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再次被雷倒
三人喝了一陣酒之後,趙栩的情緒又恢復了一些,對徐毅說到:「徐兄雖為布衣之人,卻對天下局勢如此瞭解,卻因身無功名,不能為朝廷所用,實在是我大宋的一大憾事,如果不是我平日不喜文事,不得父皇喜愛的話,即便是徐兄身無功名,我也能為徐兄求取一官職,為朝廷效力,可惜呀!如果徐兄有意出仕的話,我趙栩不敢說定能保得徐兄為官,但起碼為徐兄求取一個功名還是沒有問題的,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假如徐兄不肯為官的話,豈不是我大宋的損失嗎?」
徐毅看趙栩已經喝的有些熏熏然,又提起了想要保舉他為官的事情,於是笑道:「王爺此言差矣,誰說人只能做官才能為國效力呢?以我所知,當今朝廷歲入甚巨,其中大半都為商賈所納稅務所得,這些銀錢用於除去那些朝廷日常耗用之外,大部不都是用於軍中嗎?所以即便為商,也同樣是在為國效力才對,王爺不會因此輕視我等這些商人吧!何況現在朝中政務為那些奸佞所把持,即便為官,又能有什麼建樹呢?所以草民還是覺得繼續為商,更逍遙自在一些,假若有一日,我大宋真是被金人所攻的話,徐某不才,即便是一個商人,也敢說絕不會坐視不管!」
趙栩搖頭到:「哪裡的話,我哪裡會看不起你們這些商人呢!不過只是覺得以徐兄之才,不能入朝為官,只做一商人,實在有些可惜了!既然徐兄不願出仕那就算了,我相信徐兄一旦看到金人南進,也絕不會坐視不管!來,我們喝酒!只恨我天天習武。卻因身份不得率兵為國殺敵,雖貴為皇子,但卻還沒有徐兄你們瀟灑,可恨呀!」
徐毅看著眼前這個趙栩,忽然心中覺得一動,閃過了一個念頭,假如北宋滅亡之後,不是那混蛋趙構竊得天下的話。而是讓這個趙栩接任帝位,歷史就會改寫也真說不定,通過兩次接觸之後,這個趙栩絕非一個胸無大志之人,只是因為他的特立獨行,難以得到趙佶老兒的喜愛和重視,一旦讓他得權的話,說不定真會令大宋重振呢!
剛想到這裡。徐毅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這樣能行嗎?難道自己這個來自未來的花蝴蝶真能掀起大風嗎?
「徐兄有所不知,我也不知為何,大小就不喜歡舞文弄墨,偏偏喜好到處跑著玩。喜歡舞槍弄棒,也知道自己這樣行事肯定不得父皇歡心,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反正我們這些皇子生下便注定了自己的命運。我再怎麼去討好父皇,最終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做一個閒王,過點衣食無憂的日子,天下遲早還是我那兄長來坐,反正也是這樣了,我何必非要逼著自己去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呢?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了,假如我真是能討父皇喜愛的話,說不定現在真能勸說他一番。可惜呀!」這個趙栩真是有些喝多了,居然把這種事情也對徐毅他們說了出來。
徐毅對於趙栩的推心置腹還真是有些感動,於是試探的說道:「其實世上許多事情還是率性而為更使人活的自在一些,要不是這樣的話,草民又怎麼可能有幸結識王爺呢?以草民只見,萬事不見得你刻意去追求,便能得到,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妨豁達一些。不去多想,也許更好一點。剛才我們所說地不過是我們的猜測而已,王爺也不必為此過於擔心,說不定事情不會按照我們所料發展,只是我們有些杞人憂天罷了!」
趙栩端著酒杯苦笑到:「我知道徐兄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寬慰我而已,現在我已經篤信徐兄剛才所料的事情,絕非危言聳聽,發生也只是遲早的問題,只希望金國能晚一些起兵,多給我留一些時間才是,我從今之後,當聽徐兄所說,多多結交有識之士,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向父皇進諫,定要父皇提前做好準備才是!還請徐兄多時能多多幫我才是!」
