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千刀萬剮
「薛大哥辛苦了,我們在獨龍島等著你回來一起祭拜我岳父大人,還望薛當家快去快回,萬事多多小心,咱們島上經不起再出事情了!」徐毅上前對薛屠交待到。
「軍師放心,薛某一定謹記囑托,我去之後,定當盡快趕回獨龍島為大當家送行,不知軍師還有何吩咐沒有?」薛屠插手答應了下來。
徐毅看看錢老本黯然上船去看望靳老虎的遺體,小聲交待到:「既然大當家已經去了,薛大哥此去也不要妄加殺戮就是了,這個事情怨不得他人什麼,都是那趙鐵山的罪責,回來之後咱們拿這個趙鐵山祭旗就是了!」
薛屠點頭到:「軍師乃善人也,我昨日還擔心軍師因此事心智大變,看來是我多心了,這樣甚好,我自會把握的!軍師放心就是!」然後招手讓選出的那些隨行船隻的水手都開始登船,然後辭別了徐毅之後,上船帶著那些船隻揚帆駛出了黃魚島。
徐毅也不多在這裡停留,對一直等候在旁邊的林雄說到:「林兄也多辛苦一下,我留兩條船和一些弟兄在這裡由你統領,麻煩林兄將這裡先前被殺的弟兄們的屍骸找到,妥善安置,這裡就暫時交給林兄把守了,等島上事情處理過之後,我會讓王大哥過來接替林兄的!」
林雄對於徐毅的安排沒有意見,對於徐毅能在這個時候還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感到佩服,應聲到:「軍師放心,您儘管回去處理大當家的後事就是,這裡交給屬下就是,屬下保證只要有我在,黃魚島一定不會有事,這裡的事情我會妥善安置,還請軍師趕快啟程便是!」
交待好這些事情之後,徐毅帶著剩下的船隻,押上了所有被俘的人員,起帆領著船隊朝獨龍島方向駛去。
來的時候和回去的時候船上的氣氛大大不同了,雖然此戰獲得了全勝,全殲了趙鐵山所部,可獨龍島卻損失了他們的大當家靳老虎,所以船上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一點,臉上更是喜色全無,連船上一直高懸的海盜旗也都被各船上的弟兄們落了下來,船上的人還自發的找來了白布,撕開之後纏在頭上,作為對靳老虎的哀悼,整個船隊都是一片哀色。
當船隊緩緩駛入到獨龍島的灣內的時候,早已聞訊興高采烈趕到碼頭迎接的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頓時驚呆了,所有入港的船隻都掛滿了白色的招魂幡,那些立在船頭的那些弟兄們也都是白布纏頭,於是所有人的心都立即沉到了谷地之中。
是獨龍島打敗了嗎?看看不像,因為他們的船隻損傷並不嚴重,而拖回來的那些不是獨龍島的船卻各個都是煙熏火燎殘破不堪,那是誰這次出去戰死了呢?普通的弟兄,肯定不是,哪次出去和人幹架不死幾個人呀!顯然這次戰死的是島上的重要頭目,到底是誰呢?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等著船上的人下來。
迎春是所有人中間最緊張的,因為如此架勢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縈繞在了她的心頭,她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握緊的拳頭卻洩露出了她內心中的那種緊張。
最先靠岸的是靳老虎的坐船鎮海號,有人飛奔過去接住了船上拋下的纜繩,在碼頭樁子上繫牢,接著搭上了跳板,這個時候眾人看到徐毅一身素鎬,滿臉淒色同錢老本等人扶著一張床板緩緩走下了跳板。
迎春身體搖晃了一下,疾走幾部迎上了徐毅,嘴唇顫抖著,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徐毅看著滿臉驚懼的迎春聲音嘶啞的說到:「春兒,岳父大人他不幸罹難了!」
迎春身體立即又搖晃了幾下,險些沒有軟倒在地,被徐毅伸手攙了一把,接著便見迎春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呼之聲:「爹呀……」便一頭撲到了靳老虎的遺骸身邊,摟住了早已冰冷的靳老虎的遺骸,放聲大哭了起來,島上的人弄明白了死者原來就是他們的大當家之後,也都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天空烏雲翻滾,獨龍島上一片悲慟之聲直衝雲霄……
