分人中箭,隨即倒了下去,讓整齊的槍林中露出了一些空隙。
有經驗的金軍立即選擇了這些空隙處,策馬衝了過來,而一些凶悍的金兵則在戰馬眼看便衝到槍林的同時,奮力揮出自己手中的長槍或者狼牙棒,一下掃開擋在他們面前的長槍,衝入了伏波軍的槍陣之中。
但是大部分人沒他們的本事或者運氣,能躲開長槍的槍尖,戰馬帶著它們背上的騎兵,一頭撞在槍尖上,被長槍穿透了身體,同樣在他們巨大的動能下,長槍手也不是神仙,立即被撞的長槍折斷,連人一起,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後,大部分人胸口塌陷了下去,胸骨被敵軍戰馬給撞的幾乎全部折斷,大口的吐著鮮血,無法掙扎起來了。
至此兩軍算是展開了近身格殺,伏波軍最前列的槍陣也被金軍的騎兵撞了一個七零八落,再也形不成槍林威懾效果,但是他們的努力也沒有白費,眾多金軍還是倒在了他們的槍陣前面。
突入伏波軍槍陣的金兵立即揮舞著他們手中的兵器,如同割草一般的收割著伏波軍將士的生命,同時還保持著繼續前衝的勢頭,朝著伏波軍兩翼的陣中衝殺。
槍兵在遇上了這樣的情況下,便等於是被剝光了身體一般的女人,長槍根本來不及調轉過來,去刺殺敵軍,便被撲面而來的金兵砍殺在了當場。
而這個時候排列在槍兵後面的刀盾手在軍官的帶領下立即補位上前,接下了攻破槍兵的金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紛紛用肩膀扛住大盾,去阻止金軍騎兵朝他們隊陣之中繼續衝殺,手中戰刀紛紛招呼向了那些金兵。
「穩住!不許亂!第二隊頂上去!」當第一道槍陣被金軍突破之後,後面的軍官立即大吼著,指揮後陣槍兵放下長槍,形成了第二道槍陣,雖然他們眼前還有一些自己人在和金軍搏鬥,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放下了長槍,將槍尖對準了他們,無論是誰,想要過他們這一道防線都要付出血的代價,這其中完全不分敵我。
「弓箭手仰射!攔住後面的金兵!射!」退至第二道防線之後的弓弩手的軍官這個時候也對弓弩手下達了新的命令,於是大批弓弩手都抬臂,以三十度角對天空放箭,頓時在第二道防線前面灑出了一片箭雨,後續的金軍騎兵,立即在這陣箭雨下面,人仰馬翻摔倒了一地。
面對這樣的戰場,雙方拼的都是毅力,看誰堅持到最後,一旦這個時候發生潰退的話,那麼伏波軍今天便算是前功盡棄了,徐毅面無表情的站在帥旗下面,對於這樣的場面,他也算是司空見慣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將士們,能扛得住金軍這樣的攻勢,所以絲毫不為兩翼的混亂感到擔心,而是一直望著正在步步進逼過來的金軍中軍,手中不知不覺之間,將馬鞭握緊了起來。
騎兵依靠的就是衝擊力,當他們突破了兩翼第一道防線之後,取得了一些戰果,讓伏波軍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在第二道防線前面,終於失去了衝擊力,頓時便被四面八方圍上來的伏波軍亂槍從馬上捅了下去,而伏波軍也成功的將防線重新穩定了下來,大批弓箭手繼續發箭,將衝向他們的那些零星金軍一一給獵殺在了馬下。
大批殘餘的金軍騎兵不得已之下,只得放棄了對伏波軍兩翼的衝擊,繞過了伏波軍兩翼,回轉了本陣,重新開始集結,這一點上金軍做的要比伏波軍要好一些,他們在付出了重大傷亡之後,很少會發生大潰退的情況,往往是重新返回去,再一次集結起來,繼續發動衝鋒,這也是他們為何能在戰場上,將宋遼軍隊打得落花流水的重要原因。
李彬在隊陣之中急得抓耳撓腮,眼看著金軍騎兵退去,他想要率軍突擊一般銜尾大肆追殺一番,再過過癮去,可是卻被李波嚴令不得出擊,讓他們騎兵等待命令,這會兒急得這幫騎兵上躥下跳,嗷嗷直叫。
兀朮也被打紅了眼,死令大軍繼續進攻,直至靠著兵力的優勢,完全壓倒伏波軍才算是罷休,所以在戰鼓的連聲催動下,兩萬人的大陣滾滾朝伏波軍的大陣撲來。
