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無敵無賴
自從兀朮派出了高彪之後,薊州大戰也宣告開始,這裡因為地形的緣故,不易在城外擺出大陣進行對決,而伏波軍在突破了黃崖關之後,很快便攻佔了城西城北大量高地,將部分山地控制在了手中。
兀朮大軍也剛剛到達薊州不久,根本來不及做充分的準備,便和伏波軍廝殺做了一團。
如果單從人數上來說,兀朮所率的金軍似乎佔據了很大優勢,但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大軍如果五天之內解決不了伏波軍的話,那麼他便只能退回燕山府之中,因為他的糧食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在薊州和伏波軍長時間糾纏,所以在徐毅的大軍一到薊州城外,他便連續派出的左右兩路兵馬,猛撲向了伏波軍。
但是因為地形的緣故,這一帶不適合大軍展開,兩次猛攻的結果都是被伏波軍用火炮給狠狠的轟了回去,損兵折將之下,兀朮只好放棄了在山地解決伏波軍的念頭,收攏了兵馬,在薊州城外擺開了陣勢,迎接徐毅的伏波軍到來。
而徐毅也沒讓兀朮失望,很快便率軍出了盤山,依山紮下了大營。
而這一天,徐毅總算是見到了完顏宗弼這個金國歷史上的名將,遠遠的在望遠鏡之中,看到了一身重鎧的兀朮,立於帥旗之下。
當看到伏波軍現在應該被稱作靖海國的大軍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兀朮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伏波軍的旌旗招展軍容整肅,大軍行進之中,隊列絲毫不亂,連他這個沙場老將,也不得不點頭佩服。
隨著大軍的靠近之後,在帥旗下的旗手的指揮下,伏波軍的兵陣紮住了陣腳,和兀朮的大軍遙遙相對,隨著一聲令下,諸軍立即展開,構築起了陣地。
伏波軍以中軍為中心,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形大陣,騎兵在護住了兩翼,中軍扎於高坡之上,各種火炮順地勢排列成數列,炮口指向了金軍大陣。
而步軍左右兩軍前出,長槍手、刀盾手在陣前排列成了厚實的槍陣,弓弩手在陣前也站住了腳步。
整個大陣顯得十分厚重,各軍之間又留有馳道供各軍機動,絲毫不露破綻,兀朮看罷之後,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伏波軍的這個戰陣設置的和滴水不漏,不管從哪個方向攻擊,都無法立即突破他們的大陣,而且他們兩翼都有大批騎兵掩護,進可攻退可守,十分難以對付。
於是兀朮只好先派出了兩支兵馬,從左翼試探性的對伏波軍大陣發動了進攻,騎兵在前,步軍在後,衝向了伏波軍的左翼大陣。
向今天這樣的兩軍對決,徐毅指揮的並不是很多,以前他們在遭遇金軍的時候,總是會選擇有利地形進行防守,消耗金軍的戰力,但是今天他們卻是在野外,真正的擺下陣勢,和金軍進行正面的對決,看到金軍大陣同樣也是層層疊疊,十分嚴整,徐毅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看到金軍已經發動,徐毅也看出了兀朮的戰法,知道他這是試探性的進攻,於是讓李波操刀指揮作戰,他作為王上,在這裡只起到鼓舞軍心的作用,不便越級對兵馬進行指揮。
兀朮的算盤打得很好,他試圖用騎兵先牽制住伏波軍左翼騎兵,然後以步軍進行衝陣,可是他卻低估了伏波軍騎兵的厲害。
在看到金軍騎兵加速之後,李波立即命李彬的騎兵出擊,李彬得令之後,立即舉槍發出一聲長嘯,左翼的騎兵立即在他的率領下策馬衝出了大陣,迎頭截住了金軍的騎兵,雙方在一箭地的距離上,便首先採用了騎射的戰法,疾奔中的戰馬上,雙方騎兵都拉開了角弓,互相對射了起來,一時間戰場之中萬馬奔騰,箭支在空中交錯而過,撒向了對手的陣列。