「王爺放心!徐某不才,但也絕不會到時坐視不管,只要王爺需要,盡可派人到杭州找我便是!」徐毅起身抱拳道。
「王爺放心,李某見識雖然沒有徐公子那麼好,但也願盡力遊說家父,絕不能坐視不管,願為王爺效力!」李慕天不失時機的說到,在他看來雖然這個濟王在朝中目前並不得勢,但好歹也是個王爺,如果自己李家能依附一個王爺,對以後做起生意來,還是頗有好處的,另外和徐毅交往時間長了這麼久之後,他逐漸的也被徐毅所影響,開始關注起國家大事起來,想想連徐毅這個海賊頭子,都尚能在很多事情上為國所慮,他們李家當然也不能落後了才是,所以趁著徐毅的這個機會,也表明了自己地態度。
「好!我趙栩今日記下二位的話了,我再敬二位一杯!」趙栩終於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說到。
又是一輪飲罷之後,三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趙栩又有了興致,忽而說到:「今日徐兄前來汴梁,單單這麼喝酒豈不無趣,我今天要請徐兄二位去一處妙地,讓徐兄也見識一下京城的絕色才是!」說罷起身拉著徐毅便走。
徐毅一聽有些錯愕,怎麼喝著喝著這邊要出去呢?可趙栩此時好不容易來了興致,不再那麼情緒低落,他倒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要去勾欄之地,乖乖!這可是有些刺激呀!有心不去,可趙栩拉著他只管朝外走,於是無奈之下只好跟著趙栩而去,李慕天也帶著醉意呵呵笑著在後面跟著。
徐毅被趙栩拉出了濟王府,張虎帶了幾個親隨護著他們上了一輛車,朝著汴梁城北走去,路上趙栩帶著醉意,不住地對徐毅吹噓,汴梁城中的一些妙地,聽的徐毅暈暈忽忽。敢情這個趙栩雖然算是一個皇子中的異類,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未能免俗,再一想,作為一個年輕人王爺,天天耳聞目染生活在花天酒地地東京汴梁之中,想不風流恐怕也不成吧,所以也就釋然。
車子走了不短時間,可見汴梁城之大。停車之後,趙栩拉著徐毅下了馬車,迎面便是一處不小的院子,門楣上書有三個大字「迎仙摟」,一看門前地那些迎候客人的姑娘們,便知道果真便是一處妓院,再看門前車水馬龍的那番景象,便知道此地肯定生意不錯。如果裡面的姑娘不好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趙栩顯然曾經來過這裡,顯得是熟門熟路,在張虎的引領下,陪著徐毅二人進了迎仙摟中。自有老鴇滿面堆笑地迎了上來,明顯的她是認識趙栩地,不過說話間也不點破他的身份,而是十分熱情的說到:「我可是好久沒有見趙公子來我們迎仙摟了!今天是什麼風把趙公子給吹到了我們這裡呢?」
趙栩帶著醉意笑道:「今日我外地來了兩個故友。我特意請他們來你們迎仙摟,你可不要怠慢了我這兩個朋友呀!」
這個老鴇趕緊笑道:「趙公子來了,您的貴客當然也是我們的貴客了,我們怎麼敢怠慢呢?三位裡面請,我這便給趙公子安排去!」
說著便將趙栩、徐毅他們三個引了進去,安排到了樓上雅座暫時休息,不等那個老鴇去安排姑娘過來伺候,趙栩便出言問道:「老鴇。我可是很少給你找麻煩的,今日我帶朋友過來,你說什麼也不能拂了我地面子才是!今日你們師師姑娘可有空嗎?」
這個老鴇聞聽趙栩地話之後,立即臉上露出了難色,唯唯諾諾地說到:「趙公子這可就為難老身了,您可也是知道現在我們師師姑娘地身份早已不同以往,她現在的架子可是不小,這種事情可不是老身能管得了的。她立下的那個規矩您也知道。恩客要是不能填出好詞,她可不是什麼人都見地呀!」話的意思很明白了。現在這個叫師師的姑娘可不是什麼人想上就能上的,即便是你濟王來也是白搭。
趙栩聞聽之後顯然覺得有些喪氣,揮手讓這個老鴇下去安排,和徐毅他們先坐著喝茶起來。