伏波軍的炮兵這會兒在協助兩翼擊退了拐子馬之後,立即調轉炮口,集中火力朝著金軍主力猛轟了起來,以他們的火力,基本上可以將金軍的主力給覆蓋了,所有火炮這會兒都不吝嗇彈藥了,而且雷公炮全部換裝上了開花彈,對著金軍這裡大陣猛轟了起來,呼嘯的炮彈落地之後,不久便會轟然爆響,將周圍正在前進的金軍炸的屍橫遍野,而疾風炮專司負責攔截前列的金軍,散彈跟暴雨一般的將前排的金兵一排一排的割倒在地,在疾飛的鐵砂面前,除非是身披重甲的將官可能防住鐵砂的攻擊,一般的兵卒身上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擋住鐵砂的穿透,這樣的炮擊給金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每前進一步,便要付出巨大的傷亡,讓金軍的軍心逐漸的開始發生了動搖,這些金軍漸漸的勇氣在這樣的單方面屠殺中消磨殆盡,沒有人相信自己能活著衝到伏波軍陣前了。
雖然他們中不斷有人倒下,但是這會兒他們卻沒人顧得上這些袍澤們了,只能機械的邁動雙腿,繼續朝前邁進。
一個個一窩蜂火箭蜂巢被擺在了中軍陣之前,一架架床子弩也被擺在了陣前,弓弦在眾多操作手的努力下,被緩緩張開,一支支扁鏟一般的大箭被擺放在了床子弩上,這樣的冷兵器雖然沒有火炮犀利,但是卻大大的加強了伏波軍的遠程火力,在這個時代,即便是有了火炮,徐毅還是無法將這樣的冷兵器完全淘汰出戰場。
當金軍主力終於進入了這些武器的射程之內後,隨著軍官們的一聲聲大吼,伏波軍再次發揮了他們火力的優勢,被點燃的火箭,果真如同一窩蜂一般湧出了箭巢,暴雨一般的撒向了金軍之中。
這一下即便是神經再大條的金國兵將,也被這種可怕的景象所嚇呆了,不由自主的雙腿開始打顫了起來,再也朝前邁不動雙腿了。
這哪兒還是在打仗呀!簡直就是在送死一般,伏波軍也不像是在打仗,根本就是在表演他們的長程武器,進行著一邊倒的屠殺。
當仗打到了這樣的程度之後,金軍的士氣終於跌至了谷底,沒人再相信今天他們還會即潰伏波軍這個美麗的童話了,而這個時候徐毅也對李波說道:「傳令制支蓬吧!是他們該出手的時候了!」
隨著一陣戰鼓聲響起,伏波軍中軍大陣開始緩緩的從中間裂開,一隊被畫得花裡胡哨的象軍,駝載著它們背上的象輿,承載著大批佔人甲士和各種武器,從土坡後面走了出來,通過了為他們讓開的通道,來到了兩軍陣前。
戰象們感受到了今天戰場的異常氣氛,於是紛紛不由自主的仰天揚起了長長的象鼻,發出了一片象吼之聲,然後在它們的馭手指揮下,開始朝著對面的金軍發動了進攻。
當戰像這種東西出現在兩軍陣前之後,金軍上下都徹底崩潰了,他們都沒見過這種東西,先不說這東西是什麼,單是看看體型,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了,更別說迎上來和戰象廝殺了,金軍至此終於停下了對伏波軍大陣的進攻,前方的兵馬開始發生了眼中的騷動,看著迎面而來的這些怪物,開始選擇了後退,所有人的神經在這一刻開始崩斷,金軍終於被象軍這根粗大的稻草壓斷了脊樑骨。
「傳令李彬,命他率游奕軍出擊,不求殺敵,但是務必要將金軍趁勢給我趕散!我要生擒金兀朮!」李波當看到金軍開始潰退的時候,厲聲對傳令兵下令到。
李彬和他的游奕軍騎兵們在聽到了出擊的命令之後,立即齊聲發出了一片歡呼聲,呼嘯著雙腿猛磕馬腹,戰馬受到了背上的騎兵們的催促後,立即發足朝大陣外衝了出去。
望著隨著象軍絕塵而去的游奕軍,徐毅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今天的決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兀朮本來是想依靠己方優勢兵力來壓倒徐毅的大軍,直至突破伏波軍的陣線,最後徹底壓垮伏波軍的大陣,沒想到他的如意算盤最終還是落在了空處,伏波軍依靠狂猛的火力,愣是擋住了他的大軍,並將他的大軍打到了崩潰,這樣的打法根本就不公平,而且伏波軍就在這個時候,卻又使出了他們的殺手鑭,將傳說中的妖獸軍給派了出來,這一下兀朮頓時抓瞎了。