徐毅一直都陪在迎春的身邊,照顧著她,迎春跪在靳老虎的身邊,神色呆滯,不時的流淌著眼淚,這個世上她最後一個親人就這樣離她而去,徐毅和眾人都理解她的感受,兩個丫頭陪著迎春一起掉眼淚,那些島上當家的婦人們更是不時過來勸慰迎春,讓她保重身體,可沒有人能勸住迎春,就這樣迎春一直在靳老虎靈前跪坐了三天兩日,只被徐毅灌下了一點點魚湯,其它東西一點沒吃,直至支撐不住,最終昏倒在徐毅懷中。
徐毅安頓好了迎春之後,吩咐兩個丫頭好生照顧好迎春,自己邁出了屋子,回到了靈堂之中,島上的錢老本那些人看著徐毅也是一臉的憔悴,紛紛勸他也去休息一下,被徐毅回絕了。
坐在靈堂之中,徐毅忽然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許多,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以前雖然靳老虎不怎麼管事,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他打理的,可徐毅那時卻沒有這種壓力,畢竟島上靳老虎才是當家的人,他自覺的把自己放在了副手的位置,雖然也一樣是為獨龍島的事情殫精竭慮,可卻不用去面對全部的壓力,可現在靳老虎躺下了,這一切都頓時壓在了他的肩膀上面,讓徐毅有些無所適從,忽然倒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因為要等薛屠他們回來,另外還未回來的時候,錢老本便派出了一艘快船前去扶桑給水貓報信,讓他也趕回來為靳老虎弔喪,靳老虎的喪事要等他們這些人都趕回之後,才能下葬,所以靳老虎的遺體一直都停放在靈堂之中。
經過幾日之後,迎春也漸漸從悲慟之中恢復了過來,漸漸的接受了靳老虎已經死了的現實,精神漸漸恢復了許多,但她又開始擔心起了徐毅,因為徐毅一直堅持著,也已經好久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了,她已經沒有了老爹,可不能再讓徐毅出點什麼岔子,於是迎春強打精神,將徐毅拖回去按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徐毅這一倒頭,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從睡夢之中醒來,苦笑了一下,想通了眼前的事情,既然靳老虎已經去了,他即便再怎麼苦惱,再怎麼難過,可路還是要走下去的,靳老虎死前將這麼一大攤子托付給了他,他就要把這副挑子給擔起來,躲是躲不過去的,與其頹唐不如振作,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去,徐毅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到徐毅醒過來之後,已經好多天沒有一絲笑臉的迎春微微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趕緊將徐毅的衣服送了過來,服侍徐毅穿戴起來,溫言說到:「爹爹已經去了,你也不要過於自責了,這種事情怨不得你的,要是你再有個好歹的,讓我可怎麼……」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
徐毅拍著迎春的脊背輕聲勸慰到她:「我知道,咱們都節哀便是,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了,等薛大哥他們回來之後,咱們安葬了岳父大人吧!」
終於前去端掉趙鐵山老巢的薛屠還有聞訊之後的水貓他們都紛紛趕回了獨龍島之後,靳老虎的遺骸終於可以安葬了。
徐毅也早已再後山一處僻靜之處為靳老虎修好了一座墳墓,帶著島上的眾人將靳老虎送入墓地之中,封上了墳塚。