「王……趙公子!我這就有些奇怪了,以您地身份,來到這裡,居然還不是想見誰就見誰嗎?什麼姑娘能有這麼大的架子,居然連您的面子都不賣呢?還有這個填詞又是怎麼回事呢?」李慕天坐在徐毅下手一邊喝茶,一邊奇道,不過也差點說漏了嘴,來的時候趙栩已經交待,到這裡不能再叫他王爺,否則一個王爺夜間到處逛妓院,說出去總是不怎麼好聽,所以便讓徐毅二人稱他為趙公子。
趙栩苦笑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呀!我說的這個師師姑娘可是東京汴梁最最有名的一個紅牌,此女艷冠四方不說,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歌舞侍人更是一絕,引得京城之中名流雅仕競相來見,以至於身價大漲,成名之後,更是每天想見她一面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幾乎要踏破了這迎仙摟的門檻,她一人如何能接得下如此多地恩客呢?所以便立下一個規矩,凡是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的,必須要有文采才行,而且來到這裡,必須要作一詞,通過她的鑒賞之後,才能有機會見上她一面,我雖然好武,但也不是粗人,人家有人家的規矩,我也不能抬出身份來壓人家,所以至今,我也無緣相見一下,全都是因為我文采實在拿不出手呀!呵呵!讓你們二位見笑了!不過這裡迎仙摟中還有不少妙人,斷不會因為見不到這個李師師便讓你們二位失望的!」趙栩說這些的時候多少有些尷尬,還有些遺憾的意思。
對於趙栩不願以身份壓人,徐毅和李慕天還是十分敬佩地,可徐毅聽完趙栩地話之後,忽然聽到他說出此女的全名,姓李名師師地時候,喝到最裡面的茶立即便噴了出去。
「噗……咳咳……咳咳……」徐毅一口茶水噴出去之後,被茶水嗆到了氣管之中,馬上便猛的咳嗽了起來。
趙栩笑道:「怎麼徐兄喝茶也能喝嗆了呢?不會是在嘲笑我吧!呵呵!」李慕天也坐在一邊奇怪的看著徐毅,心想雖然這個濟王十分看重他徐毅,視你為知己,可人家畢竟還是一個王爺,你也不能如此表現吧,不免有些心中惴惴不安。
徐毅面紅耳赤的猛烈咳嗽著,一邊趕忙搖手,直到咳嗽漸漸平息下來之後,趕緊解釋到:「豈敢豈敢!在下豈敢呀!在下不過是想到了一個事情,忽然茶水嗆到了喉嚨,這才當即噴了出來,豈是在嘲笑趙公子呀!」
嘴上這麼說,可徐毅心裡面早就是波濤洶湧,他已經被徹底雷倒了,李師師那是什麼人呀!來到了這裡,他還從來沒有碰上過自己熟知的歷史上的一個牛人,即便是知道了怡慶和這個濟王的身份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震驚過,可他打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碰上的第一個熟悉的歷史人物,居然就是這個在歷史上艷絕四方的一代名妓,實在是世事無常呀!他這會兒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要說李慕天不知道這個李師師也罷,可徐毅算是對這個李師師早在九百多年後就如雷貫耳了,中國歷史上的美女很多,但能留下名字的卻實在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而在這個李師師恰恰就是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歷史上的傳聞是否真實,但今天看來,李師師果真歷史上還是有這個人的,徐毅開始有了一些好奇心,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趟,終於碰上了一個自己熟悉的歷史名人,可就是不能見上一面,豈不是實在太可惜了嗎?徐毅心裡面琢磨了起來,他倒不是想要真的去一親芳澤,而是實在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一下能在歷史上留下這麼一筆的名妓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難道真的就如歷史上所傳,生的是國色天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