這樣的騎射,本來是金軍常用的戰法,可以說陣前罕遇對手,但是他們沒想到,今天的伏波軍的騎兵,居然和他們一樣,使出了這一招,頓時兩方前列的騎兵紛紛中箭,跌下了戰馬,這樣的對決沒有一點巧可取,拼的就是雙方的意志,而伏波軍的騎兵在這方面佔據了一些優勢,便是他們的甲冑防禦能力稍稍超出了金軍一些,一輪對射之後,金軍損失了一百多人,而伏波軍這邊卻只損失了幾十人,一些騎兵身上雖然中箭,但是金軍的箭支卻未能穿透他們的甲冑,結果他們手中的三稜破甲箭卻能撕裂金軍的甲冑,在這一輪騎射之中,多少佔了一些便宜。
這樣的騎兵對沖,很少出現在伏波軍的陣前,一時間看得眾人不由有些熱血沸騰了起來,連他們坐下的戰馬,也開始聽著這種萬馬奔騰的聲音,有些興奮了起來,原地開始踏步,發出了一聲聲的嘶鳴。
為兵者當有戰死沙場的自覺,當前面的騎士中箭落馬之後,根本沒人會去再關注他們的生死,這樣的情況下,摔落馬下,即便沒有被射死或者摔死,也會立即被隨後而來的自己兄弟的戰馬活活踩死,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僥倖。
當雙方這一輪互射結束之後,眼看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李彬將長槍交與左手,伸手便從背後抽出了一支數尺長的標槍,疾呼一聲:「標槍!擲!」
這可是伏波軍拿手的好戲,他們當初在組建騎兵的時候,因為騎射不過關,才裝備了這種武器,今天卻成了他們手中的殺招,當看到沖在陣前的李彬拔出標槍之後,眾多騎兵紛紛也拔出了背後的標槍,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奮力揮臂,將標槍借助著馬力,朝著對面衝過來的金軍猛擲了出去。
這些標槍如同毒蛇一般的,紛紛落入了金軍騎兵隊列之中,頓時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如果他們的甲冑可以防得住伏波軍的破甲箭的話,那麼當面對這些標槍的時候,他們的甲冑便如同紙糊的一般了。
頓時在這片標槍雨的洗禮下,金軍騎兵前鋒再次受到了重創,這一下便又有過百的金軍的身體當場被沉重的標槍洞穿,再也無法坐在馬上衝鋒了,紛紛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便被隨後而來的自己人的戰馬踏成了一堆血肉,有些人即便自己沒有中槍,但是坐騎卻挨了一下,照樣也撐不下去,戰馬立即馬失前蹄,一頭撞在了地上,將背上的騎乘者重重的摔了出去,雙方這一會兒都已經加速到了極限,這麼摔下去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一個死字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它的結果。
這一下頓時將金軍騎兵的前鋒給打了個人仰馬翻,隊陣在前鋒倒下之後,不可遏制的發生了一些混亂,戰馬也不是傻子,不會去主動踩踏人或者是馬,本能的要跳躍或者是繞開躲避他們,這麼一來,金軍騎兵便開始出現了混亂。
趁著這個機會,李彬將手中大槍一舉,狂吼著便率軍迎頭撞入了金軍陣列之中,整個戰場上發出了一片喊殺之聲,從高處望去,兩股洪流立即撞在了一起,然後在交接的地方,濺起了無數的血色的浪花。
這個時候李彬使用了鑿穿的戰術,將最精銳的騎兵收攏在自己的身邊,以自己為鋒銳,大槍舞開之後,連連將眼前的敵軍挑於馬下,而那些精銳手下各個也都如同瘋虎一般,緊隨他身後,掩護著他的兩側,將一個個金軍,從戰馬上挑翻下去,一直保持著高速前衝,生生在金軍騎兵陣列之中撕開了一個口子,殺了進去。
而金軍這個時候也從混亂之中反應了過來,那些騎兵也紛紛揮舞著手中的長槍、長刀、狼牙棒、鐵蒺藜骨朵等等兵器,朝著迎面而來的伏波軍的兵卒們招呼了過來,沙場上立即響起了一片慘叫之聲,雙方將士各有損傷,紛紛下餃子一般的從馬背上墜落了下去,接著便被淹沒在了怒馬的汪洋之中。