他不是個笨蛋,當看到伏波軍中軍陣分開的時候,便意料到了大事不好,於是立即傳令鳴金,收攏兵馬,以期能重新組織起來,再尋時機和伏波軍對戰。
但是當金軍的鳴金聲響起的時候,伏波軍的戰象軍已經衝了出來,朝著金軍猛撲了過來,令人驚詫的是,戰像這種看似蠢笨的東西,奔跑起來卻一點也不慢,百餘頭戰象組成了橫陣邁開步子之後,大地也為之所顫抖了起來。
金軍看到戰像這種東西出現之後,頓時大亂了起來,人類本來就對未知的事物懷有敬畏,當面對這樣的凶器的時候,他們所有的勇氣都頓時完全喪失,紛紛驚呼著,掉頭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是戰場上排列的是密集的隊形,前軍掉頭逃走,後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大批金軍便擠在了一起,人踩人,人踏人,混亂之中,不少金軍被袍澤撞倒在地,頓時無數雙腳便踩在了他們的身上,無論他們如何慘叫,都沒有人再能幫他們了,直至他們被活活踩死,甚至被踩成一灘血肉。
混亂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的在金軍之中蔓延,兀朮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如此大規模的混亂,已經超出了他控軍的能力,掃視一圈周圍的形勢之後,兀朮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眼下只有他的拐子馬在被重創之後,撤下來正在重新集結,其餘的兵馬幾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快點收攏兵馬,不能再混亂下去了,陷陣士上前,擋住那些怪物!給我快點擋住他們!」兀朮手足無措的對身邊的傳令兵瘋狂的大叫了起來。
可是這會兒他的命令已經不可能順利的傳達下去了,即便是陷陣士,這會兒也沒有了去抵擋象兵的勇氣了,更不要說收攏兵馬了。
而這個時候,像軍已經悍然闖入了金軍的大陣之中,將混亂推到了更高峰,這些身披重甲的戰象,肆意的在人群人踩踏著,每一次邁出腿的時候,都要撞飛一些金軍,被包裹了皮甲的長鼻揮舞中如同巨鞭一般,將眼前的金兵抽打的騰空飛起,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象牙,每一次搖頭,都挑起一些金兵,彷彿這一刻,戰像已經變成了殺戮的機器一般。
而坐在象輿上的那些佔人士兵,此刻也陷入了瘋狂殺戮之中,將他們手中的弓箭肆意的朝著四周揮灑,甚至連瞄準都失去了興趣,開弓放箭一刻不停,每一箭都可以射翻一個敵人,那些長槍手們更是手持長槍,用力的朝下面人群之中捅去,每一槍都要帶出一溜血箭。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在幾頭身材最為雄壯的巨象背上,甚至被裝上了小口徑的疾風炮,在象輿中的炮手的操作下,不斷的發出轟鳴之聲,鐵砂在金軍人群之中橫掃而過,每一炮都放翻一大片金兵。
戰場到了這個時候,金軍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大批金兵開始如同退潮一般,朝著兀朮的中軍本陣亡命逃去。
望著這樣的潰兵,金兀朮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他現在還有中軍的一萬兵馬,作為預備隊沒有投入到戰場之中,保持著比較完整的隊形,一旦讓潰兵再衝擊到了這一隊人馬的話,那麼他們就全部完蛋了!