在錢老本的喝令下,早有人將趙鐵山押到了靳老虎的墳前,有人一腳將趙鐵山踹倒在了靳老虎的靈前,按住了他,讓他跪著強行給靳老虎磕了幾個頭,這時的趙鐵山早已沒有了當初了威風了,頭髮鬍子被燒的七零八落,看上去狼狽不堪,他也早已知道,自己當初下令發射的弩箭,居然會恰好王八撞大運把獨龍島的大當家靳老虎當場射死,他自己都不知是命好還是命歹,如果靳老虎不死的話,估計他求饒一番投降獨龍島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可現在他早已斷了這個念想,知道他肯定是不得好死了,反正橫豎是死,於是把心一橫,不由也光棍起來,被人按著磕了幾個頭之後,他挺起了身子,對著靳老虎的墓大聲的嚷嚷到:「我趙鐵山也好歹是個男人,這次算是我趙鐵山敗了,沒有料到你們獨龍島居然這麼厲害,是我算計不周,成王敗寇,我給你靳老虎磕幾個頭也不冤,趙鐵山別的不求,只求諸位能給我一個痛快的就行,我趙某要是皺皺眉頭,就不算是條漢子!」
聽這個趙鐵山這麼光棍的嚷嚷了一通之後,島上為靳老虎送葬的這些人不少人也覺得這個人還算是夠硬朗的男人,多少有些佩服他的棍氣,可徐毅卻早把他的心思看透了,冷笑一聲走出了人群,對這個趙鐵山說到:「趙鐵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少在這裡裝蒜,到現在你還做夢想要一個痛快,我偏不隨你的願,想我們獨龍島素來和你沒有任何衝突,而你卻假意奉承,接著卻趁我們不備攻打我們的黃魚島,殺我弟兄,佔我們島子,什麼成王敗寇!我呸,我看是你算錯了流年才對,想不到我們獨龍島居然比你趙鐵山強上這麼多,我們不去招惹你倒也罷了,你卻還想把我們獨龍島給一口吃掉,卻沒有這麼大的胃口,你不是想要光棍嗎?那好!我就讓你好好風光一下!來人!把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給我活剮了,告慰咱們靳大當家的在天之靈!」
趙鐵山當然知道什麼是活剮了,說白了就是凌遲,他本來打的是能求一個痛快砍頭就算了,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把他的心思看破,偏就要給他一個不得好死,於是臉色頓時煞白了下來,充好漢的心思頓時沒了,驚懼的望著徐毅叫道:「你不能這麼對我,是我趙鐵山錯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大不了把我砍了祭拜靳大當家也就是了,幹嗎如此折磨於我?你這後生也太歹毒,你到底是誰?」
不等徐毅說話,錢老本和王峰便撲了出來,一人一腳將這個趙鐵山迎面踹飛了出去,等他爬起來的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如同開了醬鋪一般,紅的白的青的一塌糊塗了,王峰對他罵道:「你少在這裡叫喚,我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這個就是我們島上以前的軍師,也是靳大當家的女婿,更是咱們獨龍島現在的當家的,你想怎麼死由不得你來定,不剮了你,對不起我們那死去的靳大當家,對不起我們那些被你這陰險小人殺死的弟兄們,你他奶奶的別做夢想要一個痛快了!」
聽聞王峰如此一說之後,這個趙鐵山終於撐不住了,頓時癱軟在地。
這次他們獨龍島去對付趙鐵山,將趙鐵山全部殲滅,幾乎沒有人能得以逃脫,趙鐵山手下一千多人,大部被殲,還有幾百人或傷或俘,都成了獨龍島的俘虜,全被押解到了獨龍島上,現在這些人也都被拉到了這裡陪綁,看著他們老大趙鐵山行刑。
靳老虎的墳前立了一個木樁,趙鐵山被雙手綁縛吊在木樁之上,雙腳也被固定在了木樁上,嘴裡面綁上了一根硬木,防止他咬舌自盡,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一個乾淨,島上的大姑娘小媳婦紛紛跑回了寨子,不好意思再看行刑,只留下了島上所有男人和這些俘虜在這裡,迎春也不便留下,被徐毅命人送回了宅子。
雖然這個凌遲處死過於殘忍,可徐毅實在惱他趙鐵山的背信棄義,還殺死了靳老虎,所以才要這個傢伙不得好死,這是他早已和薛屠他們商議好的事情,倒不是他因此事而變得殘忍,行刑開始之後,這個趙鐵山身上的肉被行刑之人一刀刀的割下,疼的趙鐵山如同砧板上的魚一般的亂顫,可就是叫不出來,只能在喉嚨裡面發出嘶鳴,血水隨著傷口涓涓淌下,流到了泥土之中,慘烈的行刑讓趙鐵山這些陪綁的手下嚇得面無人色,各個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忐忑不安的想著獨龍島會怎麼對付他們這些人,有的膽小的居然當場被嚇暈過去,褲襠裡面一陣騷哄哄的難聞,可想而知凌遲是何等的慘烈了。