但是這個時候金軍騎兵先機已失,雖然給伏波軍也造成了相當的殺傷,但是他們的大隊還是被李彬率軍殺了個對穿,頓時混亂成了一片,兩軍一擊之後,策馬分開,重新開始在戰場上集結自己的兵馬,但是令兀朮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伏波軍陣型保持的要比他的金軍好許多,一直都在那名伏波軍主將的率領下,始終沒有分散,在撕裂了己方的騎兵陣之後,片刻不停的便接著衝向了金軍騎兵後面緊跟著的步軍,並在步軍前面猛然再次揮灑出了一片標槍,頓時將這支步軍殺了個措手不及,當場便被標槍釘死了不少人,慌亂之中,主將趕緊召集長槍手去阻截伏波軍的騎兵繼續攻入他們陣列之中,亂哄哄的一時間無法變換陣型,結果被伏波軍的騎兵一頭撞入了他們的隊列之中。
而伏波軍的騎兵在突入步軍陣列之後,依靠著戰馬的巨大衝擊力,立即將這些金軍步軍撞的東倒西歪,然後馬上的騎兵長槍刺出,將一個個金軍挑飛起來,摔入到隊列之中,將更多的金兵砸翻在地,頓時步軍隊列之中便亂成了一片。
這些伏波軍的騎兵在長槍捅了一番之後,一些人的槍尖被卡在了敵軍的身體之中,無法拔出,於是立即毫不猶豫的甩手丟掉了長槍,從腰間拔出了鋒利的馬刀,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無需揮刀,只要將刀鋒橫在馬頸一側,靠著戰馬的奔馳,剛好就能割在敵軍的脖子上面。
頓時在他們所過之處,飛起了一片人頭,無頭屍體的頸項之中噴射著血箭,飆起了老高,撒的到處都是。
就這樣不待金軍的步軍攔住他們,他們便又一次撕裂的步軍的大陣,從一側穿了出來。
這個時候騎兵的戰馬也都渾身是汗,漸漸的開始疲憊了下來,畢竟保持著這樣的急速奔馳狀態,戰馬也支撐不了多久,而他們背後卻留下了一片的屍身和一個亂成了一窩蜂的金軍步軍隊伍。
李彬狂笑了一聲大叫著痛快,然後帶兵朝本陣退去。
這一下可把金兵騎兵的主將給氣了個七竅生煙,金軍的騎兵什麼時候在戰場上受過這種窩囊氣呀,這種戰法只有他們用到別人頭上,哪兒能讓別人用到他們的身上呀,於是他不待自己的騎兵完全收攏起來,便立即催馬舞刀帶著自己的騎兵朝李彬的伏波軍騎兵追殺了過去。
在伏波軍的左翼大陣中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李彬和他的騎兵們渾身浴血,大笑著從這個缺口處策馬奔入了自己的大陣,並穿過大陣,在後面開始拉住馬韁重新集合了起來。
而那個大陣上的缺口在己方的騎兵通過之後,立即再次閉合起來,彷彿是一張大嘴將自己的騎兵給吞了下去一般,在陣前再次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槍林和盾牆。
而這個時候金軍騎兵也剛好尾隨著李彬的騎兵,衝到了伏波軍大陣前面,隨著伏波軍的將官們一聲聲令下,弩手們遠遠的便端起了手中強弩,瞄準了迎面而來的金軍騎兵。
「射!」隨著將官的一聲令下之後,這些弩手立即一起扳下了機括,一從弩箭立即疾飛向了迎面而來的金軍騎兵,在發箭之後,隨即後退,將身後的弩手讓到了前面。
「射!」接著第二排的弩手再次扳下機括,對金軍開始了第二輪的發射……
如此連續三排弩手輪番放箭,在金軍騎兵前面形成了綿延不絕的箭雨,在弩手射罷之後,弓箭手也穿過他們的陣列,開始了更加密集的發射,頓時將大批金軍騎兵射殺在了陣前。
眼看著這麼衝過去也是送死,金軍無奈之下,在伏波軍左翼大陣前面丟下了一片屍身,然後潮水一般的朝後面退卻了下去。
而他們的步軍這一會兒還在混亂之中,根本沒有能重新集結起來,繼續對伏波軍的左翼發動進攻。
第一次的試探性進攻,就這麼在金軍的慘敗下,落下了帷幕,兀朮只得無奈的令人鳴金收兵,將這兩隊兵馬給招了回來,從頭至尾,除了和伏波軍騎兵接戰了一陣之外,他們的兩隊人馬甚至連伏波軍的邊都沒有摸著,卻損失了過千名兵將。
而這一戰最興奮的恐怕還算是李彬了,他從加入伏波軍之後,指揮著騎兵便連戰連勝,以前他的手下多為漢人,騎術雖然還馬馬虎虎,但是射藝卻大多不佳,但是今天他可是鳥槍換炮,手底下聚攏起來了五千騎兵,幾乎是各個騎術精湛,射藝不凡,帶著出去打仗,實在是爽的他幾乎要呻吟起來了!