「擋住他們!不許他們衝擊本陣!令他們從兩翼撤退,違令者殺無赦!」兀朮紅著眼睛怒吼了起來。
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後,手下將領立即命槍兵上前,在陣前組成了一個楔形的槍陣,所有槍兵的長槍都對準了那些正在朝他們潰退回來的友軍,這會兒他們也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狠下心將槍尖對準了自己的袍澤。
潰軍終於如同潮水一般的衝到了兀朮的本陣前面,這些潰軍驚恐的望著眼前一排排槍林,發出了驚懼的大叫聲,但是他們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因為他們的身後有更多人在推著他們前進,如果停下腳步的話,只有被推倒踩死一途,所以他們只能一邊發出驚叫,一邊眼睜睜的被推到了槍林前面。
頓時前列的槍兵感覺到長槍一頓,屹立不動的長槍便捅入到了這些潰軍的胸膛之中,鮮血立即噴濺到了他們的臉上,但是他們卻不敢後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扎穿身體的袍澤們無助的伸手對他們哀求,不得不低下了頭,不忍再看下去了。
一些長槍手的長槍上甚至穿上了三四個友軍的屍體,還有人被不斷的擠到槍尖上面,慘叫聲在中軍陣前面響成了一片,直至一些長槍經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槍桿戛然而斷,長槍手立即後退,另一排長槍手再次頂到他們的位置上。
過了一陣之後,潰兵終於繞過了中軍正中位置,朝兩翼潰退了下去,幸好兀朮反應及時,要不然的話,光是這些潰兵的衝擊,便足以讓他全軍覆沒了。
而這個時候李彬的游奕軍也尾隨象軍開始出擊,他們繞過象軍之後,從兩翼包抄,向趕兔子一般的驅趕著精神崩潰的金軍,朝薊州方向潰退,雖然徐毅說過,讓他們只驅趕敵軍潰退既可,但是這些殺瘋了的騎兵們,根本都直接忽視了這個命令,舞動著手中的兵器,瘋狂的在那些金兵的背後下手,旋風一般的肆意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當看著更多的兵馬潰退過來的時候,兀朮已經徹底絕望了,今天這一戰,他已經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如果繼續留在這裡,不用伏波軍來攻,只是這些潰兵,就足以衝垮他最後這支兵馬了。
兀朮這個時候也已經忘記了戰前的那句誓言了,什麼不殺徐毅誓不為人!狗屁,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命要緊,他必須盡可能的收攏一些潰兵,盡快撤離薊州,這個地方根本不能再呆下去了。
「傳令逐步後退,督戰隊負責驅趕那些潰兵擋住伏波軍的攻擊,傳令拐子馬立即靠攏過來,掩護本陣兩翼,立即撤往燕山府!不得有誤!」兀朮痛苦的下了最後這道命令,然後率領中軍這一萬多人,開始逐步後退,脫離戰場。
徐毅遠遠的在望遠鏡之中看到了兀朮本陣的移動,立即和李波都看出來了兀朮的想法,於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截住金兀朮,在這裡徹底解決了他的主力。
將令傳下之後,伏波軍各軍也都開始動身,朝前面衝去,無奈的是戰場上這一刻實在是混亂的無法言表,而且金軍的潰軍數量之多,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防線,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雖然徐毅有心阻止兀朮的敗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實在是有心無力,除非他的兵馬肋生雙翅,否則的話,絕不可能越過戰場上的這些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