而徐毅當看過了李彬的這場表演戰之後,頓時也大喜了起來,果真如他所料的那樣,自己的騎兵在質量上現在已經不落於金軍之下,即便是正面作戰,照樣還是給金軍了極大的殺傷,唯一有點讓他難受的是,這次李彬的出擊,也傷亡了三百多人,這可都是他的精銳呀,死一個都讓他心疼的要死。
而經過了這一次試探之後,兀朮也不得不又加了些小心,看看天色到了正午時分,於是傳令收兵回營,結束了第一天的接觸戰。
而徐毅看看自己的兵將,他們也都穿著重甲行進了半天,又在這裡杵著不短時間,已經十分疲憊了,於是乾脆也傳令收兵,紮住了大營,暫且讓將士們休息一下。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讓兀朮有些接受不了,今天還沒碰上伏波軍的火炮,自己的騎兵對上對手的騎兵,便被討去了個大便宜,真是讓他有些沮喪。
可是不待他想出什麼對付的辦法,入夜之後,伏波軍便又使出了他們的流氓打法,一枚枚火箭在金軍附近的山頭上騰空而起,然後在空中拉出一道光影,最後紮在了金軍大營之中,炸得金軍馬嘶人叫,亂成了一團。
結果是金軍一個晚上就這麼在混亂之中度過,氣的兀朮站在大帳裡面跳腳直罵,不得已之下,天不亮便派出一些兵將,去攻佔附近的山頭,省的被伏波軍佔住當作偷襲他們大營的陣地。
這麼折騰一晚上之後,等安靜下來的時候,天光也開始放亮了,而派出的那些搜尋伏波軍發射火箭襲擾自己的部分兵將也狼狽的逃了回來。
他們剛剛出營,還不待摸到山坡上面,便遭到了伏波軍的伏擊,這些伏波軍在晚上神出鬼沒,殺的他們顧頭顧不住屁股,小股兵將許多根本來不及上山,便被全部幹掉,只有少部分幸運的傢伙才摸黑跑了回來,一晚上光是這樣的損失,就讓兀朮的大軍丟了過千人之多,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一下兀朮真的頭疼了起來,原來當初宗強和宗干兵敗之後的傳聞不是潰兵為了推卸責任編造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這伏波軍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了!居然使出了這麼多缺德的戰法對付自己,如果任由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那這一仗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了,不待他們的糧食吃完,光是熬夜也足以將他們熬趴下。
於是天一亮兀朮便著令大軍出營,分兵先攻佔附近幾個山頭,並派人駐守在這些山頭上,然後點齊了兵馬,再次出戰,找徐毅的大軍一決雌雄。
而這一次卻沒想到的是伏波軍忽然間高掛免戰牌,任憑金軍在大營外面叫罵,就是死活不出來,氣的兀朮領兵在大營外面蹦躂了一天,才聲嘶力竭的回了大營,弄得他和手下將士們鬱悶不已,卻也拿伏波軍沒有一點辦法。
原來徐毅聽從了李波的建議,用這種辦法來熬兀朮的金軍,現在金軍士氣還比較高,如果和他們對決的話,雖然不至於兵敗,但是卻免不了要付出比較大的傷亡代價,還是先等熬的兀朮失去了理智之後,而對方大軍變成疲兵,再謀和他們對決,到時候獲勝也會付出代價很小。
徐毅對他這樣的建議當然從善如流,令軍中將士在大營裡面好吃好喝的休息兩天,再去找金軍的麻煩,整整兩天都沒有搭理兀朮的挑戰,氣的兀朮差點瘋掉。
而伏波軍雖然失去了山坡的高空優勢,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辦法對兀朮的大營發動夜襲,每天晚上入夜之後,照舊從四面八方接連不斷的對金軍大營發射火箭,這些夜襲的火箭兵往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金軍晚上整夜都睡不安穩,出來找他們的話,他們早已跑的沒影了,不找他們的話,他們就不停的朝金軍大營裡面打火箭彈,熬得金軍各個都疲憊不堪,士氣開始大幅度的下降了起來。
兀朮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知道又上了伏波軍的當了,於是不敢再呆在城外大營,開始將大批兵馬轉移到了薊州城中,據城而守,並派人立即去燕山府催糧,這一仗看來,單憑他隨軍攜帶的糧草,是不夠支撐到大戰結束了。
在發現了金軍的動態之後,李波開始派出兵馬,主動找金軍的麻煩,不斷的對他們進行挑釁,可是當金軍大軍一動,他派出的兵馬便立即會掉頭跑回來,讓金軍握起來的拳頭,找不到人打,就這麼一連和金軍耗了七八天時間,愣是將兀朮隨軍的糧草給耗了個乾淨,要不是燕山府送來一批糧秣的話,兀朮這一仗不用打就已經敗北了。
面對伏波軍如此無賴一般的打法,兀朮也冷靜了下來,也採取輪流休息的辦法,來對付伏波軍的這種無休無止的襲擾,打算尋找一個機會,一舉將徐毅的大軍給即潰,但是這個時候,卻接到了高彪兵敗平州的消息。
得知高彪的兵馬大敗在平州城並且連他本人也兵敗身死之後,兀朮真的在薊州城呆不下去了,如果這麼耗下去的話,他已經看出來伏波軍物資方面遠超過了他的儲備,耗也能將他耗死在薊州城這裡,於是下定決心,要立即和伏波軍進行決戰,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